「兀那漢家小子!你是漢人!如何從我的土地上歸來!?看我偉大的匈奴左賢王來斬了你!駕!」
聽這眼前這異族大漢話裏邊的意思,他本人貌似在匈奴族的地位好像還不低的樣子。●⌒頂點小說,x.
不過對於那個在自己的年代裏,早已經滅亡了的國度,趙昊本身對匈奴的了解真的不多。
除了知道漢朝的衛青,霍去病等人把他們殺的很慘之外,其它的可謂是一概不知,更不用說這左賢王的職位,在匈奴過到底算是個什麼意義了。
「難道是個王爺?不像吧,就這份尊容?」
此時的趙昊,眼見對面的那滿臉花里胡哨的大漢,一言不合,竟然就直接提着手中的大刀,催動胯下的駿馬朝他奔了過來。
「喔羅羅羅羅羅羅!喔羅羅羅羅羅羅......」
一人一馬奔騰之間,這廝張着大口怪叫着,一把大刀被他使得輕若無物,不斷地在頭頂上搖來搖去。
就跟現實世界農村裏的小屁孩,手裏拿着根樹杈子趕豬的情形一個樣,一邊跑着,一邊搖晃,嘴裏邊的聲音大致也是如此,看的趙昊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此時對面之人雖然擎着武器朝他撲將過來,但趙昊自己卻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胯下的蒙古馬保持着此前的運動速度,不增不減,似乎前方根本沒有來犯之敵一般,或者說,此時的趙昊完全沒有將對方看在眼裏。
幾個呼吸之後,這匈奴頭子已來到趙昊身前,目露凶光,咧着一張大嘴,露出了那黃不拉幾的牙齒。
忽而,手中大刀高高舉起,勢大力沉地一記劈斬!
「嗖!」的一聲裂響之音傳來。
仿佛連空氣要被一刀兩斷,刀刃直劈向了趙昊露在鎧甲之外的脖子!
也就在此時,趙昊動了!
手中原本斜指大地的長槍,忽而一抖,頓時在空中灑下一片銀光。
「吟!」鋒利的兵刃發出悅耳的鳴響。
兩個身影在這條崎嶇的小路上,快速相交而過,進而漸行漸遠。
趙昊依舊保持着自己之前的勢頭,胯下的馬匹似是感覺到了他的成竹在胸,四條馬蹄依舊顛顛地向前跑動。
而在道路的另一邊,那粗壯的身影此刻已經僵在了那裏,在胯下駿馬的帶動下繼續向前而去。
一張臉上表情僵硬,眼裏邊全是不可思議之色。
只在一個呼吸之後,然而,只聽那左賢王兀的悶哼一聲。
「噗!」一片血光自其身上猛然爆出,在燦爛的天光之下,印出一道血色的彩虹。
「砰!」地一聲悶響。
匈奴左賢王的半邊身子竟然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整齊的切口自其擎着武器的肋下,一直延伸到了另一邊的脖子!
「啊!!!」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我的王啊!!!」
「您不會死的!」
「這不可能!一定是那漢族小子耍了詭計!」
「王不可能會死!」
「我不相信!!!」
「我要為王報仇!」
......
一連串雜亂的慘嚎聲,從趙昊前方的隊伍中傳來。
原本那些還在為那邊那位已經死翹翹的左賢王,助威鼓勁,吶喊怪叫的匈奴士兵。
此時一個個傻在了當場,之後便是一陣哭嚎慘呼之音。
有的人打馬前行,提着彎刀,向着趙昊衝來,臉上帶着滿滿的仇恨之色。
有的人則臨陣退縮,眼見自家的左賢王死去,頓時喪失了抵抗之心,驚恐地催馬而逃,向着四面八方逃竄!
趙昊眼見於此,也懶得再說什麼廢話。
整個人頃刻間離馬而去,化作一道模糊不清的厲芒,銀光中夾雜着艷紅的血色,朝着那些匈奴士兵撲殺而去!
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些匈奴人原本就是南下來到中原劫掠的,隊伍中的男男女女,以及一車車的財物糧草,都算是他們的戰利品。
可以想見的是,如果叫這些匈奴人回到了自己的土地上,那麼這些漢家兒女,屆時的命運,必將十分的悲慘。
那些財物與糧草,也都會成為對方朝族人炫耀的資本!
在這種文化不通,理念不通的情況下,面對着異族之人,唯有殺之一字!
於是乎,半分鐘都不到的功夫,匈奴人皆已伏誅。
不管是那些朝趙昊殺來的,還是四處逃竄的,都已經被切成了一地零碎。
趙昊此時已經換上了那個匈奴左賢王的坐騎,自遠方緩緩而歸。
之前在跟那個匈奴投資交手的時候,他發現,對方的馬似乎比自己原先坐着的那匹蒙古馬要強上很多。
肢體高大,力量十足但卻行動靈活,而且挽力貌似也很強。
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好像性子還挺烈,被他騎上去之後便開始四處亂跳,就像現實中電視節目裏那些斗馬士一樣,要把他從身上甩下來。
但在被趙昊踹了兩腳之後,就徹底老實,很是聽話的接受者他的騎乘。
此時正與之前那匹蒙古馬一樣,顛着蹄子,小跑向了那被劫掠而來的隊伍。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多謝小將軍搭救!」
「恩公神勇無敵!斬殺那匈奴左賢王,如殺一狗爾!」
「將軍之恩,形同再造!小子願從此鞍前馬後!侍奉將軍!」
......
隨着趙昊行馬靠近,那被他救下來的一大票黎民百姓,也頓時跪作一片,最差的都是彎腰行禮,雙手低的都差點夠到地面了。
口中感激,讚美之言不絕於耳。
趙昊見此,當即從馬上一躍而下,對着四周圍已經將他包圍的人民群眾,抱拳回禮道。
「諸位過獎了!小將這邊不過是路見不平,在這回程路上恰巧碰上了那幫域外蠻夷,其行徑苟且卑劣,小將這裏自然要出手相助!各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一番彎腰搭手之後,總算是將四周圍的跪地行禮的人都扶了起來。
不等他們繼續搭話,便忽而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那還算華貴的車廂,有些明知故問的道:「車中可有人在?」
「有,小,妾身被那匈奴人的繩索捆的結實,一時竟也掙脫不開,還請恩公搭救!」
聽了趙昊的詢問,一個柔美而婉轉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了出來,語氣中帶着一絲欣喜之意。
趙昊聞言,也不廢話,直接上手拉開了車門,那個身穿綠衣金絲戰甲的女子,此時正睜着一雙大眼睛看了過來。
就算被趙昊凝視着,也不曾躲閃,反而像是要將他看個仔細,記在心裏一般,與之對視着,顯得十分落落大方。
雖是穿着戰甲,但一身書卷之氣卻是怎麼也掩飾不去。
其身上的繩索也確實綁的相當結實,這女子從胸前到腰末,從膝蓋道腳腕,已經都被一層一層的整整齊齊的綁束起來。
這種情況下,即便眼前的女子是個武將人物,身體素質遠超長人,光靠她自己的話,卻也很難有掙脫出來的可能。
「真沒想到,一個未開化的種族罷了,文化禮儀什麼的不行,玩繩子的造詣倒是不低啊......」
心中古怪念頭一閃即逝,趙昊信手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噌噌兩下,便乾脆利落的將那繩索劃斷當場。
「多謝恩公搭救!妾身蔡琰,字昭姬,家父是當朝左中朗將蔡邕,此番多虧了恩公,不然的話,昭姬之下場,恐難全命!
還望恩公能告知姓名,好讓昭姬在家中為恩公立下長生牌位,供奉!好祈求上天,保佑恩公長命百歲,恩威常在!」
脫困之後,眼前的女子下意識地鬆了鬆手腳,而後直接對着趙昊,跪倒在了車廂里,恭恭敬敬地拜服下去。
趙昊見此,也是趕緊伸出雙手,攙着胳膊將之扶起,心中卻是稍稍有些震驚。
「蔡琰?蔡文姬?原來是她!昭姬恩,是了,這位大才女一生命運多舛,十幾歲嫁了一戶姓衛的人家,夫死之後就返回本家。
結果董卓作亂朝綱,強行將漢末首都從洛陽遷到了長安,在此期間,這位好像就是被匈奴人擄了去,此後還生育了一兒一女,十二年後才又被曹操又贖了回來。
後來因為司馬家勢大,為了避諱司馬昭的一個昭字,這才改為文姬,不過那可是很久以後的事兒了,現在叫昭姬一點都沒錯。」
趙昊是學古典文學的,蔡琰這位大才女在歷史上也頗有才名,歷朝歷代都有記載,又兼一生歷經坎坷,命運多舛,十分的具有傳奇色彩,他自然是不止一次在書本上看到過。
只是沒想到這會兒終於見到真人了,還是在對方被匈奴劫掠而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