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驚天動地的轟響,沒有火星撞地球的慘烈,五色光龍一碰到那黑色獸影,六個單位的不同能量就扭打成了一團,一時間難解難分。
短時間內接連兩次施展「皇極五龍殺」,腿都差點軟了,要不是周圍有不少美女,不想在美女面前丟臉,我真想躺下來休息休息,但此時,我唯有堅持地穩立於地,也沒有換上射日神弓,單手杵着軒轅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個怪異的戰團,同時在心中不停地為那五條光龍加油鼓勁。
和我一樣,不管是九極還是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兩大絢麗招式的對決,所有的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並沒有和圍攻本命傀儡一樣維持了兩分鐘,只不過短短的十數秒,五條光龍陡然收縮,幻化成五道不同色彩的刃氣,嗖地斬向了做仰天巨吼勢的黑色虛形巨獸。
也就在五色刃氣和黑色巨獸接觸的那一剎那,六種色彩無聲地炸裂了開來,猛烈的氣勁以一個環形的衝擊波向周圍的「觀眾」震盪了開來。
「大家小心……」也不知道是誰高呼了聲,所有的人才恍然過來自己已經身處危險之中,紛紛或是躲避或是施展技能抵抗,而我,雖然全身乏力,也不敢大意地施展出「瞬間轉移」,離地五米之時伸展開了金鵬翅。
轟隆聲連連,當震盪波完全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時,身後的祭天神壇被摧毀了幾近三分之一,石頭碎屑紛飛中還夾雜着殘肢斷臂和碎濺的鮮血……
就這麼一下,在場的人死傷過半,死亡的主要是毫無力量可言的王室成員和官員以及實力一般的禁衛軍士兵……
望着猶如森羅地獄般的場景,感受着耳邊那陣陣痛苦呻吟,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呆愣之中,特別是華天英和寶陽王等人,更是悲淚縱橫,而華天英手中捧着的,正是身子已經血肉模糊的長公主。
「老大,你們還在搞什麼?」撒缺如突然讓人摸不着頭腦地朝天大叫道。
就在我愕然間,場地上的傷員和一些因為旁人相護而倖存下來的官員突然消失在原地,就像之前九極從絕對真空中將人硬生生地帶離出去一般,難不成戰神奩戰也佈置了一個絕對真空?
當我也眼睛一花,出現在了上祭天神壇的山路口上時,空中正充斥着強烈的生命氣息,一身白衣,素雅的芭比娜猶如生命女神一樣飄在空中,無數的光雨淅淅瀝瀝地飄落了下來,滋潤着躺在路旁人的傷口,效果之明顯從呻吟聲漸漸減少就完全可以看出。
所有之前被困於九極創造的絕對真空中的人並在震盪波中倖存下來的,只要有一口氣在的,都被轉移到了這個路口,而以西門頂天為的那些官員們沒有一個被轉移出來,這讓我更加肯定這又是一個絕對真空魔法。
「隱辰師父……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是想知情人詢問一下比較確定。
「這國師不是用了絕對真空對付你們麼?」隱辰眼神間閃過一絲遺憾:「我們也用絕對真空對付他,只可惜剛才事情生得太突然,我們沒能第一時間將大家轉移出來……在這,我表示抱歉!」
最後一句話,隱辰是望向華天英的,華天英連忙還禮道:「這位老先生言重了,如果不是幾位前輩出手相助,我們也可能能全身而退,意外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是啊……」寶陽王噙着淚水哽咽道:「我相信……死去的人……在九泉下看到我們安然脫困也會瞑目的。」
聽了這句話,我不由暗暗苦笑,如果我是被震盪波震死的人,一定不能瞑目,原本完全可以生存的,現在卻死得這麼冤,不過這種事也怪不得人,畢竟事情的變化實在太快了。
「都怪那個老烏龜!」臉蛋都哭花了的流沙在旁大叫道:「師父,你們一定要給我姐她們報仇!」
望着流沙的眼淚,我突然想到了在我們被困於絕對真空時她的笑,那時候她心中應該已經明白芭比娜等人會來救我們,所以才會那樣輕鬆。
施展完一個大型的治療魔法的芭比娜,臉色有點疲累地飄然落地,將流沙擁入懷中的同時說道:「沙兒不哭,惡有惡報,九極作孽多端,會有報應的!」
「這就是他的報應!」奩戰單手平托,一個能量幻化出來的水晶球上,顯現出了狼藉一片的祭天神壇下,也就是我和九極的力量爆炸點,此時九極他們正竭力地攻擊着絕對空間的屏障。
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我心中一陣痛快地說道:「讓九極在慢慢咀嚼絕望中死去,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望了眼華天英,南宮洪在旁罵咧咧地說道:「只可惜沒有讓他嘗嘗眾叛親離的味道。」
「他會嘗到的!」目光鎖定在水晶球上的隱辰深沉地應道:「一個沒有主心骨的人在絕望下會做出很多異常的事,而不能帶領他們突破絕對真空的九極是成為不了主心骨的。」
隱辰的話讓眾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水晶球上,此時大部分人已經沒有力氣攻打絕對真空的屏障,衣衫襤褸的九極也氣喘吁吁,猶如一個鬥敗的公牛一樣瞪紅着眼睛,那視線如果注視到人身上,是可能能殺死人的。
「他們開始生爭執了!」絕對真空中的景象我們能看到,但是聲音我們卻聽不到,只有施展這個魔法的人才能聽到,奩戰猶如一個解說員一樣解說着:「青龍城城主西門頂天在指責九極連個人都看不住。」
「……九極沒有理會西門頂天,西門頂天話越的囂張,話語是越說越難聽……」
「……九極這個人的忍耐力還真強,這樣還能忍住,而且仿佛把西門頂天當成了透明,他再一次組織起人企圖再次突破……放心,他們突破不了的,這結界可不單單是絕對真空這麼簡單,隱辰還動了個小小的手腳,就是真正的神在裏面,也無計可施。」
「……有些人開始哭鬧了,西門頂天和幾個官員又開始損九極,說他們瞎了眼之類的話語……」
九極扭轉了頭,那血紅的眼睛盯上了西門頂天,西門頂天臉上的表情陡然凝滯,就在這時,九極突然面目猙獰地撲向了西門頂天,西門頂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那閃着金芒的雙手給撕斷了頸項,一時間周圍所有的人都驚叫着四散逃開。
如果一個人突然獸性大地在你眼前將人的脖子硬生生扯裂,即便那個人和你再親近,你也會忍不住離他遠點,何況九極只不過是他們一時選擇的依靠者而已,西門頂天都說殺就殺,何況他們呢?
雖然我聽不到聲音,但是當九極那漲得紫紅而且扭曲的臉仰起,那猙獰的表情是如此清晰時,我仿佛聽到了他的桀桀怪笑聲,而與此同時,他手中西門頂天的屍體突然浮起一股黑霧,黑霧在空中漸漸形成了一個人形……
「不好,他在施展逆地藏**!」撒缺如可是玩鬼的專家,一下就看出了九極所施展的也是亡靈類的魔法。
也就在空中的魂體人形成型之時,西門頂天的無頭屍體被九極扔垃圾一樣甩到了一邊,而他則以將近我施展了風神步的度朝附近的一個官員掠去,那個官員立即見鬼一樣向後狂奔。
「老鬼,什麼是逆地藏**?」夢神幻索在旁問道,看來這個技能是平時撒缺如都根本不會提起的。
「這『逆地藏**』已經不能用禁咒來形容了,我想你們都聽過地藏王吧?」撒缺如難得嚴肅地應道。
我在旁接口道:「當然,他是一個造福蒼生的菩薩啊,曾經說過『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話語。」
撒缺如點頭道:「他致力於讓人類活着的時候多行善事,這樣就不用下地獄,地獄的惡鬼也就會越來越少,可惜在地獄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地獄空着,應該說還有很多人不希望地獄空着,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也就一直和地藏王對着幹,經常用財色權力誘惑人類作惡,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陰惡王。」
這時九極已經接連殺了兩三個人了,頓了頓,額頭上已經見汗的撒缺如繼續說道:「這『逆地藏**』就是召喚陰惡王的法訣。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連這種在上古時期就被禁用的招式都能使用。」
在舉座皆驚之時,一個詼諧的聲音不倫不類地飄起:「老大,看來牛皮是吹不得的啊……」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依然一臉無所謂的殺神七一,他望着奩戰一臉的揶揄:「你剛說就是真正的神在你的絕對空間也無計可施,那禿子就打算給你搞個神級的傢伙來,有意思……有意思!」
「哼……」奩戰倒頗有老大氣概,火紅色的眉毛一揚,悶哼了聲也無所謂地說道:「就讓他弄出來吧,我倒要看看那陰惡王到底有什麼本事!」
這話一出,沒有人再說話了,除了覺得噁心的人之外,其餘人的目光都隨着九極那飛動的身形而移動,眼睜睜看着他像狗熊掰棒子一樣,將絕對真空中的那些牆頭草的腦袋一個一個地給掰下來。
不一會兒,已經有十數人被他秒殺了,而空中也已經飄蕩着十數個黑影。剩下的那些牆頭草突然都不跑了,因為跑來跑去也就是那麼巴掌大的一塊地方,而且度快不過九極跑也枉然。
能當牆頭草的人腦子自然都不笨,當即明白與其被九極一個一個的屠殺,還不如聯手把九極幹掉,這樣說不定還能……苟延殘喘一會。
可惜的是,能和九極拼上一拼的西門頂天都第一個死亡,雖然那些官員中有些武將實力也頗為不凡,但是想和九極一戰,差得實在是遠了些,即使是近百人圍攻九極,戰局依然呈一面倒的局勢,倒是讓九極摘人家腦袋的度加快了幾分。
當牆頭草就剩下二三十個時,那些人連站着的精神都沒有了,一個個軟趴趴地癱在地上求九極放過他們,可是,九極會放過他們麼?
當然不會,雖然「逆地藏**」只需要九十九個靈魂,但九極依然一個不落地將所有的人都殺了,而他自己則站在屍橫遍野之地殘酷地哈哈大笑着,同時那一雙血紅地眼睛遙望着我們,嘴巴開合間說着什麼,不用奩戰解說,我也能想到他在說什麼,無非就是幾句等他出來這類的狠話。
對於這類話語我是非常不屑的,與其說這樣的話,他還不如早一點將陰惡王召喚出來,等陰惡王幫他打破了奩戰佈下的絕對真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