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娜一直沒說錯,蘇牧的確是她們那個村子裏最出色的人,因為即使是在整個魔界的游魔中,蘇牧也是個名氣非常之大的高級游魔,他帶的游魔團體也是游魔工會積分排在前十的團體,擁有不下兩千的游魔。
這樣的游魔團體去過的地方即使不多,但是也絕對不少,最起碼像黑色魔幻森林這樣的地方他們一定去過,因為蘇牧就有一頭黑魔龍,一頭塔一瀲口中的藍角黑魔龍,但是和星軌的藍角黑魔龍是貴族送的不一樣,他這頭藍角黑魔龍是他的游魔團體合力為他去捕捉的,在魔神衛的眼皮底下捕捉的。
所以在和蘇牧告別時,他不但將黑色魔幻森林的位置告訴了我,而且還將最簡單地去魔龍谷的方法告訴了,並且告訴了我魔神衛不會出現在魔龍谷的時間。
記得他走的時候的笑容是那樣的自信,他說在風起時間,魔神衛會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喝點小酒,一定會去喝,因為風起就如同人界日落一樣,代表着夜晚的來臨,他不喝點酒很難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精力守護住魔龍谷,不讓魔龍谷丟失太多的魔龍。
種西瓜的人永遠都會做好遺失西瓜的準備,在瓜地里打個棚守着,只是為了儘量減少瓜的損失,而不是為了不讓瓜有任何損失。
光明興奮地看着我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等下就可以去魔龍谷了?」
「不用等下,我們現在就可以動身!」
「哈哈……感謝上帝……」
「你為什麼要感謝上帝呢?你不是信奉撒旦的麼?」望着這個因為有希望得到黑魔龍而興奮異常的傢伙,難道他忘了他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上帝負了他,所以才選擇撒旦的,現在有來句子「感謝上帝」,真不知道他腦袋裏想真什麼。
光明愣了下,有點不自然地應道:「這不是之前一直詛咒上帝,為什麼讓你能這麼輕鬆地得到黑魔龍,卻連魔龍谷的位置都得不到麼?」
「而突然間發現上帝讓我得到了魔龍谷的位置,所以你就絕對錯怪了上帝,打算重新信奉他?」
「當然不是,哦……天啊!」光明做出痛苦狀:「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沒有信念的人麼?我當然不會因為這一件事情就重新選擇上帝了,撒旦大人在我心裏永遠是最高尚的神!」
如果撒旦聽到這麼一句噁心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想吐,誰都知道撒旦是個惡魔,現在竟然有人說他是高尚的,真不知道是這傢伙腦袋進了水,還是為了急於表示自己是個有執着追求的人。
實在沒有什麼興趣和這種人再次討論信仰問題,將在暗魔城內補充的一些非常普通的藥水拿給光明說:「將就着用,總比沒有好,我們動身吧!」
在我漸漸明白長途跋涉是什麼意思時,光明已經發表了第n次意見:「天翼,你確定你的那個什麼陌生的朋友沒有騙你,或者你沒有聽錯方向?」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幾百次了,如果你沒有什麼好的建議,麻煩你閉嘴!」走了將近十個小時的路,卻依然沒有發現黑色魔幻森林的蹤影,特別是一路上身邊還有個不確定的聲音總是勾起我心裏的不確定,更是煩死人,早知道就不將這個可惡的傢伙一起帶來了。
一路上倒是碰上了不少魔物,剛開始還能提起我們一點興趣,但是到後來,我們乾脆能饒道的儘量饒。特別是後來發現不少怪物等級才不過七八十級,卻個個都有近100級boss的實力,而東西又不怎麼出,殺了二三十個不同的魔物,出得最好的只是一把綠色的匕首。
光明愣了下,苦笑了下說:「繼續走吧,說不定我們可能已經在黑色魔幻森林的範圍內了!」
我剛的話說得有點重,原本以為光明會和我爭吵起來,誰知道這個傢伙竟然依然是這麼一句話,可以同樣是說了幾百次的話,我竟然突然覺得這話好像有幾分道理,可是腦海里想到點什麼,卻有琢磨不出來,我一把抓住已經轉過身的他說:「你說什麼?」
「什麼什麼啊?」光明茫然地看着我。
「就是你剛才那句話啊!」
「我說我們可能已經在黑色魔幻森林的範圍內了啊,我……」
「噓!」我皺眉道:「就是這句,等等……我在想所謂的黑色魔幻森林它一定是森林麼?」
光明沒好氣地應道:「天翼,你就好比在想青蘋果它是不是蘋果一樣,這黑色魔幻森林它不是森林難道還會是沙漠啊?」
「……出暗魔城東門,正東方兩百格盧處就是黑色魔幻森林了,在那裏有兩棵枯樹……」回想起蘇牧的話,我沒有管光明話中的嘲諷望了下周圍,我發現這些地方植物的密集度非常的可笑,以為方圓幾公頃之地也不過零星的數十棵樹……
我連忙打開日誌,發現我和光明已經是在暗魔城正東方三百五十公里初,也就是說……
「光明,我不得不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現在的確可能是在黑色魔幻森林的範圍內!」
光明兩條眉毛立即拉成一高一低,指了指周圍少得可憐的樹木說:「這就是黑色魔幻森林?難道它得了脫髮症?」
「這就是我心裏的疑問,會不會黑色魔幻森林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種有着濃密植被的森林呢?就如同我們一想到蘋果時絕對不會想到那蘋果是被咬得只剩下果核的……」
雖然蘇牧曾經告訴過我,要繞着那兩棵靠得比較近的枯樹間走八次八字就能得到去魔龍谷最直接的方向,但是由於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畫面,那就是一片紫黑色的密林前有兩棵古怪的枯樹……
「你是說黑色魔幻森林它就是這個樣子,而我們錯過了黑色魔幻森林入口處的那兩棵枯樹?」
「沒錯,因為我們根本沒見到森林,即使路上碰上了那兩棵枯樹,我們也沒有在意!」我點了點頭說:「你現在心裏有沒有迷路感?」
光明轉了下,然後臉色劇變說:「我這不轉倒好,一轉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好像這個地方什麼都是一樣的,這倒是讓我感覺出了這是在遊戲裏,呵呵,到處都是差不多的景色。」
「你還笑得出來?這真的印證了我們大中華的一句古語叫人不可貌相。」
光明笑道:「你這算是誇我麼?」
我搖了搖頭說:「我並沒有說你,我是說這片所謂的森林,說說看你第一次聽到黑色魔幻森林時,腦海里出現的樣子。」
「黑壓壓的一片,擁有茂密樹木的森林,裏面擁有許多未知的驚險,卻也擁有許多出人意料的東西……」光明皺眉道:「但是森林就是森林,沒有茂密的樹木怎麼能算是森林呢?」
「冥日的七葉寺你聽過吧?那裏已經是一片廢墟,如果你沒有見到你會想,一個沒有房屋沒有僧侶什麼都沒有的地方能叫做寺廟麼?」
光明恍然道:「你是說很有可能這裏很久以前是森林,雖然現在植被少了,但是因為它的名字已經是這樣,所以現在它依然叫森林?」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我嘆了口氣說:「這就是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不是黑色魔幻森林,更不知道這黑色魔幻森林六個字當中是否真的名不符其實。」
「那怎麼辦?小黑都快累死了!」
我苦笑了下說:「還有得它累的,我們必須往回趕一百多公里,我們得找出蘇牧口中的那兩棵枯樹……」
「可是時間上不允許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咱該下線了,這才又約好上線的時間,不過這次光明很光棍地跟我說:「如果你這才又發生了什麼意外,我一定會詛咒你的……」說這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光明真的應該信奉撒旦。
「吃藥都吃飽了,怎麼還有胃口吃東西啊?」於靈在一旁給可憐的陸芸開脫。
「就是啊,老公,我不想吃,我在想如果我繼續吃這些流質物體下去,我的牙齒會不會退化掉啊?」
我正要說話,張仇鴻的話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凡兒,隨芸兒她自己吧,醫生都說了,只要她不吃有毒的東西,他們就能保證把她治好,所以呢,我們也沒必要總把芸兒當成一個病人來看。」
「但是……」
「沒什麼但是了,相信師父,也相信你的好老婆不會那麼不愛惜她自己的身體的。倒是你一碰到她們有事就像一個女人一樣……」
張仇鴻的話讓我苦笑不已:「知道了,芸兒,你想吃什麼東西就吃什麼東西吧,現在我和靈兒要去訓練了,你……」
「我也去,別想把我一個人扔在房裏休息,那樣還沒並病魔害死,我就悶死了……」
「好好好……」我急忙答應她的話,她張口一個死字讓我的心跟一把鈍刀子來回拖拉一樣,痛得厲害,可是這種病也急不了,因為養大於治。
張仇鴻笑道:「那就趕緊去吧,霸王龍在等着你們呢。」
在張仇鴻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陸芸臉上的興奮黯淡了一些,幽幽地看着我說:「老公,別把我當病人看,更別把我當一個要死的人來看待,好麼?」
忍住鼻子那種酸痛感,我深吸了口氣,重重地親了她一口說:「老婆有命,老公怎麼敢不從呢,所以從明天開始老公就不干涉你吃什麼東西了,到時候不准說我不關心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