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為了緩和下氣氛,龍霸世突然走到我身邊揪着我的耳朵說:「剛在後院,你喊我什麼來着?」
回想到我瘋狂地跑到後院,扯着龍霸世喊了一聲……我心裏一驚,感情我一激動順口就將「霸王龍」三個字喊了出來啊,這事可打死也不能承認。
我連忙握着龍霸世那扯着我耳朵的手說:「爺爺,您輕點……哎喲……我沒叫你什麼啊……哎喲喲……疼死我了」
龍霸世將我推開後,虎視眈眈地看着我說:「真沒叫什麼?你以為我老糊塗了啊,說說看,看是誰幫我取了個這麼生動形象的綽號啊?」
「龍老爺子,你也覺得那綽號很生動形象啊?」
一聽楊強開口了,我就知道要糟了,可是楊強根本沒注意好幾個人向他使眼色,依然很興奮自己找到了個志同道合的人:「他們一說這個綽號時,我就覺得,真是太形象了,怎麼我就想不出一個這麼形象的綽號呢?」
張仇鴻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強兒,說給為師聽聽,看你們給老龍取了個什麼綽號啊?」
「霸王龍!」這次幾乎是我們幾個年輕的一起說的,不過除了楊強的語氣中有興奮的成分,我們這些人都一副做錯了事的好孩子模樣。
張仇鴻笑得更開心了:「哈哈……老龍啊,真是太形象了,霸王龍……沒錯,怎麼我年輕的時候沒想到這種生物呢,要不然早就給你安上這麼一個綽號,也不會等到今天讓小輩們來給你取了!」
龍霸世無語地看着張仇鴻,後者笑聲轉弱後環視了我們一眼問道:「看看是誰想像力這麼豐富啊?凡兒,是你麼?」
於靈訥訥地走到我身邊,看着張仇鴻說:「師父,是我!」
「哈哈……取得好,取得很好啊,不過給長輩取綽號可是不禮貌的行為哦,快向龍爺爺道歉!」
於靈乖巧地走到龍霸世身邊說:「爺爺,對不起啦!我是看爺爺身材魁梧,訓練我們的時候又那麼凶,我才會想到爺爺就像一頭霸王龍,我不是有意的啊。」
龍霸世仰天打了個哈哈看着張仇鴻說:「我活到這個份上,難道心眼就會這么小?其實這個綽號在很久以前,我帶的那幾個營的戰士就給我取過一次了,不過都只敢私底下叫我,所以你並不知道。今天看到小許迎面拽着我,當頭一聲『霸王龍』,我當時就愣了,一時間只記得告訴小許,你在大廳了,這不小許才會一時悲喜交接,落差感太強而昏死過去了……回想起以前在部隊裏的時候,那一批批小伙子真是太可愛了,看着你們我就想起他們來……」
原本以為替龍霸世取了個綽號,多少會挨一頓訓,沒想到不到沒被訓斥還有機會聽了聽他們在部隊裏的奇聞趣事,一時眾人都開心地笑了……
將父母安排在天門住了下來,大哥和三弟都回去了他們工作和學習的地方,當然我沒有忘記叮囑龍戰派一些人好好地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果我的親人因為我而受到什麼傷害,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將火yao味從江西帶到了北京,天門的人迅速多了起來,不單單是為了準備三天後的開山大典。
本來想為爸媽也準備兩套遊戲工具,但是她們都推遲了,認為這些遊戲還是我們年輕人的天地,她們打算跟着師父學習一些養生之道,順便幫忙打理下天門大小事宜,以後就當這天門是自己家了。
我知道爸媽其實很想回老家去的,但是為了不想讓我擔心,所以甘願留在這裏,和我生活在一個圈子裏。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解決所有的事情,讓爸媽安安心心、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度過她們的晚年。
為了甩掉心裏那種迷失感,我努力地在紫黑色的大地上奔跑着,當一條明顯是人工形成的大道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讓自己真的陷入迷失的感覺。
「哦,一個掙脫枷鎖的奴隸?」一個蒼老的聲音將我的目光引向了道路地右邊,我急着趕路,竟然沒有發現那裏站着一個和道路旁的紫黑色樹枝一樣顏色的魔界人。
這個魔界人明顯是屬於我在方塔之頂見到的那五個魔人一個種族的,屬於魔界比較高層次的居民,只不過他的鱗甲有些地方開始脫落,現出一塊塊粗糙而且起皺的老皮,那種老皮的顏色比他身上鱗甲的顏色要淺上一些,那瘦削的臉蛋和那深陷的眼眶表明着他在魔人之中一定是一個老者。
魔界老者杵着一根拐棍慢慢地度到我身邊說:「小哥,你這是要到哪去呢?」
如果一個魔人向一個鶿夜魔這樣打招呼,一般的鶿夜魔聽到一定會受寵若驚,因為在魔界的等級制度是最森嚴的,鶿夜魔在魔界是最低賤的,地位有時候還比不上一些地獄獵犬,而魔人一族則是魔界最高貴的,他們生下來就能接受最好的教育,能吃到最好的食物,能得到最好的保護,作為魔人一族,永遠都會站在魔界等級金字塔的最高點,其他種族永遠都只會是魔人一族的屬下和奴隸。
而鶿夜魔正是奴隸中的代表種族,每一個剛出生的鶿夜魔必定會登記成為某一個魔人或者其他有身份高貴的魔族的奴隸,他們生下來的宿命就是成為奴隸,他們弱小的體質和簡單的思維導致鶿夜魔一族永遠都得是魔界最沒用的種族,就連普通的開門狗都能輕鬆三死鶿夜魔。
所以在魔界看到落單的鶿夜魔簡直是不可思議,而現在一個鶿夜魔在被自己尊稱了一聲「小哥」後,竟依然很自然地向自己問問題,並且這個問題還是非常愚蠢,讓他有種對方在戲耍他的錯覺,所以像他這麼有涵養的人也不禁有點生氣了。
「你不知道這是哪裏?那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仰着細小地脖子說:「我是邪神大人的傳令兵,邪神大人死前將帥印交給了我,我想魔神大人選擇新的統帥時一定會用上這個東西的。」
魔界老者詫異地看着我……手中的帥印說:「邪神大人死了?強大如邪神大人都死了,那人類真的那麼厲害麼?」
我收起帥印說:「人類的反攻之力非常兇猛,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裏,我在傳送回來的時候出了點差錯。」
魔界老者「哦」了一聲笑道:「回大人的話,這裏是夜魔城西郊,再往東走三格盧,就能到達夜魔城了。」
我什麼時候又變成大人了?看來這帥印還真好用啊,等下進城了先嘗一下魔界的小吃,看遊戲裏是怎麼設計的。三格盧?想必格盧就是魔界用的路程計量單位啊,我且看看這一格盧到底有多遠。
「謝謝你了,我這就動身,告辭了!」我有點滑稽地朝魔界老者一拱手。
魔界老者笑道:「讓我為大人帶路吧,也省得到時守衛們不識大人身份而衝撞了大人,而且大人旅途勞累,不介意去我家休息片刻再上路吧?」
不會這老傢伙就是圓真和尚說的貴人吧?不過我現在看他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我還真不認為他會是什麼貴人,不過想我不正想嘗一下魔界的食物麼,要是魔界不能用金幣那不出大事了?
所以我還是很有禮貌地答應了魔界老者的要求,在路上魔界老者自我介紹他叫愛丁圖司,聽名字似乎和上次碰到的那個叫尤文圖司的傢伙是一個家族的。
我問道:「不知道先生你認識尤文圖司麼?」
愛丁圖司興奮地看着我說:「你認識尤文?那可是我的大侄子啊,聽說他這次正是跟着邪神大人去人界了,不知道他還好麼?」
我很遺憾地告訴了他尤文圖司在魔界和人界第一交鋒上就掛了,如果這老頭要是知道尤文圖司就是死在我的手上,估計馬上會一口氣喘不過來咯屁了。
愛丁圖司似乎很傷心地擠出幾滴眼淚說:「要是我那大兄弟知道尤文侄兒死了不知要有多傷心呢,還請大人回去之後別跟他人說這個消息,讓他們抱有一絲希望吧。」
我當然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畢竟也能理解這些作為軍人的家人心中的苦楚,不過誰叫他們魔界有事沒事非得來侵略人界呢。
一格盧好像也就是一千米的樣子,不一會兒我們就趕到了一個絲毫不亞於玄武城的大城市—夜魔城。
一路上我我裝着考驗愛丁老頭的常識,從旁敲聽來了一些初步資料,原來魔界像夜魔城這樣的城市有七座,分別是:夜魔城、血魔城、棄魔城、暗魔城、晝魔城、蜈魔城、怒魔城。七座城市將位於魔界大陸中央位置的聖魔之城圍在了中間。
而夜魔城正是魔界大陸最西邊的一座城市,守衛在夜魔城城門外的有四個惡鬼和兩個魔人,瞧那兩個魔人的甲色,明顯是風系的魔人。
似乎和愛丁圖司很熟了,最前面的惡鬼招呼道:「愛丁老爺,你什麼時候領了一個這樣的奴隸啊?別又是無主的吧?」
「小子,別亂說話哦,這位大人可不是什麼奴隸,他可是邪神大人的第一隨從哦。」
愛丁圖司的話將其他五個守衛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好奇的目光在我和愛丁圖司臉上來來回回遊走了好幾遍。
實在不想忍受這種待遇,反正邪神的帥印好用得很,我刷地一下拿出帥印說:「你們在這麼看着我,小心我殺了你們。」
如果我知道鶿夜魔在魔界的地位真的很低,那麼我或許不會那麼囂張,因為省得惹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魔人守衛冷哼一聲說:「殺了我們?就憑你?先不說邪神大人已經死了,就算邪神大人沒死,他也不敢隨便殺死我。」
另一個魔人守衛接口道:「邪神大人的部隊是在棄魔城範圍內去人界的,怎麼你卻拿着邪神大人的帥印到這來狐假虎威來了?」
瞧兩個魔人領頭了,幾個惡鬼的膽氣也壯了幾分,紛紛帶着鄙夷一臉獰笑着看着我。
我看了眼愛丁圖司,從他的面容上看出了幾分形勢,看來真如那個魔人說的就算我真是邪神的親隨,也不可對高等的魔人說殺就殺的,更何況從他們的神情里他們也根本不相信一個小小的鶿夜魔怎麼可能殺死兩個魔人和四個惡鬼呢。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鶿夜魔,當兩個魔人和四個守衛死不瞑目地躺了下來時,愛丁圖司已經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邪神大人雖然死了,但是還輪不到你們來評論他老人家!」竟然我現在的身份是邪神的親隨,當然就得扮像點,我可不想在被魔界士兵攆着屁股的情況下去尋找黑色魔幻森林。
也許是現實中也憋了一口氣,現在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而且發現這種感覺真的很好,用弱者的身份一舉擊殺幾個看起來比自己強很多的傢伙,降低20%的時候跟沒降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