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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靜就這麼留在了延松。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她到延松來的原因一是鄭馳樂的宣傳工作做得好,二是導師的建議。
她導師對鄭馳樂讚譽有加,說他是年輕一輩裏面比較拔尖的,年紀跟她差不多,臨床經驗卻已經比一般醫生要豐富。
韓靜在見到鄭馳樂之前是不服氣的,畢竟鄭馳樂好好的醫生不當,偏偏要去念黨校,說他不是急功近利誰會信?
可在看到鄭馳樂之後她心裏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她覺得這人不是自己想像中那個蠅營狗苟、追名逐利的偽君子。
韓靜的目光從小就追着關靖澤跑,在知道關靖澤念黨校之後差點就跟了過去,只不過最後還是決定走早早就選好的路。對於關靖澤,韓靜了解得要比別人多,關靖澤很難跟人交心,能跟他交心的人大多與他志同道合,比如梁信仁。
既然關靖澤都跟鄭馳樂那麼好,那鄭馳樂顯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拋開了偏見,韓靜就開始留心起鄭馳樂這個人來。
沒想到她觀察到的情況比她料想中還要好。
鄭馳樂每個月的培訓記錄都有存檔,韓靜一紮進去就被吸引住了。這並不是什麼高深的學術研究,而是在討論臨床中最普通、最常見、最困擾普通老百姓的大小疾病,以總結出最簡易、最能廣泛應用的診療方案。
在培訓記錄裏面一部分在羅列出相關診療方案的理論基礎,另一部分則是真真正正的臨床札記。
其實也就是從理論到臨床的轉化。
韓靜是科班出身,一眼就看得出鄭馳樂的中醫、西醫理論都非常紮實。
大部分診療方案都沒有明確的中西醫之分,這跟目前西醫拒絕中醫、中醫排斥西醫,中西醫涇渭分明的狀況不大一樣。
韓靜很好奇鄭馳樂的想法,抽空跑去跟鄭馳樂提出疑問:「你覺得中西醫應該走結合路線?」
這問題鄭馳樂老早就想過了,聞言笑着說:「我們治病的目的就是把病治好,無論中醫或西醫,其實都是工具、都是手段。就好像找對象一樣,我請對象吃西洋大餐搞戒指搞鮮花鬨得對象心花怒放,讓對象在教堂裏面說一聲『我願意』——把人娶了回家;我天天送人上班下班噓寒問暖體貼入微、以新好男人的形象哄得對象感動不已,答應跟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洞房花燭——這也是把人娶了回家。既然兩種辦法都能討媳婦兒,為什麼我只能用其中一種?當然,老祖宗傳下來的也不一定都是好的,該扔的我們也得扔,比如包辦婚姻之類的封建糟粕。」
韓靜被他說得瞠目結舌。
鄭馳樂也回過味來,對韓靜說哄女孩兒的話題似乎不太妥當!
他輕咳一聲:「我這人說話有點糙,你知道的,我們縣委大部分都是男同志,醫療體系也是男同胞多。」
韓靜笑眯了眼:「沒什麼,這個比喻很生動。」
韓靜知道了鄭馳樂的觀點以後,馬上又向鄭馳樂請教幾個臨床上遇到的問題。
這回鄭馳樂沒敢自由發揮,都在腦袋裏理上一遍才給韓靜解答。
韓靜越問就越吃驚,因為鄭馳樂這傢伙往往一聽到病例就能迅速作出判斷,並且列出診療方案一二三號讓她判斷優劣,被他那麼一點撥,她感覺以前橫亘在面前的很多疑問都豁然開朗。
更重要的是鄭馳樂有耐心得很,就算她一時沒弄明白也不在意,會一步步地引導她去理解。
這傢伙太好用了!
韓靜最後忍不住說:「樂哥,我下回能不能把小微帶來?」
韓靜比鄭馳樂和關靖澤都小一歲,為了呼應「靖澤哥」,她也改口叫鄭馳樂「樂哥」,喊起人來倒是跟葉曦明一樣了。
小微是跟韓靜一起過來的畢業生連微,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也就只在給人看病時能跟人說話,對上陌生人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鄭馳樂記憶力不錯,對這個女孩子也有點印象。他點點頭說:「沒問題,臨近下班這段時間你們都可以來找我,一般我都會在。」
韓靜高興地說:「那好!」
連微很快就出現在鄭馳樂面前,不過與此同時縣城其他醫生也跟都了過來,都嚷嚷着讓鄭馳樂不能重女輕男,要一視同仁。
鄭馳樂一向對他們很縱容,也不介意,索性就把每周一的傍晚定為交流時段,有什麼問題就拿過來一起討論。
韓靜向來好學,交流時段過後總會拉着鄭馳樂多聊一會兒,連微往往也會跟着她留下,只是並不說話,存在感非常稀薄。
鄭馳樂暗暗觀察過連微,得出的結論是連微確實是仔細在聽他們說話,於是也就沒多管——對於這種性格的女孩子,過多的關注反而會讓她心生戒備。
一連半個月,鄭馳樂跟連微都只有眼神交流。
這情況一直持續到月底。
轉機在於連微碰上了一個很棘手的病例。
病人已經七十三歲,腹脹、厭食,有時一整天都吃不下飯,連微接手時只當是普通的胃病,就開藥給對方調理身體。連微學得紮實,開始也確實奏效,病人有那麼幾天恢復了正常飲食,可後來病情再次反覆,加重劑量也沒轉好。
病人家屬急了,但還是相信連微——這得益於鄭馳樂每月辦的宣傳活動,自從這座橋樑搭起來以後,延松這邊的醫患關係變得非常融洽,至少不會有病人、病人家屬不信任醫生的狀況出現。
病人家屬沒鬧,連微自己卻緊張了,因為她根本束手無策。她跟韓靜商量過,韓靜幫忙出面診斷之後還是想出法子來。
兩個科班出身的人都被攔住了,延松衛生站的其他人也是一籌莫展。
連微主動說:「我去找小鄭局長。」
病人是她的,由不得她再縮手縮腳,因而連微第一次跟鄭馳樂說上話。
鄭馳樂也有點驚異,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仔細地聽連微轉述病情。
連微用藥跟她的性格一樣,用得非常謹慎,如果是一般的胃病,她的治療方案是非常奏效的。
可這病人明顯不一般。
鄭馳樂沉吟片刻,說道:「再等會兒,等會兒我這邊下班了就跟你過去瞧瞧。」
連微說:「謝謝小鄭局長。」
鄭馳樂說:「沒什麼,我也是個醫生,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職責。」
鄭馳樂下班後從柜子裏拿出藥箱跟着連微去衛生站。
衛生站的條件不是很好,但非常整潔,走進去有淡淡的藥味和消毒水味,並不嗆鼻,也不至於令人生厭。
鄭馳樂跟着連微走到病人所在的病房,就看到個中年男人坐在床邊打瞌睡,而床上的老人神色懨懨,正半躺在那兒閉目養神。連微說過,老人起初在外地治療了很久,花費了好幾千塊,這對於他們老一輩人來說是筆相當巨大的開銷。
老人是覺得自己的病治不好了,才回來老家養着,陸陸續續把自己的兒女找回來說話,隱隱有交待後事的架勢。
子女哪有忍心眼睜睜看着父母重病的?當然是連哄帶騙地把老人送進了衛生站休養。
鄭馳樂走進病房後環視一周,走到窗邊打開窗,一陣秋風從外邊吹進來,一下子把屋子裏的悶氣都吹散了。
打盹的中年男人清醒過來。
鄭馳樂也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介紹道:「衛生站的護士們特意在窗外種了應季的花草,桂花正香着呢,你們關上窗子就太可惜了。」
中年男人疑惑:「你是……」
鄭馳樂說:「我是醫生,您叫我小鄭就好。」
見鄭馳樂後面除了連微之外還跟着好幾個醫生,中年男人不滿:「你們衛生站都換了幾拔人來了,我爸不是猴子,你們能不能找個有把握的來?」
鄭馳樂跟連微邊說邊聊,也沒注意其他人跟了過來,聞言一扭頭,登時氣得樂了,沒好氣地揮揮手說:「你們來幹嘛?回去回去。」
其他人搓着手:「這不是想看看你怎麼治嗎?」
那動作配上那表情,鄭馳樂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獐頭鼠目、賊眉鼠眼說的就是這群傢伙啊!
鄭馳樂說:「忙什麼,你們先去吃飯,等會兒在你們休息室集合。」
其他人這才離開。
只有連微還留着。
鄭馳樂轉頭朝中年男人解釋:「這些傢伙就是這性格,他們沒惡意的。」
中年男人是見過世面的人,從鄭馳樂跟其他人的往來就看出鄭馳樂在這些人之間的威望不一般,其他人幾乎對他言聽計從!
他今天才從外地趕回來,很多情況也不清楚。倒是床上的老人睜開了眼,看着鄭馳樂說:「你就是他們口裏說的小鄭局長?」
鄭馳樂訝異:「我很有名嗎?」
老人說:「在護士裏面應該是,護士們議論最多的就是你。」
鄭馳樂說:「看來老人家您人老心不老,還有心情關注漂亮姑娘。」
中年男人怒道:「你胡說什麼呢?」
老人卻哈哈大笑:「這脾氣對我胃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姑娘誰不欣賞?我年輕時走南闖北,為的就是多看看大江南北的漂亮姑娘。」
中年男人無奈了:「爸……」
老人不理他,對鄭馳樂說:「聽說你治病很厲害,趕緊給我瞧瞧。」
連微訝異地看看老人又看看鄭馳樂,前面她跟老人問診時,老人可一點都不配合!全程都是愛理不理的模樣,很多情況都是她從老人親屬那兒問來的。
鄭馳樂回視連微一眼,讓她安心地看着,然後就坐下幫老人診病。
老人這回是有問必答,連前面沒說清楚的情況也一一交代,主要就是頭暈,犯嘔,卻又吐不出來,吃不下飯!吃不下飯又帶來一些其他病徵,比如渾身怕冷、渾身乏力。
鄭馳樂病例看得多,一下子就在腦海里羅列出一串相應的病名。他站起來看了看老人鼻翼兩邊,一瞧,果然有個紅色的瘊子,也就是平時所說的疣。老年人的皮膚容易出問題,這些小病徵往往會被忽略。
鄭馳樂伸手按了按,問道:「疼嗎?」
老人說:「你這麼一按還真有點疼。」
鄭馳樂說:「你這病有些罕見,在某些地方叫吊鼻猴病,顧名思義,就是你鼻子兩邊長了紅猴子,就像紅鼻猴的鼻子一樣。老人家你是剛從西北那邊回來吧?」
老人驚異:「是啊,你怎麼知道?」難道他把個脈問個診就能猜出來?
鄭馳樂說:「連微跟我說的。」
老人:「……」
鄭馳樂正色說:「吊鼻猴病在西北比較常出現,市面上沒有特效藥,中醫裏頭也沒有經方和驗方可以用。」
老人眼神微微黯淡:「所以你也沒辦法是嗎?」
鄭馳樂說:「我跟人交流過這種病的治療方法,有個辦法是能奏效的,治療了不少病例,就是不知道你們想不想用。」
中年男人忙問:「什麼辦法?」
鄭馳樂說:「放血。」
很多人聽到放血療法都會退避三舍,實際上這個法子是從《內經》的刺絡法發展而來,臨床應用的歷史非常長。中醫里的放血療法操作起來非常細緻,首先需要斷定病灶,然後再針對病灶進行小規模的針刺放血,只要操作規範,這種療法對身體的影響是非常小的。
縱使鄭馳樂耐心地給出解釋,中年男人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種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治療方法。
連微都忍不住開口了:「連西醫裏面的開刀切掉臟腑可以治病你們都沒有懷疑,扎幾針怎麼就猶豫了呢?」
鄭馳樂對連微刮目相看。
這姑娘一開口還是很犀利的。
中年男人還在沉吟,老人已經拍板定案:「好吧,就這麼治好了!你什麼時候能給我放血?」
鄭馳樂說:「不急,放血只是一方面的手段,另一方面也需要藥物調理。我先跟連微了解一下你們前面用過什麼藥,再商量出新的藥方。雙管齊下,才比較管用。」
中年男人終於點頭:「那好,你們儘快商量行嗎?爸他已經很久沒吃過一頓好飯了。」
鄭馳樂笑着說:「你可以給老人家準備好香噴噴的宵夜了,保准他吃得香。」
鄭馳樂說得很自信,中年男人被他感染了:「我這就去準備!」
鄭馳樂跟連微到休息室那邊商量,其實他自己就能定案,但連微開口說話是個好兆頭,他希望能把握好這個機會讓連微變得更大膽、更外向一點。
鄭馳樂問起連微的用藥思路。
說起本職方面的事情,連微一點都不磕巴,流暢地把自己前後的診療過程都說了出來。
鄭馳樂鼓勵了幾句,又把心裏的新方案稍作改動,一分為二地擺出來讓連微判斷優劣。
連微旁觀過鄭馳樂教韓靜的過程,學得非常快,一眨眼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應該綜合一下。」
鄭馳樂笑了起來:「那就綜合起來,病人主要是胃部和肺部受寒,我們以理中為主吧。」
連微說:「嗯。」
敲定了診療方案,鄭馳樂跟連微正要返回老人所在的病房,就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居然是幾個人抬着個大漢進了衛生站。
大漢臉色蒼白,渾身疲軟,一被人放下就抱成一團,手捂着小腹不動彈。
鄭馳樂走上前去問道:「怎麼回事?」
抬着大漢過來的人說:「他回到家突然就肚子疼,走路都走不動了!」
鄭馳樂蹲下給大漢診脈,再結合大漢的表徵,抬起頭說:「把他扶到床上,我幫他扎幾針。」
同行的人不確定:「扎幾針?」
鄭馳樂說:「這老哥中午和晚飯都沒吃是吧?」
同行的人回道:「下午汪老哥去下面收貨,忙了大半天,好像還真沒吃。」
鄭馳樂說:「他家有柿子不?」
同行的人說:「家裏就種着一顆,這會兒滿樹柿子火紅火紅的,可漂亮了。聽他說這兩天放書了一批……」
鄭馳樂說:「這就對了,他餓着肚子回到家,又沒晚飯吃,只好拿起柿子就往肚子裏塞。這一塞就塞出毛病來了,他餓得胃火正盛,柿子卻是寒性的,寒跟火一碰上就打架了,你說肚子能不疼嗎?」
鄭馳樂說得淺顯易懂,其他人也明白了,點頭說:「平時也有空腹不吃柿子的說法。」
鄭馳樂指揮:「把他放平。」
鄭馳樂打開藥箱取針,準備妥當後就在大漢身上取穴,這病看起來仗勢很大,實際上卻只是小病,他只取了兩個穴:足三里、氣海。
針慢慢刺入,大漢居然逐漸放鬆下來。
鄭馳樂問:「還疼嗎?」
大漢說:「真神奇,不疼了!」
鄭馳樂說:「再把針留上十五分鐘,你就可以自己走回家了。」
其他人不敢置信。
幸虧大漢是他們送過來的,否則他們肯定會覺得他是鄭馳樂找來的托兒!
有人壯着膽兒問:「小醫生你這手可真厲害,我們能學嗎?」
鄭馳樂說:「能學是能學,就是有點難。」
連微插話:「要做到可以治病,至少要把人體的所有經脈記下來,然後熟悉人的每一塊骨骼、每一塊肌肉的走勢,這樣才能準確取穴。而且每個人的經脈走勢都有微妙的不同,並不能靠死記硬背去下針,否則一個不慎不僅不能緩解病情,還有可能扎出問題來。光是要學好這一塊,很多人就得花上一輩子。」
鄭馳樂沒想到連微會說出這麼長一段話,不由附和:「連微說得對,要學好確實得花很多時間在上面。」
其他人頓時打消了「學一手」的念頭。
鄭馳樂等收完針之後對大漢吩咐了幾句,就讓他們自己回家去。
這時原來那個中年男人已經在旁邊等了很久。
原來中年男人等了十幾分鐘沒等着人,於是自己跑出來找鄭馳樂。
撞見鄭馳樂給人扎針的過程,中年男人覺得心裏有底多了!
看來這個小鄭醫生確實有兩把刷子。
他說道:「小醫生,你可以給我爸治病了嗎?」
鄭馳樂說:「走吧,我這就過去。」
老人的病已經確定了方案,鄭馳樂治起來自然不會有問題,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鄭馳樂說:「剛放完血可能還不是很明顯,你喝完藥後睡上兩個小時,醒來後就能吃得香喝得辣了。」
連微已經把藥熬好,默契地遞了上去。
老人爽快地一口灌完。
鄭馳樂說:「那我們先走了。」
中年男人很感激:「小醫生你還沒吃飯,要不我請了吧。」
鄭馳樂笑眯眯:「我早就立了規矩,跟病人家屬出去吃喝是違反紀律的,我可不能帶頭違反。我先走了,要是有問題就找醫生,後續的調理治療他們都能做好。」
中年男人一路把他送出病房。
鄭馳樂跟連微沒忘記其他想要學經驗的醫生,走往休息室去找他們。
鄭馳樂邊走邊說:「連續治了兩個病人,我有點累,等一下你跟他們說吧。」
連微看向他,目光沉靜又透徹。
鄭馳樂也不隱瞞自己的用心:「多說說話,不難的。」
連微點點頭。
這一交流,又花了大半個小時。
鄭馳樂肚子都餓得咕嚕咕嚕叫了,才被放出衛生站。
他沿着街道走了幾步,突然聽到連微的叫喚:「小鄭局長!」
鄭馳樂回過頭:「有什麼事?」
連微有些結巴:「我、我請你吃晚飯吧,你是來幫我的。」
鄭馳樂知道連微鼓起勇氣邀請自己是很不容易的,也不好拒絕:「那我們找個攤子吃點東西。」
連微說:「好、好!」
鄭馳樂也不笑她結巴,等她走上來後就提了些比較稀奇的病例引導她說話。
連微慢慢就不緊張了,時不時地發表自己的見解。
韓靜這天正好出診了,回來後聽說了傍晚的事,有些驚奇。等連微從外面回來了,就抓着她逼供:「我們的連大美女是不是動心了?在學校時多少人追你,你都從來沒跟他們說過半句話,這次居然跟男孩子去吃飯!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連微搖搖頭。
韓靜說:「就我們兩個人,你就不要瞞着了嘛!」
連微說:「我和他不可能的,我感覺得出來,他有喜歡的人。」
韓靜一愣:「這怎麼感覺得出來?」
連微說:「感覺的東西說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並不喜歡我,雖然他對我很照顧,但這種關心跟『喜歡』是不一樣的……我想我可以和他成為好朋友,但是他心裏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他對我跟對你,根本沒有半點不同。他關心我、關心你、關心其他人,大概只是希望自己遇上的人都能越來越好。」
韓靜知道連微雖然內向,但直覺卻一向最敏銳,頓時也不鬧連微了。
她鼓着臉頰嘆出一口氣:「怎麼說得他好像個小老頭兒似的,心態老滄桑的……」
連微被她的嘀咕逗笑了。
鄭馳樂給她的感覺確實就是那麼奇怪!明明這人年紀跟她們差不多大,卻處處都以年長者的態度關照着她們,簡直是把她們當晚輩來看待了。
真是個怪人。
這一夜所有人都睡了個好覺。
誰都沒想到的是,鄭馳樂在第二天被人舉報了。
舉報理由是:作風腐化,亂搞男女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六千字,把前天缺的補回來了~\(≧▽≦)/~
就是新坑兒被我停了一天_(:3」∠)_
今天威脅一個作者說不更新就悄悄吊死在她家門前,她說那就吊吧……
太冷酷太無情太無理取鬧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