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之權少的私有妻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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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努力地克制着一種淡淡的離愁,對着他微笑。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沒有理由。」輕聲說出這四個字,他的心又是一陣窒息。

    我愛你!這就是理由。

    你也愛我,這還是理由。

    只是這些,他沒有辦法輕易出口,他得先放她自由,總有一天她飛累了,還會回來他這棵樹上棲息吧。

    「這兩個人最近有點兒彆扭,我們多給他們一些空間吧。」肖鴻傑對柳小萍說。

    「好!」柳小萍微笑。

    齊洛格個性上很像柳小萍,心裏再難過,對待別人時也是微笑的。

    肖鴻傑看到這個女人,不自覺地想起了自己這一生最愛的那個女人。她們兩個人很巧合的都是齊洛格的母親,並且都是那樣美麗善良的女性。

    剛才在法庭上,陸琛遠認罪了,他承認了對柳小萍的強暴。

    這個女人,她是飽經滄桑的,到現在眼神中也總是流露出絕望,這讓肖鴻傑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齊洛格的眼光總是跟隨着傷感的母親,他是知道的。

    很想要為女兒做件事,為了她,多陪一陪柳小萍,多開解她,讓她看到這世界的美好。

    他和她一樣,都被自己心愛的人拋下,孤單地留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不為了齊洛格,他也願意陪陪她,不忍看她絕望的樣子。

    「小洛,你媽媽說想去公園走走,我陪她去了。你們想做什麼,隨便你們吧。」肖鴻傑跟女兒打了個招呼,齊洛格剛要說還是她來陪着媽媽,卻被喬宇石拉住了手臂。

    「讓他們去,你沒發現嗎?你這個爸爸看你媽媽的眼神有點兒不對了,何況你母親現在的狀況真是需要有人陪伴。他們年齡相仿,又都失去過愛人,互相之間應該能更懂對方的心思。」

    喬宇石什麼都看在眼裏了,這個男人,他現在其實處處都在想着她的事。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也陪你走走。」喬宇石看肖鴻傑都主動提出要陪柳小萍了,自己也鼓足勇氣再次約齊洛格。

    「不用了,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這幾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回學校,功課已經落下了很多。還有網店的事,夠我忙的了。」

    「那就回去吧!」他不勉強她,跟她一起拿了車,往最近住的地方開去。

    路上齊洛格的手機響,是久違了的喬思南。

    「喬思南的電話。」她輕聲說,好像是在徵詢喬宇石的意見,這電話接還是不接。

    自從知道他的事,齊洛格跟他再沒有過接觸了。

    從前的小勇哥,因為有過欺騙利用,即使他是有苦衷的,她心裏恐怕也缺少了當時的信任感了。

    「接吧,別讓他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是他做的。他快行動了,必須得給他一些教訓,不能讓他胡鬧下去。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在佈控,他警惕了,事情也會砸了。」

    「好!」她配合他,也是為了喬思南好,讓他早點回頭。

    「餵?」

    「最近好嗎?」喬思南問。

    他其實早想打電話給她了,也知道她父親的死訊,更知道自己大哥在幫她處理這些事。

    特意選在今天才跟她聯繫,是他知道今天開庭,且也早知道結果。

    費盡心思地拆開了兩個人,他們現在卻還是這麼藕斷絲連的。

    在最終的行動之前,他不能再做可能讓喬宇石起疑的事,對齊洛格的想念,對她的追求,他要等到事情完成之後。

    「還好!」

    「我想跟你見個面,方便嗎?是關於我大哥的事,我想和你聊聊。」

    「他的事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不自覺的,齊洛格偷眼看了看喬宇石,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沒有任何表情地目視前方,開他的車。

    這個時候喬思南說要見面,她想,勸他們重歸於好都只是一種說辭。

    他也許更多的是想着怎麼拆散,何必呢,都已經拆開了。

    想到小勇哥總是千方百計地讓她和喬宇石分開,她的心都是痛的,冷的。

    四五年的感情了,原來只對她是一種感情,對喬思南來說卻只是欺騙,她是一顆棋而已。

    「小洛,很久沒見到你了,我們見個面行嗎?」他的聲音里甚至有種請求了。

    即將要付出行動,他現在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夏宛如自從和喬宇石走了以後徹底地消失了,他每次想起心裏都是空落落的。

    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夏宛如,還是齊洛格,就是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齊洛格再次看了一眼喬宇石,他應該聽得到話筒那邊喬思南的話吧?

    喬宇石沉重地點了點頭,很想知道他到底還要跟齊洛格說些什麼。這些,齊洛格都沒有瞞着他,她的心應該是無私的吧。

    「好吧,什麼時候,在哪裏見面?」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我們去江邊吧。」

    江邊,是他們從前經常聊天的地方。

    「下午三點,你到我家來接我吧。」

    「好!」

    還有幾個小時,喬宇石心中苦澀地想,這幾個小時可就是他的期限,他只能陪着她幾個小時了。

    還不知道今天以後,她再肯不肯跟他聯繫。

    不管怎樣,她父仇報了,從今天開始她會努力快樂起來吧。

    陪了她走過做黑暗的時刻,他又想陪着她找回快樂了。也許他永遠都會不放心她,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齊洛格掛了電話,握着手機出神。

    她馬上要去見喬思南了,有件事情做很好,可以沖淡要離開喬宇石的傷感。

    「他怎麼會給你打電話,你跟他很熟悉?」從前喬宇石不會問這個問題,實在是最近知道了喬思南的隱蔽,相信他還有很多事情瞞着他這個大哥呢。

    齊洛格的出現,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她就正好會在那天晚上他喝醉的時候到城南別墅,又為什麼她跟夏宛如那麼相像。

    還有她後來的相親,如果說前幾次都是巧合的話,那次不該是的。

    「其實我出車禍,就是喬思南撞的。」

    所有的事情齊洛格都不想再為喬思南遮掩了,萬一他還有什麼陰謀,也免得她和喬宇石覺察不到。

    這一點的確是喬宇石沒有想到的,喬宇石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喬思南啊喬思南,他從來都認為他就算是報復也不會傷害別人。

    他恨喬家,恨他母親,恨他這個大哥,卻也沒有下殺手,說明他還是有良知的。

    卻不想他早在幾年前就對齊洛格下手了,車禍,應該不是巧合吧?

    「跟我去一下城南別墅。」他要知道他撞齊洛格到底是不是意外。

    喬宇石在往城南別墅飛奔的時候,也留意了後面有沒有車輛。

    看來這許多年來,喬思南經常是暗中跟蹤的。

    他記得很清楚幾年前初次強暴齊洛格的時候,根本沒有叫過喬思南來。

    他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那兒,而且還撞了人?

    喬宇石的表情那麼嚴峻,齊洛格想,他定是想到了什麼。自己從前也認為喬思南是意外撞了她,他的謊言騙了她幾年,讓她從沒有想過這場車禍有沒有可能是故意為之。

    就連喬宇石和喬思南長的像這一點,她都沒有懷疑過。她怎麼那麼單純,那麼傻?

    「也就是說你跟他已經認識好幾年了?」喬宇石已經從最初的痛心中完全冷靜下來。

    無疑仇恨讓人變得可怕,喬思南實在是太處心積慮了,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他。

    必須要把所有事情串起來想,說不定還有些是他錯漏了的。

    「對,從出車禍開始我就跟他認識。他說他很愧疚,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他說他叫小勇,我都叫他小勇哥。」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是喬思南的,當時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過,可後來還是被他說服了。他跟我說當時他剛接手喬家自己的生意,要是讓家人知道他撞了人他就死定了。他說他不是喬家的孩子,能得到你們認可是不容易的事。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發現他有陰謀,或許後來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是她對喬思南的理解縱容了他,才讓喬宇石和她沒有任何警覺。

    看齊洛格的小臉那麼暗淡,喬宇石伸出揉了揉她的發。

    「不怪你,別說是你,就是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喬思南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總是做一些讓人覺得他是為你好的事。

    他同時還融入了情感,亦真亦假,讓人根本就防不勝防。

    「對了,你當時來跟我相親,是怎麼來的?我總覺得你對我的接近都是有問題的,是有人設計的。」

    「是我母親的一個朋友,她說你是喬氏總裁。當時我爸的廠子要倒閉了,母親急着讓我嫁出去,怕到時候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我會被人瞧不起。」

    「你呢?你又是怎麼來的,是喬思南讓你來的?」

    「也不是,是我奶奶。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喬宇石撥通了喬宅的電話,讓奶奶接電話。

    「奶奶,幾年前我總相親,你那些相親對象是哪裏來的?」

    「啊,那些啊,都是你爺爺的朋友什麼的介紹的。」從前他問過兩次,都是這麼說的。

    「不是吧?我都知道了,根本不是,是喬思南讓你給我提的吧?」

    「你知道了?是啊,思南也是為你好。他總說你為了喬氏太累了,應該早點結婚生子,以後有了孩子能早點接你的班。你知道,奶奶也想早點抱重孫子。」

    「奶奶,我知道思南都是為我好。這件事您就當我沒問過吧,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些情況呢。奶奶今天心情好嗎?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啊,好得很。最近你們幾個都忙,也不總回來看我們。尤其是上次說了跟小齊去打結婚證,後來也沒音信了。唉!我的重孫子,你讓我等到什麼時候?是不是又跟她分手了?上次的事不都說了是誤會了嗎?怎麼也不帶她回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多天了,她每天都在掛念這件事。

    想要提一提,老頭子脾氣暴躁。即使是誤會了,也從此不太喜歡齊洛格了,她都不敢提這件事。

    「奶奶,最近她家裏有些變故,她父親過世了,所以我們就沒怎麼回喬宅。」

    「阿彌陀佛,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們說,我們是應該去弔唁的呀。」

    「奶奶,我在開車先不和您說了。我一定儘快回喬宅看您,您放心啊。」喬宇石匆匆掛了電話。

    「相親的事也是喬思南安排的?」

    「是!所以我懷疑你的車禍也是他故意的,你能說說當時具體的情況嗎?我忘了,你不記得那些了。」喬宇石和齊洛格這麼多天一直在為她父親的事奔走。

    除了那個很少交流,她也並沒有把自己恢復記憶的事跟他說。

    「我已經想起來了。」她輕聲說,有時她真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起過。

    要是沒想起來,在喬宇石對她好的時候,她也許還更容易敞開心扉重新接受他。

    車,被緊急剎住了。

    喬宇石誠惶誠恐地看向齊洛格,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要凍住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他是怎麼奪走她第一次的了?

    她一定更恨他了吧?

    「我都知道了,就在上次我想要自殺之後,我的記憶全恢復了。我也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你更恨我,更不原諒我了,是嗎?」喬宇石痛苦極了。

    多希望時間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侵犯她。

    時間能倒流嗎?顯然是不能的,他所犯下的錯誤永遠都沒有辦法彌補。

    「我剛想起來的時候是非常恨你,明明是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還理直氣壯地總是懷疑我對我不好。現在,沒有恨了,也沒有愛。我們曾經很好,你對我不好過,也對我好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過的好,過的快樂。我父親的事,我是很感謝你的,也算是扯平了吧。」他為她死過,她也為他差點死了兩次,平了,也該散了。

    這話比她還恨他還讓他恐慌,有句話叫哀莫大於心死。

    她對他沒有愛沒有恨,那還能有什麼?就是沒有任何感覺,再怎麼努力,也抓不住了。

    曾經的信心滿滿在得知她恢復記憶的一瞬間,好像被徹底的擊潰了。

    喬宇石,你在指望什麼?你希望她永遠有一段記憶的空白,僥倖地讓她原諒你嗎?

    傷害過就是傷害過,你是男人,你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知道了,我不會打擾你了。你也要幸福,好嗎?」

    車輛重新啟動,緩緩前行,齊洛格不敢看他有些憂傷的側臉。

    她說沒有愛了,也沒有恨了,她騙了他。看到他難受,她也難受,看見他高興,她還是會不自覺地高興。

    逃避着壓抑着,只是不想再被傷害,不想重蹈覆轍。

    「我會的。」她輕聲說。

    「那天晚上,我被你……我很絕望,陸秀峰追上來的時候,我覺得很羞愧。正好有一輛車開過來,還開的飛快,我就沖了上去。你這麼說,我也有些奇怪,當時要是我沒衝上去,他會不會撞我呢?」

    小勇哥真的會殘忍地去撞一個女人嗎?總該有個理由才是。

    「我們去城南別墅找找證據在給這件事下定論吧。」

    到了城南別墅,喬宇石帶着齊洛格上了他別墅外面的山坡查看,也去了別墅裏面。

    果然看到有攝像頭,看來那個山坡上曾經發生過什麼,喬思南都是知道的。

    「他真的是有意撞我?不可能吧?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認識我啊。」這個問題也是喬宇石在思考的,他應該是不認識齊洛格,為什麼又要撞她?

    別說他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就算是,也得分對象使壞。

    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他撞她,怕是因為夏宛如吧。

    「我知道了,他以為你是夏宛如。你們長的相似,那天晚上我把你當成了她,很可能他也是把你當成了她。」喬宇石苦笑了兩下,所有的事情全部能解釋通了。

    從頭到尾,夏宛如都是喬思南手中的棋子,是用來對付他的紅顏。

    後來夏宛如的出現就足以說明是跟喬思南有關係,為什麼喬思南要對自己的棋子下手?恐怕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喜歡夏宛如。

    喬宇石想到此,立即給江東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查夏宛如的資料,並且把她現在的情況都查清楚。

    「我們坐在這裏聊聊天。」喬宇石輕聲說,齊洛格在他旁邊坐下來。

    「別恨喬思南,他當時撞你,我猜是因為他喜歡夏宛如。他以為夏宛如背叛他跟我在一起了,是想懲罰那個女人吧,至少不是衝着你。要恨,也該是夏宛如恨她。」

    「夏宛如」齊洛格喃喃地念着這個名字,事情太多,她幾乎都不回想從前的事情。

    「我父親說我有個姐姐,你說她有沒有可能是我的姐姐呢?我覺得她的年齡是相符的,何況我們長的又這麼相似。」

    「我也懷疑過,已經讓江東海查她的資料了,很快就能給你一個回復。」

    這麼說來拆散她和喬宇石的,有喬思南,也有那個可能是她姐姐的女人。

    「我想到了!」她低呼了一聲。

    「想到什麼?」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曾經有過一個女人警告我。她戴着墨鏡遮着臉,我看不清她長的什麼樣子。我猜那個人就是夏宛如,一定是她!」

    「她早就知道喬思南的陰謀,知道要對付我們,所以她警告我。她說我跟你在一起不會幸福,要我珍惜和肖白羽的緣分。看來她還是不忍心吧,她不是個壞人。」

    「傻瓜!」喬宇石嘆了一聲,把齊洛格攬過來,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洛洛,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一定要幸福。」最後一次靠他的肩膀了吧,她沒有拒絕,輕輕依靠在上面。

    「你覺得喬思南對你是真心的愧疚,還是只想利用你?」

    依照他自己的判斷,還是相信弟弟是個好人。

    徵求齊洛格的意見,他是想更肯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對他的教訓可大可小,全在於喬思南到底有沒有失去良知了。

    「我相信他的本性不壞,我也能感覺到他對我還是有幾分真誠的。有時候一個人被仇恨控制了,就會連思想也變的扭曲。我真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夠放下所有的不愉快,不要再執着下去了。」

    「他會的,我會想辦法讓他走上正道的。也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做好,沒及時發現他的問題。要是從小時候就開始引導他,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所以他們的劫難也是對他的懲罰,也或許是對當年父親和喬思南母親的事情的一個懲罰。

    不管是對誰的,他是喬家的長子長孫,由他來受懲罰也不為過。

    「你已經做的夠好了,你對他的信任卻成了他利用你的工具。喬宇石,你別自責,你應該高興點兒。」就要離開了,她捨不得,也不放心。

    他和喬思南的較量,她不知道會是誰獲勝。她多希望別有這場較量,可是喬思南做了這麼多年的準備,不會輕易放棄的。喬宇石說要給他個教訓,這教訓還必須得給。

    她的眼神中寫滿了關心,心疼,他應該沒有看錯吧?

    他的小東西,永遠都是那麼心軟善良。

    「我會的,我們都要快樂幸福。」

    「走吧,我還要收拾東西回到家裏去。」

    「跟我在吃一頓飯吧。」

    「嗯!」

    喬宇石載齊洛格去了一次精心齋,飯吃的有些憂傷。

    他們都明白,他們之間是被設計的,是造化弄人,卻又無力牽手。

    吃過飯回到住處,齊洛格開始收拾東西,喬宇石靠在門邊看她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

    上前一步,就能抱住她,也許可以親吻她。

    他沒動,好像腳有千斤重,只能定在那裏看着她。

    「我走了!」齊洛格輕聲說。

    「不要你送了,我還是一個人回去。」

    看着她提着簡單的東西走出門,只留背影對着他,喬宇石深呼吸了幾次,還是忍不住幾步跑上前,從身後摟住了她。

    「小洛洛,再給我抱抱,給我抱抱。」他在她的耳邊喃呢,她的淚湧上來,在眼圈裏旋轉。

    要是你捨不得他,就給他一次機會?她在問自己的心,這種想法維持了一瞬間,還是被她壓了下去。

    不能原諒,不能回頭,一時的感動心軟承載不起一生的幸福。

    掰開他的大手,她輕聲說了一聲:「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還是自己走。」

    「必須送!」

    好吧!再感受一次他在她身邊,即使分手也不想做的太絕,不想讓他心冷。

    送她回家,進門,她再不留他,他也沒有理由留下。

    終究是要散的,他走後,齊洛格發現家裏是如此的冷清。

    爸爸不知道把媽媽帶到了哪裏,只吃中飯的時候給過她一個電話,說中午不跟她一起吃。

    好在一會兒還約了喬思南見面,否則她真沒辦法在空蕩蕩的家裏呆下去了。

    沒等喬思南來接,齊洛格一個人先走路去了江邊。

    坐在那張椅子上,看着來往的船隻在江面上行駛。看浪花在水中翻騰,一點點地捲走,消失。

    為什麼剛跟那個男人分開一會兒,就有些想他。

    總是要拼命地回想他曾經怎麼對她不好,她才能把他從大腦中趕走。

    如果記憶能夠選擇就好,她願意把關於喬宇石所有的記憶抹去。

    就像當初被車撞了失憶,她徹底忘記了陸秀峰,忘記了一段不美好,那樣多好?

    喬思南來了,見她看着江面發呆,也沒出聲,默默在她身邊坐下來。

    「你來了?」她輕聲問,沒有扭頭看他。

    「怎麼不叫小勇哥了?聽大哥說,你父親過世了,難過吧?」

    「嗯!」輕輕地點頭。

    小勇哥,你的關心是真的嗎?

    「想哭就哭,以前有難過的事都在我身邊哭的,還記得嗎?」

    「嗯!」她再次點點頭,卻哭不出來了。

    想着他是怎麼騙她的,她的哭,她的傾訴有多傻,她還怎麼能哭的出來?

    喬思南也沒多想,覺得她不愛說話可能就是因為喪父。

    伸出胳膊想摟她一下,被她閃身躲開了。

    有多少天沒見她了,他心裏想的厲害,偶爾是她,偶爾是夏宛如。

    他總是跟自己說,他愛的人是齊洛格,絕對不是夏宛如。那個女人走,他一點都不關心,根本無所謂。

    「原諒他了嗎?其實我大哥還是愛你的,他那樣對你,也是因為太愛你了吧。我只是擔心,有些男人積習難改,尤其是家庭暴力。要是別的原因,我真希望你早點跟他重聚。」這就是他今天來的目的吧,如果不是她知道了他的那些計謀,此時她會覺得他真是為她着想。

    心裏泛起了苦味,小勇哥是徹底沒有了吧。

    「我明白,我不會跟他在一起了。」她依然低着頭,依然看着江面輕語。

    「我不是想拆散你們……」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小洛洛,看着我!」他忽然伸手搬過她的肩膀。

    避無可避,她抬眼看向了他,他的眉眼跟喬宇石真的很像,為什麼她從前都沒發現呢。

    「別太難受,你父親走了,我也很為你難過。可你要往前看,你要活的高興,明白嗎?不要讓過世的人不安心,我失去過親人,我知道沒有親人的滋味。我都挺過來了,你也可以。」

    這一刻他是真的關心她的嗎?她忍不住猜測。

    他所有的關心她都沒有辦法分辨真假了,小勇哥,怕是再沒辦法回到從前的默契和親和。

    「我會的,明天開始我就會高興起來。我爸爸也希望我能高興,他會希望我忘記所有的不愉快。有時候,我們為了去世的人過於執着,是沒有必要的。他們走了,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要是我們還為了他們去折磨自己,甚至身邊的人,就是不明智的。」

    相交一場,我總還是想要警告你,你能懂嗎?

    喬思南的表情一滯,她這話是巧合,還是意有所指?

    難道她知道了我報仇的事?不,不可能,她知道怎麼還會跟我見面,他會恨死我的。

    「小洛洛這話說的真好,那我就不用擔心你了。你一定要記得一句話,不管你和我大哥怎樣,我始終是你的小勇哥。你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我……」我喜歡你。

    他把後面幾個字吞了回去,不是表白的時候,她也不會接受。

    他沒說,她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了。

    迴避了他的目光,她從他手臂中掙脫,再次看向江面。

    「小洛洛,要是別的男人喜歡你,你會接受嗎?我是說,如果他能有我大哥那麼帥,比他從前對你還要好。」

    「我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多帥,也不是因為他從前對我好。」她這相當於就是拒絕了他。

    「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我曾經教過你要愛上他?」也許,也許她是個比較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

    「不是總有人說,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嗎?」她愛喬宇石,她不知道為什麼愛,從來都沒有答案。

    小洛洛,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讓你愛上我。

    我要奪走喬氏,卻也不只是奪走喬氏那麼簡單。我要讓喬家最重要的那個人,讓他痛苦,讓他一生都痛。只有他痛了,他的母親父親才會痛,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小洛洛我走了,你要保重自己。」

    「嗯!」她輕輕點頭,隨即目光再次注視着水面。

    他起身,像來時一樣,默默地離開。

    一直坐在那兒,過了很久,身邊又有人坐下來。

    「對不起,我剛知道你父親走了。」竟是慕容博。

    她轉頭看他,有些吃驚。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跟着你來的,還看到你跟喬思南見面了。你最近好嗎?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

    「是故意不想讓你知道的,不想有個人跟我一起難過。」

    「傻丫頭,不把我當哥哥了嗎?」

    「哥哥就是哥哥,不當就不是哥哥了嗎?」她反問,勉強擠出一絲笑。

    如果不是呢?

    「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陪我去喝一杯酒吧。」

    齊洛格就只喝過那一次酒,酒後*給了喬宇石。

    這次喝酒,竟還是為了把他的身影從腦海中趕走。

    「女孩子喝什麼酒,心情不好就跟我說。」

    「沒有不好,就只是覺得想要忘記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想要重新開始,想跟過去告別一下。」

    「是在心裏告別他嗎?」他盯着她的眼睛問,她的眼神黯了下去,看來他是猜對了。

    他還是不能表白,表白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她心裏已經容不下他了。

    「算是吧。」她倒坦率,坦率的讓他心有些苦。

    「如果要告別一個人,喝酒是沒用的。就算是被洗了腦,也還是忘不了。」他試過了,喝酒,忘記她,都做不到,還不是隔三差五的要來看她。

    非得看到她,他才能放心。

    「誰說的,我爸爸過世前我都要把他忘了。」就是爸爸走了,他幫了這麼多忙,才重新把他裝回心裏了。

    短暫的忘不是真正的忘記,傻丫頭。

    「我帶你去散心吧?我們去希臘,怎麼樣?」希臘嗎?那是充滿愛情的地方啊,她還記得喬宇石和程飛雪是在希臘度蜜月呢。

    她的抽屜里還有一對手鍊,是程飛雪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那一對鏈子栓住了程飛雪和阿欣的幸福,她也許是因為沒把鏈子送出去,所以愛神都不祝福她。

    「走吧!現在就走!」她沒說話,他以為有希望,伸手來拉她。

    「不,那是情人們該去的地方,你是我哥哥,不適合帶我去那裏。」

    「那就去馬爾代夫,或者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都行。」

    「我哪裏都不去,我就想留在家裏陪我媽媽,她心情還是不好。」

    「帶着她一起去,我們去環遊世界,走一圈回來,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不了,她不會去的。父親的七周還沒有燒,就算是燒過了,她恐怕也不願意離開跟父親一起生活過的地方。」不止是母親不會願意去,她也不想走。

    母親的事還是她的心病,這許多天來,母親雖然沒有表現得太絕望,她也還是擔憂的。

    「那好吧,你哪兒都不去,我就經常陪你出來坐坐聊聊,你不會也拒絕吧?」


    「當然不會。」她笑了笑。

    又聊了一會兒天,接到父親的電話,母親已經被他送回家了。

    「小洛,爸爸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您說。」

    「我今天跟你媽媽說,讓她別再回去你們的老房子住了。她看到那裏睹物思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來。她不肯,她說跟你兩個人生活很好。你看你能不能想些辦法,讓她搬過來?她受了這麼多苦,我看着也不忍心。」

    她馬上就要回學校上學了,並且還要弄網店。就算晚上可以回來陪媽媽,白天把她一個人放家裏也不安心。

    「正好我現在也退休了,可以多陪你媽媽四處走走。」父親又繼續遊說,還真是解決了她的後顧之憂。

    喬宇石說的對,他們年齡相仿,他更容易幫助到母親治療心靈的創傷。

    「好,我會想辦法的。」

    跟慕容博告別後,齊洛格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母親在對着父親的遺像發呆。

    默默地走到母親身邊,齊洛格輕聲開口:「媽媽,我想要把網上的經營開成實體店,需要資金。我可不可以把這套房子賣了?」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種方法能說服母親了。

    「賣了?」這是她和老齊住了很久的地方,不過為了女兒,賣了就賣了吧。

    「賣了它,我和爸爸商量好了,還是到他那裏去住。」

    「你去住吧,媽媽跟他沒什麼關係,不好打擾,何況別人會說閒話。」

    「您和爸爸都是我最親的人,我想要陪伴他,照顧他,也想陪伴您。媽媽,算我求您了,您不去,我連上學上班都不能放心。」

    柳小萍沉思了一會兒,不想讓女兒掛心,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媽媽,我不會真的賣了這棟房子。

    有一天你走出來了,想回來再回來,我也會想念這裏的。

    爸爸,今天陸琛遠伏法了,您也安心了吧?我帶媽媽走,您會有意見嗎?

    不會的,您是那麼愛她,相信您知道她的苦衷,知道她內心的痛苦,您要是真的泉下有知一定會希望她過的幸福吧。

    就這樣齊洛格和母親又搬進了肖鴻傑的家。

    夜裏,躺在母親身邊,齊洛格輾轉不能成眠。

    已經有很多天了,每晚他都會給她發幾條信息,兩人才能各自入睡。

    他說,不會再打擾她了,是不是就連晚安的信息也不會有了呢?

    喬宇石攥着手機,也在想同一個問題。

    給她發信息,是不是在打擾她?她會不會反感,算不算我言而無信?

    從前是多麼霸道,即使是跟她上床,也從不顧慮她的感受。現在連發個信息都要糾結這麼久,真是想不到啊。

    很盼着他的信息來,終究還是沒盼到。

    齊洛格,你該忘記,永遠的忘記。

    「陸秀峰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常,他都去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喬宇石給屬下打了個電話,他已經派了專人跟蹤陸秀峰,避免他接近齊洛格。

    「報告大少爺,沒有。」

    「看好他,有異常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是,大少爺!」

    小洛洛,一定要好好的。

    你要記着,就算我沒有跟你聯繫,不代表我心裏不愛你。我會守着你,看着你一天天的快樂起來。

    第二天天亮,齊洛格把母親交給爸爸照顧後,重新出發。

    回到學校上課後,也重新開始經營網店。

    像父親沒過世之前一樣,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學習和工作上。

    白天可以無限的忙碌,晚上卻再也趕不走喬宇石的身影。

    兩人都在堅持着,誰也沒有主動,他放棄了,她的心有些失落。

    喬思南的行動再次加緊,喬宇石也相應的投入了更多時間來應戰。

    半個月後的一天,喬家老爺子正在和喬顯政兩個人下棋。喬宇歡在喬思南的挑撥下進了客廳把近期喬宇石失利的事情一齊向兩人報告了。

    「爺爺,爸爸,接連兩個收購案都是喬氏失敗了,喬氏可能會因此損失幾個億的利潤。」

    「什麼?你說李氏和費氏的收購,喬氏都沒有完成,而是被別的公司中標了?」喬顯政一聽,雷霆大怒。

    雖說他現在不管什麼事了,到底他還是個董事長。

    凡事都交給喬宇石這個總經理,他從前辦事也是穩穩妥妥的,卻沒想到這麼給喬氏丟臉。

    喬氏不是他一家人的喬氏,還是所有喬家人的喬氏,小小的損失可以容忍,大的損失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這下董事們一定會來鬧的。」老爺子話音剛落,就聽到老江來報。

    「老爺,董事們都在外面求見。」

    「啪!」老爺子把手中的棋往地上一掃,手氣的都抖了起來。

    「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給我打電話讓他滾回來!立即召開董事會,現在,立刻!」

    「老頭子,這是怎麼了?」老太太聽到客廳里這麼大的動靜,也由江嫂攙着,急急的往這邊趕。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裏面呆着去!」

    該來的總會來,終於到了這樣的時刻。

    喬宇石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跟江東海一起回喬宅。

    喬宅裏面設有大型會議室,董事會在這個午後緊急召開。

    聽了老爺子的意思,這次讓喬思南和喬宇歡也都參加了。

    會議室里董事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喬宇石當這個總裁不是一年兩年,他們從前是心服口服的。

    為他們賺的盆滿缽滿,自然什麼都聽他的,信任他。

    只是連續兩次這麼大的失利,他們每一家損失的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這一年來,我們大少爺的風流韻事真是傳的盡人皆知。我看,他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沒心思在工作上了。」

    「就是就是,感情上都這麼兒戲,公司怎麼管的好?」

    「我說,還是二少爺厲害,他那叫什麼,叫臥薪嘗膽。」

    「可不是嗎?我也看好二少爺,他把喬家自己的資金經營的是有聲有色的。」

    「你們說要是重新選總裁,你們選誰?」

    「二少爺!」

    「對,就選二少爺。」

    喬思南最近活動頻繁,在各家董事那裏遊說,既展現自己的口才,也沒少說些喬宇石的壞話。

    不過是話說的委婉,他們還覺得他很維護自己的大哥。

    就是被打壓,也一直都還維護大哥,這樣的人,當然值得人信任。

    喬宇石一進門,目光冷冷地掃過去,所有人都住了口。

    喬思南心中暗想,喬宇石,今天就是該你退場的時候了。

    你以為他們以前怕你,就永遠的懼怕你嗎?

    這些人最是勢力,誰給他們賺錢,他們就信誰。你把這麼大兩個案子給丟了,信任就沒了。

    他不置一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等待着兩個更重量的人物出場。

    喬老爺子在喬顯政的攙扶下步入會議室,憤怒的目光盯着喬宇石,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喬家苦心培養的接班人就是這麼的不堪一擊,想也想得到競爭對手用了手段,就算是用,喬宇石在商場混也不是一天兩天總該有制服對方的策略。

    太讓人失望了,他坐在那兒就像個木頭,是不是現在後悔不該把精力都放在談情說愛上了?

    這混賬!要是這次喬顯政罰他關禁閉,他說什麼也不會攔着。

    喬顯政眉頭緊皺,嘴唇緊抿,眼睛也要噴出火來。

    其他的幾個孩子都放羊,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培養這個接班人了。

    一生的心血都白費了,平時看着還有幾分小聰明,大事上栽跟頭,真是半點也沒像到他喬顯政。

    早就預料到會有幾天,所有人質疑的目光還是讓喬宇石心裏有些不舒服。

    從前跟齊洛格最好的時候,他就想過有一天要辭職,不想再擔着這麼重的責任。

    真是有一點閃失就四面楚歌,沒有人會記得你曾經做的多好。一件事不好,就是件件事都不好。

    他的眉頭微蹙,抿唇不語,也不看任何人,只盯着面前的茶杯。

    好在喬家的老爺子,喬顯政都重視,董事們一來,他們就召開全體會議,還親自出場了。

    這樣的舉動很安撫人心,至少他們覺得沒有拿他們的資金,拿他們的利益開玩笑。

    「喬宇石,現在所有董事都在,你向大家匯報一下近期的工作。重點是,李氏和費氏的收購案。」老爺子早不是董事長了,也是旁聽,說話的人是喬顯政。

    「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李氏和費氏的收購以喬氏失敗告終,抱歉。」喬宇石只簡短地說了這一句話,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愧疚。

    一位德高望重的董事終於受不住了,首先發難。

    「喬總,一句抱歉,我們每個人就損失至少幾千萬的利潤,難道你不應該好好給大家解釋檢討嗎?」

    喬宇石沖這人微笑了一下,依然兩個字:「抱歉。」

    「你這樣的態度,讓我們沒有辦法再繼續信任你。我們要求現在立即換總裁,不能再由着你亂來了。」另一名董事也發了話。

    「抱歉。」喬宇石開口,還是兩個字。

    喬思南不動聲色,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他的目光掠過所有人,尤其落在喬宇石那張無可奈何的臉上。

    喬家,多年來的隱忍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你們知道嗎?這是我報仇的終點站了,終點卻也是起點,喬氏從今天開始會交到我手上。

    以後喬家所有的人都掌握在我的手掌心,我要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你是真的不想再坐這個位置了?」喬顯政目光森冷地掃向自己曾經最自豪的兒子。

    為什麼他是那樣的態度,他要是有個好的認錯態度,這總裁的位置就是他的。

    整個喬氏的家族也不是再沒有優秀的青年,可誰也沒有他卓越。他相信他這兩次的失利也是跟齊洛格有關係,要他真不做總裁,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願意。

    「我看各位的意思,我還是那句話,抱歉。」喬宇石淡淡地說,讓人看來是他無路可選,任人宰割了。

    「那好吧,我來說一句。本來我們都很信任喬總,就是近一兩年來,他把心思都用在了談情說愛上。我們的資金掌握在他手中,不能過問,我們覺得不安全。現在他又是這樣的態度,我提議,重新選舉總裁。」開始那位德高望重的董事又一次說話。

    底下的董事們連連附和,都同意了。

    這樣的關頭,喬宇石還是沒解釋什麼,甚至抱歉兩個字都不再說了。

    「行!現在就開始選,還是像以往選總裁一樣,從喬董事長開始說,你心中屬意誰。」一般來說,喬顯政的話還是有用的,畢竟他才是董事長。

    從前發達時是喬家先興旺起來的,後來幫助很多本家的人,才有了喬氏。

    喬家始終是最大的股東,他的話當然也是最有分量的。

    喬顯政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想,是不是也該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下去反思一段時間了。

    要是再這麼下去,他就會把喬氏當成兒戲,的確是不應該。他們有責任讓喬氏發揚光大的,他不該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就格外偏袒,阻止更有能力的人繼任。

    「先看各位的意思,這次是喬宇石做的不好,甚至是一個大的失敗,我不會袒護他。」

    果然,喬顯政的態度一點都不出乎喬思南的預料。

    他的父親,他最親愛的父親,總是這麼道貌岸然,藏起自己的真實想法,讓人覺得他是正人君子。

    感謝他不去維護喬宇石,這樣他才有機會上位。

    「我贊成讓二少爺做總裁,他韜光養晦這麼多年,能力和才幹都是一流的。」

    他行嗎?喬顯政目光瞟向自己的二兒子,那個自己根本很少正眼看的兒子。也許只是某個人的個別想法,他有那樣的一個登不上枱面的媽,能有什麼能力。不過話說回來,喬家自己的生意,他做的到底還是不錯。

    那也是喬宇石在照管着,要是他一個人,恐怕是不能勝任吧。

    「我也贊成二少爺。」

    「贊成。」

    一路問下來,沒有一個人反對,這下喬家老爺子和喬顯政真對喬思南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些董事也是挑剔的很,怎麼這麼口徑一致?

    是喬思南的能力真有那麼強了,還是背地裏做了什麼工作?

    就算他真是送禮了,怕這些人也不是用禮能夠收買的,畢竟是真金白銀的生意。

    「二少爺,我們都贊成您來做喬氏的總裁,您說句話,願意不願意?」

    「你說說你的意思吧。」儘管喬顯政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他把話說前面了,會尊重大家的意見,只能把這件事繼續下去。

    喬宇石多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忽然回心轉意,繼續維護他的大哥,就像從前這許多年一樣。

    「多謝!多謝各位的抬舉。」喬思南站起身,先鞠了躬,再說話。

    「我沒有什麼能力,何況我也不是我父親和母親親生的孩子。我想,要是大家真不認可我大哥,這個位置也應該交到我三弟喬宇歡的手中。」

    直到此時喬宇歡還被蒙在鼓中,以為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二哥能說出這樣的話,是真的看重他這個弟弟。

    倒是喬宇石,他才不會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他呢。

    喬思南,你到底還是落井下石了。

    要是以前,你會怎麼說?會說我相信大哥只是一時失誤,讓大家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當然,這次是你精心設計的計謀,自然不會再那麼說了。

    喬宇歡的模樣有些沾沾自喜,他始終年輕,年輕無畏,以為給自己一個棍子,真能撬動整個地球。

    「三少爺雖然也是人中龍鳳,就是太年輕,沒有任何管理經驗。我們還是覺得二少爺更能勝任,我還是推舉二少爺。」德高望重的長者再次發話,又是一片呼應之聲。

    喬家老爺子和喬顯政有些急了,這樣就真的把大好江山給了喬思南了,他們怎麼甘心呢?

    他們都有個共同的想法,喬思南始終是庶出,登不上枱面的。

    看到他們眼角都在抽搐似的,喬思南覺得多年的壓抑總算是值得了,終於讓他出了一口氣。

    「喬思南,你的意思呢?」喬顯政騎虎難下,只能用目光冷冷睥睨着他,是想迫使他自己主動說放棄。

    你以為我還會迫於你的威嚴放棄嗎?那我不是白做了這麼多努力?

    「爺爺,爸爸,各位董事們,既然大家都如此的信任我。喬思南不才,願意為了整個喬氏的興衰奉獻自己的全部力量。」

    這話說的多好,掌聲在會議室響起來,熱烈極了。

    此時喬宇石手機響,是一條信息:「有個叫慕容博的人跟齊小姐一起出了校園,要攔住嗎?」

    「不用,她有行動的自由。」他回道。

    會議室里一切都在繼續,喬顯政有些目瞪口呆,他說話了嗎?他同意了嗎?他喬思南就自作主張地說要任命了?

    只是現在這樣的場面,也是他不好控制的。

    「喬宇石,你還有什麼想跟各位董事說的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喬宇石身上了。

    他訓練他多年,他總不至於不堪一擊,拱手讓江山吧?

    認回這個兒子,他心裏就不舒服,要讓他把整個喬氏控制在手中,他這個做父親的是不願意的。

    「再說什麼,我們也不會改變我們的決定。」一名董事小聲嘀咕道。

    喬宇石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當然有說的,江東海,拿東西過來。」

    眾人一愣,拿什麼東西?正在得意着以為得逞了的喬思南,一聽到拿東西,頭皮立時麻了。

    不會吧?不可能他是有所準備吧?

    他應該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投標案他失敗了,這是鐵板釘釘的事。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站在角落裏的江東海答應着拿了個優盤查進電腦,打開了投影儀。

    「抱歉,這次競標失敗讓大家很失望。」喬宇石還是那句話,待資料在投影儀上完全顯示出來時,喬宇石才繼續解釋。

    「各位請看,這份是我通過關係拿到的政府市政工程建設規劃書。這兩塊地皮,都將是被納入政府建設的,如果我們高價拿下這塊地皮,各位覺得到底是會贏利,還是會失利?」

    嘩……董事們都意外極了,也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要真是把這地皮買下來,那是斷斷賺不到錢的,虧了也說不準。

    喬思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他千算萬算,怎麼就沒有考慮這一點呢?

    難道說,這一盤他徹底的輸了?

    喬顯政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從頭到尾繃着臉的喬老爺子的神情也放鬆了。

    一眾董事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他們剛才可是一致推舉了喬思南,這個情況該怎麼收場?

    喬宇石故意的吧?早有準備還不說,只是說抱歉,讓大家火大,才把真實想法說出來。

    他們也是的,太不容易相信人了。從前他打過那麼多場漂亮仗,這一次就算是輸了,大家也該寬容的。

    德高望重那位漲紅着臉站起身,帶着歉疚說道:「真抱歉,看來是我們誤會大少爺了。」

    喬思南見大勢已去,心裏雖是萬般的失望,卻還是想着,英雄不怕從頭再來。

    今天自己有些急躁了,剛開始就該維護大哥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所懷疑。

    忙站起身說道:「其實我大哥一直是我的老師,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出來的。喬氏總裁的位置,是非我大哥莫屬。」

    這樣說完,董事們就好辦了,見風使舵的,又對喬宇石一陣阿諛奉承。

    「我還沒有說完。」喬宇石繼續說道:「這次投標的失利,其實是有人在後面做手腳的,我一直都知道,因為是政府規劃用地,我假裝不知道。但是對喬氏不利的人,我想是不該姑息的。」

    說完,目光冷冷地掃視了一周,有人開始冒冷汗了。

    「東海。」喬宇石示意了一下,江東海打開另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里有照片,照片拍的是林秘書在公司竊取情報,還有跟姓趙的見面。

    喬思南背上全是汗,原來喬宇石早就覺察了。

    好在他跟林秘書都是通過語音聯繫的,從沒有見面,不然他也死定了。

    「還有一位董事,這裏我就不把證據亮出來了,他是初犯,我相信也是一時糊塗。」那位董事早開始擦汗了。

    會議室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有這麼個厲害角色掌握他們的資產,幫他們經營賺錢,還有什麼話說呢?

    「各位,看來大家對喬宇石的處理都沒有什麼意見。還有要提議換總裁的人,請舉手表態。」喬顯政清了清嗓子,愉快地開口。

    沒有任何人舉手,他於是再補充道:「那麼,同意由喬宇石繼續做喬氏總裁的人,請舉手表態。」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舉起了手。

    喬宇石對重新贏得的支持沒有任何感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在這樣的時刻,忽然想起了那個女人,一直都信任着他的女人。

    小洛洛,她從不會像這些人一樣的現實。

    真的再不想做這個總裁了,世態炎涼。可是沒有小洛洛,誰和他去同游江湖?

    他身上有擔子,不能有始無終,對不起喬家的栽培。

    就算身退,也得是有好的接班人之後。

    這些事情好處理,後面的事情才是真正棘手,也是他百般不願意的。

    「多謝大家!」他沉聲說道,目光再次落在自己最看重的弟弟身上。

    喬思南,他的臉上寫滿了高興和認同,還是那樣的精於表演。

    思南,今天過後,希望你能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

    「還有一件事,是喬家的家事,也是喬氏的事,所以在這裏跟大家說一下。東海。」

    江東海點了點頭,面色沉重地再次打開一個新的文件,是一份錄音文件。

    一經播出,喬思南的臉就徹底的白了。

    原因無他,正是喬思南和林秘書通話時的錄音。

    「不,這不是我,這是拼湊的。」喬思南終於沉不住氣了。

    多年的掩飾,不可能功虧一簣,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思南,還沒有人說是你。」喬宇石的聲音冷冷的。

    喬家老爺子和喬顯政的臉上全寫滿了震怒,奈何也算是家醜不好發作,就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盯着喬思南看。

    「哦,我是覺得這聲音跟我真像,才大哥,你是相信我的吧。」喬思南的汗流的更凶了。

    「我很想相信,思南,我信了你十幾年了。如果喬氏是我自己的東西,我可以拱手讓給你,可喬氏是整個喬姓人共同的。今天我要在這裏告誡所有人,喬思南因為記恨喬家,想要把喬氏據為己有。他先是找人破壞我的感情,繼而挑撥我和喬宇歡的關係,最後再在各位董事面前走動。我這裏有一份清單,暫時就不公佈了。只是想告訴大家,不要成為他報復喬家的棋子。但是我的弟弟本性不壞,是我這個做大哥的疏於教導。我想徵求爺爺爸爸的意見,想把喬家獨立的資金的管理權收回。如果日後喬宇歡有足夠的能力,就把管理這份自己的權限交給他。不知道爺爺和爸爸是不是認可?」

    喬思南的臉煞白,喬宇石痛到了心裏。

    沒辦法,他只能這麼做。看似是斷了他所有的路,實際是讓他可以涅盤重生。

    他自己是有作為喬氏子孫的基金的,喬宇石也已經安排好他的出國事宜。

    去一個新的地方,依照他的條件,不管在哪兒都能站穩腳跟。

    「對!我恨喬家!」喬思南霍地站了起來。

    就算是敗了,他也要讓喬顯政抬不起頭來。

    「就是這個人,他當年強暴了我的母親,生下我。這麼多年來,不肯正眼看我,這都不算什麼。為了讓我進喬家,他和夫人一起聯手,將我母親害死。你這個殺人兇手,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就算是把整個喬氏奪來,也不足以讓我解恨!」喬思南狂亂地叫着,紅了眼。

    「混賬!你媽媽她是自殺,怎麼能怪到我們頭上來?」喬顯政一拍桌子,真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當眾指責這個老子,真是大逆不道啊。

    「自殺?查無實證就說是自殺?我母親好好的,有什麼理由自殺?為什麼早不死,晚不死,喬家找上門要認兒子她就死了?」

    「思南!母親說過,你母親的死的確她是有愧的。她說要不是代表喬家讓你認祖歸宗,可能你母親不會那麼早亡。但你不能因此說是爸爸媽媽殺害了她。你這麼說要有證據!」

    「人死了二十年了,還哪裏有證據?什麼都別說了,今天你們不殺了我,以後會永遠後悔!」喬思南說完,轉身往會議室外面走。

    「給我抓住他!反了天了!」喬顯政一聲暴喝,江東海趕忙上前。

    直到這時喬宇歡才知道自己是中了二哥的計策了,真是悔不當初。

    看來,他實在是幼稚的厲害,才會上他的當,還成了大哥感情破裂的催化劑。

    帶着恨,他跟江東海一起控制住了喬思南。

    喬思南再不說話,他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鬧騰一番,他們也不敢真殺了他。

    更不可能一輩子關着他,別讓他出去,只要出去,就是喬宇石哭都找不着節奏的一天。

    「今天的董事會到此結束,犬子讓各位見笑了。」喬顯政勉強鎮定着,發了話,董事們也不好看熱鬧,很快散去。

    「關禁閉!讓他反省半個月!」喬顯政喝令江東海。

    「讓我跟他談談。」喬宇石輕聲說。

    越是關禁閉只會讓他更有逆反心理,其實他恨父親恨喬家,不是沒有理由的。

    他說的也沒錯,他母親自殺,也一定跟他來喬家有關係,雖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談個屁,大逆不道!」

    「爸爸,喬思南也是您的兒子,他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又沒有您這位父親的關心,他的性格上肯定會有問題。我希望您能夠從父親的立場多關心他,也多關心其他的兄弟姐妹。」這麼大喬宇石是第一次跟喬顯政這麼說話。

    老爺子沉默了,喬顯政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

    「我沒辦法關心他,他愛怎麼樣怎麼樣,滾滾滾,都滾!」

    喬宇石和喬思南到了自己的臥室,半天相對無言。

    「我告訴你,只要我沒死,我就不會停止報復。」喬思南的語氣很硬。

    「很好!快二十年了吧,你終於肯把你心裏真正的想法說出來了。」

    「你不也是嗎?一直在偽裝成一個好大哥,今天下手真夠狠啊。我以後別想在喬氏露面了,這座城市恐怕都呆不下去了吧?」狠狠地盯着喬宇石,喬思南的心也是痛的。

    曾經要對大哥下手,他不是沒有猶豫過。

    結果他大哥對他下手卻是毫不手軟,他可真是厲害,他鬥不過他。

    「思南,我給你辦了出國手續,你可以出國,開始新生活。如果你不想姓喬了,我還可以把你的名字……」

    「還想收買我?不必了。要關禁閉就關,不關我就走了。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喬思南還是會回來的。」

    「思南,你聽我說!」喬思南再不肯和他交流,也不要出什麼國。

    他在這裏活的下去,別人愛怎麼看他怎麼看他,他知道自己並沒有錯。

    撕破了臉也好,不用再來暗的了,以後就明槍明刀的廝殺吧。

    「大少爺!」江東海見喬思南跑出去了,請示喬宇石。

    「讓他走吧,留意下讓他別接近齊洛格就行。」

    「是!大少爺!」

    喬思南,他真的本質不壞,至少他從來沒想過要殺了誰。

    依照他們喬家對他的信任,他就是給所有人投毒,也沒有人會覺察到的。

    始終還是喬家對不起他,讓他有這樣的身世。

    沒多久,喬顯政的夫人趕回來了,從江嫂口中得知了今天的事。

    從前沒有跟喬思南說明事情的真相是因為他還小,說了怕他痛苦。沒想到起了這麼大的誤會,她急趕趕的來到喬宇石的房間時,喬思南已經拂袖而去。

    「媽,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能告訴我嗎?喬思南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母親嘆息了一聲,在喬宇石身邊坐下來。

    「是這樣的,當年你爸爸被人設計灌醉了,把當時是服務員的喬思南的母親強暴了。他母親是有男朋友的,後來懷着喬思南嫁給了她自己的男朋友。在他幾歲的時候喬家才知道還有他這麼個孩子,你爺爺奶奶希望我出面去把他接回來。」

    「他提出和母親一起來,當然是不行的,你爸爸連他母親都不認識,怎麼會讓她進喬家的門。她那時已經得了病,也是不治之症,再加上喬思南的後爸常常打他們娘兩個。她母親想讓孩子有個好未來,為了讓他不跟她一起被後爸打死,一狠心就自盡了。我要是不去的話,喬思南他母親也的確不會死那麼早。我對他們母子有愧,思南這孩子,唉!你以後還是要關照着他,他是你弟弟,今天這件事你做的是過分了。」

    「媽媽,我不這麼做,他還會用別的手段想要奪得喬氏。這麼做,就是讓他斷了再打喬氏主意的念頭,讓他重新做人。你說他母親自殺,有什麼證據嗎?今天我爸爸說了他母親是自殺,他死活不信。」

    「沒有!我是沒看見過任何遺言什麼的。」

    沒有,喬思南就怎麼都不會信的。

    真希望時間能夠讓他看開一切,明白他們的真誠,還有夏宛如,希望能夠幫到他。

    這天下午,齊洛格照常在教室上課,在喬家開董事會的同一時間,有個男人找到了她。

    「有什麼事嗎?」她問來人。

    「我是受喬宇石先生所託,帶了一樣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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