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不會。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以後你再不需要拍她的照片給我了,我今晚就走。家裏的事,你多照顧一下。宇歡很快也要出國去讀書了,爺爺奶奶在國外,其實喬家也沒什麼需要照顧的。你那邊做的很不錯,一直都在盈利,大哥也能放心了。」
喬思南很少聽到大哥跟自己說這麼多,但他知道喬宇石對他不算差。
不過再好也不能讓他忘記了仇恨,他不會心慈手軟的。
「我有些資料要拿給大哥看一下,正好送大哥去機場吧。」喬思南說,喬宇石沒反對。
兄弟二人約好了見面的地方,喬思南開車,喬宇石坐在後座上。
倒是集中注意力看喬思南拿給他的資料,喬思南從後視鏡中瞄了一眼。
「大哥,她為什麼不答應你?你都為她差點死了,她真的一點也不動心嗎?」
喬宇石好像看的很認真,沒有回答他的話。
「這麼放棄是不是太可惜了?女人是需要耐心,需要追求的。你走了,說不定她還在捨不得,還在後悔呢。」
喬宇石把資料放回袋子裏,遞給喬思南。
「這些都沒什麼問題,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他不肯說齊洛格的事,他在迴避,證明他真的非常在意。
喬思南也不再問了,他想,他真在意,會主動跟他說的。
兩人都不說話,果然沒多久喬宇石主動提起了。
「保護的人繼續暗中保護吧,除非她出什麼事,否則她的事不用跟我說了。你也不用留意她的事了,把注意力放在事業上。說不定哪天我真的有什麼不測,或者你要接班的。」喬宇歡完全沒有接班的可能,家裏能指望的也就是他這個弟弟了。
從這次受傷後,喬宇石有些厭倦做喬家的掌舵人了。
假如齊洛格願意,他此時甚至想放棄這一切,和她做一對平凡普通的夫妻。
她不願意,他就再挑着這副重擔,為了所有喬家的人吧。
「大哥,你看到她,她真像照片上那麼胖嗎?」喬思南這是在探問他是否發現了她懷孕的事,不過不用問也知道他沒發現。
他要發現了,以他那麼重的家族觀念,怎麼可能對她放手?
「是胖了一點,可能最近日子過的安逸了。」他淡淡地說,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喬思南什麼都不再問了,他不讓他留意她的事是最好了。
否則就得由他告訴他齊洛格懷孕的事,這件事他是不想說的。
第二天,小勇哥給齊洛格打了一個電話,問候她,約她出來吃飯聊天。
白天肖白羽反正是沒時間陪她的,她也很久沒見過小勇哥了,自然是欣然前往。
小勇哥帶她去吃了燜鍋,說這樣的食物對孕婦好,沒有火氣,且營養。
「氣色不錯,最近都很好吧?」落座以後,點完單,小勇哥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還可以。」
「有煩惱?和他怎麼樣了?你假流產的事,沒被他知道吧?」
齊洛格搖了搖頭,輕聲說:「小勇哥,最近發生了很多事。」
「什麼事?願意和小勇哥說一下嗎?」
齊洛格便把從上次和他分開後自己離開,又被喬宇石關起來了。
肖白羽相救以及許亞男的陰險,還有喬宇石為了救她差點死了的事都說了一遍。
「發生這麼多事,你怎麼也都沒告訴小勇哥一聲?你還好嗎?自己沒什麼事吧?」
「沒有,我沒什麼事。」
「你沒事就好,也就是說你現在是跟肖白羽確定戀愛關係了?」
「嗯!」齊洛格點點頭。
「也好,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念他嗎?能回到他身邊很好。」
「是,日子很平靜,這是我想要的生活。」齊洛格輕聲說,像說給他聽的,更像是給自己的肯定。
「就是沒想到喬宇石在關鍵時刻,能為了救你犧牲自己。這還真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你說是嗎?」小勇哥的話又一轉折,意在探聽她對喬宇石真正的心態。
「是吧,也許他沒想那麼多。可能不是我,是別人他也會這麼做呢。事情來的突然,這大概是人的本能反應。」齊洛格似乎想說服自己,喬宇石對她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可能的,他這麼做就代表他其實很在乎你。為什麼你不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你的孩子是他的,就算是他沒有肖白羽對你好,他也更適合做孩子的父親。你別忽略了血緣關係,等你孩子出生以後,你就會發現,不管肖白羽怎麼努力,孩子跟他也還是沒有親生父子那樣和諧的。」
這個問題齊洛格不是沒有考慮過,可她既然答應了肖白羽,就該對得起自己的承諾。
「我不擔心這個,你想那麼多離婚後再婚的家庭,孩子也能健康快樂的成長。肖白羽的為人……總之,我覺得他各方面都比喬宇石優秀,他更適合做孩子的父親。」
「好吧,既然你都想通了,我就不勸你了。」小勇哥說道,話音剛落,服務員端着燜鍋要用的菜品過來了。
「嗯,不用勸,我這樣真的很好。」齊洛格微笑道。
小勇哥後來只專心一意地照顧她吃東西,順便聊一些孩子的話題。
他想,可能他們真該分開一段時間吧。經歷了分離的感情,有時候說不定會更熱烈呢。
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他們都沒有對對方徹底死心,這裏面就有他努力的空間了。
吃過飯,小勇哥又開車把齊洛格送回了家。
「我去書店轉轉,小勇哥你回去吧。」小勇哥點了點頭,開車走了。
齊洛格獨自一人,慢悠悠地走路去書店。
這天天氣不錯,冬日裏難得的大太陽。她聽說過冬陽勝補的話,多曬曬太陽,對孩子補鈣好。
自從知道了陸秀峰的事,她再也沒有去過白鷺書店。
她是真的不想見到那個人,也不想知道過去到底是怎樣的,有什麼糾葛。
正在街上走着,忽然聽到了一道很好聽的女聲,在後面叫了她一句:「齊洛格!」
她轉過頭,就見身後站了一個女人,戴着一頂帽子。
帽子連眉毛也遮住了,還戴了一個大大的布口罩。
整個人只露出一雙眼睛,讓她還真沒認出來是誰。
「我們認識?」她試探性地問。
畢竟自己失憶過,也可能有忘記的朋友吧,她心想。
女人微笑了一下,那笑容讓她的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和你說幾句話。」她輕聲說。
「您說!」齊洛格覺得是在大街上,即使是陌生人,應該也不會對她怎樣吧。
何況這人的語氣很柔,不管是從露出來的眼神,還是聲音,她都感覺到信賴她。
「既然要分開了,就永遠都別再見面了。」
「嗯?」她是什麼意思?齊洛格一下子沒領會過來。
「你是說……」喬宇石嗎?這名字她沒有輕易說出來,只是用眼神問她。
「對,就是你心裏剛剛想的那個人。我說的是,你們也許真不適合,分開了對你只有好處。如果真想起他,就多想想他怎麼把你關起來,怎麼折磨你的。珍惜你現在身邊的人吧,沒有比他對你更好的了。言盡於此,再見!」
說完,那女人轉身就走。
「等等,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齊洛格快走了兩步,想追她。
因有孕,又不敢劇烈地跑。
「我是誰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善意的提醒。記着我的話,離開他,絕對是你最好的選擇。」女人停步又說了這句話後,腳步更快地走了。
齊洛格心中只覺得後怕,她的事怎麼會有人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她說是善意的提醒,要她離開喬宇石。
她有可能是誰?愛喬宇石的女人?警告她離開,她就可以和喬宇石在一起嗎?
這也難說,喬宇石畢竟是有錢有地位的男人,且還年輕英俊,打他主意的女人也不會少。
別管她是誰了,她說這些總有她的理由吧,她暗想。再說她也沒打算和喬宇石再有什麼交集了,現在只想養好孩子,同時也讓肖白羽高興就好。
齊洛格下午從書店出來,去配了一把家裏的鑰匙,路過賣毛線的小店。
她想肖白羽是那麼渴望關愛,她應該對他更好些。
於是買了毛線,打算親手給他織一條圍巾,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回到家,她說做就做,以前父親的毛衣就是母親親手打的。小齊洛格曾經跟母親學着玩兒,簡單的針法,她倒是會的。
毛線纏繞在手上,一針一針地織就的是柔情。
今晚肖白羽說要把她吃了,她一想到這個就隱隱不安。
同時也暗下決心,一定要突破自己。或許上床也能形成習慣,孔子說食色性也,性是自然存在的現象。她相信自己不會只對喬宇石有那種反應的。
只要突破了第一次,她也會願意接納肖白羽,她堅信這一點。
肖白羽和平時一樣的時間到了齊洛格的家,他手上提着剛買的牛肉及蔬菜,還有一件防輻射的外套。
聽到了敲門聲,齊洛格忙關了煤氣灶的火迎出來。
「誰?」她站在門邊問了一句,這回學乖了,再不會把喬宇石之類的閒雜人等放進來。
「還有別人會敲你的門嗎?」肖白羽笑着問。
「回來了?這是什麼?」打開門,齊洛格見到他手上提的袋子,高興的問。
她知道他會希望看到她高興,這讓他對自己為她做的事感到滿足。
「穿一下,是一件防輻射的外套。」
「好,我把這些放進廚房就來試穿。」齊洛格接過他手上的東西,送進廚房,再回到客廳。
肖白羽已經拆開了外包裝,把孕婦裝拿出來了。
「怎麼樣?喜歡嗎?」齊洛格一看,這衣服的圖案和她毛衣上的竟是一樣的,可見肖白羽是多用心啊。
感動的幸福縈繞在心,一個女人圖的不就是男人的珍惜嗎?她的確是有理由心滿意足。
「很喜歡,最喜歡這個圖案了,寶寶也會喜歡的,對嗎?」她輕輕摸了摸肚子。
「當然了,我兒子還會不喜歡我買的東西?」
穿上那件衣服,齊洛格在鏡子前左照右照。
「羽,你說我是不是胖了,變難看了?」
「怎麼會呢?我看是越來越好看了,沒看昨晚幾個大色狼眼睛都離不開你,要不是我攔着,指不定都問你要簽名了。」肖白羽笑說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最近她的臉色越來越好了,白皙中泛着一點紅暈,確實是比以前看着更有味道。
「對了,把這個給你。」齊洛格從口袋裏掏出配好了的鑰匙。
「這是什麼?」
「你說呢?是我家的鑰匙,你有了鑰匙就可以不用敲門直接進來了。還有,萬一我出去了,你就可以在房間裏等我。」齊洛格是不想再發生昨晚的事情。
也用實際行動告訴肖白羽,她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家的人。
肖白羽接過那把小小的鑰匙,緊緊地握在手中。
他明白,齊洛格對他的認可更深了一層,心中真是無限的感慨與感動。
「傻瓜,你就不怕我到你們家偷東西嗎?」掩飾着心中的感動,他戲謔地問。
「我們家要是有什麼讓慕容公子看上的,可真是我們家的福分了,您儘管拿就是,犯不着偷。」齊洛格也歡快地說。
「是嗎?隨便拿?我還真就有一樣看上了的東西,一直想開口要,就是沒好意思說。」他極嚴肅地說道。
「真的?那你倒說說是什麼東西,我送給你。」見他表情那樣認真,齊洛格也當了真,很鄭重其事地回答他的話。
「你!」肖白羽捧起她的小臉,灼灼的目光火熱的看着她,溫柔地吐出這個字來。
齊洛格的臉霎時紅了,不自然地垂眸想要躲開他的目光。
她嬌羞的模樣更讓肖白羽的心亂了,他聲音極溫和地問她:「我可以親你嗎?」
「……」齊洛格愣了一下,隨即告訴自己。
你不是想好了嗎?讓他親啊,讓他擁有完整的你啊。
「嗯!」她答應了一聲,他低下頭,尋到了她艷紅的雙唇。
和昨晚一樣,即使是她想通了要和他在一起,還是難以突破心裏這關。
昨天他是外公忽然走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事。今天估計沒有人打斷了,齊洛格在矛盾糾結中,甚至不知道心裏到底是希望有人打斷,還是沒人打斷。
親吻了一會兒,他彎身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
將柔媚的她輕輕放上床,他俯身細細地打量她,臉色緋紅,顧盼生姿。
多麼完美的女人,多一分就會太媚,少一分又會顯的太清淡。不多不少,正好讓男人慾罷不能,又不忍褻瀆。
「你做好了準備嗎?」他問,眼睛一瞬也不離開她的雙眼,他要從她眼中看到她真實的想法。
「做好了,我願意。」她輕聲說,儘量讓自己臉上是放鬆的微笑。
這其實並不是他想要的反應,她很嬌羞,卻並沒有心潮澎湃。
肖白羽又不是沒有過女人,他有過數不清的女人。
那些女人們在床上是怎麼樣的瘋狂的想要得到他的恩澤,眼神像醉了一樣。
此時的齊洛格卻是清醒無比的,他沒看出她有一絲一毫的沉醉。
要她?不要她?已經下定決心了的肖白羽,這時忽然有動搖。這麼多年,他可從沒有強過女人,也沒有勉強過女人。
女人只有自己願意的時候才會火熱柔軟,有味道。
假如不願意,她會像木頭一樣,很乏味。
齊洛格是第一個他明知道有些勉強,還是想自私地先佔了的女人。
他的這一停頓,讓齊洛格心裏有點沮喪,她在自責,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為什麼,那個混蛋只要一個眼神,她就會有感覺。
為什麼,她這麼喜歡的肖白羽,她卻興不起那樣的衝動。
她該表現的熱情點啊,想到這裏,她伸手去解自己的鈕扣。
「嗚……」廚房裏響起了報警聲,齊洛格這才想起,剛才自己燒了一壺水。
「對不起,我燒的水好像開了。」她小聲說。
「我去!」肖白羽說道,幾乎是逃一樣的衝出了臥室。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慌亂,就差一點他就可以擁有她了。
這也許是天意,讓他不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褻瀆她的身體。
傻女人,她是想讓他心裏好過,在勉強她自己吧。
假如她沒有這麼美好,他也許還會那麼做。
偏偏她是那樣為他着想,為了他,她可以勉強自己去迎合他。
為了這樣的女人,他該忍耐,該等到她真正對他產生熱情的時候再擁有他。
「天冷,你穿好了,我去炒菜。」他在門口說了一句,沒進房,扭頭出門了。
他的腳步是那樣的慌亂,似乎踩在了齊洛格的心上。
廚房裏已經傳出了菜香味,菜是她早就切好的,油已經放進鍋里了,他只要下鍋炒一下就行。
今天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到這種程度?下次,她還有這個勇氣嗎?
「小洛洛,吃飯了!」肖白羽把炒好的菜端上餐桌,若無其事地叫道。
「來了!」她也只能若無其事的應答,穿好衣服下床,去櫥櫃裏拿碗筷出來。
吃飯的時候,齊洛格雖儘量在微笑,肖白羽還是看出她對剛剛的事有些想不通。
「傻丫頭,你不用為那種事不高興。我對這方面真的不是很在乎,要是我真是個大色狼,早就把你撲倒了,是不是?」他撫摸着她的頭髮,輕聲說。
他怎麼會不在乎?她知道他是為了讓她寬心才這麼說的。
「好吧,我不是不在乎,我是完美主義者。我希望水到渠成地完成,這樣的事情是最不能勉強的。熱情的女人就像是一團火,不想的女人就像是一塊冰。我喜歡火,因為我天生怕冷。」他說着,輕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是她不夠熱情讓他難受了。
「我……」她愧疚地開口,想再說句對不起。
「別跟我道歉!」他截住她的話。
「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心裏是想給我的,就夠了。至於這個,也許需要時間。你懷孕呢,對這種事自然是不願意,我能理解。」他也只能給她,也給自己找這個藉口了。
可我不是,即使是我懷孕了,我對他也還是……她咬了咬唇,沒說話。
「別急,等寶貝兒蹦出來了,咱們再無憂無慮地親熱。放心,我到時候不會放過你的。別難過了,好好吃飯。」他溫柔地說。
「對了,他昨天是不是跟你表達心意了,想重新把你追回去吧?」肖白羽隨口問道。
「嗯!他有這個意思。」她沒有隱瞞。
「其實他能為你擋刀,說明他心裏真是有你的。如果你想要回到他身邊,對孩子也好,我會……」說到此處,他發現自己喉嚨有些艱澀。很想瀟灑地說句他會祝福,但一想到小洛洛從此不能和他一起吃飯,不能和他說話,他還是遲疑了。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齊洛格接了話。
「我不會回去的,他是傷害我的人。我記着那些事,我忘不了。再說,他是有婚約的人,我不會再回頭去做第三者了。」
她的語氣是堅決的,他在她眼中沒有看出一點點的搖擺不定。
「那就由我來照顧你吧,養好我們的寶寶,過平靜的日子,好嗎?」他摸着她的小手,問。
「嗯!」齊洛格點點頭。
……
一個多月後,齊洛格的肚子已經凸顯了。
肖白羽照樣每天照顧着她,想給她請個保姆,她卻不肯,依然自己做飯照顧孩子。
那條圍巾也織好了,肖白羽非常珍惜,每天都要圍着,好像他的小洛洛時時刻刻都陪着他似的。
他再也沒碰過齊洛格,她有幾次有表示,他依然是那句話,堅持到她真想要的時候。
尤其是在她肚子漸漸大了以後,他對她的*也淡了不少。
喬宇石就這樣在齊洛格的世界裏消失了,沒有過一聲問候。有多少次喬宇石拿出手機,按完了那幾個號碼,又一個一個的刪除。
他總跟自己說,時間會淡忘一切。
她是不歡迎他的,即使她的身體歡迎,她的心裏也不會歡迎。
喬思南那邊沒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告訴他,說明她至少是安全的。
她是安全的,他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他比以前更努力的工作了,簡直成了拼命三郎。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他親自處理,他也還是處理了。
每天的舟車勞頓,他在麻痹着自己的神經。
世界各地的跑,全國各地的跑,除了m市,他似乎已經跑遍了整個地球。
他不在,程飛雪一定更自由了,可以和阿欣打的火熱,是不會想他的。
他覺得m市並沒有人想念他,那裏成了他的禁忌。即使是開會,他都遠程不肯親自來一趟。
這晚喬思南給他打電話,例行報告一下他這邊的經營狀況。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大哥,不回來看看?李幕晴吵着說自己這樣不工作就拿工資過意不去了,您要不要回來檢查一下身體。順便……」順便幹什麼,他沒說。他想他不說,喬宇石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
「不用,我身體很好。」
掛了電話,他點燃了一支煙。
從前他不抽煙,自從離開了齊洛格,他學會了抽煙。
每當想起她的一顰一笑,他恨不得飛回去把她搶回來的時候,他就會點燃一根煙,慢慢的抽着。
煙真是男人治療心傷的良藥,他一根又一根地抽着,慢慢的就把那股濃的化不開的思念壓下去了。
抽了幾根煙後,他重新埋首工作。
晚上躺上床,大腦一空下來,齊洛格又趁虛而入,這一次真是趕都趕不走了。
他覺得自己還是該回去一趟,或許真是該檢查一下身體了。
沒通知喬思南,他叫秘書買了第二天的機票,下午獨自回到了m市。
他跟自己說,只是想念這座城市,並不是為了那個女人。
心裏是這麼想的,他回來的第一站卻並不是喬宅,而是齊洛格曾經住過兩年的公寓。
李嫂終於等到他回來了,她正有事要和他說。
「喬先生,我在這裏幾個月了。從前是為了照顧齊小姐,現在您也不在這裏吃飯,齊小姐也不在。我什麼事都沒有,每個月還照樣領工資。這樣我心裏過意不去,我想跟您辭了這份差事。」
喬宇石半天沒說話,是啊,齊洛格不會回來了,他為什麼還要留着李嫂在這裏呢。
即使是他不差這一點錢,他也不是個會浪費資源的人。
要忘記,要往前看,他覺得自己不該再留着這些念想了,太婆媽。
連同這棟公寓,他都應該賣了。
他要告訴喬思南,再不許提起那個人了。就當那個人從沒有出現過,她有什麼事也和他再沒有關係。
正想要批准李嫂的話,還沒等說,聽到手機響,是程飛雪打來的電話。
「親愛的,你有很久沒回來了。我的朋友們都在猜測我們是不是婚變了,你看你什麼時候現身我們去秀一下恩愛呀?」雪兒在電話里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就今天吧,我陪你去逛街買買衣服,我這個做丈夫的最近有點不合格了。」他調侃道,聽到雪兒的輕笑聲。
「就是啊,你這把我扔家裏獨守空房的,也太可憐了。」
「現在我們去世貿商場去逛一下,你看好不好?」喬宇石問道。
「好,你做好買單的準備吧,我要買很多很多的衣服。」
「沒問題,半個小時後我們在世貿的停車場見面。」
喬宇石掛了電話後對李嫂說:「這件事不急,月底再說。你要是覺得閒得發慌,就兼職去別的家做做鐘點工也行。我回來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
李嫂便聽出來了,他是不捨得齊小姐吧,總還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回來。
「喬先生,晚上在這裏吃飯嗎?」見喬宇石走到了門口,李嫂追出來問道。
「不在這裏吃了,你中午在這裏吃飯時多做些好的,別給我省伙食費。」喬宇石叮囑了一聲,才出門。
同一天下午,肖白羽收到了一條信息,是陌生號碼發來的。
「喬宇石回m城了,如果不想失去你身邊的人,向她求婚吧。」
他怔怔地看了這條信息幾遍,就是想不出會是什麼人發來的。
打過去,對方處於關機狀態。
不過這條信息的確是給他帶來了很多不安,齊洛格對喬宇石是有感覺的。
他明顯感覺到她對他的感覺要比對自己的強烈,即使她心裏不想這樣。
齊洛格現在已經像一個妻子一般照顧着他的生活,從他喝的茶,他吃的飯,到他穿的衣服,她都親自打理。
即使他們之間沒有肌膚之親,他依然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她是在用心地和他在一起。
他渴望的也正是這樣的日子,平平淡淡的。太親密的關係容易決裂,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愛也要堅持半糖主義。能夠互相為對方着想的關係比什麼都更靠得住。
他決定留住她,今晚就向她求婚。
來不及特意定製戒指了,他也相信齊洛格這樣的女人,不會對這些身外之物在意的。
只要她知道,他是真心愛她的就行了。
去世貿商場挑選完戒指的時候,他竟遇上了喬宇石和程飛雪。
兩人有說有笑的停在珠寶櫃枱,原來是喬宇石要買一條項鍊送給妻子做禮物。
兩個男人誰也沒有和對方打招呼,眼神碰撞了一下,喬宇石注意到他手上有一個絨布盒子。一看就知道是裝戒指的,他心中不免黯然。
想着這兩個人進展的真夠快的了,這就談婚論嫁了嗎?
他多想上前把他的破盒子搶過來用腳碾碎,不許他把齊洛格娶回家。
但他明白,放手了就是放手了,他不能出爾反爾的去破壞。
肖白羽知道他的目光曾停留在他手上的戒指盒上了,他也有意讓他看到。
就是要他明白,從此以後齊洛格是有主的女人了,他不可以再覬覦。
肖白羽走後,程飛雪有些好奇地問:「親愛的,剛剛那是誰啊,好像你們認識。」
「慕容博。」喬宇石淡淡地說。
「呀,是他呀?他手上好像拿着戒指,該不會是向洛洛求婚吧?看來,她是要塵埃落定了,我可真為她高興。」程飛雪雀躍地說道。
她是故意這麼雀躍的,看看喬宇石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果然臉一沉,問她:「這條項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你挑的東西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來着。」程飛雪笑着說,喬宇石便示意銷售人員包裝起來。
程飛雪的心裏是真的非常高興,齊洛格結婚了,她就不需要日夜擔心着她和喬宇石死灰復燃了。
慕容博真是個不錯的對象,各方麵條件都好,且能夠和喬宇石抗衡。
倘若她嫁給的是一般的人,程飛雪還擔心喬宇石會橫刀奪愛。畢竟他想要為難一個普通人,甚或是大中型的老闆,都是輕而易舉的。
但他要想動慕容博,可沒有那麼容易了,他總要三思的。
「好了,恩愛也秀完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喬宇石從看到那個盒子開始,心情從晴轉陰,恐怕一時沒辦法恢復了。
「晚上我約了朋友們吃飯,就陪我去吃個飯,行嗎?」程飛雪拉着他手臂央求地說道。
「不想去。」他冷淡地說。
「哎呀,算我求你了,我都說好了我老公會來。大家都帶家屬,我要是沒把你帶去,可是非常非常沒面子的事。再說今天可是我一個發小向他老婆求婚的日子啊,對人家來說可是大事,自然人多要熱鬧了。」
「好吧,在哪兒吃飯?」
「碧心湖的旋轉餐廳,怎麼樣,浪漫吧?」碧心湖旁的旋轉餐廳,算是本市最高的餐廳了。
之所以程飛雪說浪漫,是因為本地很多人喜歡到那裏表達愛意。尤其是求婚的人最熱衷到那兒了,畢竟算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了。
人們總是覺得越高的地方許下的願望更容易變成現實,只是圖個美好的說法罷了。
「還行,你說去就去吧。幾點?」他看了看腕錶,今天他是給自己放假,倒也沒什麼忙的事。只是遵守時間慣了,總會時不時地看幾眼手錶。
「晚上七點,時間還早,陪我再買一套今晚穿的衣服吧。」
喬宇石沒說什麼,拿到了項鍊就陪她去服飾那一層逛去了。
肖白羽給齊洛格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今晚不吃家裏的飯,要到外面改變一下心情。
「好啊!」齊洛格很溫柔地答應了。
又經過了這一個月的相處,她和肖白羽之間更多了幾分默契。
她即使是沒辦法如火如荼的愛他了,至少他帶給她的那種溫暖的感覺從來都沒有變化。
那是一種相依相偎的感覺,她會覺得踏實,如同他的感覺一樣。
肖白羽下了班開車去接了齊洛格出來,他完全可以帶她去更浪漫的地方求婚,比如愛琴海,比如普羅旺斯,比如去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鄉。
但她現在大着肚子,他又想儘快和她把關係確定下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本市了。
求婚的地點選在了碧心湖旁邊的旋轉餐廳,聽說很多情投意合的人都是在這兒決定共結連理的。
他想,齊洛格會喜歡吧。
「這不是旋轉餐廳嗎?」到了碧心湖的旋轉餐廳樓下,齊洛格說道。
「我同學的姐姐姐夫是在這裏定情的呢,聽說很多人來這裏定終身。」
齊洛格說完這話忽然住了口,她一下子意識到,肖白羽帶自己到這裏來,不會也是要和自己定終身吧?
他們的默契和互相理解的關係,要說談婚論嫁,也算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了。
其實她還是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主要是因為孩子。她和肖白羽的磨合沒有問題,萬一孩子出生了,她總要看一下肖白羽和孩子是不是能合得來。
肖白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正因為此,他即使是不很喜歡孩子,也不會提出離婚的。
她不想他到時候勉強着為了婚約負責任,那樣他過的不開心,她自己和孩子也不會安心。
「這裏也不都是求婚來的,就為了浪漫來吃一頓飯的人也不在少數。」肖白羽微笑着說,先打消一下她的顧慮。
停好車,兩個人手挽着手進了大廳。
進了電梯,肖白羽怕人多擠着了齊洛格,把她護的嚴嚴實實的。
「聽說雪兒會帶她老公來,今天你可真有面子啊。」擁擠的電梯裏一個女人對另一個打扮精緻的女人說道。
「可不是嘛,前段時間還傳聞說他們離婚了,看來人家是好着呢。」
齊洛格心中一緊,心想這個雪兒會是程飛雪嗎?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如果是她,那她就是和喬宇石一起出現。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不能讓喬宇石見到她懷孕了。
「要不,我們還是別去了?看起來人有點多,我怕沒位置。」
「別擔心,我預定了位置。」肖白羽答道,握了握她的小手。
他自然也聽到了那兩個女人的對話,就算是真的是那對夫婦,他也不在乎。
正好讓他們看看他向齊洛格求婚,讓那男人徹底的死了心。
孩子的事他遲早是要知道的,難道他知道了,還敢公然搶走他慕容博的未婚妻?
從前只是口頭上說說,現在可是真真正正的未婚妻了。他很明白,齊洛格一定不會選擇回到喬宇石身邊。只要她的心意是跟自己在一起的,那就不管喬宇石怎麼做,她都不會被搶走的。
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在他的眼神里,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說有他在,即使真是喬宇石和程飛雪,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孩子的事早晚會知道,他要她面對呢。
她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看着他,微笑了一下。
是的,她該面對。既然喬宇石放手了,不為難她了,就證明他已經不是從前的喬宇石。就算是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他也不會為難我,不會的,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旋轉餐廳內的確是很美,雖然人不少,餐廳內卻並不喧譁。
人們大多是在竊竊私語着,或者隨着餐廳的旋轉在瀏覽外面的夜景。
肖白羽帶着齊洛格在餐廳內預定好的位置上坐下來,就開始有服務生一道道的上菜。菜是肖白羽在電話中就預點了的,因此一來效率就特別高。
每一道菜分量都很少,但很精緻,懷孕的齊洛格看着非常有胃口。
很快,最後一道菜也上完了。
齊洛格一直都沒動筷子,因為看到肖白羽好像有話要說。
她心中還在糾結着,如果他求婚,她到底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最後一道菜上好以後,服務生剛走,肖白羽就在齊洛格身邊單膝跪下。
他從衣袋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婚戒,溫柔而深情地問道:「齊洛格,你願意嫁給我嗎?」
就在他跪下的時候,程飛雪挽着喬宇石的手臂正好往他們這邊走來。
喬宇石的眉頭皺了皺,頓時放慢了腳步,但沒停下來。
他們依然在往他們這個方向走,只是在糾結着的齊洛格和背對着的肖白羽沒有看見兩個人。
「羽,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不在意我懷的是別人的孩子?」齊洛格問道,這話已經落入喬宇石和程飛雪的耳中,兩人同時往她肚子看去。
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是個孕婦。
喬宇石在那一瞬間頓時懵了,怎麼就是沒想到這混蛋女人孩子沒有流掉呢?
他可是親眼見到她蒼白着臉在醫院的走廊上走向他,還有,醫生的話。更有醫院的病例,這該死的,她這戲做的竟連他也騙到了。
難怪她前段時間突然變胖了,原來就是因為懷孕發福了。
程飛雪心中也是一驚,她聽到過喬宇石和齊洛格打電話,以為孩子早沒了。
最近喬宇石把事業的重心轉到香港去了,她自然認為是他為情所傷,跟齊洛格肯定是掰了。
卻不想,孩子還在,如果孩子在,如果孩子是喬宇石的,她的威脅就在。
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沒往前走,也沒拐彎。
程飛雪想看看喬宇石到底會怎麼做,會不會公開他和齊洛格曾經有過的關係,衝上前去阻止齊洛格答應慕容博的求婚。
假如是那樣的話,她就不好做什麼了。
她心內暗暗祈禱,喬宇石千萬別過去。她雖然是對齊洛格和他的關係心知肚明,到底大家沒有挑明了說。她知道的事,齊洛格還不能確定呢。
喬宇石此時心裏的鬥爭可比程飛雪要激烈多了,他痛恨那該死的女人。她懷了他的孩子,卻天天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把他當什麼了?
他想立即上前,抓住齊洛格的手腕,讓她跟他走。
他想要不顧一切,不給她面子,也不給慕容博面子。
同時他也更明白,齊洛格現在還沒答應慕容博,倘若他上前,她會立即答應的。
不管怎樣,她一旦成了慕容博的未婚妻,的確是要麻煩的多。
可這些都不是他最終沒有上前阻攔的理由,他是因為是跟程飛雪一起,才沒過去。
齊洛格一直都害怕面對自己的好友,他就是用這個威脅過她很多次的。不想讓她看到程飛雪對她失望的表情,他決定這件事稍後再議。
這樣想了一下,他就沒聽齊洛格的答案,只停了幾秒鐘後,拉着程飛雪轉彎,去他們的目的地了。
「我要是在乎的話,就不會天天陪在你身邊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肖白羽再次溫柔地問。
「嫁給我吧,讓我早點更名正言順地照顧你,保護你。也讓你永遠都不會被別人搶走,永遠的留在我身邊,我們相依相偎,白頭到老。我愛你!」說到最後一句,肖白羽牽起了齊洛格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見她沒反對,他便拿出戒指,套上了她的中指,幫她做了最後的決定。
齊洛格不想他失望,何況從答應他的那一刻起,也就明白,他們是朝着婚姻前進的。
如果她的陪伴能讓他快樂,也能讓她自己安心,更可以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這個婚又有什麼理由不能結呢?
雖然在剛剛的一瞬間,腦海中曾閃過喬宇石的影子,那影子卻不能攔住她的這個決定。正相反,他只會讓這個決定更快的做出。
肖白羽站起身,心滿意足地笑道:「肖太太,用餐吧。」
「肖先生,一起用。」齊洛格微笑着回應道。
她的微笑真讓他放心了,即使是有點勉強她吧,像她這麼好的女人,他怎麼也不許她有溜走的可能的。
喬宇石和程飛雪的朋友見了面,寒暄過後,找了個機會喬宇石說去衛生間。
他在裏面給喬思南打了一個電話,頗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齊洛格那麼大的肚子你都不知道?」他開門見山地問。
「什麼?大哥,你是說齊洛格懷孕了嗎?」喬思南很驚訝的語氣。
「你不知道嗎?你派的人不是每天跟着,暗中保護她的安全嗎?」
他自己沒有天天跟着齊洛格,把這件事全權交給自己最信任的弟弟辦了。他就想不通,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大的事都瞞着他。
「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孩子是你的,還是……你不是說她的孩子早流掉了嗎?我就是上次看到照片上她有點胖,還覺得奇怪……對不起大哥,因為你交代我她的事叫我別留意了。我做任何事都聽大哥的,就把注意力全放在工作上了。下面的人雖然在保護她的安全,她安全,他們就沒跟我匯報。不管怎麼說,這事還是我疏忽了。大哥要是因為這個怪我,也是應該的,對不起。」喬思南誠惶誠恐的樣子再一次的麻痹了喬宇石的神經。
他們兄弟是多少年的關係了,他覺得喬思南不會騙他。
何況是他自己親自叮囑他,不要去注意齊洛格了。就是不想齊洛格的消息亂了他自己的心智,造成這樣的事,他首先應該自責,而不是怪自己的弟弟。
再說他的確是和他說過齊洛格胖了的事,是他自己忽略了她還懷孕的可能。
連他本人也被齊洛格給騙了,喬思南沒發現不也是正常的嗎?
「算了,也不怪你。都是她太狡猾了,把我們都給騙了。」他沉聲說道,即使是他說不怪,喬思南還是再次道了歉。
「你去幫我辦一件事……」喬思南立即應允了,並承諾這是小事,分分鐘搞定。
「大哥,那你是打算把她弄回喬宅,還是……」喬思南試探地問。
事發突然,喬宇石也沒有想的特別清楚。顯然現在去喬宅是不合適的,身份是非常尷尬的事,也會和程飛雪正面相對。
最可能的還是帶到郊區或者是從前她住的公寓,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
那該死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態度,他也還確定不了。十有*,她不會乖乖地跟他走。要真會跟他走,她也就不會天天跟慕容博那個混蛋搞在一起了。
「再說吧,你先辦事去。」
「好!」
今夜的夜色很好,在旋轉餐廳里能夠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
肖白羽和齊洛格兩個人,心裏都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從此後就要過沒有波瀾,平淡祥和的日子了。他們不知道別人的追求是什麼,至少他們的追求就是這樣,淡然,悠遠,平安。
喬宇石自從打了那個電話回到餐桌以後,和程飛雪在眾人面前依然扮演着恩愛夫妻。
沒事人一般,倒讓程飛雪有些意外。
她當然知道他去衛生間不會是簡簡單單的解決生理問題,肯定是辦了什麼事。
只不知道喬宇石到底會對齊洛格怎麼辦,那個孩子到底是喬宇石的,還是喬宇歡的?抑或是齊洛格早和慕容博在一起了,孩子是慕容博的呢?
如果真是慕容博的,是最順理成章的。如果是喬宇石的,她的位置就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如果是喬宇歡的,喬宇石也不會讓她留着孩子吧。
她思來想去也覺得奇怪,要是真是喬家的種,齊洛格為什麼要生下來?
慕容博會願意給別人養孩子嗎?是個男人也不會願意這麼幹的。
她也知道這孩子的事,是她想不清楚的,恐怕孩子是誰的只有齊洛格知道。
不能再坐以待斃,她必須得儘早尋個機會和齊洛格正面接觸一下,了解到她的想法才行。
吃過飯,肖白羽送齊洛格回家。
他們都沒有再提過上床的事,每晚到了八點半左右,肖白羽就會起身告辭回家了。
這天吃完飯就八點半了,肖白羽把齊洛格送進房,就吻了吻她額頭,跟她說再見了。
「兒子,跟老爸說個再見。」他摸了摸齊洛格的肚子,笑着說。
每次他都會陪她去做產檢,孩子一切都好,這讓他們兩個人都很欣慰。
現在偶爾能摸到胎動了,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胎動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
「辛苦你了。」齊洛格意有所指地說。
「不辛苦,辛苦是為了享受。」他呵呵笑着,再次吻了吻她的額頭,才關門下樓走了。
肖白羽走後,齊洛格一個人去洗了個澡。
天冷了,洗完澡她就換了一套厚厚的棉睡衣穿上。
孕婦怕感冒,自從天越來越冷後,她一直是非常注意的。
上了床,她把考研的書拿出來看。現在離考研究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過她已經勝券在握了。
即使這樣,她還是每天儘量多地看書,儘量爭取考公費。
肖白羽有多少錢,是他的事。她雖然不會跟他算的清清楚楚,怕他不高興。但是生活用品她還是儘量自己買的,不想他為她花太多錢。
正在看着書,她忽然聽到門上有鑰匙的響動。
是肖白羽回來了,還是爸媽回來了呢?
她和肖白羽商量過了,孩子的事暫時不跟父母說。他們在那邊做園丁,做的很開心。依照母親的性格,要是知道她懷孕了,恐怕白天晚上都要為她懸着心。
何況她還想到時候讓父母認為孩子是肖白羽的,這就需要時間。
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想來父母要回來也不會大晚上回來的。
他們在的位置偏,要出來並不容易。
估計是肖白羽出去以後見到什麼東西好,又給她買了送來吧。
想到是他,她就懶得動了,依然在床上看她的書。
不一會兒果然聽到腳步聲,只是腳步聲好像有點不對。她的聽覺很靈敏,對腳步聲是能區分開的。
肖白羽的和喬宇石的不同,喬宇石的腳步聲有些重。
糟了,來的人不會是喬宇石吧?
她心一驚,抬頭看,就見到已經走到她臥室門口的男人,不是喬宇石又是誰?
原來喬宇石晚餐期間打電話就是讓喬思南想辦法給他配一把齊洛格家的鑰匙,這事喬思南辦起來是又快又輕鬆。
吃過飯他和程飛雪分開後和喬思南碰了面,拿到了鑰匙。
因為他早料到齊洛格不會給他開門了,她已經兩次把他當場肖白羽了,想來再敲門肯定要問問是誰再開門的。
他要避開慕容博,也避免她有機會叫人報警什麼的。
倒不是怕他,只是這件事情他想要在沒有任何人在旁,單獨跟她好好談談的。
「你?你……你怎麼來了?你出去!」齊洛格一見喬宇石,很本能地拉被子蓋自己的肚子。
怕被他發現懷孕,聲音也顫抖了。
他消失了的,已經一個多月了,都沒出現。
她以為他真的完全放棄了,今天見到他當然是非常驚訝的。何況他手中還拿着她家的鑰匙,是自己開門進來的,這更讓她驚恐萬分。
等等……他怎麼有她家的鑰匙,肖白羽剛走,他不會把肖白羽給怎麼着了吧?
想到這,她又急道:「你鑰匙哪裏來的?是不是肖白羽那把?你把他……你要知道他是慕容博,你不該動他的。否則……否則……」
喬宇石進來的時候真是有滔天的怒氣,他多想掐住這女人的脖子,質問她,為什麼要帶着他的孩子跑。
但當他見到她這張恐懼的小臉,是他日思夜想着的小人兒,她正驚恐萬分地瞅着他。
那一瞬間,好像所有的怒氣都沒了,他只是想好好的和她說說話,很和平地說服她,跟他走。
想好了要面對他,卻沒想到是獨自面對。沒有了肖白羽在身邊打氣,齊洛格真有些沒有勇氣面對他。
畢竟他曾經那樣強勢的傷害過她,在這種情形面前,她自然很怕他。
「我沒動他,鑰匙是我想別的辦法配的,我只是想進來跟你好好談談,你別害怕。」他很輕地說。
她怎麼能不怕呢,他都配了鑰匙闖進門了。
知道現在沒人救得了她,她跟自己說,一定要平靜平靜。
要勇敢的面對他,既然他來了,與其永遠擔心被他知道,還不如現在就說個徹底。
她閉了眼,拼命地深呼吸了幾下,才直面他。
「你說吧,配鑰匙進來有什麼事?我記得你說過放過我,不會再來打擾我了。我從來不懷疑你的話,因為我相信你是信奉人無信不立的。」
好個小東西,拿信用這麼大的帽子給他戴。
他往前走了幾步,想坐在床上和她談,免得自己這樣又高又大的杵在那兒,給她造成心理壓力。
「你別過來,有什麼事站在那兒說,說完趕緊走。」齊洛格再次拉了拉被子,警惕地說。
「我只是不想讓你感覺到壓力,我坐在床尾和你說,不會接近你的,放心。」對她總對他的戒備,他有些失望和傷心。
很顯然,他一直對她的相思都是單相思。
她不僅不想他,還處處防着他,怕他。
就從這一點說,他也得耐着性子和她好好說話,不能讓她再有牴觸情緒了。
她沒再反對,因為她確實是怕他站在那兒的樣子,總覺得頭上有陰影似的。
他在床尾坐下,她更往床裏面讓了讓,全身沒有一個地方和他挨上邊。
「好了,我就把我來的意思和你說一下。你別說什麼守信用不守信用的事,我說過放過你,那時候我可不知道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他輕緩的開口,很謹慎的措辭,生怕把小東西給說的產生了反感。
只有天知道他這麼說話有多累,從前那樣命令的語氣說話多輕鬆。要在以前,他就強行抱起她來扔進車裏帶走,還羅嗦這麼多嗎?現在他確實是為了她改變了很多,儘管她並沒有認可他的改變。
「孩子不是你的,是肖……」她急道,是多想再騙騙他。
「別再騙我了,是我的還是他的,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再怎麼編,我也不會信了。」他不讓她再說謊了。
這個謊言,她已經說的夠久的了。
他作為孩子的父親,竟錯過了好幾個月的陪伴,她是多麼殘忍。
齊洛格沉默了,自己也知道這謊言太無力了,說的已經是沒有意義。
「你今晚答應他求婚了?」他又問。
「對,我答應了。」她回答的很快,他仿佛聽到自己心裏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失望極了。
「也就是說,如果我沒來,你就打算帶着我的孩子嫁給他,是嗎?」他的語氣雖然儘量壓抑,怒氣還是從字裏行間透出來。
「你來了,我也還是要嫁給他,這個結果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齊洛格堅決地說。
喬宇石的拳頭漸漸的收攏,隨即又放鬆。
「我不許!我的孩子絕對不能叫別人來養,更不能跟別人叫爸爸。」他迫人的眼神盯着她,話音不重,卻蘊含着絕對不可逆轉的堅定在裏面。
這給齊洛格造成了很強的壓迫感,她早知道他會這樣,已經比她想像中平靜太多了。
她以為他會衝上前掐住她脖子質問她,為什麼要騙他的。
他沒有,他的確是改變了。
改變的也只是表面,內心裏他照樣還會是強勢的,他的決定是不許別人動搖的。
她卻只能去動搖,去挑戰。她必須為她自己和孩子的自由以及尊嚴爭取,她必須堅定地鬥爭下去。
「可是孩子在我肚子裏,你說他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齊洛格揚了揚頭,強勢地說。
是啊,形勢所迫,孩子現在肯定是聽她的。喬宇石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實在是沒有什麼驕傲和自大的理由。他要想爭取到她,還就只能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
就她這個態度,似乎好好商量也起不到作用。
不可一世的喬宇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令他棘手的問題。
輕也不行,重也不行,怎麼做才能把這個小女人帶肚子裏的球球一起抱回家呢?
「聽你的,行了吧?」他服軟了,她卻為他這話的語氣征了一下。
還真想不到,喬宇石會這麼說話。
「好,既然是聽我的,我的決定已經做了。你回去吧,鑰匙給我,以後別到我們家裏來。」
他根本不理她說什麼,目的還沒達到,怎麼可能會走?
「我最重要的話還沒說,怎麼能走呢?」
「你說吧,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出來。我現在是有未婚夫的人,以後我們見面不方便,說吧。」
「我喜歡你,齊洛格。我上次已經跟你說了,我喜歡你,愛你,也愛你肚子裏的孩子。你既然想為我生孩子,就說明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跟我在一起吧,給孩子一個真正完整的家。你也知道,孩子只有跟親生父母在一起,才最完美。我承認那小子對你不錯,他再不錯也不是孩子的親爹,隔着血緣呢。」他的話溫柔的不能再溫柔,道理講的無比清晰透徹。
從他進來,齊洛格就知道他會說這些。他真說出來的時候,她一點不意外,這個問題她想過幾千幾萬遍了,早就已經有結論。
「喬宇石,我生這個孩子,並不是因為你。我只是想他來到我肚子裏,我就不該殘忍的把他給打掉,他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上。肖白羽確實對我很好,我也相信他會很愛孩子。我和他情投意合,最主要的是,還能給孩子正常健康的家。」
「你的意思,還是介意做小的事?只要你願意,我一定會儘快給你一個名分,是明媒正娶。」喬宇石在來之前已經下了決心。
程飛雪的婚約問題,他會妥善處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讓齊洛格滿意的事了,讓她和孩子在喬家都名正言順。
喬家的長輩那兒,他也會處理好,不會讓她為難的。
「我不要。你和雪兒,你們有你們的理由,我不會搶她喬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最主要的是我不感興趣,喬宇石,你放了我吧。」
「如果沒有孩子,我可能會放了你。我放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而是我不想為難你了。我總在想,是我傷害了你,所以我孤單是活該。我是真的很孤單,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是想着你睡着的。你又知道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會想回來把你搶走。我一直都沒這麼做,就是因為我答應了你放你走。我希望你快樂,希望你幸福。但是我真的很……你看着我!」他執着的語氣讓齊洛格真的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
「我真的很想你!」
心,忽然的一緊,她忙轉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里濃重的相思是騙不了人的,她發現她很怕,很怕看到那種濃烈的情緒。
她習慣了無波無瀾,習慣了和肖白羽如水的平淡。
她動容了!他心內狂呼道,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到現在也還是有感覺的。
「你心動了,齊洛格,你是愛我的。」他往她這邊挪了挪,想要去碰觸一下她的手,或者去親親她。
他經常會回想起親吻她的場景,尤其是在她不排斥的時候,那種唇舌相依的感覺,太讓人心動了。
「我沒有。」
「你有!騙得了我,騙不了你自己的心。」
因這句話,她的心跳的更快。
這一個月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他,其實也是想起的,只是她自己總是壓抑下去而已。
「我們先不管以後會怎樣,我的孩子,我還沒有碰過。你讓我摸摸他,行嗎?」他忽然溫柔地問,想要把針鋒相對的場面轉變一下。同時,摸孩子也的確是他此刻非常非常急於做的事情。
「不……」
「算我求你。」他的語氣在她聽來是那樣的可憐,他又不是說要摸她,她是不是該允許他摸一下?
或許這是父親對孩子的本能吧,她不知道自己在母親腹中的時候,父親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
騙了他這麼久,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她想自己對他的確是有些殘忍了。
假如他不是喬宇石,假如不是怕他搶走了孩子,她是不會剝奪他跟孩子接觸的機會的。
見她沒再反對,喬宇石一下子就撲了過去。當然他是算好了距離,不會碰到孕婦的。
他的心竟在狂跳,為了能第一次接觸自己的孩子。那種感覺,說不出的激動,激動又狂喜,甚至想要大笑大叫兩聲。
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他心裏反覆在念着這幾句話,顫抖着伸出自己的手。
齊洛格知道隔着厚厚的睡棉襖,他摸不到什麼,便把棉襖的扣子解開。
裏面的毛衣很薄,這樣如果寶寶在動,或許他能感知到。
他的大手剛要碰到她的肚子,齊洛格還是閃開了一下。
「說好了,摸一下可以,不准對我的寶寶瞎說。」
「好!」他痛快地答應道。
她才又放鬆下來,肚子衝着他。
他依然顫抖着的手終於放在了她的肚皮上,就在碰上的一剎那,他剛要說:「我是爸爸呀。」
還沒說呢,她的肚子裏小傢伙就像感覺到了似的,劇烈地動了一下。
齊洛格不禁覺得奇怪,這孩子還從來沒有動的這麼激烈過。
難道真是父子連心?還是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呢?
「寶貝兒,小寶貝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喬宇石彎下頭來,用頭取代了自己的手,貼在了她的肚皮上。
「我是爸爸呀!」齊洛格剛想要反對他的話,肚子裏卻動的更歡了,踢的她倒抽了一口氣,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你看,寶貝兒你看,小寶貝兒喜歡聽我說話。他知道我是他爸爸,他一定知道!」喬宇石一時興奮的像個孩子,全記不得自己剛才和齊洛格談什麼了。
這一刻,只有他愛的女人,只有孩子,他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幸福。
齊洛格的心裏也說不清是什麼感受了,沒有錯,現在她可以確定,孩子的確是感知到他了。
真有這麼神奇嗎?若不是她親身經歷,也一定不會信。事實擺在眼前了,由不得她不信啊。
她雖然是感覺到了,卻不想喬宇石知道這裏面的奇蹟。
「好了,你別興奮了,寶寶天天都這樣。不管是誰和他說話,摸他,他都反應很劇烈的。」
「真的?」他有些不信地抬頭看她的臉,一臉的失望。
她有點不忍心了,這是在給他驕傲的情緒在潑冷水啊。
只是不潑冷水,他知道孩子對他的特別,更要堅持要孩子了。
「真的,你起來吧,摸完了吧?」
「別動,我要聽一下。」他說完,再次低下頭,隔着毛衣貼在她肚皮上。
「寶貝兒,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看你能不能找到爸爸的手,看你的小耳朵好用不好用。」他嗲聲嗲氣地說道,甜的發膩的聲音讓齊洛格都有些受不了。
不過她心裏其實是感動的,真想不到喬宇石會是一個這樣孩子氣的父親。
還以為他會像一個老古板一樣,對孩子只會嚴厲地苛責呢,他對待弟弟妹妹不就是那樣嗎?
其實這一點她是不了解喬宇石了,他自小被父親管教的過於嚴格,實際是非常渴望自己父親像對待喬宇歡一樣對他的。
哪個孩子小時候不渴望父母溫柔的對待呢,對他來說快樂童年的缺失是永遠的遺憾。
喬宇石在她肚子的一側輕輕地點了幾下,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那裏就起了一個小鼓包。
再到這一側點,這邊又起了個小鼓包。
齊洛格也覺得很神奇,肚子裏的寶寶竟然真的會配合他做遊戲。
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眼淚就漫了上來,溢滿了眼眶。
許是被這天然的父子情分感動了,想着自己從小就沒和親生父母在一起很傷感,也為了喬宇石這樣的所作所為動容。
肖白羽對她是好的沒話說,也會很溫柔的和寶寶講話。
可是那種都是刻意出來的,的確和喬宇石這樣天然的親近是沒有辦法比的。
從前沒有比較,齊洛格是不知道,現在經過比較,她終於更體會到了小勇哥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血緣關係是騙不了人的,就算他對孩子再好,和親生父親總是不一樣。
她從沒有動搖過和肖白羽在一起的決心,自從和他重遇,自從感念於他對自己的包容,她就決定投桃報李。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
她曾看過一句話,「孩子是因你而來,不是為你而來。」也就是說,你只是給了孩子生命而已,其實你沒有權利左右他的選擇。
她擅作主張地讓孩子不能跟親生父親接觸,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將來孩子生出來了,長大了,懂事了,又是否會怪她沒有選擇和他父親在一起?
喬宇石依然在不厭其煩地和孩子做着遊戲,她甚至不忍心打斷。
怕冷到了她和寶寶,他還一手拉着被子蓋着她的肚子,另一手在跟孩子互動。
「好了,小傢伙,累了吧?爸爸明天再跟你玩,好不好?」他柔聲說,伸手去幫齊洛格扣扣子。
大手一不小心擦到了她的胸部,儘管不是特意去佔便宜的,這一下碰觸還是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齊洛格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慌亂地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她通紅的小臉讓喬宇石想到了兩人之間無數次的恩愛,更想起了自己曾經怎麼樣的強迫她。
現在想想還在後悔後怕,萬一當時這孩子沒了,他不得自責一輩子嗎?
「小東西,你可真夠狠的,我那樣對你,你都不告訴我肚子裏有孩子。好在我寶貝遺傳了他爹的基因,健康強壯,要是沒了,我們不得後悔死嗎?」
齊洛格不說話,一心一意地扣她的扣子。
此時喬宇石離她特別特別的近,他的氣息混合着氧氣,一同襲上她。
聞到他的氣味,她就會慌亂,不知道是怕,還是什麼。她努力對抗着這種感覺,輕聲說道:「好了,你已經和孩子交流過了。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我還是那句話,我會和他結婚。以後我們永遠……」她說這些時,不敢看他的臉。
他卻一直在盯着她的小臉看,她語氣沒有開始那樣硬,她的臉色分明證明着對他的無力抗拒。懷孕後更加圓潤的她,周身散發着成熟的美味,讓他心神一盪,情不自禁地俯下上半身。
很精準地啄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壓下。
「你別……」她一邊叫着,一邊捶他。
他大手一抓,她的兩隻小手就被他同時固定住了。
他很小聲地說道:「別反抗,別傷了孩子。」說完,再次執着的親下。
這一吻,有着他自己的狡猾用意,他非要把她親的不知道反抗,他要趁她最暈乎的時候說服她,把她帶走。
此時的齊洛格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親,她是有未婚夫的人。
又不敢反抗他,怕動了胎氣。
於是,齊洛格找準時機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舌頭。
「嘶」的一聲,他痛的放開了她。
「為什麼不讓我親?」他皺眉問她,她下口真重,他舌尖已經出了血。
齊洛格喘的很厲害,氣喘吁吁地對他吼道:「我已經訂婚了,你這麼親我,算什麼?」
「我不管你訂沒訂婚,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你,也要孩子。齊洛格,我喬宇石絕對不能允許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你要明白,我現在跟你商量是在充分尊重你。你如果非要不跟我走……」
他說到此處,停了停。
這倔強的小女人,他是真的不想再對她用強,不想再勉強她了。
他今晚已經在求她了,她卻還是不為所動。
他總不能因為不願意勉強她,就真的去祝福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吧。
他喬宇石的種,去跟別人叫爹?他死都不會同意的!
不捨得她害怕,他威脅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改了。
「跟我走吧,行嗎?就算你心裏喜歡他比喜歡我多,你也多想想孩子的感覺。孩子會喜歡親爹,還是後爹,你自己說。」他想抓住她的小手和她好好說,還沒碰到她的小手,她已經先行躲開了。
「你要我說多少次呢?我已經答應了他,就不會反悔。再說,孩子不管是親爹還是後爹,他總要在健康的環境下成長才好。你沒有辦法給我和他一個完整的家庭,當然你說可以,可我能拆散我好朋友的婚姻嗎?喬宇石,我真的求求你了,放手吧。我們之間真的是過去了,如果你現在放手,將來你還可以來看孩子。」
「不行!」喬宇石堅決打斷了她的話。
「跟我走!」他果斷地說道。
不會再和她羅嗦了,既然他們都堅持自己的想法,再談個三天三夜也還是一樣的結果。
「到哪兒去?你又想要關我嗎?還是上次的黑屋子?」齊洛格心裏害怕的厲害,臉一下子就白了。
「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受那樣的委屈。我會讓你比這裏養的好,走吧。」說完,他彎身去抱她。
她往床里躲,他還是堅定地上前。
「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我是非帶你走不可,你要是反抗傷了孩子,我就跟你沒完。」喬宇石神色凝重地說道。
「你帶我走,又有什麼意義?你上次關了我,我還不是被肖白羽救出去了?你帶我走,他也還是會救走我的。難道你們兩個人就這樣搶來搶去?」
「上次是我疏忽了,這次絕對不可能。」他說着,趁她說話,抱住了她。
她踢他,動作卻也不敢太劇烈。
「喬宇石你現在放了我,我不會恨你,你帶我出了這個門,我就會永遠恨你。」她對他叫道,眉皺的緊緊的,語氣凌厲。上次對她的傷害,他曾表現的很內疚後悔,所以她以為這樣說能夠改變他的決定。
「恨吧,恨我也得在我身邊恨!」他淡然說道。
決定了就是決定了,搶走她。
他就不相信她一輩子都能恨孩子的爸爸,她對他有感覺,他絕對相信她對自己比慕容博有感覺。
她只不過是守着一個承諾,就像他一樣。
既然兩個人是相愛的,孩子都有了,為什麼要為了這些分開。
他不再放手了,非要把她徹底的征服了不可。
齊洛格被他的行為氣的直哆嗦,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
不能動氣,不能動氣,孩子怎麼受得了媽媽生氣。
她閉上了雙眼,不是不想再反抗,而是知道在他這樣強勢的行為面前反抗沒有任何意義。
她不見了,肖白羽當然能猜到她到哪裏去了,他會找到她,會救走她的。
喬宇石,你這樣做,我只會離你越來越遠,我會重新恨你。
這句話她沒再說,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和他說一句話。
她只能用沉默對抗他,不管能起多少作用。總之她不想理會這樣出爾反爾的男人,只希望着肖白羽能來的快些。
見到她小臉繃的嚴肅的模樣,他不是無動於衷的。
為了孩子,為了和她一家幾口人守在一起,他不能在意她一時的喜樂。
她閉眼閉口,顯然就是不理他,也不會激烈的反抗他。她很識時務,知道反對無效,也是怕影響到孩子吧。
他把她放在床上的手機關機了,而後抱着她出了門,把門關好,一直抱着她下樓放進自己的車裏。
她靠着車座椅,還是閉着眼,不發一言。
他發動車子,車輛駛出她家的小區。
「別生氣了,生氣對孩子的健康不好。」他語氣和緩地說。
她還是不說話,也不睜開眼,就像沒聽見他說什麼一樣。
「我並不想這樣對你,我很希望我們能像從前好的時候一樣好好相處。我說過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會明媒正娶。你只要給我一點點時間就行,我保證會儘快。」
他的話換來的依舊是她的沉默,在她心裏他就是出爾反爾,所以她沒法理解他再次的強行劫持。
明媒正娶,他總該問她一句願意不願意。
難道她肚子裏有了他的孩子,她就得被他綁定,買一送一嗎?
直到這時她才有些後悔當初留下孩子的決定,早就該想到,他是孩子的父親,一旦知道就不可能輕易放手。
那你為什麼還要留下孩子?你這個傻子,你這就是咎由自取。
她以為他會把她重新關回郊區,他卻沒有,車在市區前行着,目的地看來是她曾住過的那套公寓。
連那樣隱蔽的地方肖白羽都找到了,這裏他估計會更快地找到吧。
也許只要一晚上他就會來了,她要保重自己耐着心的等他。
車很快在公寓外停下來,泊好車,喬宇石剛要去給齊洛格開車門,她自己已經打開車門出來了。
他想,她該不會是想跑吧?卻沒成想,她不僅沒跑,還自己往他想要去的地方走。
她知道今晚不管她再怎麼反抗,他還是要把她帶去。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她自己走進去,還是被他抱進去。
她寧願自己走進去,也不想跟這個惡魔有接觸。
「上樓我抱你!」他說道,彎腰要來抱她,她卻閃身躲開,自己一步一步走樓梯上去。
他心中暗嘆一聲,默默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萬一有個不小心,他好擋在後面接住她。
晚上李嫂不在,房間裏沒有人,喬宇石打開門,齊洛格走進去。
從沒想過自己還會回到這套房子裏,哪怕只是一時的停留,她也沒想過。
這裏曾經有過他們兩人兩年的回憶,喬宇石以為她多少會有故地重遊的感觸。既然她內心是愛他的,見到熟悉的情景應該有動容才對。
卻不知她此時心中什麼其他的感覺都沒有,就是一心一意地盼着早點脫離他的控制。
「你睡吧,早點睡。」喬宇石和她一前一後進了臥室後,對她說。
說完他給李嫂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今晚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李嫂接了電話後急匆匆地趕過來,見到齊洛格,倒是真的高興。
「齊小姐,這……哎呀,想不到孩子還在呢。真是太好了,您不在這段時間,喬先生是真的很……」
李嫂的話在齊洛格冷淡的態度中,尷尬地停下來了。
她明白了,她回來不是自己自願的,是被喬先生強行弄回來的吧。
這兩人多奇怪,就是不能好好溝通溝通,總這麼劍拔弩張的。
「李嫂,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喬宇石說道,李嫂就把手機遞給喬宇石。
「你在這裏陪她,我要出去辦件事。門我會從外面鎖好,你把鑰匙也給我。」李嫂這才明白他為什麼把她手機要去了。
「喬先生這樣不好吧,齊小姐她會……」
「給我吧,我很快就回來。」
「這……」李嫂無奈地看了看齊洛格,她也不願意這樣,但她是給喬宇石打工的。
他眉頭一皺,她就不敢頂撞他了。
再說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也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李嫂把鑰匙給了喬宇石,他又去把宅子裏的座機電話線拔了,所有的東西裝在公文包里一併帶走。
「你想和李嫂聊天就聊聊天,不想聊天的話就早點睡,我會早點回來陪你和孩子。」喬宇石做完這些跟齊洛格打了個招呼,她還是像聽不見他的話,眼皮都沒有撩一下。
喬宇石說完,帶着沉重的心情離開。
驅車來到程飛雪與阿欣的愛巢,他停了車直接上樓敲門。
程飛雪和阿欣正在沙發上恩愛着,冷不丁聽到敲門都嚇了一跳。
他們這裏除了收各種費用的人,幾乎都沒有人上過門。
這時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有人敲門當然讓人覺得害怕。
偷情永遠都不像正常夫妻那樣光明正大,兩人開始慌亂的穿衣服。
「噓,別發出聲音,也許是誰敲錯門。或者沒敲錯門,我們不說話,來人以為裏面沒人也就走了呢。」程飛雪小聲在阿欣耳邊說道。
「我知道你在裏面,穿好衣服給我開門,我要和你談談。」門外竟然是喬宇石的聲音。
程飛雪緊張的心就落了地,她怕別人,卻不怕喬宇石。
他們可是約定過,他不過問她的私生活。
「去把門打開吧!」程飛雪胡亂把衣服穿好,就對阿欣說道。
阿欣卻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是假結婚,他還真為程飛雪暗暗捏了一把汗。
她是想做喬家大少奶奶的,要是被喬宇石知道她在外面偷人,她這地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對他來說,卻是好事,他做夢都想把她的女人帶走,再跟喬宇石沒有瓜葛。
阿欣打開門,喬宇石進來,程飛雪笑着問:「老公,怎麼這麼晚到我的單身公寓來了?」
「單獨和你談談。」喬宇石沒有笑,他這時真沒笑的心情。
阿欣擔憂地看了一眼程飛雪,她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你下班吧,明天早點開車來接我去公司。」她對阿欣說道。
雖然她猜到喬宇石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係,到底沒有明說,她還是謹慎小心點好。
待阿欣走了,程飛雪讓喬宇石在沙發上坐。
他瞥了一眼長沙發,上面有被揉的亂七八糟的痕跡。
想來是他來的不巧,打擾他們的好事了。
他不動聲色地在沒被染指的沙發上坐下來,還沒等開口,程飛雪先說話了。
「有很重要的事?」程飛雪小心翼翼地問。
聽到門外是他,她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他今夜來可能和齊洛格有關,難道他已經不想維持兩個人的約定了嗎?
「有。我也不繞圈子,今天我來就是想和你說,我想終止我們的婚約。你幫我回去問問你父親,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繼續合作。合作不僅僅是對喬氏有利,也對你們程家有利。如果你父親執意按照合同約定的走,喬氏雖然要損失一大筆資金,程家也就因此不能獲利了。」喬宇石在來之前,說辭已經早就想好了。
當時程飛雪找上喬宇石的時候,說好了兩個人是協議結婚。
喬氏和程家的合作上,有關於兩人婚姻的約定。
所有的合作,在婚姻存續期有效。提出解除婚約的人就是單方面宣佈終止合作,要賠償對方全部的損失。
「為什麼突然要終止婚約?難道我們合作的不夠好嗎?」程飛雪問,她早已平靜下來。
「很好,可我不想繼續了。」不到萬不得已,喬宇石並不想說出他和齊洛格的關係,不願意程飛雪明確地知道,怕她記恨齊洛格,她受不了。
「我想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你想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
「你沒有權利知道。」喬宇石有些冷淡。
「我為什麼沒有權利?我們說好的,難道喬總說話可以出爾反爾,完全不守信用嗎?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你動了這份凡心?難道她不知道你終止協議對喬氏損失很大?她要是真愛你,就不能為你考慮一下?我們的時間也不長,三年,只需要三年,我們就都能全身而退了。喬總,你和誰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干涉過吧?為什麼這樣你還是要終止?你……」
喬宇石皺了皺眉,伸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了。
「打住,程飛雪,你別弄的像我很對不起你似的。你沒幹涉過我,我也從沒幹涉過你。你和阿欣孩子都有了,我也沒說過一句話。我們從來都像朋友一樣,這次也不例外。我現在就是希望你到你父親那兒傳句話,就說我還是有繼續合作的意願,我們撇掉婚姻協議,再重新簽約。」
「當然,他也可以按照協議認定我違約,喬氏出違約金,我也認了。這件事我勢在必行,沒有商量的餘地。」
按照他的推斷,程飛雪的父親也是個久經沙場的人,不會真的幼稚到只貪圖眼前他的賠付,不要更長遠的利益了。
兩家的合作項目一直都是喬宇石在操作,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小問題,也都被他順利解決。
目前正要盈利的時候,前途非常看好,程父當知道這裏他到底有多少賺頭,定不會失去理智的亂來。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去和我父親好好溝通一下。希望你也再仔細考慮考慮,我父親的性格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我不一定能說服得了他。」
「多謝了!」喬宇石見她的態度有所轉變,還是開口道了一句謝。
「我倒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天仙讓喬總你改變這麼大。據我所知,你從來不會意氣用事,跟任何一家公司合作都是信譽至上。你這要是為紅顏衝動一回,多年來守信的口碑就要大打折扣嘍。」
她還是不甘心地調侃了一句,喬宇石卻不想多談。
「其他的你不必擔心了,幫我把話帶到就行。如果你父親願意和我當面再談談,隨時跟我聯繫吧。告辭了。」
說完,喬宇石不再停留,他要早點回去陪齊洛格。
程飛雪堆着笑臉,把他送到門口,他走後,她的臉顯得憂心忡忡起來。
她答應喬宇石只是緩兵之計,事實上父親早已有言在先,不管她使用什麼方法都必須保住這個婚約。
假如婚約有變,倒霉的人會是阿欣。
當初她會找上喬宇石,就是父親知道了她和阿欣相愛了,他以阿欣的命做威脅,讓程飛雪必須要嫁給喬宇石。
程飛雪為了保住自己心愛的男人,才和喬宇石談妥了合作。
這次喬宇石態度這麼堅決,很可能是為了齊洛格,那麼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就是喬宇石的。
以齊洛格的個性,她是不會甘心做小的。想必是喬宇石見齊洛格死心塌地的要和慕容博了,他才會急於恢復單身好娶齊洛格進門吧。
她絕對不允許阿欣的生命受到一點點的威脅,喬宇石非要這麼做,她就只有在齊洛格身上下手了……
喬宇石走後,李嫂見齊洛格還是不言不語,靠着床頭坐着,眼神中全是哀怨。
「齊小姐,這是怎麼了,你是有身孕的人,別這麼跟自己置氣啊,別傷了孩子。」李嫂語重心長地勸道。
「對不起李嫂,你剛剛說話我都沒回答,不是跟你生氣。」
「沒事,我明白,你是生喬先生的氣。我也不知道你和喬先生到底是怎麼了,他其實真的很喜歡你的。你不在的時候他經常在書房裏發呆,有時候還捧着茶杯自言自語地說:『小東西現在在幹什麼呢?』。您看您這孩子也有了,能不能就別跟他鬥氣了。他就算有一萬個不對,也是孩子的親爸爸啊。我跟你說,等你再大一點你就明白了,男人對女人都是一樣,時間長就沒耐心了。像他對你,可算是好的了。我們家那口子,孩子小的時候,動不動對我拳打腳踢的。可是我家孩子還是不願意我們兩個人離婚,對孩子來說,親爸親媽是一定要在一起的。為了孩子能忍就忍忍吧,何況他對您也不算差啊。我家那口子要是有他對你那樣一半對我,我真是為他做什麼都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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