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飛來飛去。拿着三五個手機。生怕別人找不到自己的。最多只能算個高薪打工仔。
真正的老闆。在公司沒有出現重大問題的時候。還指不定在哪裏享受着自己的安靜生活。這也是為什麼荷里活大|片裏。大反派往往都是一些瘋狂的有錢人。他們關心地球。研究氣候。甚至想要拯救全世界。
蔣成詡也不例外。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守着他的望遠鏡。想要找到一顆新的小行星。所以。他把林行遠請回來幫他打理生意。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着。三五個月也不碰一下電腦和智能手機。每天手寫觀察日記。閱讀天文雜誌。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們聯絡竟然也是靠信件。
無奈之下。林行遠只好簡單地給他講了一下天寵集團最近的遭遇。
「這個事情。聽起來很不簡單……」
很明顯。蔣成詡雖然猜到了這可能是競爭對手的策略。但是。他暫時還想不到這件事和謝家有什麼關係。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清楚顧墨存的底細。何況。周揚一直在部隊。鮮少涉及家族生意。再加上更沒有幾個人知道顧墨存就是周揚的新身份。他等於是有了雙重保險。
「蔣先生。暫時先說到這裏。」
眼看着榮甜快做完檢查。林行遠匆匆結束了和蔣成詡的通話。急忙上前。
她平躺着。被護士推出來。
「家屬跟我來。辦理住院手續。」
其中一個護士大概是誤把林行遠當成是孕婦的丈夫了。指了指他。
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心情和她多做解釋。說自己不是家屬之類的廢話。安撫了一下榮甜。林行遠馬上去辦理手續。讓她儘快住院。
馮山的醫院畢竟不如中海的那麼有知名度。都是本地的市民來看病。相對來說。床位也不那麼緊俏。不至於要托關係之類的才能住院。所以。林行遠很快就辦好了榮甜的住院手續。安排她在一間單人病房住下。
與此同時。榮甜也終於聯繫到了陸洪光。不過。得到的卻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陸洪光發生車禍。目前還在搶救當中。
從時間上推測。陸洪光給榮甜換了酒店之後不久。就遭遇了飛來橫禍。他開車的時候。被一輛逆向行駛的車子撞到。肇事車輛很快逃離了現場。通過監控攝像。交警看清楚了車牌。也找到了那輛車。不過。很不幸的是。車牌是套牌。就連那輛車都是偷來的贓物。車主表示自己的車一個多月前就被偷了。而報警記錄也證實了他沒有撒謊。
和榮甜聯繫的。是陸洪光的妻子。她聽他說起過他的小妻子。比他年輕不少。在家裏做全職太太。帶着他們的兒子。也很辛苦。
如今。陸洪光一倒下。對於他的太太來說。無異於是一場晴天霹靂。丈夫和孩子全都需要她一個人來照顧。而且。陸洪光的情況不太妙。還在搶救中。他能否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這個陸洪光……」
放下手機。榮甜簡單地和林行遠說了一下陸洪光的身份。以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不過。關於天寵集團內部的事情。她一句也沒有說。以免泄露了商業機密。對寵天戈不利。
饒是如此。聰明如林行遠也早已想到了。寵天戈不會無緣無故來到馮山。他勢必是提前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才專程前往這裏。想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而這些。又肯定和陸洪光有着一些直接間接的關係。
也太巧了吧。寵天戈剛到馮山。這裏的電梯就出現問題。他剛走。陸洪光又出車禍……
就算是流年不利。也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一切都好像有人早就設計好了似的。如同有劇本。每一件事都是按照某個時間軸。按照規定的時間。依次上演一樣。
「我怎麼覺得。陸洪光出車禍這件事。好像不那麼簡單。」
他皺着眉頭。問出心頭的疑惑。
其實。不只是林行遠有這個想法。榮甜也一樣。甚至比他更能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他取過自己的手袋。然後指揮着他。從錢夾里掏出那張今天早上收到的卡片。
一看見上面深紅色的字。連林行遠都嚇了一跳。
正常人是不太可能會用這種顏色的墨水進行書寫的。血一樣的顏色。總是令人感覺到不太舒服的。何況是對一個孕婦來說。
「是我今天早上在之前那家酒店收到的。我覺得不妥。所以向陸洪光提出。想要換一家酒店住。然後他就帶我換到了現在住的那家酒店。再然後你就來了。」
林行遠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那張卡片。然後問她。介不介意他拍一張照片。發給助理。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什麼。
榮甜點頭:「那就試試吧。我既然告訴你。就是十分地相信你。否則我根本不會拿出來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也十分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說完。林行遠也不含糊。用手機把這張卡片前後左右各個角度都拍了一遍。然後發給私人助理。
榮甜有些好奇:「你的老闆看來很厲害啊。請你來做幫手。結果你還有幫手。那他不怕你什麼都不做。全丟給你的助理嗎。豈不是花兩份錢。做一份工。」
林行遠忍不住笑出聲來:「改天給你介紹我的老闆。他是個很有趣的人。每天要用十幾個小時來觀測天體。他最愛的是星星。天上的那個星星。不是動物園裏的那個猩猩。」
她愣了一下。還是頭一次聽見有這種奇特愛好的有錢人。果然對他感到非常的好奇。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榮甜一眼。滿含深意地說道:「他在南平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或許。僅次於周揚的舅舅和媽媽。我想。他也許會對你有一些幫助。」
榮甜怔了一怔。很久沒有聽到「周揚」這兩個字。她難免會有一些小小的反應不過來。
雖然知道周揚曾是自己的丈夫。但是由於記不起來過去的事情。所以對這個人。她其實是沒有什麼印象在的。不過卻清楚他母親的娘家在南平很厲害。是個知名的大家族。而她年輕的時候因為愛上了周揚的父親。一個部隊的普通小軍官。而不惜和他遠赴西部。在那裏一待就是小三十年。
後來。因為謝家人丁凋落。所以她毅然回到南平。施展各種手腕。重新將家族生意引上了正規。她本人也不打算再回偏遠的西部。而是重新做上了謝家的大小姐。在父親死後。謝君柔和哥哥分庭抗禮。各佔據家族的江山半壁。
周揚之所以金蟬脫殼。用詐死的身份脫離部隊。其中也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受他母親的慫恿。謝君柔太需要幫手了。其他人她都信不過。只相信自己的兒子。
「哦。這樣子啊。」
榮甜裝作很疲憊似的。打了個哈欠。
林行遠也非常識趣。立即讓她好好休息。不要再想這些了。
他一步不離。取過一把椅子。就在病房的一角坐下。椅子是那種常見的摺疊椅。林行遠人高馬大。坐在上面必須要萬分小心。看起來便有些侷促和可笑。
榮甜眯着一隻眼睛。偷偷看着他。覺得很有趣。
「你是想問我。那個瘋女人怎麼樣了嗎。」
林行遠早就發現了她一直在偷瞄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所以猜測榮甜是好奇這件事的結果。
她支吾兩句。連忙說是。
「她那個明星姐姐給她保釋走了。幸好你沒有出事。要是你或者孩子有事。她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活的。別說是有個明星姐姐。就是有個高官乾爹也沒有用。年紀不大。渾身戾氣。說幾句就要動手推孕婦。我看一個耳光根本不夠教訓她的。」
說到這裏。林行遠也有些動氣。
「她們兩個從小就沒有父母。她姐姐把她慣得有些厲害。所以也不難理解……」
話音未落。榮甜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林行遠起身阻止了她。幫她把手機拿到面前。
「你和他說了嗎。」
榮甜一見是寵天戈打來的。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你不讓我說。我當然就沒有說。」
林行遠實話實說。他肯定要把她的決定放在第一位。
「那就好。我不想他為我分心。」
榮甜點點頭。準備向寵天戈隱瞞這件事。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起電話。剛「餵」了一聲。那邊已經響起了寵天戈焦急的聲音:「寶兒。你有沒有事。」
榮甜能親自接電話。讓他覺得心裏安慰了不少。
本來。她已經不那麼害怕了。因為醫生已經給她做了檢查。告訴她孩子沒事。只是需要靜養。外加注射黃體酮。只要接下來多小心。應該不會有事。但是。此時此刻。一聽見寵天戈的聲音。榮甜一下子沒有那麼堅強了。脆弱感瞬間浮上心頭。鼻尖猛地一酸。她竟然險些哭出來。
「我沒事……就是陸總他……他出車禍了……還在搶救……」
相比於還在手術中的陸洪光。自己已經幸運多了。所以。榮甜立即吸了吸鼻子。試圖平靜下來。
她隱約想到了。陸洪光可能是知道一些什麼。章向韜害怕他會說出來。所以才對他下手……當然。這還只是她的猜測而已。尚未得到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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