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珂原本是十分懼怕劉順水的從樊瑞瑞的口中他也是聽過一些關於他的軼聞舊事知道劉順水是個不得了的狠角色
不過他現在不怕姓劉的是因為榮珂覺得大家都是在別人的手下做事的屬於平等關係何況旭陽的商業機密都在他的手上如今對方還沒拿到東西劉順水一定不敢把他怎麼樣
這麼一想他的底氣就愈發足了
要不是頭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榮珂真的覺得這一趟的中海之行堪稱完美
可惜為了能夠騙過寵天戈和榮甜這兩個狗男女他不得不真的被揍了一頓弄得滿頭是傷要不然也不會輕易獲得他們的信任
哪知道榮珂嬉皮笑臉地說完劉順水絲毫不給他任何的臉面他抬起手一柄小巧的手槍從袖口處滑出來眨眼間那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到了他的眉心
「小畜生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我說話我混道上的時候你爹都沒玩明白呢你要是以為自己現在有資本敢和我叫板那你就錯了信不信我一槍崩死你開了車門把你踹下去餵狗」
劉順水的臉色無比猙獰他壓低聲音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跳動着
榮珂甚至還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上了膛的手槍就已經按在了他的臉上他盯着烏黑的槍身徹底對眼了
艱難地吞了幾口口水他嚇得險些尿了褲子
「不不敢了……你你饒了我吧……我我隨口胡說的……」
他苦着臉不停地求饒着
劉順水注視着榮珂的雙眼故意沒有馬上收起槍而是又等了一會兒這才把手放下來
榮珂的臉色慘白着額頭上的青筋都顯露出來一道一道上面佈滿了冷汗汗水順着眉毛滴下來他甚至不敢隨隨便便抬起手去擦掉直到上半身已經完全僵硬他這才一點點地把身體轉過去重新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好
劉順水把手腕一壓那把槍就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冷哼一聲歪過頭看向身邊的榮甜
她可能快醒了因為隨着車身的小小顛簸她微微皺眉從喉嚨里發出輕輕的嗚咽聲似乎是因為頸子那裏還在疼痛
果然十幾秒鐘以後榮甜的眼皮動了動她掙扎了一下還是終於把眼睛睜開來了
她用了一點點力氣才清醒一見到身邊的劉順水榮甜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左右看了看她確定自己是在車上而這輛車即將開往哪裏她卻完全不知道
再一抬頭榮甜又看見了坐在斜前方的男人正是她一直在擔心着的榮珂
她喊了一聲「榮珂」卻發現他鬼鬼祟祟地朝着鏡子裏看了她一眼並不敢扭過頭來真正地面對她
榮甜並不愚蠢他的這種反應很難令她不起疑
「榮珂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好戲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怎麼可以拿這種事來撒謊來算計我你是畜生嗎連自己的家人都要騙」
她伸出手一邊低低咆哮着一邊用力地拍打着前方的座椅要不是一旁的劉順水快速地扯住她的手臂榮甜眼看着就要揪住榮珂的襯衫領口一把把他的頭給扳過來了
儘管如此榮珂還是被嚇得不輕他活動了幾下脖子感覺後背上還是涼嗖嗖的
榮甜剛才質問他的時候那語氣實在太嚇人了
雖然被劉順水制服但榮甜並沒有放棄掙扎她咬緊下嘴唇一直在用力想要逃出桎梏
「榮小姐我如果是你就先保持片刻的安靜老實講就算是你從我的手上掙開了又能怎麼樣呢你又不能跳車別說打不開車門就算是真的跳出去了車子開得這麼快你下去也是一個死還不如穩穩噹噹地先坐一會兒養精蓄銳」
很顯然面對榮甜的時候劉順水倒是比剛才有耐心多了方才榮珂不過是兩句話說得不對就差點兒死在他的槍下了但是現在他卻在好言好語地勸着榮甜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
相比之下榮珂開始感到心裏不平衡了
不過打死他他也不敢表示出來任何的不滿
黑老大就是黑老大一言不合就能掏出槍來要殺人這還是法治社會嗎還有天理嗎他不禁在心頭憤憤地想着十分的不甘心要不是自己欠了一屁|股債再不馬上還上就要被澳門賭場的那幫打手給砍死了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落魄居然要聽命於這麼一個大老粗
榮珂默默地希望着車子開快一些儘快見到幕後的老闆雙方履行好各自的承諾自己拿了錢迅速走人他都盤算好了那筆錢還完賭債之後還會再剩下一點兒他還是有機會翻盤的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再贏上一大筆就不用再擔心沒有錢了
他低着頭嘴角含笑地在心裏打着如意算盤絲毫沒有留意到榮甜憤怒到極致的眼神
她就知道就不應該相信他狗改不了吃|屎什麼狗屁親情什麼一家人在這個畜生的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只要可以為了利益和好處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自己的親人
「你要帶我去哪兒」
狠狠地瞪了榮珂幾眼榮甜放棄了她收回視線冷漠地看向劉順水
「一個朋友想要見一見榮小姐所以就讓我來請你了」
他笑眯眯地答道看起來居然神奇地帶着一絲慈祥的味道像個仁愛的長輩一樣
「請他怎麼不讓你把我殺了再把屍體帶給他啊」
嘴上雖然倔強無比可榮甜心頭的不安卻在暗自瀰漫她不禁想起上一次自己跟蹤玖玖結果反倒被人用藥迷暈那一次也是有人聲稱要見見她
那……這一次呢
會不會還是他
奧斯斯瑪特集團已經單方面提出終止了st項目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管是不是她出面阻止的結果總歸是令他滿意的他為什麼還要見自己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總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一系列的問題浮上心頭卻沒有一個是有答案的榮甜更加困惑了
劉順水笑着搖搖頭沒有再接話
接下來加上正在開車的司機車上的一共四個人誰也不再開口車子裏安靜得可怕
車子又開了近四十分鐘才停下來
一路上榮甜一直向窗外看去試圖認出自己在前往哪裏
可惜車窗的外面除了樹就是樹幾乎不見建築物更不要說一些特殊的標誌了這裏好像已經到了中海和津唐交界的地方但卻極其的空曠沒有農田沒有住戶也沒有大型的工廠一望無際的就只有一片片樹林
她放棄了認命地跟着劉順水和榮珂一起下了車子
車子停在一片空地上前方不遠就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一看瓦片就知道整間院落都是新蓋不久的但是樣式卻是仿古的很有些味道
榮甜站在原地不動最後還是劉順水推着她她才不得不走進了院子裏
走的時候她不停地向四周打量想要跑
幾分鐘以後她又一次放棄了
因為這間宅子的外面都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她就算是能夠掙脫劉順水的手從這裏跑出去也無處藏身隨時都能被人追上低頭看了看腳上的十厘米高跟鞋索性榮甜連跑都不打算跑了以免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既來之則安之這麼一想她反而輕鬆起來還頗有興致地打量起周圍來不過不是為了逃跑了而是單純地想要欣賞一下這裏的裝修風格
劉順水閱人無數毫不費力地就看出來榮甜這是認命了也就鬆開了手不再抓着她
三個人走進一間房看裏面的擺設應該是用來接待客人的
榮珂率先走進去一屁|股坐在一把酸枝木椅子上
雖然他一頭是汗但還不算太狼狽看坐姿也離「落魄」二字相去甚遠榮家人雖然嬌慣成性對子女的教育還是比較在意的見劉順水似乎若有似無地朝自己這邊瞥了一眼榮珂立刻就坐直了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因為這令他想起了榮鴻璨的眼神他還是很怕那個已經過世的爺爺的
劉順水沒有再看他反正已經把他們兩個人帶到這裏來這個任務他已經順利完成了
很快來了兩個身着西裝舉止文雅的年輕男人
很顯然他們不是劉順水的人
「劉先生辛苦你了我們老闆說謝謝你你可以先回去了」
其中一個對着劉順水彬彬有禮地說道
哪知道他卻並不同意而是重重地搖了搖頭
「我早先和顧先生說好了的整件事我都要在場才行我是按比例拿錢的要是你們老闆故意少報了幾百萬我豈不是莫名其妙地就少了一大筆錢好歹我手下也是那麼多張嘴等着吃飯的就別怪我小氣了」
劉順水說完挨着榮珂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也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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