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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縣城。
鍾躍民一身長袍馬褂,站在四海春飯館門口,衝着三三兩兩散去的人們客氣地作着揖,嘴裏不停地說着客氣話。
「今後還得多靠大傢伙捧場。」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
安平縣商會副會長錢有得最後一個出來,他穿着一身絳紅色團花綢緞長袍,袖子挽到了手腕處,露出雪白的襯裏。
一張餅子臉上佈滿了小麻子點,鼻翼上還有一顆黑痣,就像趴了一隻蒼蠅一樣。
「客氣客氣得了,還當成真事了。」錢有得撮着牙花子,看了一眼鍾躍民說道。
鍾躍民滿臉都是笑,伸手就把一個布袋子塞進了錢有得的口袋中。
「多謝錢會長,要不是您幫忙,我哪能請到這麼多朋友。」鍾躍民笑着說道。
「副會長。」錢有得矜持地說道。
「您那是客氣,誰不知道咱們安平縣城,您說了算啊。要不是您的面子,哪能來這麼多人!」鍾躍民笑着說道。
「吃頓飯不算什麼。」錢有得扔了手裏的牙籤,看着鍾躍民皮笑肉不笑地接着說道:「不過你們幾個人的良民證辦起來那可是太費事!要不是我姐夫幫忙,估計整個安平縣城,沒人能辦得成!」
「還是的啊,這不多虧了您嗎。」說着話,鍾躍民又一個小口袋塞了進去,輕聲笑道:「這是咱姐夫的,麻煩你給送去。」
「唉呀,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錢有得按住了口袋,煞有介事地說道。
「應當應分!咱們得懂規矩不是。」鍾躍民一本正經地說道。
錢有得開心地點了點頭,用力拍了拍鍾躍民的肩膀,說道:「今後安平縣城有事,儘管說話!有誰敢在咱們飯館鬧事,直接把人給送到偵緝隊去!」
「那是,以後且得靠着您呢不是。」鍾躍民笑着說道。
「不過你們這廚子真行,我姐夫也算吃過見過的主,剛才走得時候,滿口都是誇讚!直說那道回鍋肉太地道了!」錢有得挑了挑大拇指說道。
「那就常來啊!什麼時候想吃了,捎個信,我給咱姐夫送家去。」鍾躍民說道。
錢有得把臉一板,生氣地說道:「合着光拍我姐夫的馬屁了!那我呢?」
「哎呦我的錢會長!您不是什麼時候想來什麼時候來嗎!」鍾躍民拍了拍錢有得的胳膊說道。
「這還差不多!」錢有得說着話,搖搖擺擺地朝着縣城中心大街走了過去。
「錢會長,常來啊!」鍾躍民在後面揮着手說道。
鍾躍民直到錢有得看不見了,這才轉身進了飯館。
李建武和許大茂正在收拾着桌子。何雨柱手裏端着一個大陶瓷碗,坐在櫃枱邊上,喝着茶水。
「這茶不成,一點茉莉花味都沒有。」何雨柱不滿地說道。
「你就湊合湊合得了,沒看見我們正在忙嗎。你就不能幫點忙。」許大茂撇了撇說道。
「廢話!剛才我忙的時候,你們幹什麼了!幾十個人的炒菜,就我一個人忙活。你們那時候幹什麼了!現在看我閒了?」何雨柱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鍾躍民滿臉喜色的進了飯館,看了看何雨柱他們,有些奇怪的說道:「老邵呢?」
「後面餵驢呢,怎麼了?」何雨柱有些奇怪地說道。
「咱們得商量商量下一步怎麼辦啊。」鍾躍民略帶着興奮說道。
「還是先把桌子擦完吧,你瞅瞅這幫熊貨,還真能造,滿地都是。」許大茂抬頭說道。
「說好的你和李建武外面,老何和老邵裏面,我是掌柜的,怎麼你忘了!」鍾躍民笑嘻嘻地說道。
「誰知道外面活那麼多啊!要知道當初就選裏面了。」許大茂滿臉懊悔地說道。
「淨扯淡!當初是你先挑的,現在覺得累了,早幹嘛了。」何雨柱白了許大茂一眼說道。
許大茂又瞪了鍾躍民一眼,不高興地說道:「你說這叫什麼事?憑什麼你當掌柜?我就不像掌柜?算盤珠子我也會撥。」
鍾躍民看了一眼許大茂,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對付這種人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說話。
李建武手腳麻利的擦着桌子。飯館雖然不大,但是也不能算小,僅僅是樓下就有八張桌子。
擦完了桌子,李建武拎起了掃把掃地。
何雨柱笑着沖許大茂說道:「傻大茂,你要是再不乾的話,人家李建武就忙完了。」
許大茂看了一眼忙碌地李建武,點了點頭說道:「嗯,沒想到這孩子進步多了,在之前,甭想看到他這麼勤快。」
李建武頭也不抬,瓮聲瓮氣地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到你進步。」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許大茂也笑了。嘟囔了一句:「這孩子!咱們可是一個院住的。」
「說什麼呢,這麼熱鬧。」老邵從後面笑着走了出來。
老邵名叫邵寧,是晉南軍分區敵工科副科長。
他看上去毫不起眼,一身粗布褲褂,挽着袖子和褲腿,一看就是剛乾完活出來了。
滿是滄桑黧黑的臉上,時常掛着忠厚的笑容,像極了田間地頭經常看到的老農。只是偶爾從眼裏透出的智慧光芒,才讓他顯得與眾不同。
老邵是個老地工,旅長這才讓他當了這個情報站的真正掌控人。
「老邵,你來的正好。你看看他倆,不但不幫忙,還在那裡冷嘲熱諷。您說應不應該!」許大茂一看老邵來了,馬上又來了勁,大聲地說道。
老邵只是笑了笑,沒有理會許大茂,而是衝着李建武笑着說道:「小武子,先把掃把放下,咱們先吃飯。」
老邵說到這裏,把目光轉向了何雨柱,問道:「老何,怎麼樣?飯好了嗎?」
「早就好了,就等你們呢。」何雨柱站了起來,把茶碗放到了桌子上說道。
「那就先吃飯!邊吃邊說。」老邵說道。
「得嘞!」
何雨柱答應着進了後廚。不一會兒就端出來了一大盆炒蘿蔔絲,一小盆炒雞蛋,隨後又拿出了一小筐雜合面的窩頭,放在了桌子上。
「來!咱們邊吃邊說,聊一聊接下來的工作。」老邵伸手招呼大家。
李建武和鍾躍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連忙湊了過來。
何雨柱和許大茂倒是挺淡定,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慢慢地挪了過來。
幾顆腦袋湊到了一起。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