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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回來後,他與公孫長權都安心了,全身心的投入去處理之前積壓的政事,知道現在才有閒余時間來串門。
跟着紙片傭人從側門進入道館,剛走不遠,趙青松就聽到了一陣乒乒乓乓的兵戈碰撞聲。
『木偶侍衛在練武嗎?』心中疑惑,他緩步朝觀星樓走去。
路上剛好遇見了從觀星樓下來的蕭婉兒,後者面色微醺,榮光煥發,渾身上下散發着成熟婦人的韻味。
趙青松一時間竟有些沒認出,他驚訝「太后娘娘?」
「尚書大人?」蕭婉兒眼神呆滯了一瞬,隨後鎮定自若的對趙青松笑了笑,微微欠身一禮「國師在觀星樓上。」
然後便快步離去了。
趙青松站在原地目送蕭婉兒離去。
數日不見,蕭婉兒竟然已經從水晶棺中甦醒,而且整個人的氣質都好似翻新了一番。
蕭婉兒以前看着只是一個青澀中帶着成熟的女子,而且有些病怏怏的,如今卻是春光滿面、姿態萬千,行走之間,頗有種良家熟婦的感覺。
趙青松心中驚疑不定『太后娘娘感覺有生氣了許多,墨公子已經救治好她了嗎?』
登上觀星樓,在第四層時,趙青松看見了一道白色身影在藏書閣中穿梭。
『是道長嗎?』
一股冰寒襲身。
確定了,是道長。
繼續登樓,來到頂層。
發現墨白安靜的坐在平台邊緣,趙青鬆緩步走過去,在其身側坐下。
「先生,你怎麼來了?」墨白睜開眼,有些意外的轉向趙青松。
趙青松喘了喘氣,爬七樓對他來說也是有些累的,平復下去後,他先是問道「墨公子,剛進來的時候我聽到有兵戈聲。」
「嗯,」墨白調過來雲鏡,將練武場上的畫面轉給趙青松看。
趙青松瞳孔微縮,畫面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眾多木偶侍衛的圍殺下,靈活的移動躲閃,時不時反擊。
「流年?」趙青松意外,他盯着另一道黑衣身影,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這位……難倒是秦梵?」
秦梵以前去過桂花巷,趙青松和他有過一兩次碰面。
墨白點了點頭。
趙青松「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墨白慢斯條理的將全部事情告訴趙青松,後者聽罷愣在原地許久未回神。
趙青松淡笑一聲「幾天沒來,沒想到竟是發生了這樣的妙事。」
話題一轉,趙青松問道「對了,墨公子,方才上來的時候我遇見離開觀星樓的太后了,她的面色看起來紅潤了許多,墨公子已經治好她了嗎?」
「嗯,」墨白點頭,不僅治好了,還讓她煥發了人生的第一次春天。
「是嗎,那就好。」趙青松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太后之事他也算是推動者之一,如今此事成功並順利結束,他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能放下了。
「墨鶯想讓她留下。」墨白突的道。
「啊?」趙青松愣神,半響反應過來,「是想讓太后繼續在道館住下嗎?」
他搖頭「這個我做不了決定,不過我想皇上應該不會阻攔。」
說完了次要的事情,趙青松步入正題「最近北方越來越多的外國人士流入,據他們透露,涼國北邊似乎有仙神在交戰。」
那些湧入焱國的人多數都是平凡普通人家,聽說焱國這邊有仙人庇護,便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而富貴人家則多往中原乾國去。
墨白說「仙眾和妖族,在北邊交戰。」
趙青松吃驚「交戰?」
墨白點頭「嗯,不用擔心,崑崙墟暫時頂得住。」
趙青松瞪眼「暫時?」
「能頂多久,我不清楚,」墨白嗓音無感,「那個冰山,告訴我的。」
『不是……啊這……信息太大我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趙青松怔怔的坐在原地,安靜許久,雖然心中擔憂、恐慌,但見墨白一臉鎮定,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感覺就像沒把妖族放在眼中。
趙青松猶豫問「墨公子,若是妖族入侵焱國,你會怎麼做?」
墨白看了眼趙青松,給出令後者安心的回覆「殺。」
……
練武場,一個時辰的生死逃亡後,秦梵和江流年累到在地上。
「話說,秦兄,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木偶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本……哈……本來是追不上我們的。」
秦梵拄着刀站起身「他們在學習,在進步,越往後只會越難。」伸出手,拉起江流年,他咧嘴笑道「仙人製作的木偶又怎會是木板的一成不變的呢?」
江流年平復下氣息,話鋒一轉,看向秦梵問道「秦兄,你真的和那個仙人認識?」
「那是當然!」秦梵眼睛瞬時亮起來了,「還記得在涼都時我和你說的每天早上遇見的俊美公子哥嗎?」
「他就是墨白,墨白就是仙人!」秦梵激動不已,「當初我有眼不識泰山,只覺得他是個俊美的公子,誰能想到他竟然是仙人。」
他甩了甩胳膊,一頓彩虹屁,「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說的就是墨上仙啊!」
江流年感覺自己兄弟有些激動過頭了,深呼吸一口氣,也舒展起筋骨。
一場疲憊的戰鬥後,渾身上下不覺酸痛,反而有種舒爽透徹的酸爽感。
秦梵回過頭,問江流年「對了,你考慮好要什麼妖了沒有?」
江流年搖頭「沒有,我對妖又不了解,怎麼會知道喜歡那種。」
秦梵納悶「這有什麼好想的,挑漂亮的不久好了?」
江流年「秦兄你不能只看皮相,如果一隻漂亮的女妖,恢復原身之後是只蟾蜍,你還想要嗎?」
秦梵想了想,畫面太美,不敢恭維。
「要不我給你出出主意?」
「秦兄請說。」
「在狐妖和蛇妖中選。」
「怎麼講?」
秦梵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狐狸喜歡吃雞,蛇……你想一想蛇的身體,那不是想要多深就能多深?」
江流年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壓抑着笑容拍了拍秦梵的胳膊,讚嘆道
「秦兄,你懂的真多!」
……
趙青松離開後,洛雲熙突的出現在墨白身旁,墨白不給她好臉色「不會走樓梯嗎?」
洛雲熙面色不改,冷冷清清,明白自己與墨白之間存在隔閡,她也沒想着想要改善關係,冷淡道「前線傳來消息,三日前,妖族大軍夜襲,城牆破碎,數以萬計的妖修魚貫而入,防線退守五百里。」
墨白雖然對妖族南下不是很關心,覺得意外,「不是說有八位真仙坐鎮嗎,怎麼一下子就破了?」
「太陽……」洛雲熙抬眉看向天空中灼灼燃燒的巨日,露出痛苦的神色,那股灼心裂肺之痛,刻苦銘心,她深吸一口氣,「妖族用未知的辦法化解了全部道法,在神算子趕到之前,五位妖王合力,攻破城牆。」
「化解道法?」墨白抬眉,腦子裏某一剎像是有什麼要湧出,「嗯……」
「前輩?」
「沒事,」墨白捂着額頭,深吸一口氣面色恢復平靜,「然後呢?」
「中原乾國馬上就要吞併楚國了,人皇登基大典定在三月後。」
這些天,洛雲熙已經將能告訴墨白的全說了,此刻墨白能聽出洛雲熙的話外音。
『也就是說仙眾只會再多抵禦妖族三個月,三月後人皇氣運凝聚,他們就會撤退中原,放棄漠北?』
「人皇氣運……」
墨白在道館中的某本書里看到過有關人皇的記載,不過是負面的。
他問「有什麼用?」
洛雲熙搖頭「我不能告訴您。」
「……」不說算了。
洛雲熙自爆「前輩方才和那個書生的對話我聽到了,前輩真的會保護焱國嗎?我並不覺得僅憑前輩一人可以抵擋妖族大軍,那個妖皇……神秘、強大。」
墨白眼神冰冷,斜了眼洛雲熙,後者頓感渾身冰涼,一股殘暴的寒意刺入身軀將她一身劍氣攪碎,刺痛骨髓。
「嗬……」洛雲熙面色微紅隨後又變白,彎腰身形些許下底。
氣息顫抖着,洛雲熙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前輩確實是當世罕見的大能,攪動局勢尚可,力挽狂瀾還差了許多。」
墨白撤下靈威,看了眼膝蓋依舊挺直的洛雲熙,鼓了鼓嘴,有些不開心。
「我討厭你。」
洛雲熙捂着胸口,深呼吸一口氣,無感道「晚輩也不稀罕討前輩歡心。」
墨白之間彈出一道星光,星光融入洛雲熙的體內,躁動混亂的劍氣在星光的疏導下逐漸撫平。
洛雲熙的氣息漸漸平息,冰冷的面容浮現些許生動的色彩,隱約察覺體內劍氣更純粹了些,她不解的看向墨白。
「前輩?」
「哼,你挺不錯的。」墨白盯着洛雲熙看了會兒,收回眼,道「就是欠打。」
洛雲熙也不做作,在墨白身旁盤腿坐下,開始調息體內的劍氣,此番星光淬鍊,她的修為瓶頸鬆動了。
洛雲熙語氣涼涼,開口道「這世上能打過我的人很少,前輩您算一個。」
『臭女人,臉皮厚。』
墨白懶得再搭理她,起身打開觀星樓的陣法遮蔽氣息,隨後離開觀星樓。
看洛雲熙的樣子估計能夠突破,到時候一身劍氣膨脹、四溢而出,墨白可不想在凜冽的劍氣中泡澡。
離了觀星樓,墨白出現在墨鶯的閨房中。
「小白,你怎麼來了?」墨鶯放下香包,眼眸亮起光彩。
墨白走到她身旁坐下,盯着她手中的香包看了會兒,開口道「出去玩?」
「欸,要出去逛逛嗎?」
「嗯。」
墨白回來後還沒有出過道館一次,他不在的那些日子,墨鶯也不敢亂跑,一直宅在道館裏。
今天觀星樓讓給了洛雲熙,墨白一時不想回去,便想着帶墨鶯出去逛逛。
而且二人來京城後,出門遊玩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最初的那段日子墨白需要在觀星樓上涵養。
如今不怎麼需要了,南行得了許多好處,不用一直待在觀星樓了。
墨鶯「那行吧,我把東西收一下。」
收拾好桌面,墨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問墨白「要帶蕭姐姐一起嗎,她似乎沒怎麼出過宮玩過,來了道館後也是一直深居簡出。」
墨白點頭「嗯,帶她一起。」
……
夏日的空氣是躁動的,街市上人聲鼎沸,耀眼的陽光普灑在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
突兀橫出的飛檐,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行人面上神情恬淡愜意。
墨白一行去的是城東的街市,這裏離着道庭近。
街市以高大的皇城城樓為起點向外城方向延伸,街道兩邊屋宇鱗次櫛比、星羅棋佈,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當鋪、胭脂鋪等等。
當然鶯紅柳綠的花樓也有,不過三人出來遊玩,不可能往那種地方去。
聽說可以出來玩,蕭婉兒特意細心打扮了一番,今日她穿了身淡綠色的繁花宮裝,外面披着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擺上鏽着紫色的花紋。
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頭上插着鏤空飛鳳金步搖,隨着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
單單是出現出現在街市的一瞬,便吸引來眾多行人,頓足吸氣,瞳孔放大。
墨鶯挽着蕭婉兒的胳膊,近距離接觸,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撲鼻,她吞了口唾沫,笑容滿面「蕭姐姐,我們去哪兒啊?」
蕭婉兒回眸看向安靜跟在後面的墨白,白衣勝雪,腰間葫蘆一抹紅,印着花紋的面具為其增添幾分神秘感。
久違的瞧見墨白帶面具的樣子,蕭婉兒的記憶又回到那個漆黑的夜裏。
如今想來,到也不覺得氣惱了,心中反而有股莫名的悸動。
「蕭姐姐?」墨鶯輕喊。
「啊?」蕭婉兒回過神,「我很久沒出來過了,對現在的京城也不是很熟悉,國師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嗎?」
『我也不熟悉。』墨白看了眼墨鶯,緩緩道「去布莊看看吧。」
可憐的墨鶯,衣服色彩單調,和蕭婉兒走在一起,明顯感覺出差距。
一個是從農村出來的土姑娘,一個是風情萬種的美婦人。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馬靠鞍,如今墨鶯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也該注重一下儀表了。
……好吧,墨白就是單純的想給墨鶯買好看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