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雷護法急眼的樣子,真的太有趣了。骨龍是再次沒控制住好自己,大笑而出,「哈哈哈」
「哼!」
對於老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自是讓雷護法很不爽的。當然,自將心思全部落在手中的捲軸上後,雷護法覺得,不論手中捲軸是不是真的如老龍吹噓的那般神奇,先將此畫佔為己有才是最重要的。
在平復了下心情後,雷護法很不爽道,「真是雞肋。要是連此畫的主人,在觀摩此畫時,都需要向此畫投入大量靈石,那麼此畫不要也罷。」
真別說,在沒有說出這些話時,因雷護法將全部心思放在月蟾無尾經的神妙上了。而在說出這些話後,雷護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難不成又被老龍坑了?
也不等骨龍回應什麼,雷護法質問道,「敖盛,你不覺得,你該給本護法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說話間,先前被骨龍丟進捲軸的那個形如茶壺的祖器又是出現在骨龍的近前。而在看到重新回到骨龍面前的茶壺後,雷護法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果真又被坑了!
有此一幕,骨龍忙着道,「雷護法,你聽本王給你解釋,此間事情真的存在你不知情的誤會。」
只聽雷護法又是冷哼一聲,其枯石身軀再次嘩啦一下散落在地。與先前不同的是,雷護法的枯石手掌依舊牢牢的抓着捲軸。
「唉?」
此番,骨龍也是不再強求什麼,只是自顧自道,「雷護法,若是本王說,你手中的這幅畫還沒有主人,不知你信不信?」
猶豫了下,骨龍又是道,「此畫乃是家師所留,本王曾經也問過家師,此畫的來歷。家師是這麼說的乖徒兒,在歷史的長河中,一萬年依舊是曇花一現,若是你能在此期間將此畫的所有奧妙領悟出來,為師肯定會為你感到高興的。至於,想要將這幅捲軸煉化掉嘛?非機緣渾厚之輩,不要有這個小心思。」
有了前車之鑑後,雷護法是不願意相信骨龍的鬼話。所以,在聽到骨龍的解釋後,雷護法嘗試着感知。
「嘶!」
當看到雷護法散落在地的枯石身軀內傳出一聲痛楚,骨龍又是忍不住大笑出,「哈哈哈」
「可惡?」
在用可惡二字將心中所有的不爽吐出來後,雷護法的枯石身軀再次站了起來。雷護法又是道,「完整的回天術沒有?月蟾無尾經雖能溫養本源,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本王無法接受的。看來,本護法想要在短時間內恢復實力,那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雷護法說出這麼心灰意冷的話,骨龍倒是想安慰雷護法兩句的。可正當骨龍欲要開口時,雷護法卻是道,「嗯敖盛,你手中的這件祖器看着很特別。」
捲軸是無主之物,漂浮在骨龍近前的茶壺卻能失而復得。
只是心念一動,天井壺便是飄到雷護法面前,骨龍毫不在意道,「此壺名為天井壺,是家師當年隨手捏出來的。拋開那道帝君印記不談,用於煉製此壺的材料,不過是一些廢銅爛鐵罷了。」
帝君印記?
這四個字入耳,雷護法真的緊張了。
為了能夠目睹到帝君風采,會有多少人窮極手段也想要爭取到這個機會。而老龍提到帝君印記時,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完全就是家常便飯的口氣,一點敬畏之意都沒有。
「老龍,我能摸一下天井壺嗎?」
骨龍毫不猶豫道,「當然可以。」
在骨龍的眼裏,天井壺不過是一個普通茶壺,除了能夠泡茶,頂多還能夠充當擺件。
這還是雷護法第一次觸摸帝君所留之物,在撫摸天井壺前,雷護法真的很想先頂禮膜拜一番,以示誠意。可礙於老龍就在身旁,若是真的跪拜,怕不是又要被老龍嘲笑一番。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當雷護法的枯石手指即將與天井壺接觸的剎那,一個洪亮的聲音出現在雷護法的腦海中。
「將九大捲軸中任一卷交給有緣人者,得完整的回天術。」
「嘶!」
在聽到這句話後,雷護法的整幅枯石身軀宛如遭遇了一次雷劫。久久的愣在那裏,雷護法不知該如何言語。
九大捲軸,有緣人,完整的回天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中所蘊含的信息量真是太大了。
而眼前的一幕,似乎只發生在雷護法的身上,一旁的骨龍完全不知情。見雷護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旁的骨龍納悶道,「雷護法,你怎麼了?」
說起來,雷護法也是老人精了。
先是裝模作樣的將手中天井壺換了不同角度觀看,後才是認真道,「這還是本護法第一次接觸到帝君強者所留之物,不得不說,本護法是真的羨慕老龍你啊?」
眼看着雷護法將天井壺越抱越緊,骨龍沒好氣道,「別別別,本王可不吃你這一套。煉製此壺的材質雖一般,但其畢竟是家師所留。平日裏,為了自我勉勵,本王一直都是壺不離身的。」
換做他人,在聽到老龍的這些話時,肯定會被老龍表現出的尊師重道情意感染的。而雷護法在聽到老龍這些話後,雷護法覺得,老龍暗示的足夠明顯了。只要條件給的足夠好,一切都可以談。
你看,老龍每每提到天井壺,總是要將材質掛在嘴上。一副或許別人見到此壺,肯定是非常想要得到此壺的,但本王卻不在乎的嘴臉。
猶豫了半天,雷護法一副心誠的口氣道,「老龍,你是帝君的弟子,只要秘境的出口打開,你想要離去,秘境禁制肯定不會阻攔你。但本護法與你是不同的,本護法想要離開,除了得到完整的回天術,只能拼盡全力去爭取有限的名額。」
「此番與爾等合作,既是為了幫助你平衡引雷谷內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也是為了藉助你的力量離開引雷谷。如今有緣人已經出現在引雷谷中,本護法卻是落魄至此,真是一絲逃出生天的希望都看不見。」
只見骨龍心念一動,天井壺便是脫離雷護法的枯石懷抱,直接回到骨龍面前。
骨龍不爽道,「少來這一套,本王可不會上當。」
月蟾無尾經似乎是某種強大的神念刻畫出來的,雷護法只是想要對其查探,本源立馬就有被灼燒的痛苦。所以,想要將月蟾無尾經佔為己有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從天井壺上得到的暗示,雷護法覺得,能夠趁此機會將天井壺變成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選擇。
心思急轉之下,雷護法認真道,「本護法知道,此壺乃是帝君所留,敖盛兄更是日夜將其放在身邊。此物對於敖盛兄來說,並非是什麼俗物,而是尊師重道的神器。」
提及尊師重道四個字,骨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談及家師,先不說這些年,為了鎮守引雷谷,本王吃了多少苦頭。這些年來,本王對家師所表現出的崇拜,絕對對得起尊師重道這幾個字。」
話說,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尊師重道四個字從骨龍口中會觸犯天條。在骨龍說出尊師重道四個字後,天井壺內一陣抖動。
再然後,一道道隔空畫面便是出現。
「該死的耀陽帝君?」
「狗日的耀陽帝君?」
「小東西,你終於來了。萬餘年來,本王可是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現。」
「小東西,你有個好外公是吧?本王是你外公給你準備的驚喜是吧?待本王的第十領地出現,本王倒要好好看看,你要如何接下本王的這口惡氣。」
「蒼天啊?大地啊?當初本王若非無聊,非要去感悟什麼推演之法,本王又怎麼會遭到命運的反噬,深受詛咒之力之苦。而為了能夠擺脫詛咒之力沒日沒夜的折磨,本王又是不得不將肉身拋棄掉,只能將身體煉化成傀儡之軀。」
「耀陽帝君,本王詛咒你,生兒子沒?」
「好好好,論實力本王的確打不過你外公。但善惡終有報,如今老天讓你落在本王手中,本王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本王的醜陋。
」
在看到這一幅幅真實畫面後,要不是骨龍的本體沒了,骨龍的老臉肯定綠了。而這一刻,骨龍也是覺得,天井壺有點燙手。不如就此送給雷護法。
哦,不對,不如就此毀掉。順便將雷護法也滅了。
而同樣是看到天井壺照射出的畫面,雷護法敢肯定,堃國武書正是引雷谷的有緣人。只是,一不小心看到了敖盛欺師滅祖的一面,有些不好收場。
為了緩和尷尬的場面,雷護法也是豁出去了,「哈哈哈敖盛,原來你個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鳥。帝君會將你安排在此,果真是有先見之明的。」
猶豫了半天,骨龍異常鬱悶道,「放你娘的狗屁,一定是有人在污衊本王。本王才不會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呢?」
說話間,骨龍又是將天井壺丟給了雷護法,「滾滾滾趕緊滾去個安靜的地方養傷,本王現在不想看到你。」
符曲
在觀看了霧妖領主與雷護法的大戰後,武書也是想了很多。
此刻,武書的一道精神力分身正站在聖子山山頂,其正在反覆觀看着,雷護法施展六字真言時的那一幕。雷護法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根本看不出其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卻總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少主?」
見武書半個時辰都沒有說話,一旁的碑靈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又是將雷護法施展六字真言的那一幕回看了一遍,武書方才是開口道,「小靈,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秘法和秘技有什麼區別?」
有此一問,碑靈多少是有點懵的。明明武書在反覆觀看着雷護法的出手,為何會問出這麼個問題。
此次,武書是自問自答道,「自古以來,秘法皆是能夠幫助有緣人開闢身軀,從而讓肉身能夠得到天地靈氣的滋養,使得生命得到延長。」
「各種秘技則是能夠將體內溫養好的靈氣又或者魂魄力量釋放出來,從而讓修煉者在一次次劫難中得到蛻變,或是因此獲得強大的血氣,或是因此凝練出更加強大的魂魄力量。」
「而在觀看了雷護法的這次出手後,本少主也是想到了很多。一直以來,本少主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如天雷訣在本少主體內覺醒了血脈之力,血脈形態終將成長為血脈真身。」
「正所謂秘法有靈。」
「極大多數人皆認為,秘法有靈指的是,秘法依靠周圍的天地靈氣覺醒了靈智,更是依靠各種外物的澆灌得到茁壯成長。而在觀看了雷護法的出手後,本少主覺得,或許很多人都錯了。」
「不論是血脈形態又或者說更加接近真實身軀的血脈真身,它們在成長的過程,即是與修煉者所擁有的血氣脫離不開,也是與修煉者所擁有的神魂脫離不了關係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