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麗人有一頭烏黑水亮的細直長發,緊貼背臀。
她身材高挑,雙腿修長有力。
龐越見過的諸女修之中,以此姝胴體比例最為完美。
當真是再增減一分便覺有憾,堪稱世間絕品。
她的相貌姿色絲毫不在洛清媛、葉雪之下,更有一種魔門女修不曾有的靈秀優雅氣質。
「師兄,你也突破到道基五重了?」
裵鸞靜美眸看着龐越,親昵說道:「我這次出去經歷了奇遇,本想在修為上超過你,誰料還是沒能和你拉開差距……」
龐越整理這具分身記憶,知道兩人雖然關係曖昧,但還未到了實質性的階段。
此刻他也拿捏分寸,輕輕笑道:「得了什麼奇遇,說來聽聽。」
裵鸞靜美眸一轉,笑道:「那我們先比試一場,你若能贏我,我便告訴你。」
兩人從小便愛切磋劍術,尤其是每次分開一段時間後,見面第一件事,定是鬥劍。
說罷,裵鸞靜轉身一晃,化作一道劍光飛出洞府。
龐越站在原地,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輕笑一聲,這才跟了出去。
洞府外是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
在遠處,便是幽深的樹林,杉柏奇松,高大挺拔。
裵鸞靜一襲白衣俏立枝頭,裙裾迎風飛舞,襯出一雙勻稱渾圓、修長筆直的美腿輪廓。
龐越剛走出洞府,便聽得這位師妹情意款款道:「師兄看劍!」
音落。
一道璨然劍光飛出,直奔他面門而來。
龐越站在洞府門前,身形昂立,大袖飄飄,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目光一閃,雙眼之中,亦飛出兩道璨然如電的劍光。
其中一道劍光將裵鸞靜的劍光絆住。
另一道劍光則驟然帶出雷音,化作一道殘影向裵鸞靜纖腰繞去。
裵鸞靜美目一亮,絕美的俏臉上露出喜悅之色。
似乎對師兄修為提升大感高興。
她玉指輕彈,又有一道劍光飛出,精準地打在龐越的劍光之上。
她的劍光靈動迅捷,絲毫不比龐越慢多少。
卻也是施展了劍氣雷音的神通。
「師兄小心了!」
她聲音婉轉悅耳,出手卻是凌厲非常。
就見她素手一揮,又是一道劍光飛出,當空驟然分化數十道劍光,倏爾又交織成一副畫卷!
一輪皎皎明月懸於當空,清輝柔光盡灑。
美麗的畫卷之中,是玄奧精妙的劍意。
雲霄九景,冷月清輝!
僅憑這一手,裵鸞靜的戰力就足以凌駕魔符寧道真、洛清媛等一眾普通真傳弟子之上。
而她,只是一位初入道基五重,修道不足三十年的劍修!
所謂一劍破萬法,便是如此!
在冷月清輝展開,眼看必要落在龐越身上之際。
龐越出手了!
他忽地向前踏出一步。
整個人猶如一柄鋒利無匹的利劍,身上驟然升起一道驚天劍意,霍然將畫卷斬開!
他向裵鸞靜大手一張,虛空中九道燦白瑩雪劍芒頓生,眨眼便交織成一副雲海縹緲圖!
雲霄九景,雲海縹緲!
雲霧升騰,煙霞飄飛。
裵鸞靜曼妙修長的身影落在劍圖之中,只支撐了片刻,自身劍光就被絞斷!
雲霧飄過她的身子,卻讓她毫髮無損。
裵鸞靜愕然看向龐越,驚詫道:「師兄,你怎麼變得如此厲害了?」
她本擬自己修成雲霄九景之一的冷月清輝,再加上領悟劍氣雷音神通,怎也要比師兄厲害一籌。
豈料,對方不僅也掌握了劍氣雷音和雲霄九景,還在劍氣品質上,更勝她許多!
龐越揮袖收了劍光,呵呵笑道:「只許你有奇遇,就不許師兄有收穫了?」
裵鸞靜抿嘴一笑,飛身落到龐越身邊,好奇道:「你從哪兒弄來這這麼多太白庚金之氣?」
龐越自然不會告她游天坊市之事,而是隨意編了個幌子,遮掩過去。
兩人言笑晏晏,正要回洞,卻聽得一把溫厚平和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
「師弟師妹,且來我這裏一趟。」
龐越和裵鸞靜互視一眼。
裵鸞靜面露好奇道:「是大師兄……他找我們幹什麼?」
「我們去看看。」
龐越也不清楚,只是收攝心神,按照分身平日裏的表現,與裵鸞靜將遁光合在一處,朝雲霄峰頂飛去。
楊素對分身而言,是亦兄亦父亦師的存在。
整個雲霄峰,楊素這位大師兄,帶師授藝,威望極高。
分身和裵鸞靜,更是從小被楊素帶大。
雪峰山巔。
一座簡樸石屋坐落在皚皚積雪中。
屋內陳設極簡,一名身形相貌盡皆普通無比的中年男子坐在蒲團上。
他靜靜地端坐在那裏,卻給人一種仿若一團變幻不定的劍光之感。
龐越二人進了石屋,向楊素行禮。
楊素上下打量兩人一眼,笑道:「年許未見,你們倆實力提升之快,讓我驚訝。」
「尤其是你。」
他看向龐越,目光中露出讚許之色道:「人非困厄則不能激,非危心深慮則不能達。」
「這些時日,你定是經歷了不少危機困苦,方能有此成就。」
龐越點點頭,將事先編好的經歷,以及當日在滹沱島上的妖潮之戰,簡單說了。
楊素聽罷,點頭道:「剛剛你與鸞靜鬥劍,我觀你劍意,與從前迥異,便忍不住邀你倆上來坐坐,卻沒料到你竟有此境遇。」
頓了頓,他又道:「我輩修道習劍,貴初有堅定不移之志,中有勇猛精進之心,末有堅貞永固之力。」
「我幾日後將閉死關衝擊金丹,這句話便贈予你倆,你們好好修煉,早日大道有成!」
龐越和裵鸞靜就像兩個學生一樣,耐心地聽楊素說教完,這才告辭離開。
回到洞府。
裵鸞靜取出外出遊歷時收集的靈果美食,與龐越閒聊。
「大師兄終於要踏出那一步了!」
「以他的才情意志,早已可破入金丹……可惜他為了爭奪十大真傳之位,白白蹉跎五十多年。」
裵鸞靜感慨道。
龐越道:「大師兄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金丹之境放在心上,他所求的,是元神大道……不成十大真傳,難問元神!」
裵鸞靜面露黯然,低聲道:「可惜我雲霄峰在師傅隕落後,已無金丹大修,只能讓大師兄提前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