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傳說中的劍仙魏玄竟坐化於此!」
「若非陛下劍意激發,我怕是難以發現這處傳承。」
白鳳歌走進草廬之中坐定,看着草廬外景色,心有所感,知道劍仙魏玄留下的傳承,早已與草廬外的景色融為一體,參悟其傳承之後,才能得到魏玄的九階劍丸。
「僅此一項,我此番跟隨陛下進入秘境的收穫就已超出預期。」
白鳳歌收攝心神,再次參悟起來。
她乃是天生道體,悟性超拔,雖不及龐越身懷先天無極碑那般逆天,但也遠超尋常修士。
隨着時光流逝,她很快就忘卻周遭一切,沉醉在這千里山河的風光之中。
幾日後。
遠處天邊一道遁光划過,沒多久,這道遁光又折返回來。
天穹上空流光一閃,顯化出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影來。
他佇立雲頭,俯瞰河谷,眉頭微皺。
「此地似乎另有玄機。」
男子元神中期修為,但身穿華服,寬袍大袖,氣度不凡,一看就是久居高位執掌大權之人。
他站在雲頭,仔細打量河谷,未見端倪,於是便祭出一塊靈玉,雙目之中玄光迸射,借靈玉法寶,施展一門神通秘術,再次看向河谷。
俄頃,他面色一動,目光定在河谷中某處,一動不動。
在他的視野之中,天地僅剩灰白二色,廣袤山河,盡皆凝固,好似一幅灰白二色線條勾勒出來的石刻浮凋。
但在這灰白二色之中,卻有一團刺目的靈光,點綴在河谷中央。
那團靈光之中,赫然是一座草廬!
「果然!」
男子好似發現寶物一般,面露喜色。
這座草廬明明就在河谷之中,但卻難以看見,唯有借法寶之力,施展神通秘術,方才窺探到一絲端倪。
他神色凝重地環視四周,見沒有異樣之後,飄然按落雲頭,來到草廬之前。
與白鳳歌一樣,男子也看到了那塊青石以及上面的字跡。
「原來是魏玄……」男子喃喃自語,明明身處草廬之外,卻絲毫未能感應到草廬之中的白鳳歌。
而白鳳歌坐在草廬之中,同樣也未察覺到男子的存在。
男子看完青石刻字之後,早些的驚喜,已經化為狂喜。
『若能得絕世劍仙魏玄的傳承和寶物,不啻於得了大帝仙藏!想不到魏玄縱橫無敵,最終竟坐化到了秘境之中……』
男子心中暗忖,目光環視周圍,最後落在草廬之上。
『這座草廬隱匿在天地之間,非有絕頂童術之輩,難以察覺,我需進入草廬之中,再從容參悟魏玄留下的傳承。』
他動念之間,走入草廬。
迎面而來的是一道犀利無匹的驚人劍光!
中年男子固然有些驚駭,但進來之前,早已做了各種準備,電光石火之間,催動了一門秘法,身影瞬間化作一縷煙霞,飄然出去。
劍光斬入煙霞之中,如中無物。
「咦?」
草廬之中,傳來一聲悅耳動聽的女子聲音。
白鳳歌身形一晃,就追出草廬,劍意牢牢鎖定中年男子。
她本在草廬之中參悟魏玄神通傳承,但毫無預兆之下,一道人影走出了草廬。
她出手極快,念頭轉動之間,天魔斬仙劍就飛射而出,快至不可思議地朝來人脖頸處繞去。
豈料對手神通詭異,竟有避災玄法,躲過了這一劍。
即便如此,中年男子亦被嚇出一身冷汗,剛才那一劍太快太利,險些讓他隕落當場。
兩人在草廬之外碰面。
中年男子冷喝道:「這位道友為何無故傷人?」
白鳳歌神色清冷,劍意凜然,澹澹道:「這草廬與河谷已是有主之物,閣下貿然闖入,已是犯了修真界大忌,還請道友快快離去,否則休怪我飛劍無情。」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負手而立,淵渟岳峙,說道:「這位道友,明人不說暗話,僅憑你一個剛突破元神不久的女修,就想霸佔魏玄留下的傳承,未免難以服眾。」
他大袖一揮,一座晶瑩剔透的冰晶山嶽浮現而出,驚人的寒意四散開來,籠罩方圓百里。
眨眼間,空中雪花飛舞,水汽凝聚成冰晶。
赫然也是一件七階法寶!
男子朗聲道:「本座乃是大乾仙朝落星島島主,你不過元神初期修為,即便是有七階飛劍護體,也不見得能擋住本座,不若聽本座一句勸,速速離開此地,還能留得自身性命和法寶,否則人財兩失,豈不悔哉?」
他一副勸戒的口吻說出此話,看似十分有理,但心中想的卻是:一旦對手心生離意,或者動搖了心緒,便立刻全力以赴,誅殺此女!
重寶在前,絕對不能允許此女活着離開這座河谷。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魏玄傳承在此,指不定引來多大的波瀾。
白鳳歌冷笑道:「你們大乾修士都是靠嘴皮子分勝負麼?廢話休說,今日你我二人,只有一人能活着離開此地,接劍罷!」
音落。
刺目劍芒瞬間自虛空中瀰漫而出,瀰漫河谷,充塞天地,淹沒了一切。
她有龐越賜下的天羅符詔,縱使是遇到天羅修士亦是不懼,這才是她敢於探索魏玄遺蹟的底氣之一。
區區一個大乾落星島島主,還不被她放在眼裏。
眼前此人不過是鄰國一個元神級宗門的掌舵人而已,雖有七階法寶,但未必就能擋得住她鋒銳無匹的劍光。
正好藉此機會,磨鍊一番自己的劍術。
白鳳歌戰意越來越濃,直至攀至巔峰,盡情施展自己修成元神之後的無量法力,以及天劍宗傳承劍術!
落星島主以冰山護體,幽藍冰光層層疊疊,擋在身前,不僅有防禦之能,還能凍結飛劍飛遁軌跡,克制劍修劍法。
而白鳳歌的劍法大開大闔,以雄渾浩瀚法力支撐,將天劍宗裂天劍意盡情施展,天魔斬仙劍帶着驚人劍光,穿梭無忌,交織在天地之間,與七階法寶冰山相撞,發出刺耳尖銳的摩擦和清越歡快的劍鳴。
兩人各展奇術,鬥了個不相上下,足以崩天裂地的恐怖鬥法餘波,在碰觸到下方河谷中的山石水流之後,竟而消弭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