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安然緩口氣,一揮手,「知道了,本郡主準備準備就去。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天道看她氣虛體弱的,擔心不已,「女鵝,你要不回絕了她吧,咱先養好身子再去。」
「天真。」安然輕輕彎起嘴角,「蘇青禾肯定準備充分,我就算回絕了也會有理由讓我不得不去。」
「我其實還好,撐得住。」
「那我和你一同去。」天道跳到安然懷裏。
安然趔趄一下穩住身形,掂了掂天道的身子,「你得減肥了,不然我快抱不動你了。」
「沒有啊。」天道羞愧捂臉,為了捍衛自己的體重辯解,「我這具殼子是不會變的,一定是你感覺錯了。」
安然不打算跟他在體重這個問題上糾結,走出房間,果然見到紓容在正殿會客處候着。
殿外停着頂小轎子,她在紓容的目光下彎腰進入。
清香撲鼻。
她被這香晃了心神,原就暈的腦子更有些迷糊了。
座位邊放着一枝藍紫色的月季。
安然拿起,正是它散發出來的香味。
轎子一路抬進鳳棲宮正殿裏面,安然是扯着轎簾出來的。
甫一出來,她雙腿一軟,就要跌倒在地。
濃香團團圍繞着她,幾乎要把她吞噬。
「女鵝,你清醒一點。」
天道看她閉上眼睛快要暈厥過去,情急之下對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尖牙刺破皮肉的痛楚讓安然清醒了不少。
她環視一周,地上擺着,瓶子裏插着,柱子上綁着,大殿裏處處都是藍紫色月季。
原本清淡的香氣因為量的疊加,一下子非常濃烈,倒襯得上它這深色的外表了。
只是清香先前聞着心曠神怡,濃香就讓她過於身心不適了。
「安然怎麼這麼不小心,還能被自己養的貓咬了?」
蘇青禾將安然方才的反應全部收入眼裏,從高位之上走下。
安然心下警惕,抱緊懷裏的天道。
「約莫是被這殿裏的香氣刺激到了,它一向對氣味敏感。」
蘇青禾面容清麗,略帶嘲諷。
「只是被刺激,又不是失了神志,怎麼能連自己的主人都咬?」
她靠近安然,「畜生終究是畜生,連自己的主人都會傷害。」
一伸手,她掐着他的後頸皮,將天道從安然懷裏拽出來。
「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如就讓本宮替你把它料理了吧。」
安然雙手無力護住,要去搶回,一邁出去又晃了兩下。
天道掙扎着,渾身的毛都炸了,然而蘇青禾手的力道越來越大,掐得他脖子都痛了,仿佛隨時都會把他的頭擰掉。
他看到安然痛苦地扶着額頭,連忙大喊,「女鵝你別管我了,這裏不對勁,你快跑呀!」
帶着凌厲掌風的一巴掌扇過來,天道頭暈眼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軟成了一攤死肉。
蘇青禾眉眼顯出厲色,話卻是溫和的。
「不知感恩的人就該跟這小畜生一樣處理,安然你說對嗎?」
安然心疼地望着天道,強撐着精神對上她,「含沙射影我不懂,你直說就是。」
蘇青禾冷冷發笑。
「本宮說的,是你父母和你啊。」
安然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依舊冷靜從容。
她抬頭,「你把他放了,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蘇青禾看着她,笑容斂去。
「你對只畜生倒是真心。」
她將寬大的袖子拂到一邊,手一松,天道便往下墜落。
他後肢在地上一彈緩衝後就要躍到跪着的安然身邊。
安然低垂下頭,嗓音透着掩蓋不住的虛弱。
「你走。」
她說「跑出這裏,跑得遠遠的。」
「最好不要遇上念秋或忍冬。」
「這樣便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和皇后娘娘。」
天道豁然開朗,「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她們。」
他轉身,使出吃奶的力氣往殿外面跑去。
蘇青禾眼看一人一貓互動。
「這畜生聽得懂你說話麼?」
她嘲弄道,「你想搬救兵,光靠一隻貓可不夠。」
安然輕輕呼出一口氣,單膝跪得有些痛,乾脆不顧形象坐在了地上。
她環視一圈,自然淡定,「這些不是月季花吧?」
就算是改良過後的月季,沒道理有如此強的襲人心神的能力。
「想知道?」
蘇青禾隨手撿起一枝花。
「告訴你也無妨。」
她深吸一口,露出迷醉的神色。
「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農人千載冀,醉一日夢易。」
安然仰頭望着蘇青禾。
原來顧辰鈺院子裏種的藍紫色月季就是所謂的易夢花。
難怪她覺着花的味道熟悉,原是跟琳琅水榭聞到的香的味道有幾分相似。
安神養人?還挺合「易夢」這名字的。
她真心誇讚,「三皇子真是厲害,連傳說中的易夢花都能種出來。」
就算她聞了幾天後便把花拿去側殿,還是或多或少受到點影響。
等等。
安然想到側殿裏凋落的花瓣。
難道姬清晗情緒異常是因為她捧過去的易夢花?
這麼一解釋就說得通了。
易夢花香可能侵蝕了他的心神,放大了他的黑暗情緒。
想想還有點對不起他,說好要讓他睡得安心,沒想到害了他。
「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出神?」
蘇青禾見安然說了一句就不出聲了,低頭看去,安然雙眼放空,明顯陷入了其他思緒。
「讓本宮猜猜,你在想誰。」
她將易夢花伸到安然跟前,輕掃安然的臉頰。
安然不適,抗拒地側過頭去。
「是那個寧國質子?」
蘇青禾神色倨傲。
「他倒真有幾分本事,能破了本宮設下的障眼法。」
「不過。」她眸中流光輕轉,「那半顆神藥,他沒給你吧?」
「不然,你聞到易夢花香,反應怎會如此強烈?」
蘇青禾蹲下身,掐住安然下巴,塗有鮮紅蔻丹的長甲戳到她肌膚。
「難怪,你一定要把他留在身邊,那天又如此急着為他找太醫。」
「先前本宮以為你蠢,後來又覺得你對他一片真心。」
「現下想想,你哪裏蠢吶,聰明的不得了呢。」
她嘲弄道,「身上不愧流着那兩個賤人的血。」
安然被掐得痛了,握住蘇青禾的手。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不管你與他們有什麼愛恨情仇,不要把我與他們混為一談。」
就算要混,也是把正主混上。
蘇青禾的眼眶迅速紅了。
指甲陷入安然肉里。
「怎麼可能不混?」
「你竟然能這麼冷靜地說出這樣的話。」
她一掌把安然甩到地上。
「你們的心吶,都是一樣的狠。」
安然整個人側着身子斜趴在地上,完全沒力氣爬起來了。
可她還是在心裏默默反駁。
蘇青禾是沒見過她以前真正發狠的模樣。
她這叫什麼狠?
蘇青禾站起來,端着雙手斜睨她。
「我要你嘗嘗,我當年遭受的痛苦。」
忍冬打着哈欠走到正殿門口,正看到大門外安然彎腰進入轎子。
她立刻跑過去。
「郡主這是去哪兒?」
念秋轉身,「皇后那邊請郡主過去說說話。」
「就郡主一人過去嗎?」
念秋點頭,也打算走出去。
忍冬拉住她,「你又要去哪裏?」
念秋拂開她的手,「少君身子似乎又不好了,郡主走前讓我去給他請位太醫。」
忍冬小腦袋瓜子轉得飛快,把念秋拽到身後,「讓我去吧。」
念秋被拽得踉蹌幾步,狐疑地看她,「你怎麼如此積極?」
忍冬嘻嘻笑,「我待在殿裏有些厭,正好出去走走。」
「那,好吧。」
念秋想想殿裏還有諸多事宜未打理好,交給忍冬也無妨。
她叮囑,「你要快去快回,記住了嗎?」
忍冬興奮點頭,撒丫子就往外跑,「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一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忍冬溜到了皇子所。
東張西望,見四處無人路過,她敲敲顧辰鈺住所的門,「三皇子,是我,忍冬。」
沒過一會兒,門便開了。
顧辰鈺向後讓去,「請進。」
忍冬欠身,「見過三皇子。」
顧辰鈺虛虛一扶,「怎的突然如此生分起來?」
忍冬起身,正要回答,目光觸及他身後的花,愣住。
「您這院子裏的花······」
怎麼跟珞安然捧回來的那朵長得一模一樣?
難不成,珞安然跟顧辰鈺有點什麼?
顧辰鈺往後瞥一眼,「怎麼了?」
忍冬晃晃頭,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不對不對,珞安然從小怕顧辰鈺怕得要死,看到他都要特地避開,能發生點什麼?
她真是話本子看多了,瞧到啥都能拉郎配。
再說了,顧辰鈺明顯就是喜歡她的嘛。
忍冬略感尷尬,刻意地笑着,「開了呀。」
她掩飾般地接了一句,「長得怪好看的哈。」
顧辰鈺笑容親和,「閒來無事,隨便種種。」
忍冬本來重點就不是花,覺得圓過去了就好。
她從袖口拉出手帕來雙手遞上。
「三皇子,多謝您之前對我的關照。」
顧辰鈺目光輕觸,單手拿過。
「有勞。」
「沒事沒事。」
忍冬就跟被火鉗燙了似的急速後退一小步,交替擺手。
她笑了一會兒,雙手交叉被在身後。
「那個,三皇子,我們這就兩清啦。」
顧辰鈺詫異望過來。
「您以後不用特地關照我了」
她已經名花有主了,要自覺與其他男人保持距離。
雖然會傷到顧辰鈺的心,也沒辦法啦。
誰讓她只有一個人呢。
懷着對顧辰鈺的微微歉意,忍冬繼續說「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當不起。」
「嘿嘿。」
「而且。」她笑得虎頭虎腦,「我需要什麼,郡主都會給我的。」
顧辰鈺不知考慮到了什麼,淡淡一笑。
「也好。」
他眸光一挑,示意了一下。
「頭上的簪子不錯。」
忍冬自豪挺胸,「那是,從郡主庫房裏挑的,郡主也誇過呢。」
顧辰鈺道,「她對你們,倒是很好。」
「昂。」
忍冬小雞啄米般點頭。
「宮裏是再也找不出一個了,擱外面的大戶人家也少見呢。」
她撓撓頭,小小聲,「不過這也是最近的事啦嘿嘿。」
以前珞安然除她以外,對念秋的態度不咋地,就算和她再親也不會大方送東西。
也不會在黎暘面前護着她,因為趙貴妃比她更親。
最重要的是,總感覺現在在珞安然身邊待着自由又輕鬆了許多。
忍冬行禮,「三皇子,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在顧辰鈺含笑的注視下,她開門離去。
解決完一樁心頭大事,忍冬歡樂地前往太醫院。
走到一半,腳下好像踢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
她迷惑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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