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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蟒發現唐小五使詐,登時惱羞成怒,甩了酒葫蘆就朝唐小五撲過去。
「大膽孽畜,竟然搶我的酒!」一聲叱呵,一道黑影閃電一般越過了那怪蟒,就在玉葫蘆將要落地的時候將它抱了起來。
「你來了!」唐小五看清來人,心中大喜,心說,這下死不了了。
來人正是吳雲子。
那怪蟒方才吃了吳雲子一腳,正吃痛得厲害,看見吳雲子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更加惱恨,瘋狂地撲過來,還張着大嘴,噴出一些粘液來。
「你快躲開,這孽畜噴出的粘液有毒!」吳雲子一邊躲避那怪蟒的攻擊,一邊召喚出自己的隨身佩劍。
唐小五心裏暗暗叫苦:要死了要死了!方才全身上下都沾了毒液,折騰到現在估計已經劇毒攻心了。
吳雲子不愧是玄天宗的人,這有資格在玄天宗授徒的人更是非同一般,只見他寶劍一出,如同長虹貫日,一劍下去便滅了一盞燈籠,也就是怪蟒的眼睛。
那怪蟒自知今天遇見了勁敵,正要溜走。
吳雲子冷哼一聲,叱道:「孽畜,你往哪裏逃!」他身形矯健,半空凌起,手托玉葫蘆,那酒化作一股小噴泉,吳雲子一運功,一團火焰便將那怪蟒團團圍住,且看那青藍色的火焰,也知這不是普通的明火。
那怪蟒看起來十分痛苦,大半截身子在岩石中攪動,尾巴甩上來時,竟然掃飛了好幾塊大石,無數碎石四面八方地飛射出去。
唐小五看見那蛇尾巴竟然帶着分叉,並不是一般蟒蛇的尖細順滑,而是如同龍尾一般,看起來十分詭異,她也是現在才明白這怪蟒有可能是龍蛇雜交的產物。
吳雲子念道:「起!」
那寶劍瞬間化作了數十把,齊刷刷地朝那怪蟒的胸膛處刺去,那怪蟒的蛇皮似乎萬分堅硬,幾十把飛劍竟然不能一下子戳穿。
唐小五在一旁幫不上什麼忙,也是干着急。
吳雲子並起二指朝那飛劍上又暗暗推了一把力,一道紅光閃現,隨着下去了紅雨,他的手輕輕一招,便將那紅閃閃的東西給取了過來。那怪蟒兀自掙扎了一會便倒地不起,身底下全部是紅白相間的東西,紅的是血,那白的大概就是胃內溶化的食物。
「它死了?」唐小五膽子不小,雖然本領差,跑到怪蟒前頭看了一圈,笑道:「還真的死了!你好厲害!」
吳雲子撇撇嘴,道:「這不算什麼。咦,你怎麼那臭!」
唐小五這才想起自己中毒了,遂道:「我中毒了,這怪蟒噴了我一身毒液。估計活不了了,這會子好難受。」
吳雲子瞧了她一眼,道:「你沒中毒。」
「你自己前面說的,說它噴的是毒液。」唐小五道。
吳雲子笑道:「它前面噴你一身的是它的嘔吐物,故意噁心你的;後面見打不過我,才噴了毒液,增強戰鬥力。你覺得難受,是因為你被臭氣熏的。」
唐小五聽了這話,扒着嗓子吐了半天,早上吃得素菜包子這會子統統吐了出來。
當她吐得差不多了,終於能直起身子了,吳雲子才道:「走吧,再不走,我都要被熏死了!」
唐小五很嫌棄自己,苦惱道:「可我這麼臭!」
吳雲子搖搖頭,一副嫌麻煩的樣子,道:「好吧,我幫你一下。」
唐小五原本還心存感激,但是當她知道吳雲子是如何「幫」自己時,再也說不出那個謝字來。吳雲子所謂的幫,就是踢起一腳,將唐小五卷到海里,讓她洗個澡!
唐小五在淺灘里撲通了幾下,心裏罵人的衝動越來越濃。
在海水裏泡了一會,身上的惡臭果真好很多,至少沒有那種粘嗒嗒的東西貼在衣服上了。
當吳雲子把落水狗一般的唐小五提溜上來時,月亮都照在海平面上了,明明是在天上的月亮看起來就像是從海里冒出來,這海天一線也的確是個美景,對唐小五來說,美景固然是美景,只可惜不是良時。
吳雲子順帶洗了洗自己的酒葫蘆,看樣子還挺講究的,一點也不像他本人看上去那麼邋遢。洗乾淨了,這才慢慢撮了一口,很享受地砸吧了一下嘴,贊道:「不錯,真是好酒,想不到這人間的五穀雜糧竟然釀出此等美味。」
唐小五見他一副享受的神情,氣他前面一腳不留情,故意噁心他,道:「你這酒葫蘆前面被那怪蟒吞了下去,又吐出來的,你怎麼還喝得下?」
果真,吳雲子臉上抽搐了一下,按理說天色黑、他又是不修邊幅的人,看不見他臉上的尷尬才對,但他的大鬍子出賣了他——抖得厲害。
「吞了酒葫蘆又如何,裏面得酒還是那麼甘醇,真是好酒呀!」他又喝了一口,這次是一大口,喝完之後,大聲道:「暢快暢快呀!」
其實,唐小五老羨慕這種人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門前是與非。
「你怎麼突然來了?」唐小五有點好奇,不過幸虧他及時趕到。
吳雲子敲了她一下腦袋,道:「沒大沒小,我是你師父!」
唐小五雖然吃痛,但仍舊笑道:「我可沒忘記你是我師父,只是第一天拜師還不大好意思,最主要的呢,是我覺得你可能已經忘了我是你徒弟這個事實了。」
她說得有板有眼、一本正經。
吳雲子道:「牙尖嘴利,能耐全無。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小命都沒了。」
想到那條怪蟒,唐小五心有餘悸,道:「這是什麼蛇呀,生的那麼奇怪,莫非就是海怪?」
吳雲子道:「這孽畜恐怕是蛟與海蟒的雜交,龍尾、蛇身,腦袋似圓似方,外皮堅硬如鐵;應該是修習了一段時間,會用伎倆迷惑人,有一些靈性,畢竟是蛟的後代;但是它渾身惡臭,想來是傷了不少人畜,墮落妖道,這才醜陋兇悍。最近兩年一直聽說有人在這附近的海域落水遇難,有人傳言是鬧了水鬼,都不敢從這裏過,玄天宗的弟子幾次下山來查明原因,什麼也沒發現!原來是這畜生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