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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裝潢是很舒服的暖色調,大廳中間的鋼琴前,一個年輕人在如痴如醉的彈着。
餐廳的穹頂上,光系法陣全力開啟。
影壁前的寬大魚缸內,暢遊着幾條一階【黃金鯉】
這一切的一切,都突出了一個字。
貴。
在侍者的指引下,張思銳來到了一個小包間,已經有人等在這裏了。
「張先生,好久不見。」
齊國升微微一笑,起身相迎。
「組長,感謝你的邀請信。」張思銳快走兩步,跟齊國升握手。
他對這個老組長,還是很有好感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有什麼目的。
邀請信是實在的、房子也是實在的、江月的轉學手續更是實在的。
張思銳必須表示感謝。
「哈哈哈,張先生客氣了,快請坐···鏡薇,打招呼啊!」
在齊國升的身旁,那個正咬着吸管打量着張思銳的,正是彪悍少女許鏡薇。
換下科研製服,穿着一件毛茸茸的針織外套,女孩倒顯得有幾分可愛。
————當然,只是顯得。
張思銳永遠不會忘記,就是這貨,對着光溜溜的自己,評價道「不如獸人形態的大」!
「哎喲喲,這不是張先生嗎?聽說最近又融合了。」
許鏡薇陰陽怪氣道「去我那裏躺一下?我的試驗床永遠為你留着。」
呵呵。
把我張某人當成這麼人了!
把試驗兩個字去掉,還能考慮一下。
「行啊,不過價錢就得商量商量了,你打算出多少錢一次?」張思銳堅定道「少於一萬不考慮,包夜兩萬!」
「你敲詐啊!」
許鏡薇瞪大了眼睛「一晚兩萬塊錢,你是金子做的還是你御獸是金子做的?」
「一口價,你要不要吧!」
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齊國升和孟昌覺得心很累。
當代年輕人,說話都這麼帶勁的嗎?
「行了!少說兩句!」
齊國升瞪了許鏡薇一眼。
許鏡薇嘟嘟囔囔的,很不服氣的樣子。
「張先生,我們來聊正事,關於多少錢一晚···啊不對,是你的安排問題。」
齊國升差點嘴瓢,老臉一紅。
「我的安排?」
「沒錯。」
孟昌在一旁接話「上頭的意思是,在您的實力變強之前,最好把行為控制在可控範圍呢。」
國家不怕事。
可天堂之門畢竟是一個國際大組織,成員心狠手辣、手段滅絕人性,從這次的獸潮慘案中就能看得出來。
這次獸潮,天堂之門的人就成功把張思銳逼了出來。
————用無數普通人的生命。
上頭希望,在張思銳成長到能面對任何風浪之前,低調一點。
「張先生,您現在有什麼規劃嗎?比如說應聘教師什麼的。」
孟昌說道「我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
這個問題,張思銳來的時候就想好了。
「我打算考首都御獸大學的研究生。提升自己的實力。」
行走在亂世當中,實力是第一位的。
天堂之門撕碎了張思銳悠閒的教師生活,那就不裝了,攤牌了,勞資要開大掛了!
「研究生考試,十二月底開始,還有一個月開始。」
許鏡薇質疑道「報名的硬性標準,是正面戰勝五階御獸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是三階御獸師吧,一個月的時間,最多是四階御獸師,完成這個目標是不可能的。」
聽了她的勸告,張思銳心裏更有底了。
「我還是想試試。」
「鏡薇說的有道理。」齊國升沉聲說道「如果張先生你的想法是藉助融合力量的話,抱歉,這是不被允許的。」
「我知道。」
張思銳很堅定。
「那好,我會幫你補上報名···加油吧。」齊國升道。
「多謝。」
張思銳很感激。
研究生報名早就結束了,沒有他們幫忙,張思銳還得再等一年,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事情!
······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讓張思銳吃驚的是,這家餐廳的餐點,全都是用魔獸的肉製作的。
「大部分是養殖的,還有一些是獸窟捕捉的。」
許鏡薇顯然是這裏的常客,手裏正捧着一杯布丁吃的開心。
————如果張思銳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階魔獸【果凍泥】
上面蓋得那一層雪糕,怎麼看怎麼像【小雪球】···改天帶小月來嘗嘗。
首都的獸窟,是全國最憋屈的獸窟,沒有之一。
其他地方的獸窟,都是禁地、死地、魔獸叢生、不可輕易接近。
而首都的獸窟···可以這麼說,官方留着,就是為了賺錢。
寵物店有觀賞魔獸訂單。
高檔餐館有食用魔獸訂單。
製藥師有藥用魔獸訂單。
獸窟風景秀美,旅遊業大有可為。
首都各大獸窟,曾一度瀕臨破滅,是科學家們挺身而出,利用科學手段,拯救了這些瀕危物種。
至於獸潮···
那就更呵呵了。
監控中心已經精確到個位數了,能「潮」起來就見了鬼了。
如此喪心病狂,讓張思銳這個世界爸爸都蚌埠住了。
憋了半天,伸出大拇指「牛」。
吃的精貴,價錢自然也很感人。
反正張思銳看到賬單,整個人都沉默了。
對着刷卡付賬的許鏡薇,有些傷感地問道「你寧願花這麼多錢吃飯,也不願意包我一夜嗎?」
許鏡薇撇嘴「不值。」
心,碎了一地。
張思銳嘆氣道「老許,你要小弟不要?」
「···」
「只要你開金口,我的身體你隨便拿去,我保證,躺在試驗床上,讓你為所欲為。」
「···你別這樣,我害怕。」
許鏡薇本來覺得,自己的臉皮可以和張思銳一較厚薄。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原來,人家自始至終沒有認真過。
如果考研看的是臉皮的話,張思銳就可以報送了。
遠處,齊國升笑呵呵的看着,從他老人家的視角里,這一對小年輕相處的非常溫馨。
······
晚上,張思銳回到了家。
江月明天才去辦入學收入,今天就在家裏住。
張思銳的「擠一擠」設想,最終還是沒有實現。
張濤和江月,一人一個房間。
張思銳抱着一床被子,蜷着身子窩在沙發上,幽怨地看着緊閉的房門。
一天被兩個女人拒絕,連好人卡都沒拿到————誰能比我慘?
獨自在沙發上,真是孤獨寂寞冷啊。
哦不,冷倒不冷,北方有暖氣。
左右睡不着,張思銳坐起來,拿起手機刷一會兒。
聊城獸潮的新聞已經上熱搜了。
「臥槽,魔獸入城,當地守軍幹什麼去了?」
「我看現場直播了,特別血腥。」
「聽說負責預警的士兵被殺了,所以才沒及時預警。」
「洗地黨來了,自家士兵死了,他們難道就沒察覺到嗎?」
「我們城市就有搬來安置的人,昨天下雨,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
「抱抱,都有心理陰影了。」
這一起慘案,發生之突兀、損傷之慘重,全國震驚。
官方的解釋是紅霧引發魔獸暴動,並沒有提及天堂之門的事情。
倒是有提及這個可能的評論,只不過沒人重視。
除此之外,張思銳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
軍團長陸峰,作為l-1號獸窟第一負責人,預防不力,記大過一次。
御獸師協會會長何征,六階御獸陣亡,被調到另一個小城市當分會長。
只能說,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