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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肯尼斯酒吧的大門。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還是那幾張簡單的桌子,還是那副灰濛濛黑乎乎的顏色,還是那個不停擦拭酒杯的鷹鈎鼻老闆。
見戴平安進來了,酒吧老闆沒說什麼,放下酒杯,拿起一盞提燈推開吧枱後面的一扇門走了進去。戴平安自然也跟了進去,只不過路過吧枱的時候,順手牽了一瓶酒。
門後是向下的台階,然後就是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密道。裏面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酒吧老闆手裏的提燈釋放着微弱的光亮。酒吧老闆在前方領着路,戴平安在後面邊喝邊走。
密道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冗長,等戴平安喝完瓶里最後一滴酒,他們也來到了最後目的地。
又是一間酒吧。
一間藏在地下的酒吧。
一間比史密斯·菲爾德酒吧還要大上好幾倍的酒吧。
八根粗大的柱子支撐着房頂,圍着這些柱子擺設的是一張張的大圓桌,大圓桌四周坐滿了穿着黑袍,帶着黑色尖頂面罩的人,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低着腦袋坐在那裏。
酒吧裏面漆黑一片,有且僅有兩個光源。一個是酒吧中央大圓桌上的燭台。一根粗大的蠟燭在上面燃燒着,燭台四周堆積着各種各樣的酒水,穿着一身黑袍的拉齊鎮長正坐在圓桌的那邊,等候戴平安就座。
而另一個就是酒吧老闆手裏的提燈。他拎着提燈走進吧枱,找出一塊抹布繼續開始擦杯子。
「不好意思,戴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喜歡那種酒,因此我把各種酒都準備了一些。不過我知道你喝酒很少用杯子,所以我也就沒準備,請見諒。」
拉齊鎮長的聲音在空曠的酒吧里嗡嗡作響。戴平安也沒客氣,坐到他的對面,自顧自的拿起最近的一瓶酒,對瓶吹起來。
拉齊鎮長笑了,也拿起一杯酒,十分優雅的倒進了面前的杯子,慢慢的喝起來。戴平安喝一瓶,他就陪着喝一杯,五杯過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放下了酒瓶和杯子。
「不必擔心,在那些愚蠢的奧德里斯科幫匪徒早上出發之前,我已經把鑰匙扔給了范德林先生。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回到馬掌望台,說不定此時正一家團聚,舉杯慶祝呢。所以戴平安先生,不要着急,你可以慢慢喝,我們可以慢慢談。」
「為什麼?」戴平安又擰開第六瓶酒。
「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放了他們?」
「不,」戴平安搖搖頭
「我想問你為什麼要對付康沃爾,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費盡心機,挑起范德林幫和康沃爾之間的戰爭。如果我沒猜錯,哪怕我們今天凌晨趕不回來,你也同樣會讓那列火車出軌得,對吧。」
「好吧,我得承認,戴先生你真是出乎我意料,沒想到你竟然能從我的小屋那邊這麼快趕回來。別這樣看着我,戴先生,我只是想讓你線索獲得的過程顯得不是那麼太輕易。」
「你想殺我。」
「怎麼可能呢。」
「你在小屋的地下埋了那麼多炸藥,平常人根本活不下來!」
「可你也不是平常人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戴平安先生。」
酒吧里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靜靜的看着對方,只有酒吧老闆還在吧枱里擦着杯子。
「好吧,先不說這個,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火車。」
「對,就是火車。我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范德林幫的人打死,你知道我為了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花了多少心思。還記得那張照片嗎?」
「達奇的那一張。」
「對,就是那一張,簡直就是藝術。為了拍那張照片,我們花了一整天的功夫,然後才從上百張照片裏精挑細選的選出來那一張。那張照片一共有兩份,一份我想辦法送到你手上,另一份,你猜我送給了誰?」
戴平安沒有回答。
「當然,為了能讓范德林先生配合這張藝術照的誕生,我們免不了要動用一些小手段,相信我,范德林先生一定會遵從我的意願,他是不會放過康沃爾的。」
「就因為康沃爾燒了小鎮林帕尼?」
「呃,其實也能這麼說吧。當時還沒有什麼瓦倫丁,有的只是林帕尼,直到五年前康沃爾的鐵路修到了這裏,大家才有了建立一個新城鎮的念頭,畢竟這裏位置好,發展的機會也多,不是嗎?」
「可我的父親,應該怎麼說呢,有些固執,他總覺得這會影響他對小鎮的控制。所以他拒絕了,然後也不知怎麼了,某天晚上火就燒了起來。很不幸,他沒能跑出來。其實我也很喜歡之前那個地方,真的。」
拉齊鎮長很平淡的述說着,卻聽得戴平安頭皮陣陣發麻。
「所以,你也開始像你父親那樣,穿着這身衣服,帶着面罩,通過食人的手段來繼續控制這裏的人?」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控制,就像後來才搬來的,你最在乎的唐斯一家,根本沒有控制的價值。更何況,食人只是個噱頭,哪有食人上癮的,真正起作用的是湯鍋的調料,我父親用的是鴉片,而我用的則是這個。」
說着話,拉齊鎮長拋過來一個藥瓶,戴平安接過來一看,正是久違了的「女英雄」止疼藥。
「你要知道,想控制一幫人是很難的,特別是還要他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那就更難了。所以,范德林先生選擇那些無法被社會接納的人來加入幫派,而我父親比他更聰明,我們選擇創造!」
「那康沃爾?」
「他實在是太有錢了,有錢到可以收買任何人。他可以收買與我合作奧德里斯科幫,還可以收買我的藥劑師謝曼·麥金尼醫生。說到他我得感謝你,戴先生,如果不是你殺了他,說不定再過幾天他就會弄明白我的這點小伎倆。」
「非常感謝,戴平安先生,非常感謝。」
「所以你恨他。」
「是啊,我當然恨他。他給了我一大筆錢,那是一筆讓我無法拒絕的數字,從我手中買走了瓦倫丁。可背地裏,他又收買了我的人,要像我父親一樣,把我留在這裏。」
拉齊鎮長站起來,來到旁邊的圓桌跟前。
「金錢的力量,居然比『女英雄』還可怕,就連我最信任的人,也在最後關頭出賣了我!」
說着話,拉齊鎮長扯下一個黑袍人的面罩,正是臉色已經發青多時的馬洛夫警長。就像是推倒多米諾骨牌一樣,伴隨着馬洛夫警長的屍體倒地,其他黑袍人也無法繼續保持原有的姿勢,紛紛倒了下來。
面罩脫落,戴平安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賣肉的屠夫,武器店的老闆,聖徒旅社的老闆,還有史密斯·菲爾德酒店的老闆,都已經死去多時,但他們無一例外,臉上都留着扭曲的笑容。
「別擔心,只是之前的劑量出了一點小差錯。」
拉齊鎮長的笑容同樣很扭曲
「你說這麼多人背叛我,我怎麼能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