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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沃爾鐵路公司,康沃爾焦油廠,還有一系列康沃爾打頭的企業的大總裁——利維提克斯·康沃爾先生,可不相信什麼勞動者每日的工作時間不能超過八小時之類的廢話。讀書都 m.dushudu.com
儘管已是午夜,但位於大地之心油田的康沃爾焦油廠還在加班加點的生產着。幾個油井的高塔上,安裝大功率的燈泡將整個採油區照的燈火通明,在採油區搭建的木架上,察覺到不對的焦油廠守衛們已經向着南方嚴陣以待。
南方的黑暗中,轟隆隆的蹄聲越來越近,那可不像是附近野牛群能搞出來的動靜。當馬蹄聲越來越近,眼看着要到跟前的時候,黑暗中,一波彈雨甩了過來。
子彈確實是甩出去的。
兩把改裝「二十響」的毛瑟手槍,橫過來指向前方。
隨着戴平安深吸一口氣,
血色死眼開啟,
戴平安在不停扣動扳機的同時兩手向外狠狠一甩!
前後四十發子彈向把攤開的扇子一樣,不偏不倚,雨露均沾的甩向了木架上的守衛。
幸運的,身邊遮擋的木架被子彈打的噼啪作響,不幸的,直接捂着小腿從木架上摔下來。當這一波彈雨過去,一匹駿馬才首當其衝,從黑暗中沖了出來。
守衛們開始還擊,不只是誰的槍法好,一顆子彈擊中了馬上的騎士,騎士一頭栽了下去,被馬匹在焦油廠排放出來的污泥上拖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堪堪停下。
戴平安倒下了。
焦油廠守衛們的反擊並沒有就此停止,密集的火力繼續向着黑暗中延伸,後邊追過來的其他人被打了個正着。當領頭的幾名警察勒住馬匹,冒着被擊中的風險想要喊什麼時候,康沃爾這邊木架上的馬克沁也轟鳴了起來。
強大的火力之下,沒工夫辯解的警察們被打的四散奔逃,這還是焦煤廠守衛不知他們的身份,手下留情,不敢放開往死打的的緣故。
槍聲迭起,馬嘶人嚎。
慌亂中不知誰還了一槍,旁邊油井高塔上的燈泡被打滅了,焦油廠的南邊徹底黑成一團,守衛們的槍聲才稀疏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焦油廠守衛們腳下踩着的木架之下,一個渾身裹滿廢棄焦油的黑影從污泥里爬了起來。他沒敢立刻上馬,而是牽着馬在頭頂接連不斷的槍聲下溜進了黑暗之中。
天快亮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的戴平安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馬掌望台的營地。在外圍守夜的蘭尼再次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戴平安那光禿禿的腦袋有點熟悉,他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
營地里的氣氛很詭異。
范德林幫的廚子史密斯·皮爾遜一邊心不在焉的攪拌着火上的湯鍋,一邊偷偷的瞄着營火邊的何西亞。
凌晨時分,比爾帶着幫里的年輕人,約翰,查爾斯還有西恩狼狽不堪的逃了回來,又過了一會兒,哈維爾和何西亞也架着一輛馬車回到了營地。
營地里的其他人被這動靜驚醒後紛紛起身,圍了過來,但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因為何西亞剛一落地,就狠狠的甩了約翰一個大嘴巴子。約翰的老婆艾比蓋爾看見這一幕,也沒敢多說什麼,躲進帳篷哄孩子睡覺去了。
營火里添了幾根木柴,火勢又噼里啪啦的旺了起來。可無論火勢多麼旺,都沒照亮何西亞陰沉着的面容,就在這個時候,在外守夜放哨的蘭尼扶着渾身上下,漆黑一片的戴平安回到了營地。
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戴平安推開蘭尼,奔着史密斯跟前的湯鍋就過去,也不管裏邊的食物燙不燙,甩開腮幫子就開始往肚子裏吞。
廚子皮爾遜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何西亞已經到了他跟前
「再去煮一鍋吧。」何西亞的聲音輕鬆了不少。
「我是說……」
「我說了,再去煮一鍋!」
皮爾遜沒敢再出聲,調頭離開重新找湯鍋去了,其實他剛剛想說的是,鍋里的東西還沒熟。
戴平安根本不是被槍打下馬的,雖然他是中了一槍,但有銅板馬甲的保護,子彈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是他自己昏迷過去,自己從馬上滾下去的。
突然衝到康沃爾的焦油廠,戴平安本來想玩個禍水東引,讓兩邊鬼打鬼來着。誰知子彈剛剛甩出去,血色的死眼一停,整個腦袋就像要炸開一樣疼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正好胸口剛剛中了一槍,他的身子就順着子彈的慣性就倒在了泥里。頭部的疼痛很快消失,他也從昏迷中很快醒了過來,但頭疼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飢餓感。
如果不是身邊的油污和污泥太臭的話,他甚至忍不住都要上去啃兩口。就這樣,他忍着腹中抽腸刮肚的飢餓感終於硬挺回了營地,看到火上的湯鍋,戴平安再也撐不住了。
吃了半鍋燉肉,喝了兩瓶白蘭地的戴平安,沒有理會想要說什麼的何西亞,一頭栽倒在湯鍋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一個整個白天,當戴平安再次醒來時,月亮已經掛上了東邊的樹梢。他的衣服已經被人洗乾淨晾乾,連同他的武器一起放到了身邊邊,就連他本人都被洗的白白淨淨,塞進了被子裏,而他睡覺的地方,更是被人從營火旁挪到了一個帳篷里,一個專門為他搭建的帳篷。
帳篷外有些嘈雜,戴平安醒了醒神,穿好衣服出了帳篷。帳篷外面,幫派里的人又在慶祝營火旁,西恩抱着凱倫·瓊斯和蘭尼等人不停述說着搶劫時的驚險,約翰·馬斯頓臉上的巴掌印還在,但還是十分高興的抱着老婆孩子在一邊附和着。
見戴平安出了帳篷,所有人都向他投來敬佩和感謝的目光,一邊早有準備的大叔更是端着一塊剛剛烤好的牛排和一瓶卡林頓牌白蘭地送了過來。
戴平安不像之前那麼隨便,而是趕緊站好雙手接過,他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大叔有些吃驚,但更吃驚的還是戴平安接下里的話語
「我看見了你說的那個世界,真的,我看見了。我發誓,只要你不害我,我就養你一輩子,你以後喝的酒包在我的身上。想喝多少喝多少。」
大叔立馬收起了往日討好的笑容,他吃驚的上下打量了戴平安一番,連聲嘟囔着「不可能」走到了一邊。戴平安想攔,卻被突然冒出來的何西亞拉到了一邊。
「我把咱們用黃金兌換出來的現錢分了一部分下去。」何西亞笑着說道。
難怪營地里的人都這麼開心,還有人向他舉杯致敬,原來是金錢的力量。此時戴平安卻沒有覺得怎麼高興,因為和營地里其他人一樣,何西亞也面帶笑容,但蒼白的笑容之中,不帶着一絲笑意。
「發生什麼事了?」戴平安被何西亞笑的有點瘮得慌「總不會是邁卡打算造反,想當老大吧。」
「邁卡已經五天沒消息了,說是去搶什麼郵政馬車,結果再也沒消息。」何西亞說着,還不忘滿臉笑容跟路過的廚子打招呼。
「約西亞也不見了,按路程他的火車昨天下午就該到站,結果蘭尼在車站外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出來。」
「還有嗎?」戴平安一邊吃着牛排,一邊就着酒,他知道,一定還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不然何西亞不會整出這麼一副樣子。
果然,
「這兩天蘭尼回營地的時候,總感覺有人跟着,每次都得兜個大圈子才敢回來。而且,他已經有兩天沒聯繫上達奇和亞瑟了。」
「他們兩個失蹤了!」
戴平安嘴裏的牛排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