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其實要是按照陳慕之自己的想法,選兵器的話,他還是會選長劍或者長槍,至少看別人用過。燃武閣 m.ranwuge.com
望着手中筆直堅硬的棗木長杆,上面還有幾圈金箍,七尺長柄前頭,有一個香瓜大小的錘頭,拿在手中很有分量。
自己從來沒用過這類的兵器,說實話也不符合修真之人仙氣飄飄的特點,可是現在這副身體,已經不是陳慕之自己的了,或者說不是完全能控制的了。
「兵滿」通身紅色,章魚模樣的身體,有四隻觸角和一個赤色的獨眼,傳言是常年混戰的戰場上,混戰妄死的士卒精血所化。唯一的生存信念,就是盡情廝殺一番。
當初在山林中和馬匪一戰後,發現這個小東西,原本有些精神不足的樣子,沒想到它竟然能吸收靈力。拿出來之後就融入自己的腦後,自己可以指揮它往哪走,但是動作就由不得自己了。
而且,心神相連,那種屍橫遍野、血流漂杵,利箭穿骨,壯志未酬的臨死前絕望和哀嚎聲,仿佛就在腦海中浮現。
此時的陳慕之的心中已經是殺氣滿滿,那說話間流露出來的血腥氣,饒是周邊自詡膽大的市井之徒都不由得咽了下唾沫。
趙家大門前台階上,張華英說道「此事無需議論,由我等主持!下面,有請趙夫人和趙小姐。」
這下可沒人關心陳慕之了,那些早就聽說趙家小姐貌美的,猴急的連忙朝大門口張望。
陳慕之手裏拄着銅錘,也回頭去看,只見趙夫人和趙如意一前一後的走出大門,身後還跟着兩排侍女。趙如意今天換了一身裝束,打扮了一下,一身紅色羅裙,體態輕盈,身如細柳、腰若約素,秀麗的鵝蛋臉上,杏眼桃腮。故作端莊的腳步輕移,還抽空朝陳慕之處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一個小小酒窩。
台下沒見過趙如意樣貌的一些人,不由的痴了,有人直呼這次來的值了,有人則在扼腕嘆息,連說自己要是拿出真正的實力,現在也能站在擂台上,自然沒人理他。
「她在看我?」有的人喃喃自語。
「明明在看我!我連我們倆的孩子都叫什麼,都想好了。」
「這長相就是我喜歡的,我連小孩以後去哪個學堂都想好了!」
旁邊倒也有年齡大的,嗤笑道「你們那是喜歡嗎?你們那是饞她的身子,下賤!」
「你不下賤,你清高,你了不起!那你站在這兒幹什麼?」
一群人鬧哄哄的,爭得面紅耳赤,眼看着上面的擂台賽還沒開打呢,台下先要來一場大亂鬥。誰也沒注意到,在人群外圍有幾個帶着斗笠的光頭男子,眼睛裏貪婪如狼的兇惡眼神。
只有陳慕之意會到了。趙如意看過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暖暖的,心照不宣的支持。
「肅靜!」台上一群大佬,現場還有馬大人帶過來的巡城司的人馬,台下的人不敢造次,場面再次安靜了下來。
張華英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再重申一遍,此次比武招親,點到為止,不可以惡意傷人。但刀槍無言,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由馬大人、趙員外、董天王和我,共同做主。」
「下面開始抓鬮選擇此次比賽的對手。」一示意,一名侍女手捧着一個黑漆的木盒到台階上,張華英接着道,「兩個擂台,馬大人抽到的名字對陣趙員外抽到的人。董天王抽到的對陣趙小姐抽到的人。開始吧。」
那侍女斂眉低目托着木盒,依次走到四人面前,每個人從木盒中取出一張摺疊的白紙。
由馬大人起依次是「李遇平」、「馬景」、「張方鼎」。
趙如意潔白晶瑩的雙手展開白紙,眼神一亮,櫻唇開口道「陳慕之。」清脆動聽的聲音,又惹出一番躁動。
張華英點了點頭,侍女收回白紙,馬大人三人落座,趙如意也亮過相了,朝着眾人道了個萬福,便和趙夫人一起進了大門側剛剛搭好的白色帷幕里。
白色的絲巾一樣的輕紗擋住了眾人的目光,只剩下模糊的身影,趙如意在裏面,隔着白紗的網眼看着外面倒是沒什麼阻礙。一雙美眸掃了一下,便盯着陳慕之,嘴角翹起的微笑也不自知。
為何在那麼擁擠多的人群中能一下,就看到陳慕之,她也不知道,只覺得眼中人群中的他,在發光。
帷幕後有兩張大椅子,放着厚厚的坐墊,趙夫人坐下後,把她也拉過來,讓她安穩的坐好。
張華英宣佈比武大賽的聲音響起,又一陣震天的鼓聲。
馬景對戰李遇平,張方鼎對戰陳慕之。
一身白衣紅帶隨風擺動的陳慕之,手中橫着長柄銅錘,端詳着對面的對手。身量不高,一身黑衣遮掩不住的矯健,板着臉,鷹鷲般的雙眼陰沉如冰。手裏拿着一把刀背帶鋸齒的暗紅色鋼刀,刀刃處被兩層夾板包起。
說起來兵器上,還是陳慕之佔着一點便宜,當初減少兵器的殺傷力,馬大人要求將刃口包起來,連馬景手中的黑色混鐵長槍,槍尖都包上。
倒是陳慕之的銅錘影響不大,他選好後,由人在上面纏上了一圈粗布,足足大了一圈。
擂台賽和山林中與馬匪的對戰比起來,最大的區別就是空間狹小,沒有任何阻礙,不論任何人,站在台上,只能靠自己。
在台下看還不覺得,站在台上,下面四周人群竄動,腳後面就是懸空的木樁,那眾人矚目的新鮮感,反而讓陳慕之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隨着一聲金鑼響起,比武招親四人決鬥正式開始。
「請」
「請」
兩人拿着兵器一抱拳,東面擂台上馬景輪着大槍已經和李遇平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而這邊陳慕之和張方鼎抱拳後,兩人還沒動手。
張方鼎緊鎖着眉頭,當初師父曾經跟自己說過,「行走江湖三種人不能惹,僧道,女人,小孩。」敢上擂台而面不改色,對面這個少年莫非有什麼驚人絕技?
張方鼎眼神一厲,十七歲時候,憑着一口單刀都能殺進敵人大院,這年長了,反而思前想後,豈不是被人看輕了。
陡然橫起鋼刀大喝一聲,呼嘯而來,直取陳慕之面門!陳慕之身體也陡然前沖,身體微弓着,長錘盪地一擺,一招橫掃,直取對方下三路。
張方鼎腳尖朝擂台木板上一點,高高躍起,暗紅色鋼刀在空中掠過一道紅色殘影,刀刀直取陳慕之脖頸。
而陳慕之的銅錘一擺,沒有收招,就地雙手一掄,身體一個翻轉,銅錘就勢劃了一個半圈,直向張方鼎腰部。不顧防守,招招粗獷直衝直進的路數,小小年紀竟然以有進無退的樣子和張方鼎對攻,看架勢,竟然是要以傷換傷。
張方鼎空中鋼刀往下一個斜劈,刀刃上夾板和銅錘上的粗布一撞,發出一聲悶響。銅錘勢大力沉,張方鼎年輕氣壯,雙方第一擊竟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錘法和棍法類似,沒什麼花哨,主要是「砸、磕、撩、掃、掄、架」幾招,但錘法之道霸氣生猛,掄在空中帶有嗚嗚風聲,實在是江湖中少見的一類兵器。
張方鼎剛剛落地站住,陳慕之「啊!喝!」一聲,氣隨力起,揚起的銅錘從上而下砸向對方頭頂,張方鼎腳步一閃朝旁邊躲去,「咔嚓」一聲,擂台上一塊木板被銅錘擊中,在呼嘯聲中被砸出一個凹坑。
張方鼎揉身撲上,手中鋼刀一道快似一刀,陳慕之倒提錘杆,用長杆尾部的金屬錠子架住鋼刀,右手卻猛然握拳朝着張方鼎下巴砸去。
張方鼎倉促一避,左手一掌扇向陳慕之面頰。陳慕之俯身一旋,呼呼的掄起長錘,銅錘兇猛舞起。
本來看他瘦弱的樣子,張方鼎還以為能很快取勝,沒想到過了幾招,不見上風,張方鼎也打出了性子。看準後右腳朝着錘頭猛地一踹,
「啪」的一聲之後,張方鼎連後退三步,陳慕之的銅錘也差點脫手而出。
兩個人站在擂台兩邊,呼呼的喘氣。銅錘大開大合,張方鼎躲閃的辛苦;陳慕之從小沒用過這種笨重的兵器,幾圈下來,只覺得手掌火辣辣的疼。
兩道身影,略一喘息,又都縱身撲上,不時爆出砰砰的聲響。
台下眾人也是看的心驚膽戰,看着陳慕之的瘦小身影,沒想到擂台上竟然是這麼不要命的打法。
趙如意在帷幕後不時發出驚呼。就聽前面不遠處有人評價道「張方鼎刀法精湛,不愧是名列前茅的新秀。那個陳慕之,本來身量瘦小,不知為什麼要用那種笨重的兵器。」
旁邊有人接口道「我看吶,那小子瘦胳細腿的,再過一會就拿不動錘子了。」
「就是,打起架來,哪有這樣不講路數的,又不是上戰場。」
突然就聽東邊擂台傳出一聲驚呼,眾人一看,只見馬景手裏端着混鐵長槍,搖頭擺尾,真如同那搖頭獅子一般。長槍如同怪蟒吐信,逼得李遇平左右支拙。
原來那李遇平拳腳功夫尚好,當初拳館中用的兵器不多,而且更沒有馬景從軍多年的一股狠勁,手中鐵扇支離破碎,只剩下一個被打開的扇骨。
馬景手中長槍不斷刺出,雖然包着木夾,但在這沉重兵刃猛攻之下只有不斷倒退,眼看就要落敗。
而陳慕之這邊,擂台上木頭斷裂聲不斷傳來,巨大的撞擊力砸的擂台嘎吱作響,兩個人都打的瘋起,知道的是在打擂台,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只見有什麼血海深仇。
來回的刀光錘影,一聲更為猛烈的撞擊,那包着鋼刀的木夾竟然被劈散,暗紅色鋼刀寒光閃閃的刀鋒顯現出來!
張方鼎也不管不顧,大喝一聲刀刃劈向陳慕之。
「不要——」
「住手!」
眼看陳慕之就要血濺當場,趙如意衝出帷幕驚呼,觀賽的董穿海看出苗頭不對,厲聲想要制止。
但是刀光無形,去勢不止,陳慕之迅疾迎起長錘擋住,一刀披在長錘下,將金箍包裹的木杆劈出來一道缺口。張方鼎大喝一聲拔刀迴旋一轉,金瓜錘的錘頭整個被削下來,凌空而起!包裹錘子的粗布也被切開飛散。
鋼刀鋒刃眼看就要觸及到陳慕之面頰,竟然微微發出一聲「叮」的聲響被阻擋住。張方鼎竟然看到在刀鋒前面,跟陳慕之有一絲距離的空氣中,竟然有蛛絲一樣的裂紋。
「這是什麼?」張方鼎嚴重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而在旁人看來,是張方鼎在最後一瞬間止住了動作,董穿海躍上擂台喝到「還不住手!」
張方鼎才一回頭看是誰,就聽「砰」的一聲,那飛起的銅錘頭,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到他的頭頂。
饒是他練武之人皮糙肉厚,登時也被砸的搖搖晃晃,「我還沒練成鐵頭功……」一句話還沒說完,身子一軟,就倒在了擂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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