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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夜荼歇給自己的玉佩,沈商洛總覺得有些不妥,因此便是早早的將其收在了枕頭之下。
沈商洛看了看還在院中逗着狼崽的阿珩,便是輕聲道「我要出去一下,午後回來。」
這時候阿珩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我陪你一起去吧,路途長,也陪你解解悶不是。」
仔細想了想,沈商洛便是點了點頭,「也是,也是時候給你添一些衣物了,便是一道吧。」
現在只是天色蒙蒙亮的樣子,這時候的雲霧村籠罩着一層的寒意,朦朦朧朧的,周遭的一切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現在出發,等到兩人到達雲霧鎮應該也是差不多了的。
只是還沒有等到兩個人跨出柵欄,便是聽見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朝着這裏走了過來。
平靜的生活還沒有過上幾天呢,因此沈商洛對這樣的場景總是格外的在意。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便是在沈商洛的家門口停了下來,為首的人沈商洛簡直不要太熟悉啊……
為首的不是許秀芳還能是誰?
沈商洛冷着臉,不冷不淡的說道「大清八早的,不知道奶奶帶着幾位叔叔伯伯來找我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看到來人,阿珩的情緒也不是很好,上次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許秀芳的為人,這一次也不敢大意。
他便是將沈商洛護在自己的身後,一臉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行人,另一隻手扶在柵欄上,並沒有開門的意思。
許秀芳輕笑一聲,賠上了自己的笑臉,「洛洛啊,我們這一次是來給你道歉的。」
「道歉?」
許秀芳連連點頭,隨即便是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沈允寒,笑得一臉的熱切。
沈允寒也是訕訕地笑了笑,」洛洛啊,我們知道你和安生兩個人不容易,之前的事兒是我們的不對,兩位伯伯年紀大了竟也開始老糊塗了起來,以前的事兒你還不要記仇才是。「
一直站在一旁的沈允熙也說道「是啊是啊,以前我們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但是畢竟是拉不下臉面來,洛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往事才是。」
許秀芳一直觀察着沈商洛的神色,這時候也連忙道「瞧你兩位伯伯真不會說話,我們都是一家人,洛洛總歸是記得我們的好的,你們這樣說倒是顯得洛洛斤斤計較了不是。」
看到幾人一唱一和的樣子,沈商洛有些不悅,「所以奶奶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兒?我還要忙着出門,沒事兒的話你們就回吧,莫要耽誤了家中的活計才是。」
這時候沈允寒晃了晃手中的東西,「今日我們自然是有事特地來尋你的,洛洛今日忙着做什麼?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幫幫?」
聽到沈允寒的話,沈商洛差點笑出聲來。
幫幫?以前卻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話的,突然冒出來竟然顯得有些詭異。
他的手中拿了不少的東西,吃的喝的還有幾匹布料,看上去倒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突然之間沈商洛有些好奇了起來,雖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是自己還真的想知道他們究竟是i做些什麼?
正準備讓阿珩將門打開的時候,阿珩卻是輕咳了一聲,接過了話頭。
「我家洛洛身嬌體弱,下次奶奶你鬧了一場,之後便是心疼難忍,還以為一家人就此走到了陌路,好生傷心,落下了病疾……」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着幾人,語氣中也是滿滿的不善。
而沈商洛乾脆也就不說話了,就是安安靜靜的看着阿珩,還時不時的低頭輕咳幾聲,以此來證實阿珩說的都是真的。
許秀芳連忙賠上了不是,「是是是,我這個人一直長在山野中,落了一身的壞毛病,洛洛身體可是好些了,奶奶做的不對了,一家人終歸是一家人不是,怎麼會走到陌路呢?」
看到許秀芳卑躬屈膝連連道歉的模樣,沈商洛只覺得心情大好。
阿珩無奈的說道「不知道兩位伯伯大早來此可是還有什麼事兒?我們後山的茶園之前突然遭了不知道誰的禍害,現在正準備去收拾收拾呢。」
說着還止不住的嘆氣,「之前是洛洛一直照顧着我這個身體,做不了活計,現在好些了,總要想法子解決才是,免得來年餓死。」
看着阿珩一臉的悲切,沈允寒便是將自己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塞到了阿珩的懷中。
隨即便是將自己的衣袖往上捋了捋,擰着自己的眉頭。
「之前似乎也是聽過了的,只是再去種植茶樹的話應該是來不及了,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解決?」
阿珩轉過身一臉溫柔的看着沈商洛,滿臉的寵溺,「是啊,洛洛,你昨晚還說要怎麼辦來着?」
之前這群人還一直記掛着自己家中的田地,現在卻是關心起來了,還真是有意思。
沈商洛微微愣了愣,看着阿珩的笑意,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有些頭疼。
「我就那麼一塊地自然是要好生照料着的,之前尋了不少的種子,現在打算種下,或許秋季還能收穫些。」
沈允熙皺了皺眉,「種子?最近的天氣種東西倒是不錯的,只是不知道洛洛你要種些什麼?」
沈商洛款款一笑,「自然是用得上的東西。」
沈允寒看了看沈允熙,兩人似乎是達成了什麼約定,沈允寒道「不如這樣,安生的身子估計也是沒有好利索的,你們今日就在屋中歇着就是了,其他的我們來便是了。」
說着便是打算朝着後山的方向走去,許秀芳連忙道「翻地仔細些,將茶樹埋下,明年種的東西才長得快呢!」
沈商洛拍了拍阿珩的手,阿珩這才將柵欄打開。
阿珩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站在外面的許秀芳,確定許秀芳不會做出什麼之後才看向沈商洛。
「洛洛,我先去將東西放下。」
「嗯。」
見到阿珩離開了,許秀芳壓低了聲音,一臉的慈愛。
「洛洛啊,見你們兩人恩愛奶奶我也就安心了,也就不辜負你父母之前那麼孝順了。」
可是沈商洛聽到這句話卻是臉色微微變了變,孝順?自己父母自然是孝順的。
就算是家裏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每年過年還是送上不少的年貨,處處記掛着。
可是這樣的孝順換來的是什麼?
讓體弱多病且大着身子的沈母獨自在這山腰之中,沈父也落下了不少的病根,每到陰雨天氣便是疼痛難忍。
也許是看出沈商洛的臉色有些難看,許秀芳連忙轉了話題,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洛洛啊,這天氣陰寒,你看我能不能進來暖暖,這把老骨頭已經耗不起了。」
沈商洛微微穩了穩心神,隨即便是讓出一條路來,「奶奶只管進來就是了。」
這一次許秀芳乖了不知多少,並沒有到處看,而是徑直坐下。
許秀芳剛剛坐下,狼崽便是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厚重的爪子踏在地面上竟然還發出了頗為沉重的腳步聲。
它低着大大的腦袋,壯碩的身子靠近了許秀芳,張開的嘴露出鋒利的獠牙。
尤其是那一雙淡藍色的眸子,在這清冷的格外的滲人。
許秀芳臉色一變,連連往旁邊躲了躲,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狼崽,生怕狼崽會撲上來將自己撕碎一般。
「洛洛,洛洛啊,這不會是頭狼……吧?」
雖然是一個問題,但是許秀芳眼神中的恐懼已經快要溢出來了,這就是一頭活生生的狼!
沈商洛抿了抿嘴唇,低聲道「狼崽,自己出去玩吧。」
狼崽微微抬頭,隨即才停住了逐漸靠近許秀芳的步子,舔了舔嘴唇便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只是時不時的還會轉頭看一眼許秀芳和沈商洛,似乎還是有些不情願的。
看到狼崽離開之後,許秀芳這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劫後餘生般的癱坐在桌子前。
「洛洛啊,你們何時養了一頭狼?看着還是怪嚇人的。」
沈商洛為許秀芳倒了一杯熱水,隨即也在她的面前坐下,「不知道奶奶這一次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許秀芳將杯中的熱水一飲而盡,這才將體內的寒意驅散了不少。
「哪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啊,只是想着許久沒有來看你了,前些日子隔壁出事兒也沒時間同你好好拉拉家常,今日閒來無事便是來看看你不是。」
倘若這句話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話,自己一定是相信的,但是許秀芳說出這樣的話難免顯得有些怪異了。
這時候阿珩大步走了進來,他毫不避諱的摟住了沈商洛的腰肢。
他一臉的笑意,「洛洛你又不懂事兒了。」
嗯?
沈商洛被弄得一臉的不解,自己哪裏不懂事兒了?
他用手輕輕揉了揉沈商洛的髮絲,滿臉的無奈,「你看奶奶大清八早的的來了,定是沒有吃飯的,你不打算做一頓熱乎的?」
說完還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過家中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不如將院中的母雞殺了一隻罷了,給你補補身子也是不錯的。」
對於阿珩自言自語的一番話,沈商洛滿臉都是不理解。
倒是許秀芳連忙站了起來,「洛洛身子不好,我去吧,你們想吃什麼,儘管說就是了。你伯伯拿了不少的東西來,我給你們做。」
阿珩擺了擺手,「奶奶和伯伯來看我們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伯伯還幫着後山的事兒,怎麼又好意思麻煩奶奶你呢?」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是阿珩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許秀芳利索的走到了灶台前便是準備生火,「你也是一個不懂事兒的,你們先回屋中休息休息,生起火來這裏煙油重,對身子不好。」
沈商洛知道阿珩是故意的,但是總歸是覺得有些不妥的,正打算說些什麼,卻是被阿珩給打斷了。
「既然奶奶都這樣說了,我便是帶着洛洛回屋了,畢竟洛洛的身子不好。」
說着便是拉着沈商洛瀟灑的離開了。
回了屋,阿珩轉身便是將房門合上了,臉上還是一臉的笑意。
他對於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很是得意,「我身嬌體弱的洛洛還不打算休息?」
沈商洛也是一臉的笑意,「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出氣,但是我總覺得他們……」
阿珩知道沈商洛的擔憂,他卻是顯得有些不在意,「大抵就是看你過的好了,想要來巴結唄,有人幫你幹活你還不開心?」
開心嗎?
沈商洛此時心底的情緒有些複雜,自己真的應該開心嗎?
不知為何,竟然會覺得有些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