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這時百鳥歸林,天色漸黑了,我們準備返程。筆硯閣 m.biyange.com
女孩舅舅挽留我們吃晚飯,我們連忙搖頭拒絕,剛到他們家時,我們就吃了粉條,午餐也在來時的路上吃過了。最終還是架不住熱情,在他們家裏吃了晚飯。我們肚子都被粉條填飽,想吃得簡單些,但還是上了滿滿當當的一桌。
我們臨走的時,已經八點鐘,天色完全黑了,張承山特意囑咐:「若是晚上有事發生,一定及時聯繫。」
女孩舅舅和另兩個中年男人一同送我們出村口,這時村裏的路燈相繼亮了起來。可能是村子太小,公共照明的經費不多,路燈亮度很微弱,數量也不多,每個路燈之間都相隔比較遠。
這個時間點,村里很多家都熄燈了,可能是因為近段時間村子不太平的緣故。整個村莊和白天對比,感覺就像休養生息,只有遠處的敲鑼打鼓聲還在持續着,伴隨着遠遠近近的蛙鳴聲和蟲叫聲此起彼伏。
我們驅車駛出村口,兩側的竹林在夜晚的涼風中搖搖擺擺,銀鈎般的月亮掛在空中,朦朦朧朧的月光透過竹林的縫隙中,像輕紗一樣鋪滿地面。
車燈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明亮。仲夏的夜風正是人間美事,我們都搖下車窗,乘着晚風而歸。
可能是因為這地方晝夜溫差太大,四下里泛起輕霧,駕車的學徒這次異常小心,車速緩慢,步步為營,時刻留意着地面,防止再次軋到「蝕骨蟲」,扎了車胎。
不多時,我們順利駛出竹林小道,前方的道路更是七彎八拐,兩側各種樹木參差而立,蟲聲不絕於耳。
駛了約二十分鐘,霧氣越來越大,我們覺得照這個速度十分鐘就可以進入主路,但我們還在七彎八繞的路上,連進村時的長橋都沒見着。我不禁有些焦躁,再看張承山,可能是白天過於疲勞,此刻靠在椅背上閉門休息。
為了不打擾張承山,我輕聲問開車的學徒:「是不是迷路了?」
駕車的學徒也輕聲說:「沒有迷路啊,這裏的路雖然很繞,但只有這麼一條,那些分支的岔路都是小田梗,也開不了。」
另一個學徒坐在副駕駛,也補充說道:「我也看着路的,這一路沒有走錯,可能是開得慢了。」
我看他們沒有使用導航,便問道:「怎麼不用導航呢?」
駕車的學徒說:「這裏信號太弱,導航跟不上速度,所幸沒有用了。」
我噓了一口氣,坐回座上,心裏犯着嘀咕:「不會遇到鬼打牆吧?」
鬼打牆就是在一條路上繞來繞去,走來走去又走回來,可是我也並沒有發現走回原來的路。
說來也怪,正擔憂着呢,我們繞出了樹林,一座長橋陡然出現在車前,正是我們來時的長橋,我心裏也舒暢很多。
這時月色模糊,霧氣更加濃烈,瀰漫着整個橋身。我們緩緩駛上橋,橋面的分辨距離只有十多米長,完全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我不禁向橋下看去,根本看不到橋下的河水,只能看到團團濃霧包圍,這座橋似乎架在雲端一般。蛙聲和蟲鳴聲漸漸微弱了,獨有一車一橋,置身於雲霧之上,恍若隔世的仙境。
我們打開遠光燈和霧燈,明亮的燈光穿透層層霧氣,也不過二十來米的能見度。
我們屏住呼吸,默默不敢作聲,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靜悄悄的橋面上,只有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和張承山細微的酣睡聲。
一直以來,我白天都有些睏乏,晚上精力充沛,典型的夜貓子屬性。小的時候,因為不能曬到太陽,常常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和正常人的時間顛倒。我父親也因此沒少受折磨。後來逐漸成長和讀書後,才強行扭轉過來。但一入夜,滿血復活的狀態始終沒有改變。
今晚感覺有點不一樣,自從上橋之後,不僅滿血復活,更感覺精力充盈、神采奕奕,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兩個學徒卻也有點乏了,雖然聚精會神地看着路,仍然哈欠連天,不時揉着眼睛,緩解倦意。我說我來開車,那學徒執意說沒問題。
我們終於下了橋,橋下方仍然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我們沿着彎曲的道路一直往回開,兩側的樹木在風中搖曳着,沙沙作響,不斷有樹葉從霧氣中飄落到車窗前。
我擔心不認識路,駕駛員的學徒讓我放心,回去的方向是不會錯的。
由於霧氣凝重,我們開得很慢,約莫行駛了十多分鐘,突然發現霧氣之中,又隱隱約約出現一座橋。
我拍了拍駕駛員學徒的肩膀,輕聲問道:「是不是錯了,我沒記得有第二座橋。」
駕駛員學徒也有點愣神。隨着這座橋漸漸在霧氣中顯現,讓我們驚恐萬分,個個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兩個學徒也瞬間打消了倦意。
這座橋竟然和出村長橋一模一樣,年久失修的水泥橋面,黝黑粗長的鋼管護欄,雲霧瀰漫的橋身和河水,漸行漸弱的蟲鳴之聲。
我們又回到了村口長橋?
每個人都疑惑不解。開車的學徒皺着眉,顫顫抖抖地說道:「我沒有開回來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