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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煦普照,整個花園就像一個世外桃源一般,一眼望去都是花的海洋,不同季節里開的花,在這個花園裏都繁茂的開着,東院裏滿是開的緋紅的紅桃,西園裏橙黃的向日葵開的正是燦爛,南院裏大多的紫菊含苞而立,北園臘梅紅透芳香傲然而立,整個花園裏,可謂是四季合一,四景魅然。讀字閣 www.duzige.com
花園的正中央佇立着一個大理石砌成的亭子,亭子上頂雕了精緻的水波雲紋,四個雕畫龍鳳紋的大理石柱,石雕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雕着「龍鳳亭」三個大字,一層不染,完全看不出年頭。
亭子裏,一張貴妃椅上,一身紅衣,椅臥而上,手裏捏了一隻剛摘下來的翠菊,無心的捏着,另一個手被頭枕在了腦袋後面,美人正在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有那偶爾晃蕩的手能分辨出來她是醒着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個白衣身影,從園子的裏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直跑到了畫妖嬈的面前,膝蓋半跪在地上,將手裏剛摘的一捧的臘梅送到了畫妖嬈的面前,討功似的,歡悅的說道,「畫兒,你看,你看,我給你摘的臘梅,可香了,我老遠就聞到了,想你見了一定喜歡」。
畫妖嬈睜開微眯着的眼睛,瞧着眼前這個乾淨明媚如春的男子,一身素白的錦緞衣衫,也就只有他能穿得如此脫塵,她淺然的一笑,接過男子手裏的臘梅,湊到鼻前聞了一下果然香的醉人。
「卻是很香」,說話間,畫妖嬈微微起身坐起,看着因自己一句話就笑的明媚溫暖眼前的這個男子,畫妖嬈突然間心疼了起來,伸了一手空着的手,不自覺的就撫在了男子的臉上,輕聲的叫了一聲,「哥哥」。
她是心疼他的,他以前是那般的高貴冷傲的一個人,總是溫暖的牽着她的手,讓她站在他身後,以前他總是睿智聰然,他是無人能及的上仙貴人,資質最佳,若是沒有她,他定是位列仙班高高在上的仙家,是她一手毀了他。
千年前,她被帶回天庭的時候,她冷冷的站在眾仙面前,一句不說,固執的看着眼前的眾位仙家,他們低聲說話,離着自己不遠不近,好似在商討什麼,還沒有一個結論,也只有他,穿了一身素白的錦緞,提着步子昂然的走到她的面前,伸了手,便抓住了她的手,對她溫暖一笑,而後的千百年裏,他縱她,疼她,像父,像兄,像對待永恆的愛人一般,溫暖着她冰冷的心,他是那般的優秀,昂然的一個人,而今卻成了這般。
即便她是神,有着能破輪迴的崇明眼,可是畢竟帝翮是仙身已破,灰飛煙滅的一縷殘魂,她可以給他重塑仙身,可以將他一縷殘魂回身,可是她不能一下子就將帝翮的仙魂召回,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神,也無能為力。
在這十重天之上,只有她與他,她依舊喚他哥哥,他依舊喚她畫兒,她在等時間,等着一點點的幫着帝翮將其餘的魂魄找到歸位。
金碧輝煌的皇位上,一身黑袍金線龍紋的男子正在伏案提筆,感覺到一束目光注視着自己的時候,他猛然間的抬起頭,看見的是那個自己一直念着的人的身影,心裏激動的幾乎都要跳出來了一般。
「好久不見」,畫妖嬈依舊是一身紅衣伴身,站在不遠處瞧着伏案呆愣的閻冢,淺然的一笑。
「你去哪裏,為何消失了那麼久,所有人都在找你,快找瘋了」,帝翮激動的從皇位上站了起來,邁着大步一下子走到了畫妖嬈的身旁,伸了一隻手,猛然的將畫妖嬈攬進了自己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抱着眼前的這個自己一直惦念着的人,一瞬間,整個人就都填滿了一般。
良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畫妖嬈的耳邊響起,「我想你了,妖兒」。
聽完這句話,畫妖嬈先是一驚,最後無耐的一抹苦笑划過嘴邊,這般寒冷如冰的一個人,該是內心多麼的炙熱,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一天觸了他的情,可是最終還是她負了他的情,讓他受了這最苦的相思念,心裏已經悲涼一片,這般大好的男子,若是換個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該是多麼大好的結局。
一杯熱茶擺在了畫妖嬈的面前,聞着茶香,畫妖嬈暮然的抬起頭瞄了一眼閻冢,她與閻冢只單獨在茶莊喝過一次茶,平日裏在百花樓,她對茶一向都不怎麼講究,都是曄華安排,大約連曄華都不知道茶中她獨愛鐵觀音,喜歡鐵觀音放進茶壺裏,熱水一激,然後一股熱氣卷着那淡然的茶香就飄了出來,畫妖嬈獨獨偏愛那一抹的茶香,倒是沒想到,他卻注意到了,一時之間倒是詫異的說不出來話。
閻冢自然是注意到了畫妖嬈眼中的詫異,倒是難得的落了淺然的一笑,因着性子冷落,他一貫就喜歡靜靜的坐在一處,獨自的發呆,可是但凡畫妖嬈在他旁邊的時候,他的一顆心總是會落在她身上,自然也就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同,這時看着畫妖嬈驚訝的神情,心裏倒是有些洋洋自得起來,落了一抹溫然的笑意。
「這些日子你都跑去了哪裏,現在天上人間,怕無人能找的到你了」,閻冢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溫然的說道。
「一直遊手好閒的住在十重天上,混吃等懶,除了吃就是睡,不過這副身軀倒是有一點好,不管胡吃海喝多少,都不會胖,這倒是比眼前好了許多」,畫妖嬈依舊如從前一般,輕然的說道,好像只是說一件尋常的事情。
「十重天,難怪」,十重天,仙庭之上,即便是仙,也都是打不開十重天的大門的,也就只有她這個神,能住的了十重天,任誰都是找不到她的。
「難怪找不到我?」畫妖嬈壞笑的說道,這十重天的大門,只有神之軀能打開,這一點她是再清楚不過的,所以才索性躲到了十重天之地,落得個清靜。
閻冢聽了,看着眼前這個依舊如從前般鬼丫頭似得畫妖嬈,無耐的搖了搖頭,她倒是落的清閒,躲得乾淨,倒是辛苦眼巴巴的尋她的人了。
「今日來找我,怕不止敘舊這麼簡單吧?」閻冢端起茶盞,輕口的抿了一口茶,常日裏,閻冢也愛上了鐵觀音的這一抹茶香,好像是成了唯一能與她有牽連的一條線,他便捨不得割斷,一日日的喝着這茶,埋沒着自己心裏的那零星的苦。
「一是敘舊,二是請你幫個忙」,畫妖嬈也實話實說,她確是今日來是有件事壓着,來找他,也是為了這件事。
閻冢眼裏划過一抹的失望,確是轉瞬消失不見了,恢復了如常溫然的摸樣,在外人眼裏,他是冷酷冷血的魔族魔王,可是在畫妖嬈身旁,他卻成了一個溫然如風的男子,清然的問道,「我倒是有些好奇,這是什麼事」。
「魔契」,畫妖嬈也不藏着,立馬就跟閻冢說明了來意,這也算是她心裏一直壓着的一塊石頭,早晚是要拔得。
一聽畫妖嬈說出這兩個字,閻冢的眉頭也是緊皺了起來,「魔契」,魔族契約,出賣靈魂的契約,自古都有一個傳說,傳說,當你願意將你的靈魂出賣給魔族時,魔族便能助你達成你的希望,待你壽終正寢的那一日,魔族便會通過契約收走你的靈魂,在世人眼裏這是一個自古的傳說,而是現實中,這卻是也是一個真實的事情。
閻冢領着畫妖嬈來到了一個古老的石房門前,門上刻着魔族的守護獸和圖騰,閻冢推動石門,走進這個古老而神聖的魔族禁地。
一走進這個房間,畫妖嬈明顯就能感覺到一股股的惡念縈繞在周圍,一個個瓶子凌空的掛着,瓶子的上面都有一個黑色的小條,上面寫着一行魔語,用來封印住着瓶子中的靈魂。
「魔族至今,只留下這些與魔族簽署契約的靈魂,其餘還有許多已經不在了」,站在身後的閻冢輕聲的說道。
聽了閻冢的話,畫妖嬈淺然的一笑,伸了一隻手指輕輕的在空中搖動,過了一會,就有一個小瓶漠然的發着紅色的小光,悠然的亮着,她伸手輕輕一勾,那隻小瓶便已經落到了畫妖嬈的手裏,畫妖嬈淺然的一笑,東西找到了。
自古到今,但凡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給魔族之人,在人死之後,靈魂都會給魔族收到這禁地之中,有的被魔族之人吸收,有的保留至今,長時間的被困在魔族這般怨氣重的禁地之中,這些靈魂也都已經變成了惡靈,沒有靈魂的人是無法轉世的,所以閻冢之前也考慮過要將這些靈魂放出,可是後來親眼看見這些靈魂已經都成了惡靈,只怕放出去會危害蒼生,便只能先且這般的關着。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畫妖嬈瞧着這滿都是一個個惡靈,心裏倒是也犯起了難,不過一會她便有了對策,等着日後將這些惡靈送到高僧佛門之中,熏上些日子,這魔氣自然能被這盛然的佛氣所驅散的,畫妖嬈倒是也不太擔心。
「可是要走了?」畫妖嬈發呆的時候,突然間身邊的閻冢拉住了自己,有些不舍的問道,畫妖嬈無耐的看着身邊的這個冷峻男子,心裏覺得自己也許該呆在十重天裏永世不出現的好。
分身而下,坐在十殿的高崖上,身邊是一身錦緞藍綢的男子,依舊是提着一個酒壺,兀自傷感的喝着小酒,一雙眼睛空洞的瞧着遠處的某個身影。
丹青自然是察覺到了身邊多了一個紅衣身影,也知道是畫妖嬈,便依舊兀自的飲着自己的小酒,漠然的開口說道,「某人都已經找你找瘋了,你倒會躲,竟然跑到了我這裏了」,說完不禁哈哈的大笑起來。
畫妖嬈一時倒是沒有開口,只是將手裏的小瓶子,遞到了丹青的面前,輕聲的說道,「東西我給你帶來了,何去何從,就看你自己了,這回你有選的機會了」。
丹青一驚,看着畫妖嬈手裏拿着的小瓶,嘴角划過一絲的苦笑,悲涼的說道,「果然是神,什麼都瞞不了你」,說話間,接過了畫妖嬈手裏拿着的小瓶,緊緊的握在手裏,幾乎捏碎了一般。
當年他年輕氣少,一門心思的專研在了醫術里,對醫痴迷,少年遊歷在外,有一次他入蠻荒的腹地,結果被一種毒蛇所咬,幾乎喪命,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黑袍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告訴他他可以不死,且以後不論試過多少的藥都不會死,不過這自然是有條件的,求生的本能讓丹青想都沒想到就答應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簽下了魔族的契約,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年少的他覺得自己能死而復生,且一世都不會再因着試藥而死,對一個痴迷於醫術上的人來說,這般的代價也是願意付出的。
可是他千想萬想都沒想到自己會遇到孟婆,這個溫婉且死心眼的女人。
第一眼見着孟婆的時候,丹青便動了情,他一直都逃避着這份感情,假裝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醫術上,對孟婆不管不顧,他幾乎不跟孟婆同床,他不願意孟婆知道他身體的秘密,因着簽署了魔族契約的關係,丹青的心臟處赫然的烙印下了魔族的圖騰,那是一個紫黑色的的圖案,如魔鬼一般猙獰的圖案,且任何和他親近的人都會被魔氣纏身,在那以後他是多麼的憎恨自己的這副身軀。
直到一個醉夜,借着醉酒,他終於忍不住內心的衝動,走進了孟婆的房間裏,自此以後孟婆便懷有身孕,對於這個孩子,他是滿心期待的,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如常一般,可是他內心還是無比的激動的,他想着那是他們的孩子,未來他會繼承他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心情澎湃,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告訴丹青,這個孩子是不會保住的,他體內的魔氣已經度給了這個孩子,在生這個孩子的時候,魔氣會害死孟婆的,孟婆會死於難產,一命換一命,他起初怎麼都不相信,可是這個男人預言的話,一句句都應驗了,他開始後怕了,在孩子還孟婆之間,他在意的還是孟婆,所以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親手送走了自己的這個孩子。
他以為他會恨她,他希望她能安好的一世,甚至他想放她走,可是在一切平靜之後,他等來的是她的自殺,連着修仙的機會都沒得到,死得這般的悲涼。
直到他死,他用了畢生的心血,拼上了自己的半副仙骨,換來的就是一半的靈魂在體,一半的靈魂鎖在了魔族,千百年來,她等他,他便守着她,一個坐地的等,一個四處的逃,都是浸在了情里,誰都出不去。
畫妖嬈無耐的嘆了一口氣,兩個人就這樣的錯過了一世,沒有什麼對錯可言,若是當年魔王沒有救下丹青,丹青便早早的死了,自然也就沒了後面的這一樁樁的事,可是因着自己已經被魔印浸身,自然也害了孟婆這一世的情,也許,若是當年丹青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了孟婆,也許孟婆便會安然的過一世,兩個人也許會有別樣好的結局,只是這兩個人都固執的守着自己的理,一個死等,一個死躲,成了今天這般的結果,不免讓人覺得悲然。
這世間有許多這樣的有情人,彼此都是念着對方,裝着對方,可是最終都選錯了路,將彼此關在了牢籠里,你走不出,他進不去,就這樣守望着,連該有的幸福都消磨的掉了,想到這,畫妖嬈無耐的苦笑着,她與曄華不也是如此嘛,無耐的搖了搖頭,起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身後的丹青突然間開口說道,「他在找你,滿世界的找你」,他感念着她對他的好,到現在還記掛着他與孟婆的事情,可是嘴上卻說不出一句感謝的話,只得岔開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她早就知道曄華在找自己,滿世界的找自己,可是那又怎樣,他跟丹青一般,自己陷阱了一個死口裏,她放得下,他卻放不下,他們最終只會這樣兜兜轉轉,為難着自己,也為難着對方,還不如現在這般不見不念的好。
「他心裏是念着你的」,心裏,丹青還是很希望他們倆有一個好結果的,且他們如當年的他與孟婆一般,有情卻又無情。
「我知道」,若是不念,他不會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若是不念,自己在魔之界時,他又怎會與三界無敵,開了生死門,放了千萬鬼魄而出,只為了一個她,他念她,她知道,可是知道又怎樣。
「既然你都知道,為何不去找他?」丹青不解的問道。
畫妖嬈淺然的一笑,無良的開口說道,「孟婆姐姐等了你這千百年,你不也一直都躲得遠遠的,明明就是近在咫尺,卻就是不見嘛」。
一句話,說的丹青無言以對,他卻是如此這般,害了孟婆,良久,他才底氣不足,聲音特別輕飄飄的說道,「我們已經走了岔路,只希望你們能不再如此」。
「那天,我走到曄華的身邊,問過他可是能娶我,他會說不能,試問一句,這般的答案,我該怎麼見他,見了又如何呢?」畫妖嬈苦笑一聲說道,婚他都拒了,還能讓她怎樣。
聽了畫妖嬈的話,丹青也是一驚,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這麼一段,聽了卻更是一句都答不上來。
站在高階之上,看着那一身粗布白袍加身,靜坐在禪坐上的那一抹清影,遠遠的,畫妖嬈淺然一笑,提着步子,身後三千紅紗攢影而動,波動了這清修的佛宗之地。
站在他的身後,她還未開口,他卻先開了口,已經盤腿打坐,閉着眼睛,卻是輕聲的說道,「回來了?」
好像小時候,每一次畫妖嬈玩累了回到家裏一樣,青華都會對自己這般的說,你回來了,畫妖嬈淺笑,想開口卻一時之間又模糊了,該叫什麼,師傅還是名字,還是叫他佛青。
就在畫妖嬈還在犯難的時候,一直盤腿坐着的青華兀自的移動了一下,已經站了起來,側過身來,安靜的盯着畫妖嬈看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好久不見」,說完他大手一伸,就在這高佛之上,縱目之眼前,他給了她一個緊緊的擁抱,久違的相見。
畫妖嬈知道,青華的這一聲「好久不見」是對另一個自己說的,那個他曾經一直念着的人,前世的自己,是啊,好久不見,青華。
畫妖嬈很久以前做的那個夢是真的,夢裏,她遇見的那個小彌僧便是青華小的時候,畫妖嬈第一次見着他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是只是一個孩子。
青華的第一世本名佛青,姓洪,生在一個富貴人家裏,生下來便是佛光普照,而且有仙人下凡告訴了他的父母讓他們將孩子送入寺院,這孩子與佛有緣,父母便給他起名「佛青」,自是希望,他能光耀佛門,自此他的父母也就依着,當真將他送進了寺院裏。
畫妖嬈第一次遇見青華的時候,剛好是一次天祭之後,她尋了機會偷溜下界,本來帝翮是要帶着她一起的,可是中途帝翮因着旁的時候給藏了身,一時半會是脫不了,畫妖嬈便自己逃下了界,無意中來到了當時青華所在的寺廟前,巧遇了還不到五歲的青華,自此她便記下了這個孩子。
傳聞,青華五歲時,便能說遍群僧,十歲時,便倒背上百部經書,十五便是大家之成,紅遍朝野,這些曾經的傳聞都是真真切切的,當年的青華卻是如此,他是千年難遇的佛宗之子。
後來,畫妖嬈聽了世間的傳聞,一時便起了好奇,想着這個被世人傳頌的高僧會不會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和尚,一時之間她便起了好奇,來到了青華面前。
第一眼見着青華的時候,是個黃昏的傍晚,晚霞斐然,倒成了最好的風景,他依舊是這般一身粗布的白袍,安靜的站在樹下,望着秋風垂落的樹葉,良久都是一動不動,就是在這個時候,遠處,一身紅衣飄然的畫妖嬈便走了過來,走到他面前,真切的瞧了好一會眼前的這個男子,瞧着像又瞧着不像,就在畫妖嬈摸不準的時候,青華倒是先開口說道,「姐姐,我們又見面了」,就這麼一句話,畫妖嬈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傳聞中的高僧便是當年的那個巧遇的小和尚,一時之間,一抹淺然的笑意,便掛上了嘴角。
那一天,他們坐在榕樹下的石桌前,兩個人聊着閒話,都是一些市井傳聞,或者八卦事件,此時,高僧不是高僧,上仙不是上仙,他們都仿佛成了頑劣的孩子,絮叨着曾經自己的戰績一般。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