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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王公與商陽子說太陽真經(殘),三品上等。」
三品上等的功法,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唯一可惜的是它殘缺了。
看完金手指翻譯完成的真經內容,徐瑞明白過來。
這部功法其實分兩部分。
一部分是鍊氣法,另一部分則是雙修法。
太陽真經所凝練的法力過於陽剛霸道,人身難以承受,必須與女性修煉者雙修,藉助對方的純陰法力, 調和龍虎,把烈陽轉化為純陽。
金手指之所以說其殘缺,是因為這本功法,只有鍊氣法,失去了雙修法。
無法調和龍虎,每次破境的時候,雄渾的烈陽法力,會讓修煉者五臟俱焚,死於太陽真火之下。
很顯然,這是一部前途遠大,但有致命缺陷的道法。
不過比起『靈羊登真訣』,他更願意修煉這部太陽真經。
雖然沒有雙修法,但他有金手指。
普通人身之所以無法修煉,是因為普通人的肉身羸弱,扛不住至陽法力,但隨着自己的資質提升到先天靈體,甚至先天神靈的時候, 耐受力會大大提升。
而且跟女修士雙修,就算沒有雙修法, 也能減少亢陽法力的侵襲。
總歸有辦法解決。
下定決心後, 心裏鬆了口氣。
一旦築基,便是築基修士。
畫符的效率,催動法器的威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對瓶山之行助益極大。
眼看戰利品清點完。
便分門別類的,把所有丹藥、符籙、金銀都裝進了新得的法袋。
顛了顛。
「重量消減了一大半,但體積沒什麼變化,跟傳說中的儲物戒差遠了。」
嘴上嫌棄,臉上卻滿是喜色。
九品下等的法器,不能期待更多,削減了大半的重量已經算是殺人越貨,居家必備的上等好物了。
拿出金光鏡,九品中等的評價,也算不錯。
不過徐瑞不知道操控之法,除非徹底參悟其中的禁制,或者畫出一張九品中等的傀儡符,否則無法使用。
把所有東西放進法袋後,心滿意足的吁了口氣。
看着漆黑的夜空,雖然看起來安靜,但徐瑞知道, 這只是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白無雙、謝大海的死亡,等於豹堂的腦袋沒了。
而且還有陳老狗。
就算卸嶺實力雄厚,這種損失也疼到骨子裏。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找出兇手,卸嶺還怎麼領導三湘綠林?
無論如何,陳雲天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徐瑞到不擔心自己。
以卸嶺的手段,如果真能把自己找出來的話,早在謝長峰死的時候,就把他找出來了。
……
陳雲天帶着親信匆匆而來,看着滿地殘肢斷臂,幾乎把地面全部染紅的血跡,臉色難看之極。
「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氣低沉,誰都能感受到其中極力壓抑的沖天怒火。
身材高大的老者走了過來。
他是第一個來到這的人。
整個卸嶺,他也是唯一一個敢直面陳雲天怒火的人。
龍堂老二。
賽太歲,秦鎮,秦二爺。
「我趕到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從門房和一些下人口中得知,是老五動的手。」
「老五?陳老狗?」
陳雲天滿臉的難以置信。
「除了他,沒人能駕馭如此多的狗。而且從門房和僕人描述的形貌來看,也確實是老五。」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呢。老狗的性子你我都清楚,他有膽子直接打上白家?」
秦鎮眉頭緊皺。
「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勝於雄辯。這滿地的狗屍中都有老五獨門秘藥『壯骨散』殘留。」
「陳老狗呢?」
「失蹤了。我讓人找遍了白家和謝家上下,陳老狗、白無雙、謝大海、白峰、白江、白老六都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另外,審問謝家下人得知,昨日下午,白無雙三子白江曾去謝府拜會謝大海,兩人在房間裏密會了半個時辰,中間談了什麼無人得知。」
「不過白江離開後,謝大海立即派自己的中心老僕,護着六夫人和他的小兒子離開了星城。據說是回家探親。」
陳雲天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以他的經驗,瞬間明白這中間一定有蹊蹺。
「傳我命令,卸嶺四堂全部出動,封鎖星城,全力探查陳老狗五人的行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世榮?」
「總把頭。」
馬世榮連忙上前。
「帶上你們虎堂的人,把謝大海的小妾兒子給我追回來。」
「是。」
眾人迅速領命而去。
「老二,此番豹堂遭受重創,在找到白無雙和謝大海之前,你就暫代豹堂堂主之位吧。」
秦鎮點了點頭。
雖然他醉心武道,不喜歡這些俗事,但此刻乃非常時期,也不得不答應。
「老四,還沒出關嗎?」
「修復『玄鬼八卦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秦鎮道。
「可惜了。若是老四在的話,以他的拘魂役鬼之術,就能知道白無雙、老狗他們到底是死是活了。」
「要不先去老九那裏算上一卦?」
「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走,去老九那。」
陳雲天大步走在前面,秦鎮緊隨其後,其餘人逶迤在後。
一行人腳步匆匆,穿過大半個星城後,來到城南『金泉觀』。
這是一座三進的道廟。
敲響廟門,一個身穿青色土布短衫的啞仆打開房門,看到陳雲天一行,連忙退到一邊。
「你家觀主可在?」
啞仆連忙點頭,指了指亮着燈的正殿。
陳雲天看了眼正殿,大步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門沒鎖。」
沙啞滄桑的聲音傳來。
吱呀。
房門打開。
神龕高聳,近兩米高的三清泥胎塑像,擺在正中。
供桌上瓜果梨桃,一應俱全。
一尊海碗大的香爐中,三根長香青煙裊裊,檀香味撲鼻而來。
供桌下方,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道冠,正背對眾人,靜靜打坐。
「其餘人留在外面,老二、老福,你們跟我進去。」
秦鎮,以及始終站在陳雲天身後,形影不離的黑袍老者,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