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禹杭跑到古縣,又從古縣跑到雲溪寨,你耍我?」
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子神色兇狠,死死盯着對面身穿風衣的女人。
「跟着我走就是了,等找到人,我自然會把九眼天珠給你。」
賈桂枝絲毫不怕面前的男子。
她身上有白英留下的藤殺,想死都死不了。
周萬東抓住她的肩膀, 氣息急促,心裏憤怒又鬱悶。
他一身殺人的本事,可惜被眼前這個女人吃的死死的。
「你最好別騙我,否則我讓你生死兩難。」
賈桂枝冷冷一笑,「有時間在這裏耍狠,還不如想想怎麼找點吃得吧, 我餓了…。」
話未說完, 她的神色突然變了。
「怎麼了?」
「蠢貨,看你身後。」
周萬東連忙轉過身, 一個身穿青色風衣,白色內襯和黑色西褲的高壯青年闊步走了過來。
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的周萬東,怒氣沖沖的迎了上去。
「小子,居然敢跟蹤你周爺。」
徐瑞懶得搭理他,心中一動,百魂幡從法袋裏飛了出來,凌空一刷,直接把周萬東的靈魂刷走了。
一個作惡多端的人,死有餘辜。
徐瑞邁步走過,絲毫沒看地上撲倒的屍體。
突然的變故,嚇得賈桂枝下意識後退。但想到自己身上的藤殺,她又有了一絲底氣。
「你…你想幹什麼?」
徐瑞在距離她一丈的地方停下來,審視了兩眼後,搖了搖頭。
「你是個好女人,為趙海龍那個渣男守寡可惜了。」
「你認識我們家老趙?」
「不認識, 不過我也不想認識。」
屈指一彈,一道傀儡印閃電般融入賈桂枝體內。
後者神色一滯, 很快,看徐瑞的眼神變得恭敬起來。
「老爺。」
「你去把趙海龍的屍體埋了,然後帶着『九眼天珠』到禹杭等我。」
賈桂枝恭敬的應了一聲後,一指周萬東的屍體。
「他怎麼辦?」
「你不用多管。」
「是。」
賈桂枝轉身離開了。
以手作筆,花了一個引火符,落到周萬東身上後瞬間燃起熊熊大火,很快就把他燒了個乾淨。
伸手一指,泥土翻滾,最後的一點痕跡也消失了。
做完這些後,徐瑞看了看天色。
「已經黑了。」
轉身離開了。
急匆匆趕過來,就是為了賈桂枝,以及她手裏的九眼天珠。
……
第二天,司藤、秦放,以及懸門的人起了個大早。
齊齊朝黑背山趕去。
不過白金和王乾坤沒去。
蒼鴻的傷被徐瑞治好後,當然不需要王乾坤這個愣頭青出面。
來到黑背山的山洞,原本炙熱的陽光瞬間被擋在外面,對比之下,暗淡的山洞好似兩個不同的世界。
外面熱辣明媚, 生機勃勃。
裏面黑暗陰涼,暗藏殺機。
「司藤小姐, 根據我懸劍洞留下的記載,赤傘當年受傷後就躲在裏面。」
雖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沈銀燈仍然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這次的對手可是司藤。
一個在八十年前把整個懸門攪得雞犬不寧,讓整個刈族害怕的強大對手。
敏銳的察覺到沈銀燈眼底的一絲緊張,司藤臉上露出明顯的譏諷。
「既然在裏面,那就進去吧。」
沈銀燈微微吁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一群人心懷鬼胎的繼續向前。
「司藤小姐,您對赤傘有了解嗎?」陳德發問道。
他害怕司藤看出破綻,當然也有意用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司藤淡淡一笑,「自然是聽說過的。」
「傳聞她三百年前出來作亂,被懸門重傷,有傳言說是死了,也有傳言說她藏了起來。」
沈銀燈目光一閃,「聽說司藤小姐當年也是所向披靡,風頭無兩。如果赤傘沒受傷,你們兩相對陣,不知道誰會更強一些?」
司藤看了她一眼,迎着眾人的目光,微微一笑。
「這玉石之中,有上乘和下乘,我們刈族在異變的時候,天生就分出了高低,就像這人生下來就有美醜一樣,是自己決定不了的。」
「另外,我們刈族不知從何時起就有了兩個標杆,在異變的時候越美天賦越強。」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笑道,「不過據我所知這赤傘的天賦相當一般。」
光頭壯漢疑惑道:「這好不好看,跟厲不厲害有什麼關係?難道這赤傘生來就是個醜八怪?」
司藤淡然一笑,「我們刈族的秘密,你們懸門當然不知道。」
「不過根據傳言,這赤傘在異變的時候,是女相男身,也就是不男不女。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她修成了正身也說不定。」
微笑着走到沈銀燈面前,繼續道:「俗話說,這矮子面前不說矬,這些話我肯定不能在她面前說。」
話落,也不管心裏已經氣的快發瘋的沈銀燈,繼續朝石洞深處走去。
徐瑞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心中也不由暗暗驚詫。
這司藤懟人的本事,簡直登峰造極。
半個髒字不帶,就能把人氣的發瘋。
「看來不管是女人還是女妖,在懟人這件事上都很有天賦。」
走到山洞深處。
沈銀燈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機關好似有動過的痕跡,但事到臨頭,她已經沒時間查看。
暗暗催動陣法。
眾人頓時覺得神識散亂,難以發揮探查之用。
蒼鴻、陳德法等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但彼此都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沈銀燈悄悄落在了後面,懸門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司藤身上,到是沒發覺她的異樣。
等到約定動手的地方。
懸門眾人,猛地散開,把司藤圍在中間。
「司藤,今日你死期到了。」
光頭壯漢冷聲道。
看了他一眼。
「這個小胖子本事不大,口氣倒不小。」司藤淡然道。
「別跟他廢話,動手。」
蒼鴻怒喝一聲,眾人手裏的法器同時砸向地面。
原本應該結成一個法陣,但怎麼也沒想到,想像中堅固的地面,瞬間塌陷。
毫無準備的蒼鴻、陳德發等人,直接掉了下去。
司藤在凹陷的瞬間,帶着秦放瞬間逃了出去,右手一揮,無數根藤條飛出。
在蒼鴻等人快要落地的時候網住了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陳德發驚怒道。
「你們這些懸門後輩還真是愚蠢,天天在一起都沒發現沈銀燈就是赤傘?」司藤譏諷道。
「什麼?沈銀燈是赤傘?!」
蒼鴻等人大驚。
很快他們就沒時間大驚小怪了,洞底連帶周圍石壁上,數百株毒蠅傘,紛紛張開那五星狀的口器。
淡紫色的毒氣噴發出來。
整個大洞中瞬間被一股甜膩的腥味充斥。
蒼鴻怒喝:「閉住呼吸,這是毒蠅傘。」
「司藤,你不救他們上來嗎?」秦放道。
「不着急,先給他們吃點苦頭。」
就在這時,一道道赤紅色的流光縱橫而來。
伴隨着妖異的笑聲,或男或女的聲音在整個山洞中迴蕩。
「司藤小姐,聽說你一九一零年異變,所向無敵,逢敵從無敗績。今日好不容易請來了司藤小姐,就是想領教領教傳說中的藤殺。」
司藤躲在暗處,雖然想動手,但體內卻突然劇痛起來。
「我中毒了。」
「司藤,你沒事吧?」秦放連忙道。
「沒事。」
此時赤傘還在步步緊逼。
雙方的神經都緊緊繃起。
就在這時,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我說,你們要想打的話,能不能快點?哪來那麼多又臭又長的廢話。」
「誰?出來。」
赤傘怒喝道。
徐瑞從岩壁上跳了下來。
「徐懸師,是你嗎?」
跟徐瑞打過多次交道的蒼鴻對他的聲音很耳熟,聽到聲音,略作考慮後便明白過來。
「老懸師,這次你們懸門可丟人嘍,被一個赤傘耍得團團轉。」
「老夫慚愧之至。還望徐懸師看在過往交情的份上,救我們一救。」
「救你們到是容易,不過我可不會白白出手。」徐瑞淡然道。
「只要徐懸師願意出手,蒼鴻什麼要求都答應。」
「老懸師就是痛快。那其餘幾位呢?」
「我們也一樣。」
陳德發雖然憋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可是各位說的。」
徐瑞左手一揮,纏絲繩仿佛靈蛇般綿延而下。
「想救人,沒那麼容易。」
赤傘閃電般沖了上來。
徐瑞看在眼裏,右掌抬起,凌空一拍。
伴隨着震天的虎嘯。
一隻水缸大小的金光巨掌,沖天而起。
那強悍的氣血充斥下的伏虎靈掌,飽含渾厚無滔的巨力。
赤傘久經戰陣,經驗豐富,一看不好,不敢硬接。
但出乎她的預料,這金光巨掌居然還會轉彎。
剛閃過去,墜着屁股又打了過來。一時不備,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一咬牙,雙手掐訣。
一株高達兩丈的巨型毒蠅傘擋在身前。
只一個照面,看着更巨大的毒蠅傘就被碾得粉碎。
砰。
赤傘直接被打飛。
『哇』,一口綠色的鮮血噴出。
看向徐瑞的眼神中帶着一縷驚駭,她料到對方的法術威力驚人,但沒想到如此厲害。
那剛猛無滔的力量,簡直強橫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