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演播廳錄製春晚時非常擁擠,本來地方夠大,化妝室也多達二十多間,奈何來的藝人太多。
能夠分配到化妝室的只有人氣很高的小品表演藝術家,以及老一輩的國家隊歌手。
所以即便是一線明星也只有在走廊化妝,楚枳是特例,或因為副台長特邀,或是人氣過於高。
「團長我感覺這一波有點得罪人啊,要不要讓給老前輩?」駱劍輝說。
今年春晚已經是人饞話不多的駱劍輝,第三次受邀參加春晚,特別本屆要和某個流量明星同台,駱劍輝心情不佳。
娛樂圈的確充斥了虛假,但友情也是有的,星旅的交情外加救命之恩,至少能讓性格沉默的駱大飯桶說出這種掏心窩的話。
這話如果關係不好,說出來就是另一個味兒。
「駱哥,且不說我的化妝室是總導演安排的,我的行為和質疑總導演的安排沒兩樣。」楚枳說道:「更重要的是直接找到一位老前輩,說我的化妝室讓給您,也不尊重人啊。」
哪裏不尊重人……駱劍輝此話沒說出口,細想貌似的確有點。
不做也比多此一舉要好,說起來駱劍輝是來蹭休息室的,同樣托楚枳福氣能蹭到的,還有合作歌手談雨樂。
春晚現場直播,因此臨近開始,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氣。
緊鑼密鼓下,春晚開始!
六個主持人,面容喜氣洋洋,一人一句:
「玉鼠追冬去,金牛送春來」、「全國和全世界的觀眾、聽眾朋友們,隨着辛丑牛年的款款來臨,華夏央視總台2021年春節聯歡晚會在這裏和您見面啦!」……
熟悉的味道,電視機前的觀眾也看到了,當然也不一定是電視機,所有影視app都能收看。
因為請來了不少流量明星,所以許多追星少女也守着,比如一節更比六節強的演帝獸。
小果實們很大一部分都有意識地打開春晚節目,哪怕不看只是聽個響,那也要等偶像的舞台。
凌梓南就是這麼一位。
除夕夜當晚,家裏有許多親戚,二伯父、姑媽什麼的,還有婆婆、爺爺也在。
一大家子人坐圓桌,凌梓南打開電視,本來是鐵杆小果實的他,從橘子節回來,見到誰都安利自己偶像。
「也對,還是要看春晚,我都好多年沒看了。」二伯父說道。
么姑媽說道:「越來越難看了,沒以前那麼樂。」
「吃飯看什麼電視,一家人說說話才重要。」大伯父說。
爺爺有三個孩子,凌梓南的父親是老么,也是家裏最爭氣的,而大伯父四五十歲了還要爺爺奶奶操心。
人不壞,但很廢物,心很大總想搞個大事,並且還喜歡吹牛。
凌梓南從小學年夜飯開始就聽老掉牙的吹牛,況且他認為這種「廢物」比「壞」更差,因為「壞」的話爺爺婆婆以及他爸爸等人,可以狠心放下不管,而不是現在,拖着整個家都衰落。
去年做生意賠五萬,前年也是兩三萬,年底別說結餘,倒欠賬。
堂姐凌虞開口:「我知道哥為什麼這麼積極,因為他偶像楚枳也上春晚。」
「啊對對對,我也看見了,抖音快手都有,說是楚枳專門為春晚寫了首歌。」表弟盛梧西也趕緊接話。
表哥也因為家庭關係,在這邊過年。
兩人為何這麼清楚呢,很顯然他們被按頭安利。
「小孩追星就是不好,影響學習,別以為這次考好,下次也能有這運氣。」大伯父眉宇一皺,長輩的派頭拿出。
「楚枳那孩子還行。」凌媽突然冒出來一句。
一桌人都很詫異,沒想到一向不贊成追星的凌媽會突然冒這樣一句話。
「看春晚,我和你媽每年都看,習慣了。」爺爺對大伯父說。
老人一說話,看不看春晚的爭執結束,小事兒上,孩子們還是會聽老人安排。
凌梓南如願以償地在準點收看,本來他可以幾下吃完,然後返回自己房間看,但作為死忠粉,他更希望全家人都看。
大伯父、么姑媽以及爺爺婆婆幾人年齡太大,或許有欣賞代溝,好比他媽媽,成為半個小果實,但凌梓南清楚,自家媽媽是被人格魅力吸引,和作品關係不大,可堂姐和表弟有希望。
他絕對相信,九爺的新歌鐵定好聽。
大人們興致高漲,過節嘛,一家團聚還是很開心的,凌爸拿出珍藏,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
堂姐凌虞和表弟盛梧西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菜,因為有家長在,沒拿出手機,否則絕對眼睛不離屏幕的,菜只管往嘴塞。
「這個小品一點也不好笑。」
「我就說春晚沒啥好看的吧,老掉牙的東西。」
「沒什麼意思,每年都換湯不換藥。」
「李宏唱歌還是很牛逼的。」
除了跳舞沒被吐槽之外,其他節目幾乎是上一個吐槽一個,連婆婆和爺爺都眉宇緊鎖,比如當紅一線小花,和幾個人的合唱。
對嘴型倒是沒破綻,一線小花把畢生的高光演技發揮了出來,但嘟嘴賣萌的表情,實在——爺爺感覺太刻意。
小品《爸,我回來了》,出演小品的演員是幾個熟面孔了。
再帶一個流量歌手緋紅少年團南馗,沒錯就是那個嫉妒楚枳粉絲凝聚力,眼睛都快緋紅的傢伙。
怎麼說呢小品需要類似話劇的表現力,台詞方面可以稍弱,但現場展現力必須強,否則不僅不好笑,還讓觀眾尷尬。
南馗即便出道當過三四部劇集的主演,可他算演員嗎?當然不算,因此很尷尬。
凌梓南和堂姐、表弟都低頭了,看看腳趾有沒有力透鞋底,摳出三室一廳。
劇情也強制大團圓,故事梗概是一個不聽父母的話,離開家裏十幾年的冤種,欠了一屁股債跑回家,然後大過年債主來到冤種的父母家。
債主也不忍心,在知道冤種十幾年沒回家,可憐二老,還幫忙做飯,反正是產生笑點。
結局債主還道歉,如果不是他缺錢發不出工資了,也不會上門要賬,他跟冤種和冤種父母道歉。
而父母也欣然原諒冤種孩子,一家人開開心心團圓飯。
「這是什麼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表弟盛梧西說。
堂姐凌虞點頭:「即便過年要錢有點觸霉頭,可債主也沒辦法啊,為什麼要道歉?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大伯父倒沒覺得有什麼,作為經常欠錢的他,也覺得無論如何不能除夕夜要賬,太不吉利!屁股不同,沒什麼好說。
「父母和孩子之間的事情都沒說清楚,就強行煽情,誒!」爺爺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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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不行,明天父子局繼續,我要加碼,我輸了彩蛋語音叫爸爸。必須逼一逼自己,否則太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