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考語文,下午考數學。
高考走的就是套路流,無論怎麼變化,終究離不開課本上那有限的知識點,對於左言這樣一個早已將課本還有課外題集都已經刷得滾瓜爛熟的人來說,考試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儘管左言吐血的事件引起了一些波動,但因為後來左言重新回到考場,並順利考試到結束,這件事也僅僅在考生之間進行了小範圍傳播,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
「搞定!」
不過一個小時不到,左言就已經將手裏的筆放下,答題卡上已經填滿了標準答案,甚至有的題目左言還一時心血來潮做了第二種解法。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心臟沒有任何復發狀況,看來白鳳心那蠢女人應該暫時安全了才是。」
從早上左言重新回去參加語文考試到現在,他的心臟再也沒有受到新的攻擊,「希望她藏好一點,至少要撐到讓我先找到她!」
一想到同心咒發作,自己的性命隨時拿捏在別人手裏,左言就一陣心慌。
而且左言非常擔心白鳳心那蠢女人什麼時候會撐不下去,連帶他的小命也一起丟了。
左言很清楚,早上自己所經歷的痛苦有多麼恐怖,換做一個普通人來承受,恐怕早就疼得滿地打滾,恨不得立馬結束自己生命從痛苦中解脫。
白鳳心好歹也算是隱龍閣的閣主,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傻事才對。
「鈴鈴鈴……」
隨着左言思緒飛轉,考試結束的鈴聲敲響。
左言離開考場,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走到別墅區門口,保安已經抬手跟他遙遙敬禮的時候,左言忽然頓住了身軀。
他的眉頭皺起,目光朝另一邊望去。
隨後,左言直接轉過身,循着目光所望的地方走了過去。
那邊是一片休閒花園,不光對別墅區的居民開放。附近的人也會偶爾進去野餐,放風箏,情侶拍拍照片什麼的。
但左言卻越過人群,走到花園的另一端。那裏除了各種修飾過的花草之外,根本沒人過來。
「怎麼了?看你的傷,似乎有些嚴重。」
左言對着花草兀自開口。
若是有旁人在這,必然會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左言,一個正常人誰會對着花草說話?
然而一陣「沙沙」的動靜傳出。隨後花草聳動,一雙蒼老的手將花草撥開,顯露出了一個虛弱慘白的面孔。
玉師。
隱龍閣明面上的閣主,白鳳心的守道者。
之前左言跟白鳳心鬧得不可開交,差點就要同歸於盡,還好玉師出現,一番求情後,左言才答應用五枚隱龍令換白鳳心以及隱龍閣的平安。
而後左言用一枚隱龍令要了龍家家主龍鴻的命,也就是那一枚隱龍令,使得盤踞華夏百年之久的龐然大物龍家。開始呈現頹勢,最終在其他華夏家族的圍攻下,徹底沒落。
只是沒想到再一次相見,卻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環境。
「左先生,很抱歉,以如此狼狽的模樣來拜見你,甚至連一點見面禮都未曾帶來,我實在不該……咳咳咳……」玉師蒼老的面容上強撐起一個蒼白的笑容,話剛說到一半,發出連串的咳嗽。嘴角溢出了血絲,「……但請你諒解,我此次前來,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咳咳……」
「你傷得太重。五臟六腑都有裂隙,先別說話了。」
左言臉色嚴肅,信手一揮,一根細長的金針刺入玉師的胸膛之中,隨後大量念力細胞進入玉師的體內,幫助他修復五臟六腑的破損。
金針是楊家送來的諸多禮物之一。自從救治了楊爽後,左言便將針灸的針具隨身攜帶,這一套金針比銀針無論從外觀還是手工上都精緻太多,所以左言便用這一套金針將原來的銀針替換了過來。
「不虧是左先生,你的真氣一入我體內,我感覺渾身的疼痛都輕鬆了許多,感謝。」玉師拱手拜謝,他能夠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暖流進入自己體內,至於說它是真氣,則是玉師下意識的認為,畢竟能夠入體療傷的,在他看來除了真氣也沒有其他東西能有如此功效。
「感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先談談你的事才最要緊。」
左言四下看了一眼,隨後一把上前,將玉師攙住,而後身形連閃,以肉眼都難以捕捉的速度進入了別墅區。
倩倩正在學習,父母都出去娛樂了,左言用念力屏蔽聲音,悄無聲息的上了二樓。
關上門,左言這才將臉色逐漸轉好的玉師放下。
「左先生,你的真氣太神奇了,不過才一小會的功夫,我的傷竟能痊癒到這等程度!」玉師眼中有些驚詫。
他身為宗師,對自己的身體瞭若指掌,左言方才給他輸送的那一股「真氣」,讓他原本需要一年半載都未必治得好的內傷在短時間內飛速痊癒,甚至已經連疼痛感都全部消失無蹤了。
「閒話就不必多說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來找我,是因為白鳳心那個蠢……那個女人吧。」左言開口道。
當初左言可是知道玉師對白鳳心關切得緊,就算用他這條老命換白鳳心的性命都毫不猶豫,但現在白鳳心受了這麼重的傷,玉師卻拋下她來找自己,顯然目的就是為了白鳳心那蠢女人。
「左先生所言不錯。」玉師點頭,眼神黯然,「不瞞左先生,今日我隱龍閣遭遇了數百年來最大的危機,這一危機已經席捲了整個世家武林,不光是我隱龍閣,就是驚鴻劍派,生朽殿,封隕山莊……全都面臨滅頂危難!」
所有世家都遭難了?
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世家一向與世隔絕,又強大獨立,怎麼會遭遇危難?」左言問出疑惑。
世家的強大,是凡俗無法想像的,兩者的差距,猶如天地鴻溝無法逾越。
然而現在高高在上,俯瞰人間的世家,竟也遭遇了滅頂之災,可見這場災難有多麼可怕。
「不知左先生是否聽過一個名諱。」玉師問道。
「什麼名諱?」
「十八地獄。」
「十八地獄?」左言疑惑,「那不是地府的十八層地獄嗎?神話故事裏經常提到。」
「不,這並非神話,而是真實且可怕的存在!」玉師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世家武林此次的滅頂之災,正是十八地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