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張新和郭文靜正在冷戰,這時前院僕人常松的老婆阿蘭找過來打破僵局。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公子,」阿蘭微微一個萬福,「郭管家送來一對父子馬夫,說是您父親從東北托船送回來的。」
郭管家指是的郭衡,是郭文靜爺爺收養的孩子,長大後成為郭春秧的左膀右臂。
郭衡也是『火者』,兒童時即被閹割。
這也是郭文靜計劃購買孩童的原因,這時候收養,正好為她的孩子培養幫手。
這是個有主見的女人,這樣想,也這做,她委託郭家已經購買二十名4~6歲男童,十名4~6歲女童。
目前自處在養身體階段,時機差不多,便會進行閹割。
心裏想法一閃而過,張新藉機離開,帶着阿蘭來到前院,見到郭衡,和他送來的一對父子。
「姑爺好。」郭衡躬身抱拳。
張新面帶微笑,朝郭衡拱拱手,然後把目光看向那對父子。
典型的普通窮苦人家,兩人皆骨瘦如柴,形如枯草,衣着襤褸。
「你們會養馬?」張新用懷疑口氣問。
「回老爺話。」年紀約三十五歲的男人連忙躬身,口氣討好道,「因為馬政,小人從小便會養馬,十里八鄉,就數我養的最好。」
停頓一秒,男人又道:「後來馬政取消,我又到私人養馬場幹活。」
張新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把身體躬的更低,「小人尚學禮。」
「」
張新懵,下意識把目光看向落後尚學禮半步,和鄭芝龍年齡相似的少年郎。
「你叫什麼名字?」張新語氣未變,眼底深處閃過炙熱。
「回老爺話,」少年顯的生澀和侷促,「小人尚可喜。」
空氣安靜三個呼吸,張新同時思考三秒,然後開始賣拐。
「我觀你們父子皆是忠厚之輩,尚可喜天庭飽滿,面像正氣,好好培養,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我願收尚可喜為徒,不知你們父子是否願意?」
尚學禮:「」
尚可喜:「」
阿蘭:「」
郭衡失神一秒,連忙從旁邊提醒道,「姑爺請三思。」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收徒放在中世紀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張新抬手打斷郭衡說話,「收徒不疑,疑徒不收,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除非尚氏父子親自拒絕。」
「哎。」郭衡嘆氣一聲,眼見事不可為,轉而從旁助力道,「真是一個幸運的小子。」
張新唱,郭衡賀,處在落迫中的尚氏父子有一種被餡餅砸中的感覺,尚學禮連忙道:「可喜,快快跪下給師傅磕頭。」
尚可喜早就想跪,他已經十四歲,之前一直過着穿不暖、吃不飽、被有產階級視為豬狗的日子,能活着簡直是奇蹟。
現在,突然有一個貴人跟他說,『我很看好你。』
這一輩子,連老爹都沒有這樣誇過自己,尚可喜心裏感動可想而知,忠誠度瞬間拉滿。
或許是心情太激動,尚可喜沒有注意到,一股熱量正在他的四肢百駭流動。
啪地一聲,尚可喜跪在院子裏的石板上,用力磕頭道,「弟子尚可喜,拜見師傅。」
「好。」張新哈哈大笑,「你前面還有一個師姐,和三個師兄,你排第五。」
「是。」尚可喜又是一個響頭,「弟子願一生孝敬師傅,友愛師姐和師兄,以及未來的師弟。」
「好。」張新老懷甚慰,不忘提醒道,「記住,我只說一次,背叛死路一條!」
「是!」
尚可喜再一個響頭,任何華麗語言都是空洞的,他願意用行動證明他的可靠。
收徒事畢,張新帶尚氏父子來到外港碼頭,打算從這裏乘坐渡船前往氹仔島。
意料之中,碼頭並不平靜,昨晚打死的馬伍家和那個體型魁武的黑人屍體還有碼頭上躺着,一群兵差正在取證調查。
司法調查是巡捕司的事,因為沒有正使,主持調查的任務便落到提調司正使吳思頭上。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之所以能進入濠鏡澳,正是吳思暗地裏提供的幫助。
都是為荷蘭人服務嘛。
吳思很容易注意到外圍經過的張新,畢竟地上這兩具屍體的目標就是他。
「張老闆請稍等。」
吳思擠開擋路兵差,他給外人的感覺總是在微笑,讓人如沐春風,非常友好。
張新朝吳思躬身抱拳,「吳大人上午好。」
尚氏父子連忙隨張新一起朝吳思躬身抱拳。
「張老闆昨天晚上什麼時辰從氹仔島回來的?」吳思帶着審查目的問,「有沒有目擊凶
殺發生?」
張新視線越過矮胖矮胖的吳思,看向不遠處被兵差擋住的兩具屍體,漫不經心道,「昨晚午夜,那兩個傢伙是我打死的。」
「」
吳思懵,他對張新自然是懷疑的,只是沒想到張某人承認的這麼爽快。
猛然之間,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尚學勵、尚可喜父子也是,腦袋瓜子翁翁的,生活在北方,殺人不是什麼新鮮事,但,不打自招是什麼套路?
很多次,張新都想弄死吳思,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皇帝不補官員過來,結果只會便宜葡夷人。
趁這次機會,加上時機已經成熟,張新打算和吳思攤牌。
「張新,」反應過來,吳思收斂微笑,厲聲道:「你好大膽子!」
張新不是人生小白,自然不會被吳思嚇倒,反懟譏諷道。
「我膽子大,但沒有吳大人大,走私人口到澎湖給荷蘭人修堡壘,真是大明的好臣子啊。」
「你有證據嗎?」
吳思也不是人生小白,心裏不知咋想,表情非常鎮定。
「童千戶現在是指揮使。」張新南轅北轍回答。
吳思心裏咯噔一下,他自然知道童守義升職指揮使的事情,皇帝特批,吏部官員特事特辦,批的十分快,也十分風光。
心裏慌亂一秒,吳思厲聲又道,「殺人者,按罪當誅!」
「童千戶現在是指揮使。」張新重複一句。
「」
總是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嗎?
吳思想殺人,奈何張新靠山硬,硬到可以理直氣壯威脅正五品。
心裏想法千迴百轉,吳思上前一步,與張新幾乎鼻子頂鼻子,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想怎樣?」
「童千戶現在是指揮使。」張新還是這一句。
「」
吳思十分後悔,沒事把張新攔下幹嘛,給自己添堵啊!
這次,吳思放下身段,聲音變軟,「張大爺,你一定不想弄死我,否則不會在這裏浪費您的寶貴時間。」
張新臉上換上笑容,「好聰明的小吳,反應挺快。」
『小吳?』
吳思肥胖的臉皮忍不住抖三抖,這個稱呼真特麻——新鮮!
「您吩咐。」吳思咬牙切齒。
「人口走私暫停;保持與荷蘭人聯繫,他們有什麼動向或打算,第一時間匯報給我,否則抄家滅族等着你。」
抄家滅族不是一句空洞威脅,對於御下六千錦衣衛的指揮使來說,五品跟雞沒區別,可以先斬後湊。
何況童守義現在簡在帝心,權力很好用。
「好。」話鋒一轉吳思又道,「我給你幹活,你要保障我安全,否則我不會全心全意為你賣命。」
「自然。」張新信心十足回答他,「費爾南多那邊,我會去找他。」
吳思退後一步,與張新拉開距離,氣罵道:「你的身體裏住着黑熊精吧,年紀不大,手段不差,厲害!」
張新就笑笑,沒有評價。
為把童守義推上去,他冒着一無所獲的風險送出三十門高價值夷炮,當時心裏那種糾結、複雜,表面還得裝鎮定的滋味,誰經歷誰知道,一言難盡。
萬幸,童守義現在是指揮使。
這也算是人前風光,人後吃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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