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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王小林在城外舉行出征儀式,祭旗、祭天,殺三牲。
登上高台,王小林眼前是十二個大型方陣,六萬士卒。
比童守義在信里要求的多一萬。
六萬士卒皆是南部奴隸,他們來自不同國家,不同陣營。
有的是農民,?有的是獵戶,有的是軍人。
現在,他們是經過嚴格篩選,嚴格訓練,思想統一的明朝軍隊。
儀式結束,王小林把軍旗授給尉立。
尉立今年三十歲,?第一批第四隊隊員出身,擔任過濠鏡澳治安官,因為擊敗荷蘭人有功,?升為武將。
特點是獨眼,另一隻眼睛受傷失明,三年前隨王小林一起來到占城。
王小林鼓舞對方,「這三年來我們節節敗退,唯有用一場大勝才能洗刷平庸,這是我們翻身的一仗,交給你了。」
尉立抱拳應是。
入夜。
尉立帶六萬軍隊在占城西北方向五十公里處的二梅山外圍紮營休息。
二梅山不算小,也不算太大,呈不規則形狀,約七八十平方公里大小,雨林地茂。
第二天黎明天微微亮,尉立拔營再次出發,六萬軍隊表面看還是那麼多,實際已經少一萬。
另一邊,六萬軍隊離開占城消息根本瞞不住,因為距離近,?早上剛剛出發,?午夜情報已經傳到柬埔王國和南蟠王國。
兩邊完全是不同反應,南蟠王國積極在邊境進行防禦,象兵是他們的主力。
柬埔王國準備攻下占城,用荷蘭教他們生產火槍和火炮。
屯在邊境的全國五萬最精銳士卒,當天攜帶大量武器輜重越過邊境,進入占婆。
還是因為距離近,當尉立帶五萬士卒攻打南蟠王國邊境要塞時,柬埔王國的五萬精銳軍隊已經來到占城外。
守城士卒只有兩萬。
柬埔王國為速度沒有帶火炮,反而帶來張新發明的煤氣罐。
不用猜,百分百是荷蘭人給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直接開火,互扔煤氣罐。
大家都有煤氣罐,而且守軍更多,對於攻方來說它的作用大大被降低。
好在把占城城牆炸開一段,領軍大將拿粟命令士兵扛着盾牌,抬着梯子衝鋒。
這絕對是一個錯誤決定,守方不僅有發射不完的煤氣罐,還有發射不要錢似的火炮和火槍。
別說五萬士卒,?就是五萬喪屍也沖不到城下,?何況還有護城河。
拿粟也發現問題,一次衝鋒失敗後,?選擇暫停進攻。
午夜,天空下起細雨,然後變成中雨。
按理說,還有一個多月才到雨季,拿粟認為這是老天爺幫忙,下雨火藥被打濕,火炮無法發射。
擔心雨停,拿粟命令士卒趁夜進攻。
殊不知,下雨對雙方都是公平的,守城方火炮無法擊發,拿粟帶來的一千火繩槍也沒法擊發。
就在拿粟拼命攻城時,身後忽然出現九千明軍,他們身着棕色皮甲,手握刀劍盾,猶如行走在黑夜裏的鬼魅,悄無聲息從背後殺進敵營。
攻城節奏被打斷,軍隊大亂。
在前面指揮攻城的拿粟表情驚悚,「完了!」
次日天剛剛亮。
披頭散髮,混身污泥,精神頹廢的拿粟僅帶三四十人,氣氣吁吁急速逃到二梅山,結果被等在這裏的一千明軍火槍兵活促。
僅僅一天一夜,包括主將,五萬人全軍覆沒,消息傳回柬埔王國,上下一片譁然。
與南蟠王國戰爭同樣順利,尉立已經攻破對方邊境要塞,正在找機會殲滅敵國主力軍隊。
同一時間,武極雲率兵進入瀾滄境內。
他要輕鬆一些,因為方坎的軍隊還在這裏打內戰,武極雲到達後接過指揮權,向瀾滄王國都城孟朗大踏步前進。
北邊,童守義命令奇沙城5.7萬士卒中的4萬人南下,目標也是孟朗。
七天之內,南部三個方向,明朝同時舞動刀兵,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即視感。
原三國聯盟成員,每一個都很慌,害怕的要命。
這時,傻子也明白張新表面滿口仁義,實際是看上了南部的礦產、人口、財富、物資,以及全部。
他要把南部大陸變成大明內陸,他要把大家共有的巨大海灣變成內湖,他要把所有人都變成他的戰爭工具。
然,柬埔、南蟠、瀾滄即使明白,也無能為力。
柬埔王國的五萬精銳被消滅,雖說還有二十萬預備役部隊可用,但等於脊樑被打斷。
南蟠,本是個小國,跟着奏熱鬧吞併屬於張新的廣南。
當時明朝內部正在平息內亂,沒有資源,現在面對尉立的五萬軍隊,唯有瑟瑟發抖。
瀾滄情況更糟,孟朗城北邊三百里是四萬明軍,東邊三百里是二十萬明軍,加方坎十二萬士卒。
不出意外,瀾滄會先一步被滅國。
瀾滄新任國主薩里特也意識到他和弟弟糯方一樣,敗了,敗的徹底。
薩里特上台整整一周年,期間他勵精圖治,整治貪官污吏,輕稅賦,增加軍隊訓練強度,等等一系列強國行為。
以為做的足夠好,到頭來發現,不過是小孩的倔強,某些人眼裏的小丑。
而那個主宰南部國家命運的人,遠在昆明。
替那個主宰行走在南部的一個女人,比瀾滄的許多大臣更加秀優。
這讓薩里特感到深深無力和疲憊。
「虛弱時隱忍,捕獵前平衡,強大時露獠牙,」
今年四十三歲,滿臉絡腮鬍須的薩里特坐在王位苦笑一聲,「大明皇帝陛下一定是個哲學家吧?」
「???」
柳青瓷眼角挑挑,她也覺的大明皇帝無比英明,實際上他並不是哲學家。
虛弱時逞強,那是傻子所為,大明皇帝明顯不是。
玩平衡是因為內部戰爭消耗資源漸漸減少,大明內部需要為南部戰爭和倭國戰爭積累力量。
積攢力量期間,南部需要平穩。
現在內部戰爭只差一步,更多士卒可以南下,當然要復仇收網。
都是合情合理行為,沒有薩里特想像的那麼誇張。
「君上,」柳青瓷介紹道,「糯方王子為天下蒼生,現在已經在昆明府;
大明皇帝陛下心地善良,戰爭打下去只會讓百姓受苦,您願意退一步嗎?」
「據我所知,糯方和方坎只得到宅子和錢財,沒有封號。」薩里特好奇,「什麼原因?」
「他們都活着,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並一直幸福下去。」柳青瓷解釋,「封號只是虛銜。」
「既是虛銜,為什麼陳恭可以是黎王?」
「有功,」柳青瓷本不想解釋,擔心薩里特把自己扣下來,「陳王爺救下七百多隊員,還有陳碧玉是陛下皇妃。」
「我可以投降,」話鋒一轉,薩里特又道,「但我要『瀾滄王』這個封號,世襲罔替。」
薩里特的話,前半句讓柳青瓷開心,後半句為難。
說句不客氣的,薩里特現在根本沒資格談條件,兩面合圍,要麼戰死,要麼逃跑時被捉住,沒有第三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