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白衣秀冷靜的看着外面的大火:「等到外面火勢熄滅,他們衝進山洞的時候,一部分人守在洞口用生命斷後,另一部分人突然爆開那邊的洞壁,衝出去最後的一點生機,一定要把握。」
「這一次被埋伏的實在是太冤了,這地形,也實在是太錢萬金這頭死肥豬!」
白衣秀幾乎想要將錢萬金碎屍萬段!
這一次中了這樣惡毒到了極點的陷阱,全都是因為這個肥豬的自以為是!
說什麼萬無一失。
這裏根本就是死地,死無葬身之地!
相信就算錢萬金還僥倖沒死,現在就在山洞裏,此刻恐怕已經被白衣秀給凌遲碎剮掉了。
此刻,白衣秀的心都在滴血。
上千好男兒,上千高手!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葬送在這裏!
外面還在戰鬥,還在動靜,烈焰中,依然不絕有慘叫聲響起。
那是受傷的黑衣,明知道活命無望的黑羽,在外面用自己旳生命製造動靜,盡最後一點心力掩護裏面的同僚。
而對方那些彩虹天衣,仍舊冷酷無情的在高處站着,將箭矢逐一瞄準精準射擊。
這份煎熬,讓白衣秀幾近崩潰。
但她不能崩潰;因為還剩下數百人的僅存主心骨就是自己了。
「再快一點動靜小一點」
她在洞口位置觀看着,不斷的發佈命令;卻沒有注意到,幾個屬下正在山洞最深處挖坑;挖得很深,幾個水囊,被放在裏面,用針扎出來小孔,一滴一滴的往外滲水,位置稍高一點點。
他們在玩命的努力着。
終於終於
一個黑衣人渾身塵土的過來:「小姐,我們已經挖到了山壁前。您過來看一下,是否」
「好。」
白衣秀臉色沉重,她自己知道,就算是用自己這個辦法,最終能夠逃出去幾個人仍舊是未定之天,絕不容樂觀。
或許,仍舊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一切努力,徒勞無功!
以何必去那樣的老狐狸算計,怎麼會想不到自己的應對之策,怎麼會留下那樣一條逃生之路給自己?
但這委實已經是唯一的,最後的希望。
一邊往後走,一邊安排這邊再過來一個放哨的
一步步進到一個拐彎處,正要繼續往一邊行進查看究竟的時候,突然感到後頸處挨了重重一擊。
一瞬間的頭昏眼花,神智緩緩喪失,最後一瞬,眼睛掃過眼前的屬下,下意識的喃喃道:「你」
「大人,活下去!」
這位屬下眼中血紅:「活下去!」
他用浸濕了的布條,纏在白衣秀臉上,口鼻,上面,還有迷香。
幾個人迅速的將白衣秀搬到了挖好的大坑裏,纏得結實,然後再放進去。口鼻處,正是幾個水囊緩緩一點一點往下滴的地方。
然後所有人開始着手填坑,迅速至極。
他們將白衣秀埋在了兩丈深的大坑裏,再將幾塊大石頭小心的壓在其身體上,然後上面開始不斷地往裏堆。
最後的最後,幾個人好像唯恐填不瓷實一般的跳上去用力踩了踩,確認已經填平,幾個有經驗的傢伙,還在處理細節,消除痕跡,而另外的人,則是在整個山洞中的其他地方位置,製造出類似這邊的條條痕跡
諸般做作之餘,終於天衣無縫,再無人為痕跡。
即便如此,這幾人還是不放心,又將那邊開鑿山洞開出來的石頭,一堆一堆的往這邊運,將這邊山洞堆得滿滿的。
讓人一看的第一印象感覺就是:這幫大燕武者,意圖在那邊開鑿山洞,逃出生天,將石頭向着這邊聚集,自然方便開挖。
做完了以上種種這些,又再轉向內里挪移了一些土石,向着山洞朝外的方向。
至此,幾個人齊齊松下了一口氣,疲憊萬狀的坐在地上,盡皆相對一笑,也盡皆看到了夥伴眼中的死志。
「大人,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幾個人默默的念叨着。
他們也都是久經大敵,飽歷世事之輩,如何不知彼端破壁,看似是唯一生路,實則更大可能是加促己方所有人沉淪自陷之路,所謂生機,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山洞開鑿的彼端此際已經隱隱能看到亮光,眾人齊齊停了手,僅存一百二十多位黑羽眾,默默等候,靜心調息,希冀等下可以更多一份戰力,最後一搏。
他們眼神閃爍着,看着洞口的方向,看着那仍舊漫天的火舌,滔天的熱浪。
之前那麼難以支撐的折磨,似乎現在也不覺得有多難受了。
「兄弟們,一起走,攜手九泉,共赴幽冥。」
「這時候,什麼都不要想了」
他們努力地在彼此握手,努力的微笑。
「來生,再一起戰鬥。」
「來生一起。」
「來生,一起!」
高溫持續灼燒之下,山洞裏幾乎已經沒有多少氧氣留存。
一眾黑羽早已將呼吸調整為內呼吸,維繫生機,將水囊一個個的打開,只是這會水囊裏面的水,都已經如同開水一般,但眾人仍舊將之倒在衣服上,捂在臉上,口鼻上,換取一點點喘息的餘地。
有人堅持不住,就用自己的兵器,在為自己放血,鮮血流出來的瞬間,還是能夠感到好受一點點的。
外面的燃燒依舊在噼噼啪啪,但曾經不絕於耳的慘呼聲,已經逐漸的微弱,直到全然靜止。
所有試圖四面衝殺逃出生天的黑羽,早已分別被殺,即便是那幾個修為極高的,也被何必去與孔高寒親自出手擊殺!
料敵機先,謀定後動,人多勢眾,死地絕谷,周密佈置,這樣子的層層死局,豈容敵人有任何逃生的餘地,
更遑論這樣子的烈焰滔天環境之下,何必去的神功另有天然加成。
更何況對方首領苗森森沒有來;黑羽之中,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抗衡何必去,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孔高寒在旁虎視眈眈。
黑羽眾、黑衣人、錢萬金一家滿門,怎麼能不死絕?!
轟隆隆,洞口被一股強勁的掌風威勢掃平。
一條身影,一馬當先的沖了進來。
來人正是何必去。
身先士卒,本就是大秦彩虹天衣的傳統。
而這種時候,洞中敵人困獸猶鬥,垂死掙扎,反而是最危險的時候。
修為稍低,進來動輒便是死路一條。
何必去親自上陣,當先沖入,反而是最保險的戰術。
隨着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山洞的石頭如雨點紛落。何必去一聲大喝,雙掌飛舞;砰砰砰區區石雨何能近身。
幾條人影不要命一般的沖了上來,一出手就是搏命極招連環,非是死里求活之招,而是同歸於盡搏命極招,我死也要咬下你一塊肉。
光是這份先聲,已是令人膽寒!
與此同時,另一邊亦有一聲轟隆巨響傳來,彼端山壁被生生爆開。
殘存的一百多名黑羽眾,滿面儘是瘋狂沖了出來,威勢赫赫。
那邊,孔高寒大笑一聲:「這點淺薄伎倆,也敢獻醜,早就防備着你們了!」
對面仍舊是無數的彩虹天衣列隊,張弓搭箭,兩輪大範圍無差別箭雨之後,紛紛抽刀拔劍,一聲大喝之餘,以更威猛更悍不畏死的態勢迎擊了上來。
「受死!」
彩虹天衣在大吼。
「每人帶一個走!兄弟們別賠了!」
飛翼黑羽在大吼,那是其生命的最後吶喊。
這一戰,結束的很快。
飛翼黑羽,沒有一個人逃出去,盡數死在了這裏。
這個戰果並不出奇,或者該說是盡在預料之中!
真正何必去和孔高寒感到奇怪的卻是
其中有十六個飛翼黑羽的高手,在分明重傷身死之後,卻又再次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繼續戰鬥。
有好幾個彩虹天衣的高手,就是死在這樣的猝不及防之下!
「不對勁啊,已經被打穿心臟的人,被打殘了腦袋的人,怎麼還能繼續戰鬥,甚至還保持了相當的戰鬥力?這事兒可真是奇了。」
但不管如何的不可思議,這事兒都是活生生發生在眼前的。
一瞬間,何必去兩人都想到了一個方向,亦或者說是一個人。
「大燕紫帝!」
「恐怕是大燕紫帝的神奇手段了。」
「但大燕紫帝為什麼要給予這些普通黑羽這等保命手段呢?豈不是自保底牌,得不償失!」
「他有什麼目的?想要達成何種結果!」
這一點,兩人想破了腦袋,也沒有出來個所以然。
但是這一次,大獲全勝的戰果卻是毋庸置疑。
前前後後佈局數月之久,若是從何必去上任開始計算的話,這一局,已經佈置了將近四年之久。
其間數次險險功虧一簣,數次差點墮入敵人反算陷阱,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還是值得的。
「若不是機緣巧合,發現了白一文竟在岳州,這一局,勝負猶在未定之天。」孔高寒嘆氣。
「是的,我們發現之後,白一文就只能提前發動了,而這一提前發動,便是墮入了我們的算計之中,再也掙脫不得。」
「只可惜沒有抓住白一文。」
「我想現在的白一文,要比你難受得多。」
「哈哈。」
天衣們盡墨敵人之餘,自是在收拾戰場,救治傷員,為了這一次能夠全功,何必去分發給彩虹天衣各部的神丹妙藥,幾乎損失殆盡。
但效果卻是同樣的顯而易見。
孔高寒在為傷者逐一把過脈之後,仰天嘆息。
「風神醫,真乃絕世奇人也!」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