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兩位總教官則是相互使了個眼色。
這老東西的心眼是真多啊,以後可得防着他點,別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然後三位總教官就拿出來一個巨大的牌子,又將三人的鈞天鑒一起壓在了上面。
隨着刷的一聲輕響,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
旁邊的鴉皇亦不怠慢,也拿出來自己的一個大牌子,與三個總教官的牌子連接在一起。
同樣刷的一聲輕響,另一塊大屏幕也隨之亮了起來。
兩塊大屏幕上面所顯現的畫面,赫然是整個梧桐山全境的地形,包括被空間壓縮展開的地方,無論哪裏都能看得到,盡收眼底。
屏幕還可以旋轉,可以切換場景,也可以將某個位置的畫面放大,仔細觀視具體情況。
該說不說,梧桐山佔地面積實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兩個大屏幕,合起來勉強可以看清楚的畫面大小,也不過是梧桐山總面積的五十分之一而已。
說到督戰全局,還是需要不斷地調整追蹤才行。
畫面映入在場眾人眼中。
所見卻是火鴉和金牌殺手們甫一照面,便是大打出手,
而在這樣勢難兩立的前提基礎之下,無論是金牌殺手還是火鴉,在進去之後,都要看你個人實力和運氣使然。
然而規定只是要求單人進去,進去之後卻又不限制臨時組隊,不光金牌殺手這邊如此,火鴉那邊,也同樣是如此。
但詳細分析,這看似公平的規定卻又沒那麼公平
火鴉本身已經比金牌殺手多了許多的優勢。
首先它們是地主,肯定比金牌殺手們更熟悉梧桐山的環境,更重要的還在於它們會飛,綜合環境熟悉的優勢,便是閉着眼睛也飛不錯。
這樣一來,任何火鴉只要飛起來呼喚一聲,就能瞬間聚集一群同伴。
而且還是瞬間就能形成精誠合作,不似金牌殺手這邊的七國互相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小團體林立,當真是要強出去太多太多了。
畫面上第一波高潮,乃是三隻火鴉圍攻一位金牌殺手的場面。
那位金牌殺手的個人實力不俗,單打獨鬥的話,足可以將三隻火鴉逐一擊殺,且不用付出太大的代價,可同時面對三隻火鴉的聯手,勝負之勢非但逆轉,更兼遍體鱗傷,萬二分的狼狽,邊戰邊逃,情勢岌岌可危。
「看來這次咱們這邊要有個開門紅了。」
鴉皇得意洋洋,對三隻火鴉的聯手戰力頗有信心。
但就在其笑聲未落之際,突然有兩個金牌殺手從一側冒出來,一刀一劍,一左一右,齊齊殺到,而且這兩人目標明確,聯手合力狙殺一隻火鴉。
這一下來得太過突兀,首當其中的火鴉全無防備,隨着一聲悽厲的嘶鳴,那被針對的火鴉已然被打落塵埃。
而原本還在逃竄的金牌殺手應變也是奇速,掉頭轉向往回衝過來,登時轉為三人同時針對一隻火鴉,不過彈指瞬息,那頭掉落塵埃的火鴉已然分屍命隕!
一顆花生米大小、晶瑩剔透的火精,隨着火鴉的殞命掉落在地上,被那兩名偷襲者之一收在了手裏。
偷襲兩人其一斬殺火鴉,收穫戰績,另一人收取火精,取得實惠,各得其利。
而第三個則是被救的一方,哪裏會有意見。
雖是兔起鶻落,變生肘腋之間,但三人分工明確,分贓明確,雖然第一次合作,舉動間卻充滿了默契的感覺。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三位金牌殺手的戰鬥策略完全正確。
然後三個人再對付剩下的兩隻火鴉,簡直不要太輕鬆,若非兩隻火鴉自知不敵自行遁走,大有可能盡數覆滅於此。
稍傾,三位殺手也分別消失在暗影中。
鴉皇臉色沉了沉,道:「第一眼看到就是咱們族群的孩子敗落呢……真是不吉利,剛才那是誰的部下?怎地這麼沒用?」
沒有黑鴉高手吭聲。
倒不是大家沒擔當不想負責,委實是沒認出來。
個體形象實在太普通、亦或者是太普遍了,全無特色可言。
「朕的臉,都被丟光了!」
鴉皇臉上含怒,他根本沒在乎死去的火鴉,更多的是在乎他自己的臉面。
鈞天手三名總教官始終不動聲色,似乎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實則早有眼神交流
「這一戰前面打得精彩萬分,後邊打得不堪入目,人性使然,莫過於此……」
「被追殺的那名殺手實力不俗,以他實力,可以輕易纏住一隻火鴉,乃至戰而勝之,另兩人合力針對,也可保持優勢乃至勝勢,若是三人任何一人願意付出些許代價,更可速殺那兩頭火鴉,可惜……」
「前面各得其利,自然默契合作,後面利益再難以分潤,自己受損,卻讓其他人得利,如何肯為,自然是寧可放過到手的勝利,也不讓其他競爭者獲益,唉……」
三名總教官的關注點與鴉皇迥異,更由此看到了金牌殺手一方的隱憂,絲毫不以這小小局部戰勝而開心!
而接下來的幾場戰鬥,卻均是火鴉獲勝,鴉皇的臉色才好看了許多,重新談笑風生起來。
不過讓鴉皇不怎麼舒服的是……這些金牌殺手實在是太難殺了,韌性太強,一個個的簡直不要太滑溜。
只要發現自己不是對手,即刻全力逃命,而且個個身法詭異,動作迅速,一個翻滾就沒了影子。
哪怕是受了傷,也總能利用地勢逃脫,至於藉助遭遇到的其他金牌殺手,掩護自己逃生的,更是屢見不鮮,直若家常便飯。
除了那種極個別的,一進去就被堵在一處死地的,逃生無路,只余死戰一途別無選擇,罕有幾人殞命……
而便是那些人身陷死地,仍舊能拼掉幾隻火鴉,但就數量而論,不但不虧,反而有賺。
另一個小高潮,讓鴉皇都為之瞠目結舌的是,有個傢伙明明被堵在絕地,更被多隻火鴉形成合圍,最終結果卻是其反殺了五頭火鴉,只得輕傷離去。
可說是大獲全勝,挾兩袖金風而去。
被堵住的絕地,反倒像是他故意設置的陷阱一般。
「這人是誰?」
總教官問。
「是燕國新晉的金牌殺手,荊無客。」其中一位教官說道。
「荊無客?」
總教官喃喃的念了一聲,道:「這個苗子不錯,臨危不亂,應地制宜,進退有據,絕不貪功冒進,有想法。」
包括鴉皇在內,都點頭認可了這個評價。
剛才所有人都有關注這一戰,那荊無客的修為遠遠沒有達到可以碾壓反殺鴉群的層次;身陷絕地亦是事實,絕不是刻意營造虛假氛圍,更不是製造陷阱。
但他臨危不亂,用自己的頭腦智慧,綜合自身技巧與許多手段,製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這才完成了最終反殺。
更讓人驚嘆的還是其審時度勢,在他完成反殺之後,並沒有想着怎麼繼續擴大戰果,反而是在第一時間逃遁匿跡,徹底擺脫追殺,實實是最明智的抉擇。
此役亦佐證一事,陷入絕境並不可怕,
自古以來的諸多成功者,又有那一個不曾面對被堵在絕境的惡劣局勢,然後破局崛起的呢?
身臨絕境,尤能完成反殺,乃至全身而退,正是最優秀的殺手素質!
一個個場面看過去,教官們驚喜的發現,這一期之中,值得重視的好苗子,還真是有不少。
只要這些人熬過最後的試煉,未來恐怕都會成大器。
但有一件古怪的事,始終縈繞在所有人的心頭……此次集訓以來,普遍被很多人都看好的溫柔,去哪了?
這才剛剛開始……怎麼就不見了?
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呢?
對其關心度最重的大秦教官們,一個個的都顯得焦躁不安。
這傢伙,每每出人意表,可這是最終試煉,萬一被鴉眾圍攻,可不是鬧着玩的!
於是轉換場景就更快了些。
可接連移動切換畫面,一直到了沒有任何金牌殺手出現的區域,還是沒找到溫柔的蹤影。
「邪了門了!」
總教官都納悶了,摸着下巴道:「難不成這傢伙是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全無動作的躲過十天時間?」
「這……難說,以往也有人嘗試過這種法子,雖然最終評價會驟降,但安然度過十天的生存幾率確實大幅度提高。」
「罷了,也不能把精力都關注在一人身上,既然找不到,那就先看別人吧。該出現的,總會出現。」
另一位總教官也道:「總共十天時間,這才第一天的一個時辰還沒過,急什麼?」
「也好。」
沒辦法,就算對某人有所期待,也不能把所有關注力始終放在他一人的身上,尤其是現在一直找不到。
而以以往的情況論,往往刻意想要找什麼人,偏偏就是找不到,在你看這片區域的時候,他被擋住了,或者還沒到,但等你看別的區域了,他已然在你剛才看過的區域現身了……
這種巧合,往往會連續好多次,孰無道理可講。
運氣使然,談何解釋。
……
風印口袋裏裝着風影,一路小跑,進入了濃霧之中。
在確定進入了對戰獵殺區域之後,風印選了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徑自停住了腳步。
一番尋覓之下,左近正巧有個小山洞,便即鑽了進去。
取過大石頭在外一封,堵住洞口,將自己和風影關在了裏面,與外界阻隔了開來。
整整十天的時間呢,何必着急。
風印早早做足功課,最後階段的試煉階段,所有戰鬥都處於鈞天手高層的監控之下。
若是貿然動作,自己的許多底牌,難免曝光。
但風印不想自己的底牌曝光,至少不想這麼早的曝光。
既然不想曝光,最優選擇莫過於他藏起來,暫時與外界隔絕。
鈞天手的高層們,你們的注意力肯定得先跟着大部隊往前監控吧,我就在最後面吊着,等會再慢慢的往裏走。等你們前進一千里之後,我再走出去一兩百里……
嗯,只要保持這樣的差距,就能避免暴露自己。
我前世看過太多太多的小說,類似情況不勝枚舉,一眾高層只會關注最尖端的那一部分,哪裏會留意後面的。
只有沒人關注,我才能更從容一些。
反正試煉的目標是火鴉,這地界火鴉多到發指,任你們殺也殺不完。
再有一點,自打參與集訓以來,就再沒吃過一頓好的,不管是自己還是風影都是饞得很了。
現在只得一人一貓獨處,就不虞空間戒指暴露的問題了……
先大吃一頓,祭祭五臟廟再說。
在山洞裏,風印拿出來一堆的蜈蚣肉,以及許多好菜好飯,開始大快朵頤
一通胡吃海塞之後,風印、風影一大一小盡都是滿嘴流油肚皮鼓脹。
而更令人髮指的是,吃完後,一大一小居然還玩耍親昵了好一陣子,風印足足擼了半個時辰,才算過足了癮,將風影擼的四條腿都蹬直了,呼嚕呼嚕的,愜意至極。
接着風影還給風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第四條尾巴。
意思簡單粗暴,這剛剛長出來的尾巴你也得摸摸啊,別人可沒這待遇,要知道好歹,不要不識抬舉!
「你這尾巴越來越多,按照實力劃分現在差不多人級巔峰了吧?啥時候能化形?」
風印抓着四條尾巴一條條的撫摸,一邊疑惑的自言自語。
風影癱軟着身子在他懷裏,細聲細氣的咿唔咿唔,翻開雪白的肚皮在風印身上蹭來蹭去,用小爪子將風印的一隻手拉住,放到自己肚子一側,意思:撓撓。
風印從善如流的撓撓,令到小傢伙直接眯起了眼睛。
如此撓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這才一個翻身,將另一邊湊到風印手指頭下面。
鬧着鬧着,小身子一縮,腦袋使勁的抬起來,將下巴之下的部分暴露出來,意思:這兒也撓撓。
如此連續撓了十七八個部位,小傢伙才終於心滿意足,渾身癱軟的躺在風印懷裏抖耳朵。
撲棱一下子,又撲棱一下子,活像是進入了賢者時刻,連兩眼都沒有焦距了。
這時候肯定是不能有別的動作啊,只好再多待一會……
終於,風影撲棱撲棱耳朵,直起了身子,優雅的走了兩步。
小爪子輕輕的在風印肚子上踩踩:咱們幹活去吧?
「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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