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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了容如玉,給玉宓出了氣,包穀的心情並沒有好轉,仍被陰霾籠罩。滅了容如玉又如何?滅了容如玉也不能讓玉宓的受損的魂魄恢復。她寧肯不要荒古山脈,也不願讓玉宓有事。
王鼎追上包穀,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包穀的身邊,稟報道:「令主,剛才那些逃躥的人怎麼處置?」
包穀說道:「在你下令撤走前堅守原地的,各賞一百枚中品靈石。在你下令撤走前撤退的,砍幫內堂的人按臨陣脫逃論處,從輕,留一命。砍幫游散幫眾……隨他們去吧。」
王鼎一愣,問:「隨他們去?不追究?」
包穀淡聲道:「掛名的幫眾,來自各路勢力和散修,還能指望他們能為我們拼死賣命?」
王鼎點了點頭,不再作聲。他從令主最後滅殺容如玉時的手段、以及處理臨陣脫逃的人的態度看出令主根本沒指望用大陣滅容如玉,只是用這大陣來誘敵和激怒、麻痹容如玉,讓容如玉在盛怒中破掉大陣、以為勝券在握時突然發難殺容如玉一個措手不及。這是一着以命搏命險中求勝的險招,不過從容如玉要令主交還樹身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容如玉被令主捏着把柄,容如玉不會向令主下死手,但令主卻鐵了心要容如玉的命,所以容如玉的敗亡其實早就成定局。勝負的關鍵還是在於令主出其不意祭出的那件能夠一擊滅殺容如玉的仙寶!王鼎不得不感慨令主的家底真厚!
包穀落在蒼都城門口。
此刻的蒼都城上空已經被清理乾淨,下午的陽光灑落在城中,一片光明。
蒼都城沿街聚滿了修仙者,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包穀身上。
容如玉的實力他們是有目共睹的。
鉞國皇家狩獵場的戰況他們是清眼見到的。
容如玉再強,卻仍敗在了砍刀令主兩件仙寶上!
城門口有護城禁制,只能步行進城。包穀剛邁步穿過城門,就看到有好幾群人朝她聚了過來,領頭的人實力都在洞玄期,每一個都氣勢不凡,瞧那穿着作派便知來頭不小。
砍刀令主神出鬼沒,連神算門都算不出她的行蹤,想見她太難了,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機會在城門口堵住她,豈能放過?
包穀知道這些人來做什麼,不外乎就是拉攏、套交情。如今她連容如玉都能料理掉,又與鉞國結為盟約,他們想要在升仙路圖上分一杯羹不能再用強逼強搶,只能拉攏。當然,也不全是衝着升仙路圖來的,有看熱鬧的,還有上來表示仰慕之情的。
包穀惦記玉宓的傷勢,本就心情不佳,如今一群人圍上來,頓時一陣心煩意亂。偏偏來的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包穀不可能當眾駁人面子。當眾駁人面子,那是要結仇的,只覺頭都大了。
包穀的神念探到司若的鑾駕停在城門口,他們這一行人不停把城門堵住,還把鉞國女皇的道給堵了。
把守城門的守衛見到女皇的座駕被擋,那就算是天王道子擋在這也得上去給女皇陛下清場開道。那些守衛也知道這些人來頭都不小,特別是人群中間的那主兒更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陛下最近都兜在她身後轉了,哪敢得罪,只能擠上前去硬着頭皮客氣地請眾人挪地方。
一行人都看着包穀,誰都沒動,擺明了包穀不發言,他們便在這堵着。
照理說,這舉動是很失禮甚至很掉份兒的。可沒招啊,這會兒不把包穀堵住,回頭又去哪裏找?
包穀總不能和一大群人在鉞國都城門口把鉞國女皇的道給堵了,她只能挪步到街沿邊給司若讓道。
這些圍着包穀的人帶的隨從多,隨便拎一個人出來,身後都是十幾二十個化神期的護衛或隨侍跟着,再加上看熱鬧的人,即使包穀讓開了道,別的人仍把偌大的道堵得死死的。
再堵下去,鉞國必定有護衛隊出來清場開道,指不定又得攪出事端。
包穀現在一堆事在身,真不願節外生枝。她只有讓王鼎把身邊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請往砍幫分堂。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在蒼都城上空馭風而行朝着砍幫分堂飛去,除去鉞國的人,其他九大勢力的人都在,還有一些沒有排進十大勢力,實力卻不弱十大勢力多少的勢力在。各路勢力出面的頭臉人物加上他們身後的隨行,一時間竟聚有千人之眾,再加上聞迅趕來的,跟在後面準備去看熱鬧的,瞧見有這陣勢好奇的又跟着湊上去,這人群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多。
不多時,包穀便落在砍幫分堂門口。
王鼎在包穀踏進砍幫分堂後與各路勢力的頭臉人物交涉,讓他們將隨從留在外面,只帶一兩人隨侍進去。至於那些湊熱鬧的散修或者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那自然是堵在外面。
被堵在外面看熱鬧的人不樂意了,在人群中起鬨:「砍幫不是自詡散修聚集之地麼?怎麼現在把散修擋在外面,只放大勢力的人進去?」
王鼎沒瞧見是誰在吼,但聽到有人在煽風點火生事,冷笑一聲,傳音斥道:「在人群中藏頭露尾煽風點火算什麼本事,如果你自問有資格問鼎大勢那就上來,老子恭請你進去,沒那實力就閉嘴!」手一揚,將身旁把守大門的護衛召來,叫道:「去,告訴武堂主派五千精銳鎮守在大門外,誰敢滋事搗亂,當場格殺!」
那護衛領命而去,不多時,砍幫分堂堂主武琥出現在大門口,砍幫精銳分兩例從大門口衝出,迅速把砍幫分堂大門外的廣場給包圍了。
此事牽涉甚大,又是令主親自出面,王鼎怕出紕漏亂子,親自在大門口把關。
經過王鼎的篩選,最後進入砍幫的也有二三百人,還有更多勢力的人收到消息來不及趕來,以傳音令符、派令使執書信等與王鼎聯絡的。其中不乏與王鼎交好、得到王鼎應承的「有升仙路圖消息就通知你」的勢力。
王鼎把與包穀同來的各路勢力的人都請了進去,至於後趕來的,等趕來再遞拜貼吧!他轉身進入砍幫分堂,見到管事的已經在議事廳外的廣場上擺開桌椅給各路勢力的人奉上了茶,至於令主則不見蹤影。他迅速去往後堂令主居住的院子,來到令主的房門外,低頭抱拳道:「王鼎拜見令主!」
包穀清冷的聲音從前方六七尺外的窗前傳來:「進來吧!」
王鼎聽到包穀的聲音傳來的方向,神念一掃,赫然看見窗戶大打,包穀正立在窗前,他看了看緊閉的門,又看了眼包穀,推開門,邁步進去,躬身站在包穀的身後,抱拳道:「令主,各路勢力的人應該是為升仙路圖而來,還有諸多勢力的人收到消息正在趕赴過來。」
包穀輕輕點了點頭,說:「走吧,去見見他們。」
包穀領着王鼎來到議事廳外。
各路勢力的人見到包穀到來紛紛起身抱拳問禮,包穀也抱拳回了一禮,說:「諸位請坐。」她返身在議事廳大門外的主位上坐下,說道:「今日與容如玉之戰純屬私仇,與降妖除魔護衛天下蒼生無關,擔不起諸位謬讚。我知道諸位的來意,今日當着諸位的面,我便將一切都言明。」
場中一片寂靜,各路勢力的人都看着包穀,默不作聲。
不少人趁此機會仔細打量包穀。
包穀給他們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年輕,那是真的年輕,二十多歲的年齡便有這樣的實力和成就,這讓他們在場動輒幾百上千歲甚至幾千歲的老傢伙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是滋味或感慨。
包穀的戰績斐然,可如今她坐在面前,眾人一眼看去,任誰都只能探到她身上只有金丹期修行境界的氣息波動,這波動還極淡,若是在人群中一眼掃過去絕對屬於讓人忽視掉的那種。包穀現在的氣息讓人很難把她和滅掉容如玉這樣的大妖甚至一劍劈死幾個洞玄期修仙者的年輕強者聯繫到一起。包穀身上那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淡然也讓他們刮目相看,通常來說,像包穀這個年齡有所成就的年輕人身上都有一股鋒芒畢露的氣質,包穀給人的感覺則是沉靜,沉靜如水、古井無波。即使面對如此多的各路勢力的強者談到足夠改變修仙界大勢的升仙路圖,那雙眼眸也是淡然無波。
包穀說道:「我只刻了一份升仙路圖,眾所周知,現在那份升仙路圖在鉞國女皇司若手上。我與鉞國有交易和結盟,鉞國也給足了價。我沒刻第二份升仙路圖的打算,一來刻升仙路圖太耗心神,二來,也是答應過司若。我言出必踐,想必諸位也是有所耳聞。」
一名修行境界在洞玄大圓滿氣勢懾人的中年男子說道:「據本座所知,令主幾年前曾放言願與各方勢力共同執掌升仙路圖引領天下修仙者共同飛升上界。」
又一名位置排位極高的男子說道:「令主何不再立大旗召集各方修仙勢力共商大舉?我金烏聖朝願助令主一臂之力。」
包穀很清楚,如今鉞國搶得先機拿到升仙路圖,他們從鉞國手裏拿升仙路圖遠沒有從她手中拿升仙路圖划算。如果升仙路圖在她的手中,他們想的不會是她讓執掌升仙路圖共襄大舉,而是會想辦法逼她交出升仙路圖、獨佔先機,一如當初玄天門被望仙宗圍困、各方勢力威逼利誘那般。她說道:「我再次言明,升仙路圖已經賣給了鉞國,我與鉞國女皇也有過約定契約。」
一名修仙者問道:「那令主現在的意思是?」
包穀說道:「升仙路是由九條大龍脈擺成九龍拱珠升仙局,集九大龍脈之勢聚於升仙台,奪天地之造化承天道之認可方能打通上界通道。昔年,上界妖皇嫡太子破界而來,在這一界傾其一生之力都未成建成升仙台。諸位覺得妖域天狐妖皇雪煜時期的妖域實力比起現在的修仙界勢力如何?比起鉞國的實力如何?」
妖域的實力比不得修仙界,但妖域的力量卻絕對超過任何一個修仙大勢力,天狐妖皇雪煜時期的妖域更是妖域近幾萬年裏罕見的盛世。
能夠坐在這裏讓包穀為升仙路圖的事給出一個交待的都是大勢力的權位人物,一個個心思透亮,包穀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們豈能不明白包穀的意思?
鉞國,沒有那實力建升仙台,遲早還是得拿出升仙路圖與你們合作。我包穀與鉞國女皇有約,我言出必踐,說了不畫第二張升仙路圖就不畫第二張升仙路圖,你們要升仙路圖,找鉞國女皇去!
可在場的人都是相當精明的人。包穀的話到這份上,他們也不動,悠然地喝着茶,全都沒有起身走人的意思。
升仙路圖這麼好的東西,你包穀說送人就送人,說輕巧賣了就輕巧賣了,誰信?
盯着升仙路圖這麼多年,盯着包穀這麼多年,眾人對包穀的性情還算是了解。這小丫頭屬刺蝟型,一摸就炸刺,得順着毛來。不能硬逼,那就來軟的。
一個個坐在這喝着茶不走。
包穀一看場中一百多位各路勢力的權位居然喝起茶來,甚至有人還裝可憐地拿眼看她,頓時無語。她問道:「不知諸位還有何見教?」
一名老得牙齒都掉了的修仙者從末席上走出來,說:「令主啊,老夫就賣個老,問一問,你把升仙路圖給了鉞國,將來砍幫和玄天門怎麼辦?」
包穀一看,這洞玄期末期的修行境界,老得牙齒都掉了,頭髮都白了,這歲數,指不定得幾千上萬歲。這老頭一副看起來垂垂老矣的、就要壽終正寢的模樣,卻絕對是個恐怖的人物。人老成精,活了不知道好幾千歲,又是能夠坐在這席上的人物,其見識本事必然不凡!包穀恭敬地應道:「老前輩,各路勢力怎麼辦,砍幫和玄天門就怎麼辦。」
那老頭又說道:「老夫聽說這升仙路圖還有兩個關鍵在令主手上沒有給鉞國,不知令主今天能否向大家透露?」
包穀點頭應道:「自然可以。一個是上界坐標,飛升上界總得有個方向不是?不過這上界坐標我現在沒有,我師母怕我因為升仙路圖的事招禍,特意留了一手,說等將來什麼時候用得着坐標的時候什麼時候告訴我。第二個是升仙台,它需要用混沌土建造。」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們升仙台是用五行仙石建造的。那東西本來就少得可憐,靈兒她爹傾盡一生之力都沒能找到足夠的五行仙石。她如果跟這幫人說了,以後五行仙石還不讓他們都給收羅起來,她和她師母去哪裏找五行仙石?用混沌土也可以造升仙台,比五行仙石更好,只不過混沌土那是少之又少傳說中存在的東西,比五行仙石還要稀缺。她的話音一頓,說:「諸位,誰若是有混沌土,誰就掌握了升仙路的關鍵。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送諸位了。」她站起身抱拳施了一禮,施展縮地成寸神通,幾步邁出人已經不見了。你們不走?你們不走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