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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宓冷聲道:「她們有沒有出來與你有什麼關係?」
容如玉說:「我與妖聖一見如故引為知己,自然會為知己的安危着想。」
司若扶額嘆道:「真不愧是修行多年的老樹精,這皮夠厚啊!本皇自嘆拂如!」
鉞國眾臣紛紛朝司若看去,那眼神分明在說:陛下,失言了啊!
包穀面無表情地看着容如玉,那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響起,她說道:「你覺得我們會告訴你裏面的情況麼?」這容如玉在交惡之後見到他們沒有突然發難,而是又跑出來攀談,不是厚着臉皮又來套近乎拉親近,而是想打聽封天絕域的消息。容如玉在這裏不知道多少年,看着無數的強者進去卻最終都沒能出來,而她自己只怕也想辦法探過卻無果,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有人進去後還能出來,豈會不想從他們身上弄清楚裏面的情況?
容如玉看着包穀,俏皮地眨了眨眼,說:「你們有選擇麼?擺在你們面前就兩條路,一條,退回去,一條,我!你們這些小傢伙這點實力在我面前還不夠看。乖,把你們在裏面遇到的、見到的、探到的都告訴我,乖乖地說了,或許我一高興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我可就自己動手搜魂了哦。」
司若見到容如玉一副吃定他們的模樣,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再加上玉宓戰意勃發像尊戰神一樣立在前面護住包穀,就更不願被看扁露怯。她兩步踏上前,走在玉宓的前面,渾身氣勢不斷攀升,一股令天下臣服的皇者威儀從她的身上瀰漫開來,隨着那股威儀的展開,她的身上隱隱浮現起一道紫色的龍氣,那龍氣騰騰,蘊含着無盡恐怖的力量。
一聲低沉的龍吟咆哮聲響起,一把寶劍出現在司若的掌中,一條封印在寶劍中的龍魂仰頭咆哮,仿佛隨時要衝出寶劍朝容如玉撲去。
司若本就是洞玄期大圓滿的修行境界,離渡劫期都只有半步之遙,如今周身氣勢外放,懾得身後的鉞國眾人齊齊曲膝跪下,高呼道:「叩見女皇陛下!」齊聲高呼,聲若滾雷,氣沖雲霄。
司若手裏的劍直指容如玉,冷聲道:「不就是一隻有點年頭的老樹妖而已,有什麼資格在本皇面前擺威風。」
容如玉盯着司若,說道:「皇道龍氣,沒想到你們當中居然有一位帝皇。」她的視線又落在司若手裏的那把劍上,說:「封有真龍之魂的仙兵!」她的眉頭微皺,迅速做出決斷:「你可以離開。他們留下。」
司若簡直被容如玉給氣笑了,她說道:「老樹妖,你是不是一直窩在山窩子裏沒開過竅?」
容如玉的俏顏一沉,不悅地說:「我說了你可以離開,你還想怎樣?你不要不識好歹,你雖然佔了皇道氣運冥冥中有天道庇護,卻也不是殺不得你!」她朝司若一拂手,說:「你走,別留在這裏礙我的事。」她又看向玉宓,說:「你也有點本事,我喜歡有本事的人,我不為難你,你也走。」
一行人對容如玉簡直無語!遇到扎手的就放走,遇到好欺負的就留下,典型的欺軟怕硬。
包穀幽沉的目光落在容如玉的身上,她的神情一片冰冷。她緩緩邁出步子,朝着榕樹林中走去。
容如玉的視線落在包穀身上,說道:「我可沒讓你走!」話音未落,便有榕樹根須朝着包穀捲去。
就在榕樹根須動的那一剎那,玉宓和司若同時出手朝着那些卷向包穀的榕樹根須轟去。
玉宓放出的南明離火燒作一片火海,以他們立足地為圓心卷朝着四面八方擴散,榕樹根須沾上南明離火即被引燃,轉瞬的功會就被燒為灰燼。
司若則是凌空一斬,一條金龍的龍魂從她手裏的寶劍中咆哮衝出,龍爪揮舞,龍影翻騰,那強悍的力量似乎連空間都要撕碎,那些卷到空中的根須剛逃出玉宓放出的火海就被龍影掃中震成碎屑。
玉宓和司若分左右立在包穀的前面護住包穀,手裏的劍一起指向容如玉,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動她?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動她,你問過本皇的意見麼?」
話音方落,兩人同時扭頭。
玉宓冷冷地瞪了眼司若。
司若則很輕視地瞥了眼玉宓。
兩人之間陡然升出來的敵意比對容如玉的還濃。
司若冷眼睨着容如玉,充滿威儀的聲音響起:「我看你是找死!」她劍指長空,凜聲說道:「鉞國兒朗聽令,列陣!」
司若身後的護衛隊同時齊聲高喝:「得令!」聲勢震天,氣吞山河。他們瞬間組成軍陣,一股凜冽的殺氣陡然沖天而起。布起軍陣的護衛隊不再是單兵作戰,而是連成一個集攻防於一體的強大存在。這種力量不是一加一等於二,而是以數倍擴張。當初在玄月古城,砍幫元嬰期的修仙者結軍陣,一擊秒殺洞玄期強者。如今,這些護衛的實力全在化神期,其爆發出的氣勢更是驚人。
司若手裏的劍猛地指向容如玉,大喝一聲:「殺!」
容如玉的身影迅速退後,瞬間遁進了榕樹林中。
大地震動,無數宛若虬龍的根須從地下衝出,紮成堆、結成片,翻滾得就像蛇窩裏糾纏在一起的蛇一般卷向眾人。
玉宓一劍劈出,南明離火化作火龍用力地轟在了那翻滾而來的榕樹根須上,將那榕樹根須轟出一個方圓近丈的大窟窿,南明離火就像是扔進了油窩裏似的「嗡」地一聲瞬間把榕樹根須點燃,無數的榕樹根須被燒成灰燼,黑色的灰煙飄揚着灑落。火勢燒得極快,可這些榕樹根須實在太多,根本無法在瞬間燒完,那燃燒的、鋪天蓋地的榕樹根須宛若一堵燃燒的巨牆徑直朝着眾人砸來!
玉宓眼看南明離火就要燒中自己人,她大喝一聲:「收!」手裏的南明離火劍回劍一轉,體內的火能量運轉,那鋪天蓋地的南明離火瘋狂地朝着她手裏的劍捲去。玉宓大喝一聲:「朱雀逐火!」手裏的南明離火劍一揮,猛地對着前面的捲來的榕樹根須大牆就沖了過去。她身上的南明離火陡然暴漲,那燃燒的火焰在她身上化作一隻燃燒的朱雀,燒得她身邊的空氣都扭曲了。玉宓衝進榕樹根須中,運劍如風,方圓三丈內全是一片火海汪洋,無數的榕樹根須被燒成灰燼,無數的榕樹根須被她手裏的利劍斬碎!玉宓宛若一尊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殺神,在榕樹林中長驅直入。她經行之處,滿地焦土。
一隻瑩白如玉巨大的手掌突然從榕樹林深處伸出,「轟」地一聲朝着大逞威風的玉宓落了下去。
這隻手掌實在過於巨大,上面翻騰着恐怖的氣勢,揮動間,宛如山嶽落下。
玉宓輕喝一聲:「火遁!」身形陡然從原地消失,十團南明離火從她消失的地方突然朝着四面八方沖了過去,那些火焰衝出後便突然炸開,化作無數火星落在了榕樹林中,一瞬間,方圓百里地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
玉宓的身影在這些火星間瞬移遊動,她每出現一個地方便放一把火!
幾個呼吸的功夫,佔地方圓近百里的榕樹林便燃起了數十團大小在丈余到幾丈間不小的南明離火火點。燃燒的火焰迅速瀰漫,遇到什麼燒什麼。燒得那些榕樹根瘋狂地朝着地下涌去。紮根地下的根須可以往地下退,可那些聳立在地面上成為根干以及那些樹枝、樹葉卻是無法遁入地下的。數十團南明離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榕樹林化成了一片汪洋火海。
鉞國眾人突然明白為什麼容如玉要放玉宓走了!玉宓的火燒起來簡直太恐怖了!作為一隻樹燒,招惹這麼一個修煉出南明離火的縱火犯做什麼!
這一把火下去,地底下的根須是燒不着多少,可地面上幾乎就沒得剩了!
玉宓的這把火燒得實在太大,氣勢十足啊,燒得鉞國的軍陣都不得不拉高升到空中避開那南明離火。
鉞國眾人升到空中,就看到玉宓如同鬼魅般在榕樹林中迅速穿梭移動,她的速度快到眾人剛看到她冒頭就又消失了,甚至只來得及看到她的殘影,而殘影過後,那就是一片大火……
幾乎只在幾個眨眼的瞬間,偌大的榕樹林就完全陷進了火海中,那火,燒得升到空中的眾人都覺得要被地上升起的熱度烤熟了,燒得連天都化成了通紅色,遠處的妖獸更是大受驚嚇地瘋狂逃躥……
包穀立身空中,警惕地盯着腳下的火海。
這把火一燒,那榕樹巨妖不瘋才怪!
突然,一隻全身燃着火焰的朱雀火鳥從火海中沖天而起。那速度極快,以至飛過時在空中形成一條巨大的燃燒的火龍。
那朱雀火鳥身後的大地發出劇烈的轟隆聲,那聲勢宛若山塌地陷。隨着這轟隆聲的響起,那片劇烈燃燒的火海迅速升高——準確地說,不是火海在升高,而是腳下的山,被燒着的山在升高!
南明離火燒得很快,稍微小一些的榕樹都被燒成了灰燼,露出了榕樹林深處那些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榕樹,其中有一株最大的,便是地勢升得最高的直徑足在三丈。
那榕樹被整株燒着,它不斷升高,升到離周圍至少有百丈高,突然迅速收縮坍塌。隨着它的收縮坍塌,榕樹身上的火焰迅速熄滅。待火焰全滅,這株巨大的榕樹則化成了一個高達百丈,全身漆黑如墨還沾着黑灰宛若煤碳般的巨人。那巨人發出一聲沉悶的不似人音的怒吼,抬起巨大的巴掌就朝那直衝九霄的朱雀火鳥拍去。
包穀見狀大驚,叫一聲:「師公,動手!」手一揚,打開超大儲物袋便將早已備好的蛟龍大船扔出來朝着那巨大巴掌甩了出去!
蛟龍大船通體翻騰着濃郁的死氣,從超大儲物袋中一出來,那濃郁的死氣及龐大的身軀便出在空中形成一片巨大的黑影,對着那榕樹巨妖的巨掌就撞了過去。
蛟龍大船中發出一聲風奕的大呼:「我艹!撞上了!」
蛟龍大船狠狠地撞在那榕樹巨妖拍出的胳膊上,撞得那胳膊狠狠地朝邊上一斜,蛟龍大船全身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整條船的防禦力量瞬間被全部激活。
那隻沖天逃躥的朱雀則在榕樹巨妖拍出巴掌的瞬間居然甩出了一座傳送陣台,瞬間破開虛空逃了!下一瞬間,腳踏傳送陣台的玉宓出現在鉞**陣的後方,輕飄飄地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