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些生疼,可他還是見到了身披紫綬仙衣的自己,大約又過去了多年,因為他看到了那鼠符陳佳豪的脖子上的鼠符已經開始有了歲月的痕跡,顯然他自己的面目也蒼老了許多,可是現在他卻坐在了一寶座上,而那寶座也是衝破了重重仙霧,座落在一仙山之上。
正是陳佳豪之前打坐的時候,曾經數次去過的地方,那裏正是他現在坐着的位置,一縷白髮在他的額頭前輕輕的飄動着,仙氣十足縈繞。
陳佳豪用自己的神念輕輕地探着,居然發現面前的這鼠符陳佳豪的神力強大到不可想像的地步,他現在至少也是與玄武大帝相當的級別。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他的周圍卻一個人都沒有,他很孤獨。
冷眸低垂。
「你,又來了!知道嗎?我一直在盼着能有一個人來,可是你知道嗎?我這一等就是五百萬年。」鼠符陳佳豪的聲音悠悠遠遠。
「你能感應到我的這一點意識嗎?」陳佳豪輕聲問道。
「當然,五百萬年前,我就看到我殺死了三頭神魔,那之後你去了哪裏,我一直在等你!」鼠符陳佳豪聲音突然就有些嘶啞。
而那種嘶啞突然就讓陳佳豪感覺到了一種不可理解的孤寂與淒冷。
「看到你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永生的,我也會轉世,可現在的成就卻是法傳承下去了!」鼠符陳佳豪說着的時候,陳佳豪突然就有了一種很是心疼的感覺。
不會吧,自己……!
「所以,我做了萬的準備,看!」鼠符陳佳豪手一揮,整個大殿裏至少有二三百里寬闊,而那裏現在完都充斥着法寶與冊。
「這些,都是我留給自己的!對,我沒有傳人,沒有,一個也沒有了!他們……都背離了我,暴虐也不是我的本性,所以當一百萬年前我發現了自己已經暴虐成性的時候,我就害怕了!」這是一個獨裁者的自白!
靠!我,這是我嘛?這是從來的我嗎?難道說……人族修仙歷史上被抹去的那些部分居然就都與我有關!
那個被世人在傳說之中說得可怕的人物,就是我嗎?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我不過才只有一塊鼠符而已,「那十一位神將呢?他們不是也有着與你同樣的神力嗎?」
陳佳豪不解地問着那個顯得又蒼老了許多的自己。
「哈哈哈!他們?不堪一擊,多年前,那是多久了?哈哈,我不記得了,他們啊,都在那裏!」鼠符陳佳豪的那如同枯柴的手指,指着那遠遠的大殿的深處,那裏正有着十一個小小的洞穴,而隨着他的手指向的地方,那裏卻出現了十一盞不滅燈。
呃!震驚,真的是震驚!
那是十一個小洞穴,又是十一小小的墓穴!
他把自己的十一個同伴就葬在了自己的大殿前方!
啊!
陳佳豪突然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的位置猛地一股強烈的疼痛!那是絕對的疼痛,太,太痛苦了。不,不,不,我……曾經是那麼可怕的人嗎!
「哈哈哈!對了,你看到了,看到了吧!我就知道,我的一絲遊魂也還是會轉世的,即使他們不想讓我再活下來了,哪怕是一絲,哪怕是一個細胞,但是,你還是強大起來了,還是有了神符當中的一塊吧,不然,你是不會找到我在羨天裏佈下的這一局的!哈哈哈!」鼠符陳佳豪額頭的頭髮居然又白了一大塊,陳佳豪的眼睛瞪得老大。
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可是他看到了,他聽到了,他完聽得清清楚楚,這……是真的!真的!自己就只是千萬年前的那一個強大的自己的一絲遊魂轉世而來的嗎?
真的是嗎!
鼻息抽動了兩三下,陳佳豪這才發現自己手掌上的那道紅線已經剩下不多。
「嗯,你的時間不多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陳佳豪,你來了就好,哈哈,告訴你,這些都是我留給你的,聽着,你不要去再報復誰了,把自己關在這裏的也是我自己,因為我罪大至極,在這三界之中,只有我才能阻止一切,可是權力讓我已經看不見了所有!」鼠符陳佳豪又是嘆息了一聲,才大聲地說道,「哈哈哈!看吧,這些,你只要找到這些,你就一定能再回來這寶座上,坐一坐,我知道,在三界之中,他們不可能找到一個能取代你的人!哈哈!」
那聲音又是一道道悠悠地傳來,而陳佳豪真真切切地看麼那個鼠符陳佳豪的身影開始虛化。
不會吧!
而那虛化的一條條遊魂開始向着那洞穴外面飛去,可是那洞穴四周圍完都是符咒,那些花紋,陳佳豪是見都沒有見過的可怕。
這……就是困魂咒嗎?呵呵,是他自己這樣做的?還是…唉,罪再大也不至於不讓一絲遊魂離開吧!
陳佳豪再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那裏的紅線又短了不少,現在也就只剩下大紅只有十五分之一的時間了。
好吧!
終陳佳豪還是心軟,意識一飄,轉向了那洞穴大殿的高點,那裏正聚集了幾縷遊魂,他的手輕輕一抹,那上面的符咒消失了大塊,而那遊魂也閃動着幾下,旋即消失不見。
呃!
陳佳豪回頭看了一眼這裏滿滿一個大殿的法寶,低級的也是純陽法寶,有許多居然都是自己見也沒有見過的能量波動。
不過,他突然就有些悲傷,難道自己今後也還會這樣嗎?還要成為一個一世永遠孤獨的人嗎?
不,不,既然天道還是選擇了讓我輪迴,那麼我應該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的!
陳佳豪一閉眼,馬上打了一個冷顫,而當他再一次疼痛地睜開了眼睛的時候,見到五位師兄都在原地打坐着,而他們的身體也都出現在了雲山霧海的外面。
「大師姐!」陳佳豪一例外地看到了他們五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淚痕。因為法知道他們看到的是什麼,也法說出自己看到的,所以他也只好安靜地嘆息着望着那遠遠的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