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你了。」
在剛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林森的手機突然收到了這麼一條消息。
在狄娜的家裏當了近一個禮拜的苦力加廚師加洗碗工加洗衣工加**對象之後,在確定回到幾天前早已整理好的住處應該不會再碰到什麼瘋狂球迷之後,林森毅然決然的決定回家,行色匆匆,到了家才想起晾在狄娜陽台的內褲忘了收回來。
「千萬別告訴我是在夢裏。」林森盯着發信人的名字尋思了半天才想起來是誰,回了一句。
sin。
沒錯,發信人就三個字母,但實際上完整的名字應該辛德瑞拉,當時覺得名字太長,林森就隨意標了這麼幾個字母,記得當時對方還跟他刻意強調她的名字開頭不是s不是c,因為這個名字和童話故事當中的灰姑娘就差這麼一個字母,只是她卻不知道,對於中國人來說,她的名字無論是c開頭還是s開頭,只要讀音差不多,翻譯成中文之後壓根沒有區別。
辛德瑞拉和林森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酒吧,不是人很多的那種。當時的辛德瑞拉似乎碰上了煩心事,一個人在喝悶酒,林森正好是那會酒吧僅剩的兩個客人之一,於是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了。隨後林森又碰到過她幾次,都是在那間酒吧,由於知道對方還是在校大學生的身份,林森也沒其他的想法,倒不是不合適,更多的是不願意。
隨後,隨着辛德瑞拉不再去那間酒吧,林森也就慢慢了快淡忘了她,一如他此前淡忘的朋友一樣。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存着他的號碼。
「你想得美!」信息回的很快,林森開門的時候剛發消息,剛把門關上,回信就來了。
「這是我的優點。」林森隨意回了條消息過去,然後就把手機丟到了沙發上,開始整理自己從狄娜家帶回來的東西。
不得不說,林森現在的日子可算是過得異常的「充實」。還是隊醫的時候,林森一般在工作之餘,偶爾還能過一點小資生活,諸如酒吧之類的場所也沒少去,現在,這些事情已經漸成奢望,別說訓練的時候要跟着風吹日曬的,就算是回到家裏,也有一屁股的事情。比如回頭他還得看比賽分析員整理出來的關於下一個對手的錄像、還有狄娜給的體能報告。
好消息是,林森終於可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怎麼當教練,而不是整天尋思着怎麼當保姆,雖然偶爾腦子裏面還是忍不住好高騖遠的閃過諸如阿德里亞諾拯救計劃之類的念頭,但終歸沒有近憂了。更何況,阿圭羅下一場比賽就可以復出。
想到這裏,林森已經禁不住想對下一場比賽的對手說一句:維爾瓦,受死吧。
等到林森洗完澡再拿起手機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像是被人轟炸過一樣。
「電視上的那個馬競教練是你吧?我記得你是醫生。」
「現在改行當足球教練了?」
「騙人的吧?你真是馬德里競技的主教練?年薪幾百萬那種?」
「別裝死,快回答!」
「小子,人呢?」
「人呢?」
前面幾條還正常一點,後面的信息就讓林森蛋疼得厲害了,直接就是一百多條「人呢」,從信息後面問號數目的不同,這一百多條相同的簡單信息似乎還是對方用手一字字的打出來的。真有耐心,有這個工夫打電話不是更直接麼。女孩子就愛幹這種事。
想到這裏,林森不禁有點納悶,記憶中的辛德瑞拉好像不是這種人啊,而且這信息的口氣是不是轉變得快了點?怎麼沒兩天就變成了這個德行,話說為什麼自己認識的女人都是這個德行的,熟識的狄娜如是,現在這個不算熟識的也是,似乎都沒太把自己當外人,說好聽點這是自己人緣好,說難聽點這就是沒把你當男人看待,這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了。
只是楞了一下,手機的收件箱居然又多了幾條。正當林森咬牙啟齒的正打算發一句狠話的時候,又一條新消息讓他有點茫然了。
「啊dhsddhaskjfhl&*%&^%$」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火星文麼?林森號稱精通六國語言,橫豎也沒看出來什麼意思。
沒等林森弄明白,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來電的,赫然正是sin。
「林嗎?對不起。剛剛手機被同學拿去了。發消息的不是我,她開玩笑呢。」說話的,是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但林森聽出來了,正是辛德瑞拉。
「沒關係。」林森頓時明白過來,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變,還是那個淑女。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的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叫聲,然後就是一連串的磕碰聲,片刻之後,林森就聽到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聲音。
「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是馬德里競技的那個中國人?主教練?不是騙子?」
話說一半,又是一陣磕碰和嬉鬧聲,林森聽得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看來,辛德瑞拉當時沒有騙自己,她的確還是大學生,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就讀於那所著名的康普頓斯大學。
「真不好意思。還在嗎?」半晌之後,辛德瑞拉的聲音終於又傳了過來。
「在。」一直在耐心等待着的林森回答道。
「五一出來玩,讓我鑑定一下……」又一個尖叫聲。
「那恐怕是不行。」這一次,沒等辛德瑞拉說話,林森已經邊搖頭邊笑着回答。這小妮子不誠實,明明開了免提,「五一誰都放假,就是不包括球隊,五一要正常訓練。不過周末球隊有比賽,如果有興趣的話,我請你們來看比賽,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你不用當真的。」這是辛德瑞拉的聲音。
「好!我們一定去。」這是那個大大咧咧的聲音。
「沒關係。」林森淡淡的說道。
對於朋友,因為個人經歷的關係,林森一直都很淡漠。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排斥和別人交朋友。無論如何,辛德瑞拉能聯繫自己,對他來說是一件愉快的事。在記憶當中,辛德瑞拉只是一個過客,自己和辛德瑞拉自酒吧之後是再沒有聯繫過的,而他也很快就離開了西班牙。也就是說,他這隻蝴蝶雖然沒有引起什麼風暴,但終究改變了一些東西,譬如剛剛本不會發生的通話。至於球票,這個簡單。當個主教練如果連幾張球票都弄不到,那還當個屁的主教練,更何況,對維爾瓦的比賽並不是什麼緊俏的比賽。
「一會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回頭把球票寄過去,對了,你們有幾個人?」
「三個。」
「ok。」
通話到此結束。
接完電話的林森笑了笑,又一次把手機丟在了沙發上,起身就去了樓上,準備開始研究分析錄像,顯然一點沒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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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里康普頓斯大學校舍。
嬉鬧完畢,辛德瑞拉好不容易從艾麗爾的手上奪回手機,看着手機上的信息記錄,忍不住就想笑,艾麗爾那個死丫頭居然向林森發了一百多條一樣的消息。
在西班牙,足球是一項如一日三餐一樣普及的運動,幾乎任何電視台都可能隨時變成足球頻道,如此一來,辛德瑞拉能夠在電視上看到林森也就不足為奇,讓她詫異的是,當時在酒吧碰到的這個年輕中國人,居然不是他所說的隊醫,而是成為了馬德里最重要的兩隻球隊之一——馬德里競技的主教練。於是,出於好奇,辛德瑞拉試着給那個原本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撥打的號碼發了條消息,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誰都知道了。
「艾麗爾,你真打算去看?」
看着女流氓一樣霸氣的穿着三點式在床上做着各種霸氣姿勢的艾麗爾,早已見慣不慣的辛德瑞拉一邊刪着短訊,一邊問道。艾麗爾就讀於康普頓斯大學的心理學專業,立志要當一名偉大的心理醫生,最好是以後還能載入康普頓斯大學的著名校友名單的那種。最近的她居然對**姿勢和性格的關係產生了興趣,沒事就在宿舍拿自己當試驗品。
「當然要去。」也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做起來沒勁,艾麗爾回答的了一聲,爬起來就走向另一邊的床位,「你不知道學心理學的,發泄情緒是很重要的麼?」
「博雅呢?」辛德瑞拉轉頭問道。
「我不去。」回答辛德瑞拉的,是個一直把自己沉浸在知識海洋的外國女孩,也是艾麗爾此時的目標,就在她回答的當口,艾麗爾的魔爪已經攀上了她的雙肩,這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博雅頭都沒抬一下,只說了一句,「艾麗爾,你要再耍流氓,小心我一腳把你踹下去。」
「你來嘛,人家才不怕呢。」艾麗爾一臉的視死如歸,壓根無視博雅的威脅,兩隻手已經更近一步,直接攀上了那兩座高峰的邊緣。
「辛德瑞拉,你要是能把艾麗爾弄下去,周末我就跟你去。」博雅一手拍掉艾麗爾的爪子,合上書,有點無可奈何的說道。
「這個簡單。」辛德瑞拉淡淡一笑,卻沒有去拉博雅床上的艾麗爾,只是走向落地窗,然後一把拉開窗簾。
「哎,你這個瘋女人!」
女流氓,終究還沒到女變態的境界。沒等辛德瑞拉把窗簾全部拉開,艾麗爾就尖叫一聲,趕緊扯了一條被單披上就躲到了角落。
搞定!
得逞的辛德瑞拉沖博雅擺了個可愛的v字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