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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樣子,我是來早了?」
趣味的一語,剛落下不久,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就忽然響起了。
緩步來此的寂寞候,看到不遠處的身影后,面色突然一愣,但又瞬間釋然了。
對着注視遠處風景的靖玄,微微彎腰,而後抱歉一語。
「先生,此行,是寂寞候讓你久等了麼?」
「戲主未至,看戲者前後的順序差異,又有什麼意義?」
靖玄聽到寂寞候的抱歉一語,面色無聊的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好言語的,反正戲還沒開始,只有戲錯過了,才是真正的遺憾。
「哈,是寂寞候多想了。」
「不過先生,我原本以為你會提前幾日,去勸阻我一語呢。」
「未曾想到,你與我會同時出現在這個地方,觀看這一齣戲。」
寂寞候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對於對方不曾勸阻自己,心中有點高興,畢竟有些事,自己只有做過了,才會徹底的放棄。
這是每一個計謀者的同病,自己是,眼前之人恐怕也是,不曾做過,便被言語勸解放棄,那簡直是太過於搞笑了。
「為什麼要勸阻?」
「只因為虛無縹緲的天命一說,抱歉,我沒有那麼無聊。」
「有些事需要做過了才知道,失敗了才會停止,畢竟每個人都是偏執怪物的化身。」
「再說了,我勸阻你,你就會聽麼?就算聽了,你心中恐怕亦會覺得不甘吧。」
「所以,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我根本不會考慮,也不會去做。」
靖玄聽到寂寞候的言語後,搖了搖頭,對於背後之人的想法,粗略一想也是清楚的。
畢竟自己有時候都很偏執,更別說不弱於自己計謀的寂寞候。
再說了,說服來說服去,不如拿事實說話,這才是真理。
加上言語構建的幻想,終究只是個幻想而已,並無實質的意義。
「哈,知我者,先生也。」
寂寞候聽到靖玄的解釋後,微微頷首,心中十分滿意,隨即邁步走到靖玄的一側,與他並肩觀看這一出由自己主導的戲份。
二人沉默了一會,靖玄忽然對着一側的寂寞候,出聲一語。
「你覺得談無欲會用什麼辦法,從這場殺局中逃離?」
「嗯……」
「先生此問,在寂寞候看來,唯有三個方案。」
「第一分體守劫,保全主體。」
「第二行動詭迷,真真假假。」
「第三傲然面對,慘澹收場。」
寂寞候聞言,皺了皺眉,將自己帶入到談無欲的身份中,用疑心的態度面對未知的劫運,將所有可能施展的方案,都講了出來。
「喔……第三點,因為傲麼?」
「我倒是覺得不可能,畢竟時光能抹平所有人的稜角。」
「經歷了這麼多,談無欲應該不會再因傲而落得局中。」
靖玄聽到第三個方案,不由挑了挑眉,自行推測了一下,發現這個方案是最不可能的。
「在寂寞候看來,也是如此。」
寂寞候聞言,趣味一笑,對于靖玄的言語,倒是沒有否認。
畢竟歲月足夠改變每一個人的認知,讓現在的自己,看待過去的自己,就宛如兩個根本不曾相識的陌生人,而非是同一人。
「嗯,好戲開始了。」
靖玄看着四周偽裝成東瀛浪人的黑夷族士兵,心中忽然來了興趣,原本以為會偽裝成魔族士兵,未曾想到居然是東瀛人。
察覺到這一點,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寂寞候,心知自己當初的那些話語,已是讓他知曉了東瀛的危害性,結果這東瀛還沒下場,就先把黑鍋準備好了,絕,真是絕啊。
「先生為何如此看待寂寞候,是我之所行方針不對嘛?」
寂寞候感覺到靖玄意味不明的視線後,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饒有興趣的詢問一語。
「這倒是沒有,我只是挺意外你會選擇利用東瀛。」
「不過,亦是無妨了,現在這場局會讓莫召奴十分難堪的。」
「這便是過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後遺症,亦是無法被掩埋的事實。」
「恐怕你的後續計劃,不是這麼簡單吧?」
靖玄聞言,心中滿是愉悅的感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果然不動則已,動便雷霆加身。
「先生之問,不妨當做未來的一個驚喜好了。」
「知道的這麼早,可是會喪失那揭開禮物一瞬間的興奮。」
寂寞候聽到靖玄的詢問後,搖了搖頭,不曾回答後續計劃。
「喔,有意思,那我就稍微期待一點點吧。」
靖玄聞言,倒是不再追問了,畢竟自己揣摩也能揣摩出來,不過聽聞寂寞候的理由後,覺得還是把這個事當做一個小禮物好了。
而後看着開始表演的談無欲與「東瀛浪人」,趣味一語道。
「嗯,終於開始了……」
「唉,先生我的計劃失敗了。」
寂寞候看了一眼正在浴血奮戰的談無欲,不由搖了搖頭,對着靖玄,面色無奈的抱歉一語。
「日月星才子,拋開死去的星,剩下的這兩個都是人精。」
「他必然是知曉自己如今的氣運,所以行事處處小心。」
「迷障之中,虛虛實實,一旦錯失,便會絕了良機。」
靖玄聞言,看着在群毆戰術下垂死掙扎的化體,心中可謂是一點也不意外,要是這麼好殺,自己當初就會直說道路劫殺的概率,而非是找到他退隱處再圍殺的概率。
「不過,我想先生不會在這場困局中,只當一個旁觀者吧。」
寂寞候從混亂的戰局中收回目光,隨即對着一側正在思索的靖玄,出聲詢問一語。
「你說得對,畢竟你的計劃也不錯,我也會幫助你導向這個結局。」
「所以我從許久之前就盯着談無欲的行蹤了。」
「而我安排的人手,恐怕已經與他接觸到了。」
靖玄聽到寂寞候的詢問之語,那裏不知他什麼意思,畢竟自己與他都是少有的計謀者,就算不說,但枱面上的棋子也就那麼多,所以很多計劃的步驟都有重疊性。
「多謝先生……」
寂寞候聞言,輕輕一笑,對着眼前之人,感謝一語。
與此同時,真正的談無欲看着身前好似等待自己許久的東瀛人,不由眉間一皺,手中暗暗積蓄內元,準備行以雷霆一擊,破開困局。
「談無欲?殺。」
為首的東瀛劍客,看着垂死掙扎的談無欲,神態不見一絲波瀾,緩緩將手中的劍抽出。
「嗯?不好,毒……」
談無欲剛想要先手一攻,忽覺到內元一滯,面色陰沉間,連忙捂住口鼻,抬指點住身上的主要穴位,防止毒血入心。
就在這一瞬之差,一道寒芒忽然閃至,直逼其命。
「噗嗤……」
血液飄灑,落於荒地之上,談無欲的額頭已是冷汗淋漓,用拂塵捲住還想繼續深入的匕首,背後的冽月劍隨即出鞘落於手中,猛然擋住身前直劈而落的東瀛武士刀。
「轟……」
劍氣與刀氣極端衝擊,將整個大地,犁的滿目狼藉。
憑藉交手餘威,談無欲身形快速倒退了幾步,忽來的一陣血霧,突然掩蓋了其形,而後在血霧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受到這一畫面的靖玄,也沒有因計劃失敗而情緒波動,反正點到為止,計成便好。
「血遁之法,有點意思,算了,中了毒,也夠他消停一段歲月。」
「看來,先生也是失敗了。」
寂寞候聽到靖玄的思索一語後,心知第二手的圍殺計劃也是失敗了,真是太過於可惜了。
「計成便好,反正未來的歲月,談無欲不能再出了。」
「是真是假,在那些已是心存異見的愚眾眼裏有區別麼?」
靖玄聞言,聳了聳肩,面色仍是無波無瀾,反正當事人出不來,消息的真與假又有什麼區別,對於愚眾來說,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所認知的,不是正常操作麼。
「先生所言極對,寂寞候還有事,需先行告辭了,請。」
寂寞候聽到靖玄的解釋後,笑了笑後,而後告退一語。
「走吧……」
靖玄聞言,擺了擺手,目送着寂寞候離開此地,過了一會,亦是化光離開了,反正看下去也沒啥意義了,還不如着手做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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