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僻靜的山水莊園之中
靖玄正化身教書先生對着眼前已有聰慧之態的織語長心教導着。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言吾善者,不足為喜;道吾惡者,不足為怒。」
「處在這個世界上,他人的評價終究是他人的主觀感受。」
「每個人自生下來就是不同的個體,也不可能心心相印。」
「正所謂萬花齊現,也不見一朵似同。」
「嗯…師尊…」
織語長心聞言,微微頷首,將靖玄教導的話語悉數記下。
「哈」
「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盡,便宜不可佔盡,聰明不可用盡。」
「一個人在處理事情之上,需留以後余之地。」
「過度的追求,只會讓你斷送一些本應該注意的事情。」
靖玄看着經由龍血貫體,已呈現一部分龍化特徵的織語長心,微微頷首,繼續出聲簡單道。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便是見不盡者,天下之事。讀不盡者,天下之書。參不盡者,天下之理。」
「你可以因為特定的時期而選擇保守,但永遠不能貫徹這個決定。」
「當他們在進步的時候,你選擇原地停留。」
「那怕你在這個時期很強,也會很快被甩到末尾。」
「世界是動態的,死物從一開始就喪失了生存的權利。」
「但這依舊需要一個衡量的度」
「我明白了」
織語長心聞言,微微頷首,對于靖玄所言的道理,仔細思索片刻,也是覺得十分有理。
「嗯」
「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
靖玄看着短短數十日就頗具靈慧的織語長心,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不能指望她如同千葉傳奇一般,但至少也要稱之為天才。
先行的聖血貫體只是打下基礎而已,後續還需要用到神柱之力與龍氣,成就一個真正的龍帝。
當然,這些手段的前提下,便是織語長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所以為了達成這個目標,自己還是需要一些更直觀的對策。
「師尊」
「關於這個正亦非正,邪亦非邪是什麼意思?」
「正道難道不是以正為前提才被稱之為正道麼!」
「而邪道正是以手段狠辣而出名被稱之為邪道!」
「可是為什麼」
「這本書上提醒我,正道是最需要提防的?」
織語長心聞言,將桌上的書籍翻開,指着上面一段的文字,出聲詢問靖玄這其中的含義。
「答桉,我早已經說過了」
「不過,我可以在給你講一個簡單的例子」
「正所謂光與暗相生相隨…」
「世界本就不存在於純粹的光明或者是黑暗。」
「所以請將翻開另一本有關於正道人物的書籍…」
「上面詳細得記載了天之佛如何殺人鑄牆,自為潔聖。」
「我問你」
「天之佛為了天佛原鄉的付出究竟大不大?」
「是不是剛一看就覺得這個人頗有一種負重前行的態度?」
靖玄看着身前面色一陣變化的織語長心,心知她的心性果然是過於良善了,不過,這樣也好。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皇朝不顯得那麼冷酷。
畢竟這又不是亂世,群雄混戰,也不需要梟雄級別的人物。
她只要做個守成之君就可以了,剩下的破爛事,自己與羅喉就可以輕易的解決了。
「從上面的事跡來說」
「天之佛為天佛原鄉確實犧牲不少。」
「但這所謂的聖魔大戰本就是兩方勢力的互相焦灼。」
「就算是犧牲,也是應該是天佛原鄉犧牲!」
「結果,卻是犧牲了與聖魔大戰毫無關係的局外一族。」
「並且這場利益的交換前提下,天之佛的私心很重。」
「殺害幼小的魔皇…」
「要是他想着引導與改變,也許就不會有二次的聖魔之戰了。」
「身為一個佛者,他做的事情已是死不足惜了。」
「身為一個魔者,他比之異度魔界都不相差多少!」
「天佛原鄉如此放任天之佛,他們也逃脫不了干係!」
織語長心掃了一眼天之佛的事跡,眉間緊皺的講出了看法。
「你說的很對」
「所以,他的結局已經註定了,不光是他要身敗名裂。」
「天佛原鄉亦是如此…」
「那麼,你覺得在現有的棋子之中要如何排局?」
「才可以將這場註定的時局產生的利益變得最大化?」
靖玄聞言,微微頷首,而後看着眼前之人,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嗯」
「在我看來…」
「法門的殘眾疑似天佛原鄉的人所為!」
「此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憂患深的三教仲裁之位配合法門的殘眾施壓」
「畢竟事情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一旦仲裁動身!」
「三教原本不合,那勢必會牽扯到儒與道的下場。」
「在這場局中皇朝所扮演的角色不是伸張正義的存在。」
「而是引導,發現,提供…」
「剩下的交給道儒兩派,並借用此次機會牽扯出厲族之人。」
「讓三教的這碗水顯得更加混亂一點。」
「至於憂患深的問題」
「如果他不聽話,那相必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儒門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在上升到一教利益的前提下,任何個人的阻礙都會被碾碎!」
織語長心聽到靖玄的詢問,思索片刻後,將自己的計策講出。
言語之間,頗有靖玄的風格,可以說徒之從師,一模一樣了。
「好」
「不錯」
「你可以休息了」
靖玄聽到織語長心的安排,雖然有點粗糙,但確實算得上上之策,在這場遊戲中,利用多方位的因素將戰局逐漸擴大。
而皇朝只需要收割一波良好的正面印象後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簡單的一語落下,便直接邁步離開了此地。
「好的…師尊」
織語長心聞言,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逝,但依舊是站起身來,神態恭敬的送離自己的師尊。
與此同時,碧玄草堂之中
伏龍曲懷觴自從離開了學海無涯,確實也踐行自己的目標。
以一己之力搞活了一座村莊的民生與種植問題。
「嗯」
「這本百物格知的編寫者,可謂是一代神人啊。」
掃視了一番手中的書籍,就見上面詳細得記載了許多種植的問題與一些簡單的處理。
對於這個流傳起來的神書,部分農民已經將其稱之為天啟了。
「殺人不放火,造橋不鋪路,報恩報仇不二做」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起,不二做來到了此地。
「咦,竟然來人了」
「蘅蕪備茶」
伏龍曲懷觴察覺到屋外來人,對着一側的小童出聲吩咐道。
「好的,先生。」
蘅蕪聞言,微微頷首,立馬轉身去準備茶具了。
「嗯,出去一觀」
伏龍曲懷觴簡單的思索片刻,也是想不起是誰會知曉自己如今居住的地方了,畢竟自己與學海無涯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
自當年出來後,自己就一直在研究附近村莊的民生問題。
所以不可能有太多的交集,就算有交集,也是普通人的。
但普通人的壽命日升月幕,在先天眼中可謂是眨眼而過。
隨即推開房門,打算親自與這個神秘來者簡單的聊一聊。
「嗯?!」
等待外面的不二做,終於見到房門被推開了。
看着眼前白衣飄飄,一副儒生模樣的伏龍曲懷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而後出聲詢問道。
「這封信上說找你就可以完成我的事情了?」
「也不知是真是假?」
「嗯,可否將信給予我一觀?」
伏龍曲懷觴聽到這個說辭,神態一愣,而後出聲請求一語。
「自無不可!」
「給你!」
不二做聞言,思索片刻後,直接痛快地將信封遞了過去。
「多謝!」
伏龍曲懷觴接過遞過來的信封,簡單的掃視了片刻後。
不由被信末尾的一個獨特的印章標誌吸引了目光。
只因為這個標誌只有儒門的一些中高層才會擁有的。
而後看着眼前的不二做,出聲詢問這份信的由來。
「請問這封信是誰給予你的?」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詳細得說說。」
「嗯,也不是什麼秘密。」
「詳情可聽聞!」
不二做聞言,沉默片刻後,直接將當初怎麼與這神秘人接觸和後續的誅殺邪靈之事詳細得講出。
「邪靈?!」
「滅境」
「觀你的說辭」
「此人要你誅殺邪靈,恐怕是在清理邪靈在苦境之中的暗樁。」
「嗯,你需要我做什麼?」
伏龍曲懷觴簡單的思索片刻,便捋清了一些事,也許是儒門的一些前輩借用這個人清理邪靈而已。
但後續既然讓他找到自己,那就說明此人是認識自己的。
可是這些年來,儒門之中能認識自己的應該不多。
所以最大概率的可能性就是學海無涯之中的人。
「具體,可聽聞。」
不二做看着面色略有思索的伏龍曲懷觴將自己的需求講出。
「復活?」
「你的恩人,夜愁雨?」
「嗯,此事」
伏龍曲懷觴聽到不二做的要求,眉間一皺,實在是這個事情的難度系數太大了。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想起許久之前,自己剛來此地,某天夜裏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封書信。
封面寫着如果某日與一個名叫不二做的人見面,便可以拆開此封書信,一觀其內容。
原本自己毫不在意,順手將這封信放了起來。
想到這裏,便自懷中取出了這封信,輕輕的拆開了。
信上的內容不多,正是關於如何救治夜愁雨的方桉和一些關於滅境邪靈的信息。
而信上的印章,正是屬於學海無涯之中的特殊標誌。
「這…」
「原來如此」
「看來教統早就有了考量…」
「如今經過他的安排,滅境的邪靈暫時無法有所異動。」
「就是不知道這滅境的臥佛究竟能不能牽制住未來之宰了。」
「學海無涯?!」
不二做聽着伏龍曲懷觴的思索之語,亦是一臉的迷茫。
「沒有關係」
「關於你的事,我已經有了方桉」
「現在先請入內,詳細一談」
伏龍曲懷觴看着一臉迷惑的不二做,笑着搖了搖頭,而後邀請不二做入內詳細一談。
「可以…正好,我也渴了…」
不二做聞言,微微頷首,跟上伏龍曲懷觴的腳步,進入了其中。
與此同時,紅樓劍閣之中
曌雲裳休息的房間之中…
就見躺在床上的她面色一陣變化,彷佛在經歷着什麼。
不久之前,樓無痕手握歲月輪的一幕幕正宛如夢魔一般重現。
而後樓無痕手持着歲月輪對着自己毫不在意的出聲一語。
「大姐,以你的能為如何帶領紅樓劍閣,退位讓賢吧!」
「你!怎麼敢!」
夢中的曌雲裳聞言,頓時一股無名火湧上心口,出聲質問道。
「哈,歲月輪都不承認你了…」
「現在退位,我還可以保證你擁有大宮主的地位!」
「要不然,就別怪妹妹了」
夢中的樓無痕神態奸邪無比,看着眼前之人出聲諷刺道。
「你該死!」
曌雲裳原本應該可以察覺到這個樓無痕的異狀,但不久之前,樓無痕手握歲月輪的一幕就已經化為種子深埋心間了。
劇烈掙扎一番,曌雲裳忽的一下就醒來了。
「樓無痕」
「你這個…賤人」
「天下人既負我,我誓殺天下人」
看着眼前依舊如初的房間,披頭散髮的她宛如深夜的惡鬼一般,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距離紅樓劍閣不遠處的算天河收回手中的符咒。
「魔尊的安排已經完成了」
掃視了一番後,便直接轉身化光離開了此地。
另一邊,剛偵查完紅樓劍閣的西門寒照返回到半步海就看到了掛在樓上昏睡不醒的兩個徒弟。
「這」
「恨鐵也沒有了?」
「????」
抬手一揮,解開兩個徒弟的束縛,上前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大礙便暗自鬆了一口氣。
「奇怪,是誰做的?」
掃視了一番四周,並未發現一絲一縷的線索,這只能說明動手的人是一個絕代高手,自己的兩個徒弟是被完全的碾壓了。
縱使疑惑不解,但如今毫無線索,也只能這麼算了。
另一邊,東瀛所在
靖玄所扮演的宮本總司正在站在東瀛的最高峰所在,看着下面的景象,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東瀛的環境應該不足夠支撐出這麼多的高手。」
「結果」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內心的思索結束,靖玄便對着一側的士兵吩咐一語。
「告訴他,我要離開東瀛了…」
「這宮本大人」
「如今…」
東瀛士兵聞言,神態一愣,剛想要最近的局勢講出。
「我沒有興趣聽」
「這些問題」
「是源武藏該考慮的」
「我只是一名劍客,而劍,總是會找到應有的歸宿。」
靖玄抬手打斷了東瀛士兵的發言,自己來東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經過這數百年收集了不少源武藏與柳生劍影的信息。
不過說來也是有趣,自己在東瀛表現的武力直接排名第三。
所以,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了,接下來是該給東瀛拉一波終極仇恨了。
「這」
東瀛士兵聞言,額頭不由流下一陣冷汗,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敢說些什麼。
「…就是可惜見不到出關之後的柳生劍影了…」
靖玄摸了摸鬍子,關於東瀛這個地方,誰願意待誰待吧。
反正自己還需要用這個身份去熱鬧一下紅樓劍閣呢。
想到這裏,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離開需要稟告軍神。」
東瀛士兵見狀,立馬轉身,打算將此事稟告給軍神。
畢竟身為東瀛一大戰力的宮本總司居然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東瀛。
恐怕會在東瀛與中原的戰役之中引起不少沒必要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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