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騎馬,坐馬車,路途十分遙遠!
龍淺一上馬車就一個人佔了整個位置,抱着毛毯睡過去了。
肉在砧板上的時候,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思考人生。
萬萬沒想到,與童揚天會面居然是在天亮之後。
隔了幾層輕紗,龍淺看不清楚床榻上的人。
「主子,龍淺來了。」紅纓推了龍淺一把,跪了下來。
龍淺沒理會,站得還挺筆直的。
「龍淺,聽說你醫術很不錯,是真的嗎?」床榻上的人沉聲問道。
她聲音沙啞,情況似乎不是很好。
「我動刀子比較在行。」龍淺十分坦誠地回應道。
山長水遠帶她過來,她又怎麼可能輕易能離開?
「主子受的不是外傷。」紅纓抬頭看着她。
龍淺對上她目光,挑了挑眉:「不是外傷,我估計幫不了忙。」
如果是蠱,她更沒有辦法。
以龍淺的估計,童揚天的身體原本就是一個毒源,比一般人複雜太多。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可是有起死回生的功力,今天若你不說出秘訣,就別想離開這兒!」紅纓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起死回生?」龍淺笑了,「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那麼厲害?」
「歐陽齡毒發了吧?」紗幔里的人輕咳了聲,「即便你真的有起死回生的功力,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話語剛落,她笑了。
笑聲忽高忽低,陰陰沉沉,再配上這個昏暗的地方,像是拍鬼片似的。
「當時你也說太子活不了多久,他不是也活下來了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懂?」龍淺沒打算理會她。
哪怕自己真的救了她,她也不會放自己離開。
何況,真沒聽出她問題的根本。
「你不說本宮還忘了你救太子一事,你的血能養出如此優秀的蠱蟲應該也能救我的吧?」
童揚天氣弱地咳了幾聲,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笑。
龍淺並沒有受她的話影響,依舊面不改色地看着那處被層層紗幔圍着的床。
紅纓聽聞,立即站起禁錮了龍淺:「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給我家主子治療,她會喝光你的血的。」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像似是警告,也像似提醒。
龍淺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第一次感覺這個女人也沒那麼壞。
「你家主子到底什麼毛病?」她輕聲問道。
紅纓回頭看了紗幔一眼,收回視線,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大夫說可能是氣急攻心,但吃了藥也沒好轉。」
「主子本來也是大夫,但」她淺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氣急攻心?」龍淺想到山谷中的一幕。
自己布的陣,卻害了自己的人,是因為這件事嗎?
可她研製不死藥,還有很多其他毒藥,害死的人還少嗎?突然同情心泛濫?
龍淺很快就否認了自己的猜想,童揚天根本沒心,又怎麼可能為了犧牲的兄弟抑鬱成疾?
「她到底有什麼想不開?」龍淺低聲問道。
紅纓微微皺眉,小心翼翼地吐出幾個字:「想不開?」
「嗯。」龍淺點了點頭,「意思是她的心結是什麼?生病總得有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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