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一百六十三章
對於余樂這樣平衡感天生就強的人,一旦找不到最核心,找不到那個極致的原點,他的表現還不如天賦很一般的其他人。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所以在利智的時候,余樂跳來跳去的都只是向前向後翻騰加轉體的動作,變化單一,很容易就會被裁判看出他身上欠缺的部分。
這或許也是他「整體印象」不高的原因,因為他的「技術儲備」就是有問題。
好在「開竅」就是那不經意的某一瞬間,一個世界冠軍滿足了一直以來過於饑渴的內心追求,一個和諧友愛的團隊可以讓人安心平靜,還有那重新找回來的自信,終於讓余樂在一次普通的訓練里,成功在他的身體內,「釘下」一個新的坐標。
偏軸翻騰,就此有了質一般的變化,讓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新動作的訓練和開發中。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就像在玩遊戲刷熟練度,余樂樂此不疲地沉迷在偏軸翻騰的訓練中,把自己的成功率從百分之十,提高到百分之三十,五十,六十,七十……當成功率越來越高,當每一次去嘗試都成功的時候,這種成就感並不比站上領獎台少。
路未方喜滋滋的給余樂拍了很多視頻,一個接一個地發給柴明,簡直就有種炫耀的感覺。
果然帶餘樂訓練,輕鬆又有成就感,簡直幸福感爆棚。
余樂對自己也很滿意,練的簡直停不下來,最後還是路未方發現成功率又降低後,才硬把他叫走。
回去的路上,余樂問路未方:「路教,柴總說什麼了?」
路未方拿出手機一看,繼而笑了,將手機遞到余樂面前,說:「就一句話,看吧。」
【柴總:這兩天我過去一趟。】
柴爸爸要過來了?
說起來,一段時間沒看見人,還真挺想的。
余樂一點沒有看見柴明,要被考驗的緊張感,反而是一種滿滿的自豪,就等着柴明來夸自己呢。
嘿嘿,柴爸爸這兩天就要來了。
柴明確實來了,而且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結果一來就黑了臉,導致滑雪隊從上到下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事兒說起來還是余樂招來的。
余樂回國後,一頭就扎進滑雪館裏,兩耳不聞窗外事,卻不知道他在國外拿了大獎賽冠軍的消息,在延遲了兩天後,開始在國內發酵。
華國的滑雪發燒友非常多,雖說這些年國內沒有什麼特別強的運動員出現,但不妨礙喜歡滑雪的人他就是愛玩這個,崇拜國外的滑雪大神,為他們痴為他們狂為他們哐哐撞大牆。
就比如劉星,作為大資本家的兒子,他有自己的事業工作,也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但閒下來最喜歡的就是找地方滑雪衝浪,自然也會看看最近的比賽視頻。
余樂在利智嘉年華的成績他始終關注,甚至還和偶像吃了一頓飯,希望能有後續的合作和來往。
因而對余樂在國外拿了冠軍,國內卻沒有人提及這事兒,就有點不滿。
所以在等待了兩天,確認網上確實沒有關於余樂奪冠的報道後,他就尋摸着編輯了一條微博消息,發到了網上。
內容簡單。
【我偶像自由式滑雪余樂,前幾天拿世界冠軍了,都知道嗎?】
劉星挺愛上網的,而且是個特別喜歡將自己的心情啊,經歷啊,在網上分享出來的人,再加上他雄厚的經濟條件,以及英俊帥氣的長相,雖然是個富二代的身份,但微博千萬數量的粉絲,一點都不輸一些當紅的明星,在網上一呼百應的,自身絕對是個大網紅。
他這消息一發出來,就輕易上了熱搜,吸引了巨大的流量,圈裏圈外的人都在評論下討論余樂這次的冠軍,余樂的微博粉絲數量也因此提升了很多。
如果只是這些,倒也沒什麼,余樂拿這個世界冠軍很不容易,雖說含金量是低了一點,但他和約伯拼過坡面障礙技巧,和白一鳴拼過u型池,和克勞斯、阿道夫同組比過決賽,還拿到了大跳台的冠軍,說出去也是很光鮮的比賽經歷。
但問題就在於,劉星的人這幾天一直在積極的和體育總局、冰雪協會、包括柴明接觸,發了瘋似的想給自由式滑雪隊拿錢,拿大把的錢。
這年月,想賺錢的人遍地都是,往外撒錢的人可不多,偏偏這送錢的行徑,卻惹怒了另外一個大佬,雙方因為送錢的事兒,差點兒打起來。
劉星這麼堂而皇之地送錢,不正是在挖房氏集團的牆腳嗎?
我家送錢的祖宗,你竟然敢搶着送,想幹仗了是不是!?
所以這邊兒劉星的微博熱度一起來,另外一個網紅大小姐就艾特了劉星。
【房姐:謝謝劉公子喜歡我們家余樂,小妹也是與有榮焉呢。本來今晚上打算公佈這
條喜訊,沒想到卻被劉星搶先了,是小妹慢了一步,作為咱們華國自由式滑雪隊的贊助商,明明承擔了咱們國家隊隊員的形象公關,卻讓劉公子越俎代庖,實在是我們疏忽了。】
房雨琪轉發了劉星的微博,字裏行間都是外人看不懂的尖酸嘴利,發泄劉氏集團挖牆腳的不滿,但平頭百姓能看懂什麼?大公司的方向策略和老百姓有什麼關係?這特麼明明就是兩個大網紅富二代,因為余樂打起來了啊!
優秀的運動員本來自身就足夠閃亮,即便是和世界首富成為朋友也不是多意外的事兒,但房雨琪可是個適齡待嫁的姑娘,這麼明朝暗諷的一發言,差點兒把我們劉公子的性向給「掰彎」了。
【啊啊啊啊啊!我村才通網嗎?這是發生了什麼?劉公子搶我們房姐心上人了?】
【劉公子你這就不對了,凡事兒有着先來後到,你一個男的,插足人家的男歡女愛,你這不地道啊。】
【房姐和余樂這是官宣了嗎?】
【臥槽,年度大新聞,我就覺得劉星這身份能有什麼偶像,原來是公開出櫃了啊。】
【就想說一句,余樂牛批!】
劉星發了微博後就跑去玩室內衝浪了,等玩夠了下來,去更衣室換衣服,結果手機里的未接電話都快爆炸了,他最好的好友在電話里笑的打滾,上氣不接下氣地告訴他:「恭喜你,你成功出櫃了,你家老頭子距離你還有一百公里,注意!注意!」
劉星什麼脾氣啊,有錢有底氣,屬於絕不會向流量低頭的類型。
他會怕這種無憑無據的留言,當時就赤身果體地站在更衣櫃前面,艾特房雨琪罵了起來。
【劉星:房姐,尖酸刻薄的擱着這兒說給誰看呢?自己業務跟不上怪別人?我和余樂成朋友你嫉妒啊?嫉妒就把人看好點兒,跟緊點兒,少給我扯這些有的沒有的。】
房雨琪自打艾特劉星開酸後,就守在電腦邊兒上,隨時準備「戰鬥」。
別人怕劉星的家世背景,她是一點兒都不怕,而且看不起這個靠爹上位的富二代已經很久,如今更是在知道是他帶頭「挖牆腳」後,更是煩的沒邊沒際,只想跳起來抽這王八犢子的耳光子。
劉星的微博一艾特過來,房雨琪就立馬反擊。
【房雨琪:劉星,我和余樂的事兒,是我們的事兒。我們房氏集團和國家自由式滑雪隊的合作,也是我們的事兒,你橫插一手,既沒道德也沒品德,不如明兒個給你寄去小學一年級的語文書,再配一本男德學。】
兩人你來我往,隔空罵架,不到三個小時,直接把余樂拱上了熱搜第一名,甚至拉開了第二名快一倍的數據。
這天晚上,四面八方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差點把微博擠爆了。
不用說,余樂這被爭搶的「香餑餑」,立馬升級為新晉的超級網紅,無論知不知道余樂,或者是連自由式滑雪究竟是個神馬玩意兒的體育小白,全都知道了余樂這麼個人。
人紅是非多。
余樂好歹也是一名老運動員,在跳水隊的時候,也沒少和粉絲打交道。他一直認為體育粉絲大多數都比較理智,都明白體育明星和娛樂圈的明星不一樣,運動員是一份神聖的職業,所有的支持都應該是安靜無聲的,是真心的,是一片掌聲,是一捧鮮花,是一句「加油」。
熱情而克制。
但圈外的粉絲一旦被吸引過來,就變得不一樣了。
娛樂圈裏的那些習慣也被這群人帶了過來,余樂上熱搜的第二天,魔都滑雪館就迎來了一群余樂的「新晉粉絲」。
她們不懂體育粉絲應該做到的距離感,也缺少對運動員的尊敬,在觀眾席圍了好幾層,看着國家隊員的訓練,興奮的大喊大叫,訓練氣氛一度浮躁。
我們國家隊員也不是說都脫離了網絡,但確實集訓的時候比較累,房雨琪和劉星的「網絡嘴炮」又發生在特定的平台里,結果今天這麼多觀眾出現,竟是誰都不知道原因,只當是普通的體育粉對待。
包括教練員們。
真正的體育粉真的非常理智,他們安靜的觀看,默默的離開,最多是在隊員全程滑完後,給與掌聲。
而不像今天這群人,完成一個障礙就有尖叫,做一個動作就有掌聲,而且不分人,只要有人滑了就發出聲音。
這些人表現出的幼稚行為,甚至都不能說是粉絲,因為她們連誰是余樂都分不清楚。
她們因為余樂而來,又因為這項運動的激情而興奮,胡亂地鼓掌加油,倒是莫名其妙的把余樂給隱藏了起來。
其他國家隊員,都在想,這是不是我的粉絲啊?還是我們自由式滑雪隊的粉絲啊?前段時間不是做糧油產品的代言了嗎?最近超市里和地鐵站里都是我的大頭照啊,會不會因為我英俊的外表和矯健的身影,而迷上了我啊。
想想不犯法,誰沒點兒自戀的本事
啊。
所以這些粉絲沒被攆出去之前,也沒人提出質疑,或者是因此產生不耐煩的情緒。
誰不喜歡鮮花和掌聲呢?
也就是這時候,柴明來了。
柴明也是因為余樂過來的。
余樂在訓練里,第一次可以完成四周的偏軸翻騰後,路未方就給柴明匯報了這個好消息,還用視頻連線希望柴明能給余樂做進一步的指導。
隔着幾千里地做指導?在這麼關鍵的重要的時刻,只看視頻就完事兒了?
柴明興奮的當天就定下了飛機票,第二天趕着最早的飛機就飛了過來。
結果嘛……自然就看見了那些坐在觀眾席上的非工作人員。
「這都是誰啊?」柴明一邊套着厚外套,一邊從大門走進來,在路未方身後問着。
路未方聽見熟悉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轉身就看見了眉心蹙緊,臉色難看的柴明,「柴,柴總?」
柴明這不耐煩的火氣可不僅僅是衝着路未方一人發的,還有在他旁邊站着的溫喜德、徐婉等教練。
鷹隼般的眼掃過一圈,繼而眸子往上一甩,指着觀眾席上的那群人問:「都哪兒來的?有觀摩申請嗎?誰批准的?誰放進來的?」
總教練必須是教練的頂頭上司,縣官不如現管,就算年齡大一點兒,無論男女,看見柴明都得矮一頭。
當時場面就特別緊張,特別尷尬。
因為誰都說不出這些觀眾是怎麼來的。
柴明一看,氣的火冒三丈,質問道:「出來集訓就這麼帶訓練的?隊員看不出來,你們看不出來麼?那些人叫成這樣耳朵都聾了?聽不見?」
教練不是隊員,都這個年紀了,被領導訓成這樣,一生里也難得有那麼一兩回,當時麵皮薄的張倩就快哭了,其他人也漲紅了臉。
然後吧,這些觀眾就被保安給攆出去了。
柴明當時沒想到這事兒,是因為兩個富二代因為余樂吵架,給招來的,只當是教練的不作為給處理了。
再一回頭兒,像個慈(yan)祥(li)的老父親似的把余樂招到面前,盯着看過他的訓練成績,又點評了一番,然後又開始嚴厲地盯了一遍其他的隊員,這一忙乎就是一天。
一直到了晚上,這件事的始末才被路未方調查出來。
所以……自己這是說還是不說呢?
說了吧,老柴面子繃不住,而且也確實不關余樂的事兒,天上掉下一口鍋,難道怪自己頭頂上沒長眼睛嗎?但要是不說呢,這鍋就他們扛了,平白被臭罵一頓,這口氣誰吞的下。
路未方去問朱明:「朱哥,事兒就是是這麼一個事兒了,你說我要不要和柴總說一下呢?」
朱明是柴明的「鐵杆支持者」,任何時候他都絕對站在柴明的一邊兒,只是他也不是胡亂的支持,他有自己的理解和看待事情的角度,就說:「既然是余樂,又和余樂沒關係,這事兒就這樣兒吧,不就是被說了兩句,能掉層皮嗎?柴總那麼喜歡余樂,還特別飛過來一次,就別說了。」
路未方想想,也對。
要是因為自己多嘴,讓柴總失望,余樂被說,他也不樂意。
但是……「網上鬧得挺大的,其他人也早晚都知道。」
朱明安慰路未方:「要不這樣,我去和其他教練說說,等這事兒過去,柴總自然就輕拿輕放,大事化小。」
「也行。」
朱明去找張倩,張倩說:「朱哥你們決定就好,我都可以。」
找徐婉,徐婉說:「得嘞,我都知道,這事兒說不定我比你們都知道的早,之前沒說以後也不會說,余樂現在眼看着成績出來了,我是真的尋摸着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兒影響他。所以放心吧,我絕不是多嘴的那一個。」
然後朱明就找到了理論上最容易「多嘴」的溫喜德,溫喜德說:「我呀……甭管你們信不信,隊裏好,我就好,余樂眼瞅着成了咱們隊裏的定海神針,所以只要余樂穩,咱們隊就穩,再說這關他什麼事兒啊,天上掉下來的屎盆子,不就該我們這些教練給擋回去嗎?比起擔心柴總,我倒是覺得那兩人不對,不如我去和局裏聯繫一下,找個有分量的領導說說,看看能不能約談一下,再這樣兒來一次,誰受得了。」
就這樣,教練們一致決定護着余樂,竟然短時間內,真沒讓柴明知道那群觀眾是因為誰來的。
當然了,房雨琪本人,還有劉星在三天後,被總局的領導邀請喝茶去了,一番懇談,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兩人,都乖成了小兔子,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網上銷聲匿跡。
這事兒,因余樂而起,因余樂而消,整個過程余樂連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見,繼續沉浸在他的新技術動作的開發中,專心致志,痴迷不已。
七月底的時候,魔都隊的外訓結束了。
余樂本以為他們會去國外找雪滑,但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快,原定訓練的南半球國家,在預定的時間裏,並沒有降雪到可以滑雪的程度,所以磨拳霍霍都想跑國外避暑的國家隊員,只能沮喪地收拾行李,回家去了。
他們需要回晶洋再訓練一個月,下個月才能出國。
只是這一回去,就要和國家集訓隊的那群小隊員撞上。
八月份,正是每年夏季集訓開始的日子,放了暑假的省隊優秀小隊員,都會到國家集訓隊待上一兩個月。
大部分是慢慢地淘汰,等快到開學的日子就都放了。優秀的小隊員會被國家隊教練看上,在他們年齡合適的情況下,就會招進隊裏。
偶爾也會有特別出色的隊員,讓教練認為現在就可以出成績,就有可能提前入隊,只是就得犧牲文化課的時間了。
余樂去年就在這樣的選訓隊裏呆過,只是他去的時間晚,選訓隊已經被淘汰了好幾批,剩下的都是成績特別好,特別出色的孩子。
記憶最深刻的有淘氣的像個猴子似的章曉,不但被提前淘汰,還在去年的全國巡迴錦標賽上的第一站,因為參加聚眾鬧事,被禁賽了一年。
以及去年參加過國外集訓的袁珂小妹妹。
這兩個孩子,可都是坡面障礙技巧水平相當高的小隊員,袁珂小妹妹去年參加世界自由式滑雪坡面障礙技巧青少年組的比賽,還拿到了少年女子甲組的第三名。
今年,已經滿15歲的袁珂,體能達到了這個組別的巔峰,很有可能在這個賽季的比賽中,拿下更高的名次,甚至是金牌。
余樂一直都覺得最先出成績的會是袁珂,對章曉的印象還停留在去年那個扮鬼嚇人的小屁孩,長不大的孩子那般。
直到他們回到蛤喇子鎮,回到國家訓練中心……
訓練中心有四棟小樓,三層樓高,每層有八個房間,每棟樓可以住進去將近五十人。
平時沒有集訓隊,訓練中心就只開放兩棟樓給國家隊員住,又因為男女大防的原因,分開居住的兩棟樓,燈從來就沒有全部點亮過,若是進入賽季,隊員滿世界的跑去打比賽,這住宿樓亮燈的就跟少,冷清的不行。
今天國家集訓隊員回來,就像是每一次,從機場過來,抵達訓練中心的時候,已經過了吃完飯的時間,即便是夏天,天也微微地黑。
四棟樓的燈,亮了大半,余樂哪怕是坐在窗戶密封的大巴車裏,也能夠聽見年少孩子的嬉笑聲和吵鬧聲。
下車拿行李的時候,程文海抬頭去看燈火通明的大樓,滿臉唏噓:「你是不知道,你們在外面比賽的時候,這裏就剩下我們這些人,有多冷清,半夜要是再刮個風什麼的,魂都能嚇出來。
好久沒感覺到,訓練中心這麼熱鬧過了。」
行李被一個個地拽出來,遞到了每個人的手裏,余樂拿過自己的行李,抽出了拉杆,再抬頭就看見了從住宿樓里走出來的集訓隊孩子們。
年紀都不大,面孔稚嫩,眼眸清澈好奇,在門口推推擠擠的,想上前看看傳說中的國家隊員,卻又不敢動彈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余樂視線掃過,看見一個眼熟的,大喊:「袁珂,你又來啦?」
袁珂紅着臉從人群里走了出來,不過半年沒見,竟然長得像個大姑娘了,短髮變成了長發,在腦後梳出一個高馬尾,穿着輕便的運動套裝,脖頸纖細修長,靦腆笑着的模樣,就像一朵已經舒展開花瓣兒的花兒,有着這個歲月獨有的美好。
「樂哥。」袁珂走了過來,也有了大姑娘的自覺,也不像上次那麼親熱了,這讓想要摸摸她腦袋的余樂有些遺憾。
小姑娘和大姑娘的差別,就是不能隨便摸腦袋了。
「來幾天了?」余樂也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與袁珂寒暄。
袁珂說:「今天是第三天。」
「怎麼樣?」
「嗯,還行,挺適應的。」
「那就好。」
余樂笑着,與袁珂有了點距離感,但這個距離感和他們的情誼沒關係,單純是性別帶來的距離。
袁珂也抿着嘴笑,怯怯地去看余樂,眼裏都是對余樂的尊敬和崇拜。
簡單的寒暄後,余樂已經走到了自己入住的大樓,在樓下,他與袁珂揮手道別,小姑娘點頭,在原地站着,注視余樂離開。
一群人上了樓,他們國家隊員基本都住在二樓,就只有懶出了天際的何宇齊大師兄,住在一樓最近的房間裏。
二樓的窗戶里燈光一盞盞的被點亮,余樂推開房門,走進了自己都有些陌生的宿舍。
在跳水隊的時候,對宿舍就沒有這麼強烈的陌生感。
跳水隊的外訓不算多,進入賽季後的比賽也不像滑雪,要滿世界的打比賽賺積分,世界盃也只有一站,歷時5天就結束回國,
所以大部分時間在國內的余樂自然更多是宅在宿舍里,外語的水平也不行。
而滑雪,只是轉項一年,余樂不但對自己的宿舍陌生了,連帶着外語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可喜可賀。
「床單才洗過啊?」程文海趴在床上聞了一下,嗅到滿鼻子的清香,「阿姨應該是在我們回來前幾天,才給我們收拾了屋子,挺好,就不用換床單了。」
說完,程文海翻身就仰躺在了床上,舒服地長出一口氣,「爽!」
余樂也挺累。
雖說坐飛機和坐車,全程都是坐着,自己也沒出半分力,但就是很累,比上量訓練的時候,還要累。
兩人躺在床上一時無話,閉目休息,直到樓下有人在喊:「吃飯了!!」
余樂眼睛睜開。
對哦,還要吃飯。
程文海坐起來:「對了,吃完飯要去泡溫泉嗎?」
「不去,這天泡溫泉會死。」
「去溫度低的池子。」
「不去,我想睡覺。」
「唉你這人沒意思,陪我一起去嘛。」
「叫爸爸,爸爸陪你。」
「一邊去,愛去不去,我找石河去。」
兩人說說笑笑,出了門,在樓梯口和其他人聚在一起,程文海見人就問要不要去泡溫泉,然而幾乎都是拒絕,最後在真就只有石河陪他。
結果程文海這癟犢子玩意兒,一看不熱鬧,又不想去了。
余樂說:「這就是反其道而行的結果,老天都要滅了你的賊心。」
程文海生氣:「那行,我泡還不行!再嗶嗶我換房間了啊!」
余樂笑:「你和誰住?和小白住?小白,程文海想去你屋,你讓他去嗎?」
白一鳴不說話,不參合這種無意義的鬥嘴。
余樂又說:「要不你去大師兄屋裏,你看看大師兄答應不。」
程文海說:「大師兄愛我,你等着。」
「去啊。」
「你等着。」
「你倒是去啊。」
「嘖,話多!」
余樂就笑,和程文海鬥嘴很愉快。
當然,結局就是程文海沒去泡溫泉,也沒有搬到別的屋住,吃飽喝足後伸着懶腰,漫步在夜色下的小路上,一副睏倦的模樣。
只是懶腰伸到一半兒,程文海的身體定住,看見了從岔路口走出來的四個男生。
那四個男生里,有兩個特別的瘦高,那種瘦像是營養不良,病懨懨的感覺,麻杆似的,風一吹就能吹倒。
但若是看臉,就不覺得奇怪了,看起來已經快達到成年人身高的男生,臉上還有着沒能完全褪去的稚氣,甚至還有幾個「青春美麗疙瘩痘」,清晰的掛在腦門上,描述出這是怎麼的一群正處於第二青春期,激素爆發的少年們。
余樂也看見了他們。
在他看見他們的時候,對方腳步慢了幾秒,在人群的讓後面,有人在與余樂對視,黑夜裏的目光有種異樣的神采,但是夜幕降臨,路燈光暗,將這人的臉切割成明明暗暗好些個區域,無法看的真切。
余樂分辨了兩秒,確認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卻沒見到,在他將目光收回來的下一秒,與他對視的人,臉上的笑容消失,臉色沉了下去。
他明顯在生氣,當腳步再邁出去的時候,幅度大了很多,走的大步流星,搶在余樂他們前面走上了大路,同時距離也越拉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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