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文打量言塵一番,似乎在掂量什麼,笑道「小塵戲裏戲外的樣子還真是差很多,和我記憶中也不同了。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明宵真人淡淡道「是麼,我倒是不記得你了。」
孫玉文噎了一下,不過既然有求於對方,他也就忍下了少爺脾氣,「小臣……」
明宵真人皺着眉「孫兄還是直呼其名吧。」
孫玉文長這麼大,估計也沒有誰敢這樣頂撞他,臉上的笑容快繃不住了,重重說了一句「言塵。」
明宵真人這回沒有再打斷孫玉文,只是有點心不在焉地默默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孫玉文繼續道「白天你和我說過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明宵真人只是笑了笑「什麼意思,難道孫兄自己不明白?」
孫玉文神情嚴肅下來,「你說的能幫我翻盤,這種話不能亂說吧?」
明宵真人微微點了點頭,「如果孫兄完全不相信,今晚就不會來找我。」
孫玉文緊皺着眉頭「你總要給我一個堅信不疑的理由。」
明宵真人想了想,說了一個數字,「一億九千三百四十七萬。」
孫玉文一驚。
見他臉色一變,明宵真人緩緩勾起唇角,感嘆一句「孫兄好大的手筆啊,只是這挪用公款的虧空,該怎麼填呢?」
孫玉文臉色很不好看,目光也沉下來,「你這是從哪裏知道的!」
明宵真人這會兒十分放鬆,「怎麼,孫兄難道要殺人滅口?」
孫玉文豪賭輸了從他老叔叔那裏挪來的公款,這件事還一直瞞着家裏人,
如今毫無防備下居然被明宵真人說中了準確的數字,難免心驚肉跳,
不過很快他就顯示出紅頂公子的城府,調整好了狀態,對明宵真人笑道「這是說的什麼話,言家和秦家當年那是什麼關係?」
「要不是秦老書記秉性忠直,被女婿連累出事後斷絕了一切人際關係往來,我們現在還是髮小哥們,你又何至於忘了我?」
「有我在,你那個外面生的大哥,又哪敢這麼放肆囂張。」
明宵真人依舊帶着幾分笑意慢慢說道「孫兄倒是把我的家底摸透,只是如今自身難保,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了吧。」
孫玉文故作親昵地說「不操心你的事,我操心我自己總可以吧?和哥哥說句實話,你有什麼辦法幫我填上這窟窿?」
明宵真人瞥了眼他們兩人一路走過的,那條泛着金色光芒的路,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居然沒有和孫玉文計較哥哥弟弟的一通亂叫。
他思索了片刻後說道「自然是哪裏跌倒的,就要在哪裏爬起來。」
孫玉文「你的意思是……還去賭場,把錢贏回來?」
賭桌上的事誰能說得清?都是輸多贏少,別這個窟窿沒堵上,再鬧一身債,回頭被家裏人發現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一想到家裏的情況,孫玉文猶豫了。
明宵真人主拍拍他的肩,笑得一臉純善,「這次我和你一起去。」
言塵對先生願意出手幫孫玉文十分費解。
向來喜歡多管閒事的是他,也不是先生的行事風格呀。
「先生真的會去賭場幫孫玉文把錢贏回來?」
「言出則必行,既然這樣說了,自然會做到。」
「可先生不是討厭孫玉文嗎?為什麼要幫他?」
明宵真人笑道「有人在無梁殿佈下了絕煞陣,不幫孫玉文,怎麼將佈陣之人引出來?」
言塵心中有個疑問,既然孫玉文現在這麼急着弄錢,為什麼還會有閒心跑來演戲?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想要快速搞到錢,難道不是應該想辦法打通人脈,做筆來錢快的生意?
總不能是想在娛樂圈出名,然後憑藉片酬發財吧?
這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言塵仔細回憶,記得外祖父在世時,似乎稱讚過「孫家小輩」前途不可限量。
而孫玉文是孫家第四代中唯一的子嗣,祖父說的應該是他。
那麼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在賭場中彌足深陷?
明宵真人本來不想在言塵面前多提孫玉文,但整整一個晚上都被他腦子裏各種各樣的問題煩擾,終於忍不住解釋幾句。
「很明顯,有人在做局偷盜孫玉文的氣運,氣運不擠,自然頭腦渾噩,做事顛三倒四。」
「這也就是孫玉文天生氣運強勢,換了個人,恐怕這會兒早就命喪九泉。」
言塵有些疑惑「又是偷盜氣運?難道他和茶茶姐一樣,也養了小鬼?」
明宵真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冷笑道「術法之道奧妙無窮,單是偷盜人氣運的邪術,又豈止一二?」
言塵又問「先生說孫玉文會死在無梁殿門前那條路上,是不是和他的氣運有關?所以這次要去賭場,重新幫他贏回氣運?」
明宵真人這回沒有回答言塵,只是含糊地應付了兩句,便走出酒店房間。
孫玉文正在一樓大廳等着言塵。
明宵真人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深灰色休閒西裝,眉毛微挑「怎麼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孫玉文很是尷尬,「你說讓我穿一身紅,也太扎眼了!」
明宵真人點點頭,「行,不穿也可以,恕不奉陪了。」說完轉身,竟是真的準備打道回府。
孫玉文忙上前阻攔,陪笑道「我到了地方再換還不行嗎?」
明宵真人搖了搖頭「不行。」
孫玉文心中不滿,不過是去賭場而已,為什麼一定要從頭到腳穿紅?
紅色西裝西褲也就罷了,大不了在裏面配一件黑色襯衫,再配上黑色皮鞋,也能被人稱上一句「風流騷包」,
可是從頭到腳穿紅色算怎麼回事?不僅要紅鞋,還要配紅色帽子。
他又不是天線寶寶!
孫玉文幾乎懷疑這表面上細皮嫩肉天真堪比小白兔,實際上肚子裏冒黑水的前初戀是故意整他。
明宵真人倒也不算無理取鬧,和顏悅色開始給孫玉文解釋「你是庚午年生人,命主屬土,八字較弱,需以火來助。」
「投機取巧之地,風水多凶煞,你不穿一身紅來旺氣,是想為案上魚肉,主動給人添菜?」
孫玉文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那我到了賭場再換還不行嗎?」
明宵真人瞥了他一眼「話已至此,好自為之。」
看他一臉嚴肅的模樣,孫玉文糾結之下,還是默默回房間,穿上紅襯衫,紅褲子,紅外套,紅皮鞋,又戴了一頂小紅帽,妥妥把自己變成了一根熱火紅辣椒。
言塵在孫玉文重新出場的一瞬,沒繃住,在腦內哈哈哈哈哈笑起來。
明宵真人唇角微勾,十分愉悅地斥責「不穩重。」
言塵內心吐槽道先生太壞了,你一定是故意的。
酒店一樓的前台服務員本來一直花痴這位傳說中的神秘杜公子,卻被再次亮相的孫公子驚出了一口茶,差點報廢了面前的電腦。
孫玉文非常鬱悶,沒好氣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明宵真人笑得十分有風度,「請。」
為了不讓劇組的人看到他那一身「驚為天人」的着裝,孫玉文一路走位風騷,終於在被人注意到前鑽進了車裏,和明宵真人兩人一起離開英武陵園區,向南城機場駛去。
這兩天沒有言塵和孫玉文的戲,他們剛好可以去一趟海州。
海州是世界著名賭城,整個城市的經濟支柱就是賭博業,單是一條橫貫城市的大道兩旁就有數十家國際聞名的大型賭場林立,更不要說那些隱藏在深巷中的小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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