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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港口黑手黨的官方行程,&bsp&bsp但兩人並沒有選擇專車接送,而是第二天上午自己買票乘坐橫須賀線前往東京。愛字閣 www.aizige.com
太宰治稱之為體驗生活。
他甚至連行李箱都沒帶,兩手空空得好像只是隨意地離家逛逛,&bsp&bsp而不是去進行五天四夜的短途旅行。
這讓澤村日菜感情有些複雜,仿佛只有她自己一頭熱地在期待一般。
「喔——!火車便當!」
好吧,也是期待的,就是期待的點跟她不大一樣。
澤村日菜默默地掏錢付款。
然後這份被太宰治精挑細選出來的便當,&bsp&bsp在他上車嘗了兩口之後,就以『沒有日菜做得好吃』為由進了垃圾桶。
抵達東京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一點。
這輛列車直達米花町,從車站走出來,&bsp&bsp遠遠地就能看見東京塔聳立的輪廓。
「愣着幹什麼呢?」
被太宰治一叫,澤村日菜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竟有些恍惚。
米花町緊挨着杯戶町,&bsp&bsp或許她也曾無數次地來過這個地方,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太宰先生我們走吧,&bsp&bsp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了!」
——
下午兩點半,波洛咖啡廳。
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店裏的客流量少了許多,負責今天值班的安室透和榎本梓也算終於能稍微歇一口氣。
「安室先生,下午好。」
聽見聲音,&bsp&bsp安室透抬頭對着進來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笑着打了聲招呼。
「今天也是老樣子嗎?」
鈴木園子擺擺手,&bsp&bsp不好意思道「不,雖然安室先生的三明治很美味,&bsp&bsp但因為今天有別的人要來,&bsp&bsp所以除了三明治想再多加幾個甜品。」
聽到她的話,在她們之前就來到了店裏的江戶川柯南忍不住探頭問道「等下有人要來?是我認識的人嗎?」
他突然出聲把兩人嚇了一跳。
「柯南!!」毛利蘭氣惱地拎起江戶川柯南的耳朵,&bsp&bsp「從今天早上起就不見影子,&bsp&bsp我到處都找遍了擔心得不得了,&bsp&bsp原來你又跑到安室先生這裏來了!」
「痛痛痛——小蘭姐姐對不起!」
安室透端着盤子走過來替他解圍「柯南今天是有事情找我,下次我會監督他提前給你發消息匯報。」
江戶川柯南連忙順着他的話賠笑,等到毛利蘭氣鼓鼓地放開他之後就一溜煙地跑進了吧枱後面,借着柜子的遮擋,小聲地和安室透繼續之前的話題。
「安室先生準備怎麼辦?」江戶川柯南嚴肅道,「我從不久前遇到的組織成員口中意外得知了他們下次交易的地點,據說會是琴酒親自前去,如果能借着這個機會抓住他的話……」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柯南。」
安室透神情自若,手下熟練地在蛋糕頂擠上裱花。
「可是——」
「先不提你消息的準確性,能派出琴酒就說明他們很看重這次的交易,也就不可能僅僅只是讓他一個人前去,至少有兩個以上的狙擊手在暗中監視,對現在的局勢來說,貿然出擊太過冒險。」
江戶川柯南對他投以懷疑的目光。
「……就算這麼說,安室先生肯定也會偷偷跟去的吧。」
安室透回給他一個微笑。
「我也要一起!安室先生拒絕的話,我就不告訴你他們交易的地點在哪兒!」
江戶川柯南拽住他的褲子努力地央求着。
不過雖然他這麼說,但如果安室透堅持的話,以大局為重他最後肯定也會妥協地說出時間地點。
「柯南,不要打擾安室先生工作!」
毛利蘭在外面叫他。
見安室透毫不動搖的神情,江戶川柯南只能暫時放棄,準備等到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走了之後再繼續同他商量。
他向兩人的桌旁走去,正好聽到她們在討論着些什麼。
「……提起上次的事情我就生氣,雖然的確是個大帥哥,但平白無故地放人鴿子就是很惡劣的行為。」
鈴木園子義憤填膺道,但又立馬話鋒一轉「不過他長得不錯,看上次隨口推理出案子的經過的樣子應該也很聰明,和澤村小姐站在一起也算相配。」
澤村小姐?
江戶川柯南一愣。
「是之前在橫濱遇到的澤村日菜姐姐嗎?她要來東京?」
「對哦,就是小鬼你第一見的時候看呆了的那個姐姐。」鈴木園子不懷好意地調侃道。
「還有這樣的事嗎?」
安室透將造型別致的甜點放到桌上,笑着附和道。
「才,才沒有——!園子姐姐你不要亂講啦!!」
江戶川柯南漲紅臉大聲反駁道。
「不過也正常啦,畢竟那可是澤村小姐。」鈴木園子感慨道,「大概除了她口中的那位『太宰先生』,沒有別人能在面對着那樣的一張臉的時候拒絕她的請求吧。」
安室透的動作幾不可見地微微一滯。
「太宰先生?」他故作好奇地搭話,「這個姓氏好像很特別。」
——特別到,一旦提起,就會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某個人。
安室透眼神微暗。
鈴木園子被這麼一打岔也順勢思考了起來「的確很特別,也沒有聽過澤村小姐稱呼對方的全名,不過他們等會兒應該就會到了,到時候可以親口問一問。」
「那還真是讓人期待。」
安室透如此說道,在心底里升起了一絲警戒。
掛在牆上的時針悄悄走過了數字三。
就在鈴木園子準備拿起手機看看消息的時候,波洛的店門被輕輕推響。
店內正在討論的幾人頓時下意識地看去。
「打擾了。」
藍發少女拎着一個小巧的行李箱走了進來。
午後的陽光在她的背後撒上一層柔光,普通的襯衫牛仔褲穿在她身上被襯得像是櫥窗里精緻貴价的衣服,淺金色的瞳孔微笑時好像含着一汪蜜糖。
澤村日菜的視線在咖啡廳里神情呆滯的眾人中轉了一圈,最後定在了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的臉上,欣喜地走到她們那一桌落座。
「抱歉,來的路上有點堵車。」
她將從橫濱帶來的伴手禮分給大家。
因為有一段時間沒見,所以再次被澤村日菜的臉震懾到的鈴木園子如夢初醒地接過,頓時反應過來埋怨道「真是的,明明是我們邀請你來玩的,不用這麼客氣啦!」
澤村日菜聞言只是靦腆地笑。
毛利蘭看了看她的身後,露出一個有些疑惑的表情。
「澤村小姐在消息里提到的那位『太宰先生』沒有一起來嗎?」
澤村日菜幫他解釋道「因為太宰先生說想吃壽司,所以先去了隔壁的店,等一下就會過來了。」
眾人「……」
還真是隨心所欲啊。
金髮的服務生適時地將做好的飲品端了上來,澤村日菜禮貌地道了聲謝。
「唔,好喝。」
「是吧!」鈴木園子驕傲道「安室先生的手藝超棒!長得也很帥,而且還是單身哦。」
她努力地向澤村日菜介紹着身邊的優質男性。
不過澤村日菜沒懂她的意思,只是單純地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向着吧枱後的安室透看去,卻正好和對方看過來的視線碰在了一起。
金髮男人長着一副看不出年紀的娃娃臉,但他此刻眼神卻為他添了些斑駁滄桑的成熟感,他好像在透過她看着什麼人,那雙湛藍的瞳孔中帶着些許模糊不清的懷念,還有淺淺翻湧着的悲傷。
澤村日菜疑惑地歪了歪頭。
而被她發現之後,安室透便飛快地整理好情緒,掛上了和平時一般的微笑。
「抱歉,剛剛有些走神了。」他歉意道,「因為澤村小姐給我的感覺有點像從前認識的一個人,所以略微恍惚了一瞬。」
「誒——!」鈴木園子羨慕道,「我怎麼就碰不到像澤村小姐這樣的大美女。」
不過因為分辨出了剛剛安室透眼神里的感情,猜到他可能不想多談,於是澤村日菜體貼地轉移了話題。
「鈴木小姐和毛利小姐之前去過杯戶町嗎?」
「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就好啦。」毛利蘭親切道,「去過挺多次的,這次聽說一個很有名的明星會在杯戶購物廣場參加活動,所以打算趁着休假去看一看。」
聽到明星,江戶川柯南頓時明了地瞥向鈴木園子。然而下一秒,他就為兩人所說的地點表情面露震驚。
「等等,小蘭姐姐你們要去的地方是杯戶町?!」
而且居然還恰好是杯戶購物廣場。
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安室透聽到這個地名,手下的刀用力不均地切到了菜板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鈴木園子不耐煩地敲了下江戶川柯南的頭。
「小鬼,你今天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我們就去一天而已,不用擔心你的小蘭姐姐啦。」
「我也想去!請帶我一起去!」
他高高舉起手。
「不行!柯南一出去就會到處亂跑,你就跟爸爸好好待在家裏等我回來。」
「誒,不要嘛小蘭姐姐,我想去,我也想看大明星——求求你了小蘭姐姐——!」
澤村日菜看着小男孩趴在桌子旁耍賴的模樣忍不住失笑。
「如果是擔心柯南的話,明天我正好休假,可不可以也讓我一起同行?還能順便幫忙看住他。」
安室透不知何時摘下了圍裙,笑眯眯地湊了過來。
不知不覺,這一趟遊玩的人數驟增。
不過好歹總算從毛利蘭口中得到了外出許可,江戶川柯南鬆了口氣,趁着三個少女交談的功夫跟着安室透來到了店裏一個隱蔽的角落。
「安室先生還真是敏銳。」
能提出跟他們一起去,肯定是從他剛才脫口而出的話里發現了什麼。
安室透滴水不漏地把他的話推了回去,「我只是正好想趁着休假出去遊玩一番而已。」
「別裝了,你明明已經猜到了組織的交易地點就在杯戶町了吧。」江戶川柯南戳破他,不過旋即就皺着眉思索道。
「但是我沒想到他們會選擇有明星來參加活動,客流量如此巨大的一天進行交易,是為了方便渾水摸魚嗎?」
安室透不置可否。
「總之,那天禁止柯南你私自去接觸組織,小心會因此連累你身邊的人。」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語氣變得更加嚴肅沉重。
「組織里的人在殺人之前不會在意對方的身份,而和他們進行交易的也絕非善類,我理解柯南你的正義感,但有的時候,貿然被正義感驅使只會讓你送命。」
他蹲下身和這個滿臉不服氣的小男孩對視。
「命只有一條,更加珍惜地去使用吧,柯南。」
江戶川柯南被男人眼神里的東西震住了半晌,但他沉默了一會,語氣堅定道。
「但我不會放棄的。只有早日擊垮組織才是讓我們恢復平靜生活的唯一道路,安室先生不是也正在為此努力嗎?」
安室透嘆了口氣,他妥協地揉了下男孩的頭。
「那先約法三章。」
江戶川柯南連忙乖巧點頭。
「第一,無論什麼原因,絕對不許私自行動。」
「第二,當見到黑衣組織的成員或者和他們進行交易的人,絕對不可以莽撞接近……」
叮咚——
掛在波洛咖啡廳木門上的鈴鐺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就率先傳來了一個清朗的少年音,因為拖着長長的尾音還顯得有幾分孩子氣的慵懶。
「日菜,那家的壽司好難吃!店長不僅拒絕賣給我清酒,還囉囉嗦嗦地了一堆話——」
頂着一頭柔軟黑髮的無害少年一邊抱怨着一邊走了進來。
聽到他親昵叫出的名字,鈴木園子忍不住瞪大眼睛,在他和澤村日菜之間看了好幾圈。
「太宰先生!」
啊,這邊還是用的敬語。
鈴木園子有些搞不懂狀況了。
上次見面的時候不還是澤村日菜在單戀她的太宰先生,怎麼現在看來,對方似乎單方面對她進展飛快,但她自己還停留在從前的階段。
莫非用敬語稱呼對方是什麼特殊的情趣嗎?
太宰治緊挨着澤村日菜的身旁坐下,他感受到鈴木園子頗為複雜的視線,撐着臉微笑道「這位小姐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不得不說,太宰治着實生了一張好看的臉。
不了解他本性的人,初相識的時候很難對他升起什麼惡感。
本來鈴木園子早早就決定好,當太宰治來了之後要狠狠質問他一頓關於上次天文館事的事情,但對上這張臉便突然訥訥地張不開嘴。
澤村日菜見她為難,便跳過這個話題幫太宰治介紹起兩人來。
「這是兩位是鈴木園子和毛利蘭,我們在之前和食居的案子裏見過的。」
太宰治對着她們點了點頭。
「你們好,我是太宰治。」
他溫和道。
而在咖啡廳的吧枱後,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安室透靜靜地將手臂放在水流下,在剛才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被他捏碎的西紅柿的汁水順着指尖緩緩被沖刷乾淨。
像是稀釋了無數倍的血液,沿着管子淌進了黑暗的下水道。
他面無表情地將手指一根一根地擦乾,然後用力地將抹布捏在了手裏。
——
「原來太宰先生是來東京出差的嗎?」
「嗯,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工作,所以晚點回去上司也不會怪罪的啦。」
太宰治表現得極為平易近人,讓兩個女孩對他的印象不知不覺提高了好幾個百分點。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之前對他的印象太差,所以見到他出乎意料的一面之後就不自覺地開始升起誤會他人的負罪感。
但江戶川柯南可不會被他這麼簡單地就糊弄過去。
他還記得見對方第一面的時候,橫濱警方對他下意識的畏懼感,當時他就已經斷定了太宰治應該隸屬橫濱本地的黑幫,所以他口中的上司和工作……
而且目的地同樣是杯戶町,這未免有些過於巧合了,讓他不得不多想。
「太宰哥哥負責的是什麼樣的工作呀?」
江戶川柯南眨巴着眼睛,故作好奇道,「明明看上去還很年輕,我還以為太宰哥哥還是學生呢。」
澤村日菜微微擰眉,想要接過話頭,太宰治就搶先一步開了口。
「是很無聊的工作哦。」
他熱心地替好奇心旺盛的小朋友解釋道「每天都要在港口附近出外勤,打壓不盡的競爭對手,公司里的員工也經常更換,能派得上用場的人很少。」
「這次是出來見公司的某個合作夥伴的,不過對方能提供的東西也不是我們必需的,所以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
這兩句話的信息量龐大,讓江戶川柯南差點就在太宰治的面前露出不屬於年齡的沉思表情。
他強忍着激動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就準備跳下桌子衝着吧枱後面和安室透交流信息。
安室透用眼神制止住了他。
三個女孩子親親熱熱地商討出了明天杯戶町的行程,這時天色已經漸晚,於是澤村日菜率先提出了告辭。
今天的會面結束,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也準備回家了,江戶川柯南連忙表示自己要在這裏再待一會兒,換來了毛利蘭一個凶凶的眼神。
「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啊!」
江戶川柯南乖巧點頭。
等到人一走,他連忙對着正在整理桌子的安室透求證道。
「安室先生莫非是知道太宰治的身份?」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安室透反問道。
江戶川柯南問出的問題具有明確的導向性,再配上太宰治模稜兩可的回答,很容易聯想到他就是那個來和黑衣組織交易的人。
「我只知道他是橫濱的黑手黨,不久前去橫濱的時候遇見過他。」
聽太宰治的話,他所屬的組織並不看重這次和黑衣組織的交易,但相反地,另一邊卻派出了琴酒這個第一殺手,足以可見他並非來自一個無名幫派。
其實這件事和江戶川柯南的關係不大,但作為偵探的探索欲讓他本能地不想放過眼前的謎團。
安室透整理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單手撐在桌面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太宰治,他來自橫濱的陰暗面中最兇狠殘暴的黑色組織——港口黑手黨。而且前段時間傳來消息,他已經以十七歲的年齡成為了港口黑手黨歷代最為年輕的幹部。」
他的語氣很冷靜,但江戶川柯南卻從中感受到了壓抑着的怒火。
「這個組織里混跡了無數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算犧牲多少人也在所不惜。太宰治能夠在其中里登頂,說明他的危險程度比琴酒更勝一籌,甚至我懷疑他剛剛已經從你的問話里聽出了些什麼。」
安室透深吸了口氣,將那一瞬間的失態重新掩飾在了平靜的面具下。
他警告道。
「總之,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接近他,更不要試探他。」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他。
「安室先生,怎麼感覺你好像對港口黑手黨很熟悉的樣子?」
金髮公安對太宰治的態度也很奇怪。
在日本黑幫合法,港口黑手黨能夠在橫濱一家獨大,就說明他們必定已經獲得了政府的隱形支持,安室透沒有理由對他們有這麼深的怨氣和……恨意。
安室透聞言愣了一下,無奈地露出一個笑。
「有這麼明顯嗎?」他自嘲道,「看來我的演技退步了不少。」
江戶川柯南想到安室透的話中提到的『殺人』和『犧牲』,頓時為自己問出的問題可能戳到了別人的傷處感到悔意。
安室透似乎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什麼,摸了摸男孩的頭。
「沒什麼不能說的,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有一個很優秀的後輩。」他回憶道,語氣不自覺地多了幾分懷念,「……從警校一路跳級,無論是理論還是實戰都是那一屆的最優。
本來畢業後會被推薦進入警察廳,但因為她在畢業實習的時候誤殺了一個現行犯,被調職到了東京警署,成為了一名普通的警察。」
因為當時的一件案子,安室透曾經和她對接過一段時間。
對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在配合上司的指揮服從他的命令。
其實在真正同女孩接觸之前,安室透就聽說過不少有關於她的傳聞,不過都不是什么正面的評價。
——『失格警察』、『罪犯殺手』。
她在面對窮凶極惡的犯人時並不會選擇制服,而是迅速掏槍擊斃,屢教不改並且為此壓了一身的處罰。
「我只是將他們對受害者施加的傷害返還了回去而已。」
當安室透偶然間問起的時候,女孩如此說道。
哪怕被警隊的同事排斥,被上司嫌惡,她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是錯誤的。
「欺騙者被騙,殺人者被殺,協助者同罪。」
「罪惡就需要用同等的代價去抵消,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嗎?」
安室透在那一刻忽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們都堅守着不同的信念,並願意為之付出到常人難以理解的程度,且在所不惜。
這讓他對於女孩升起了幾分親近。
一個優秀的搭檔可以讓一切都變得事半功倍,和女孩合作的那兩個月也是他任務期間度過的最為舒心的時光。
但因為安室透的身份,在任務結束後就沒有再聯繫過她,不過因為女孩在東京的警察圈子裏太過出名,所以她的近況總是會穿進他的耳朵里。
她又『失手』殺掉了一個罪犯……
她因為當街制服盜竊犯上了新聞……
她在把罵她『花瓶』的前輩修理了一頓……
她功過相抵,終於獲得了一個升職的機會……
當時的安室透已經進入了黑衣組織臥底。聽聞這個消息之後,他躊躇了好久要不要給她發一個祝賀的短訊,不過最後還是作罷。
聽說她跑去了橫濱,進行升職前的最後一次放縱旅行。
等她回來,再買一束花送到她的門口吧。
他想。
「然後呢?」江戶川柯南聽入了迷,忍不住追問道。
「今年月日,新年夜的晚上,橫濱街頭發生黑手黨械鬥,牽連到大批在街上慶祝節日的人,最後由港口黑手黨派出的隊伍結束了這場爭鬥。」
安室透道。
「在那天,有數十人遇難,其中包括了一名來自東京的警察。」
江戶川柯南瞪大了眼睛。
「……據說那名警察整夜都在街上奔走,奮力制服暴動的黑手黨,也成功解救了很多人,但最後在和其中一個組織頭領的纏鬥中,因為沒穿警服而被誤認為是暴動的一員,遭到了港口黑手黨的無差別掃射。」
她沒能等到那束遲來的花。
新年夜的晚上下了雪,純白的雪花像是燃燒殆盡後的灰塵鋪滿了她的全身。
女孩在那個雪夜獨自一人戰鬥到了最後,貫徹了自己一直堅持的正義,作為一名優秀的警察盡到了守護的職責。
這次的功勞本應為她贏得一枚金燦燦的勳章,然而最後等待着她的卻是漫天冰冷的彈雨。
她甚至沒有來得及聽到那些被她救助的人的感謝,就倒在了黎明之前。
安室透有時候會想。
她在那一瞬,會不會也覺得遺憾呢。
「港口黑手黨……」江戶川柯南不可置信道,「難道——!」
「沒錯。」
安室透肯定了他的想法。
「那天夜裏,帶領港口黑手黨的人鎮壓□□的人……」
「——名為太宰治。」
——
「阿嚏!」
太宰治猛地打了個噴嚏。
「是誰在念我?」
澤村日菜瞪了他一眼,「明明是因為太宰先生穿的太少了,真是的,至少把你的大衣好好穿在身上啊。」
「不——要——」
太宰治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涕,堅持靠着身上那一件單薄的襯衫來抵禦入秋的涼風。
「不過今天還真是比平常都冷上許多啊。」
鈴木園子忍不住也抱緊了自己,毛利蘭深感同意地點了點頭。
江戶川柯南看了眼鈴木園子的衣服,忍不住吐槽道「還不園子姐姐非要穿連衣裙,外出旅行明明應該穿上最舒服的衣服才對吧。」
「小鬼你不懂。」鈴木園子驕傲地一甩裙擺,叉腰道「在帥哥面前最不能失去的就是風度,現在這點溫度算什麼?」
毛利蘭擔心地摸了摸她凍得冰涼的肩膀。
「園子,不要逞強啊……」
安室透笑着安慰道「那等園子小姐見完了那位明星之後,就穿上我的外套禦寒吧。」
「阿嚏!……那就多謝安室先生了。」
第二天中午,按照前一天約好的行程一行六人抵達了杯戶購物廣場,全體都在水平線上的顏值引得周圍的路人小聲議論。
一路上澤村日菜都在擔心以自己的倒霉體質會不會發生動車事故,道路坍塌,電流故障……等等問題,不過好像是因為同行的人很多,所以這一趟的路程都進行得格外順利。
廣場上的人意外的多。
今天似乎是杯戶購物廣場建成的周年儀式,不僅邀請了明星參加活動,放眼望去廣場四處都被紮上了顏色鮮艷的飄帶,摩天輪的每個吊艙也重新噴了漆,和旁邊的跳樓機一樣都掛上了一排排五顏六色的小燈泡。
讓人不自覺地被傳染了幾分慶祝的氣氛。
太宰治看了眼購物中心大樓外的時鐘,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一直隱隱注意着他的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目光一凝。
江戶川柯南從組織成員那裏聽到的交易時間是下午兩點,不過也不排除他們臨時調整時間的可能。
而現在是下午一點半,距離兩點只剩下半個小時。
安室透的餘光飄過身後不遠處長椅上一個正在看着報紙的男人,對方幅度很輕地對他點了點頭。
他已經提前和風見裕也交代過今天的行動安排。
——廣場上聚集起來的無關群眾太多,以保護市民為首要目的,其次找出琴酒的蹤跡並警惕他的任何行動。
安室透沒有妄想能夠這麼容易地抓住他,而且……
他的視線從興致勃勃的太宰治身上一划而過。
現在眼前,還有另一個極度危險的定時炸彈。
「不是說活動一點半開始嗎?怎麼現在還沒人上台主持?」
鈴木園子原地搓着手臂摩擦起熱,一邊努力伸長脖子越過人群向着搭在購物大樓前的舞台上看去。
今天聚集在廣場上的人大多都是為了看那位被特意請來的明星,當預定登場的時間悄然過去,人們也逐漸開始狐疑地議論紛紛起來。
「是遲到了嗎?」
澤村日菜疑惑道。
而安室透借着鶴立雞群的身高,分明看見了舞台背後,那個明顯是負責人的臉上驚恐又慌張的表情。
他雙眼微眯,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當鐘錶的時間走到兩點整,無計可施的負責人只能帶着滿頭大汗走上舞台,對着下面黑壓壓的人群鞠了個躬。
「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越智陸蓮先生今天因為特殊原因無法抵達現場,舞台將於半小時後由工作人員拆除,請大家有序散場。」
人群頓時一片譁然。
鈴木園子也是在場憤怒的人之一,「至少給個不能到場的理由啊!你們以為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把粉絲敷衍過去嗎!!」
而毛利蘭和澤村日菜夾在群情激憤的人中着實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澤村日菜忽然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兩下。
「太宰先生?」
太宰治指了指一個方向,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工作時間到了,我去去就來。」
澤村日菜有些擔心,但見太宰治一派輕鬆的模樣,只得點了點頭。
「太宰先生如果遇到變故一定要給我發消息。」她認真道,「無論在哪裏,我都會用最快的速度趕來的。」
「嗯嗯,日菜超厲害。」
太宰治不知是敷衍還是調侃地笑道,對她擺了擺手,走出幾步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江戶川柯南立刻提步準備跟上去,被金髮公安不贊同地按住了頭。
「我們昨天約好了什麼,柯南?」
「但是——」
見兩人爭執起來,三個女生都紛紛湊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澤村日菜擔憂道。
鈴木園子看到江戶川柯南被安室透無情扼住命運的咽喉,倒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小鬼總趁着小蘭不注意時偷偷跑掉,多虧這次有安室先生在把你逮了個正着,你還是老實地待在這裏吧。」
安室透鬆開手,將他推給毛利蘭。
「抱歉,我突然在那邊看到一個認識的人,稍微失陪一小會兒,柯南就交給蘭小姐監管了。」
「喂,我才不是犯人!不要用『監管』啊!」
江戶川柯南的小手被毛利蘭牢牢抓住,努力抗議道。
而安室透回給他一個笑容,快速從人海中離開。
澤村日菜看着他和太宰治的目的地幾乎相同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
——
當太宰治到達短訊里的地點時,兩個一身黑衣的人已經在那裏等着他了。
這裏是位於廣場和購物大樓中間的一個背光的夾角,和喧鬧的舞台正面只隔着百米的距離,但卻罕有人至。
琴酒將燃燒着火星的煙頭丟到地上用皮鞋碾滅,聲音低沉沙啞。
「你遲到了。」
太宰治看了眼手機,「五分鐘而已。」
琴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但礙於對方的身份,沒多在這個問題上廢話。
他招呼了下身後的伏特加,一個帶有密碼的皮箱被放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你們港口黑手黨要的東西。」
太宰治興致缺缺地垂下眼臉,「就只有這麼一點嗎?」
「是和你們首領交涉後同意的數量,裏面的藥足夠你們研究一段時間了。」伏特加道。
他將密碼箱打開,箱子裏整齊擺放着二十個玻璃瓶。
太宰治挑了挑眉,伸手『啪』地一聲按上箱子。
「首領讓我轉告你們,這項合作可以繼續,但需要改變幾條之前定下的規則。」
琴酒強壓着怒火,從嗓子裏擠出聲音,「你們港口黑手黨是要單方面毀約嗎?」
「不,毀約的不是我們哦。」
太宰治將箱子拎在手裏顛了顛,表情無辜地攤手道「交涉的時候你們也沒有提過那幾個追着咬你們尾巴的惡犬,我沒記錯的話……fbi、ia、還有日本公安,你們已經上了不止一個官方組織的黑名單了吧。」
「我們可不想因為幾瓶並不算罕見的藥就引火上身。」
他不顧及琴酒愈發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
「所以本來約定的是一年的港口運輸權,現在只能提供給你們三個月。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取消交易,港口黑手黨恭候與貴組織的下一次合作。」
嗖——
從遠處的高樓上射來的子彈擦過太宰治的側臉,劃出了一道血痕。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琴酒銀髮下的眼神陰鷙,他將槍口對準太宰治。
「你們同意交易後又臨時毀約,是在故意耍我嗎?」
太宰治沒理會琴酒的話,他配合地舉起雙手,眼神卻落到了他手裏的那把槍上。
「□□f?是改裝過了嗎,居然還裝上了□□,果然今天應該到場的那個明星也是你殺的吧。」
琴酒對上他含笑的雙眼,忽然心底一寒。
「你是怎麼知道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這不是很明顯嗎?」
「你特意選在今天的這個地點做交易,除了為了借着人流躲避某些人,還是為了方便在兩點之前幹掉他。」
「越智陸蓮,歲,美籍日裔,在成為演員前的身份掛在了你們組織其中的一個實驗室下。本來一直在國外進行演藝活動,今年突然回國發展,應該是被下了什麼命令……不過黑衣組織里混跡娛樂圈的人還真是出乎意料地多啊。」
他不帶情緒地感嘆道。
「至於你動手的原因,我聽同行的這位偶像先生的粉絲提過,最近他的商演似乎在飛速減少而且本人精神狀態不佳,大概是利用價值已經結束了,畢竟——」
「知道太多的人總是活不久。」
琴酒沉默半晌,冰冷地笑了一下。
「很好,全中。」
他的槍口從太宰治的胸口逐漸上移到了他的腦袋,顯然已經動了殺心。
「不愧是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但是——知道太多的人總是活不久。」
他戲謔地將剛剛太宰治的話原樣奉還。
隱藏在暗處的安室透看着兩人狗咬狗,眉頭緊縮,單手給風見裕也發送短訊讓他去查一查越智陸蓮,一邊飛速思考着對策。
太宰治不能死在這裏,至少不能死在東京。
想到橫濱最大的黑手黨的幹部死在這裏之後會引起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安室透就一陣頭痛。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如果波本出現在這裏又巧合地有點可疑,而且他沒有把握能夠勸動琴酒……
怎麼辦。
而就在此時,寂靜的暗巷內卻傳來一個清脆的響聲。
咔噠。
琴酒黑帽下的眼睛猛地睜大,下意識地就要調轉槍口朝向身後聲音傳來的方向,卻感到自己的後腦倏地抵上了一個冰冷又熟悉的觸感。
「別動。」
少女冷聲喝道。
「讓你手下的狙擊手也放下槍。」
琴酒從自己居然被人悄無聲息近身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聽着背後那個清脆的女聲,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哼笑。
「你是他的女人?身手不錯。」
太宰治吐槽「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土死了。」
琴酒臉上立刻暴起幾條青筋。
而同樣沉浸在震驚中的安室透手機忽然一震。
來信人是江戶川柯南。
——【安室先生,我搬來救兵啦。】
安室透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看向那個站在琴酒身後,單手舉槍氣質冷冽的少女,那一瞬間的既視感讓他有些晃神。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這種感覺了。
明明哪裏都不同,但安室透總是會莫名地把澤村日菜和他曾經的後輩聯繫到一起。
說起來——
他皺着眉捂住額頭。
那個死在雪夜的女孩,叫什麼名字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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