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把一杯酒放在了洛基的面前,並說:「普羅米修斯對此類場景應該會更加熟悉。」
「你和彼得應該會更有話聊,他剛剛還想變成恐龍呢。」斯塔克就沒那麼委婉和高情商了,他直接諷刺道:「人類花了多少年才把求愛方式遮掩的不那麼野蠻,你們倒好,重回部落時代。」
「這也怪我。」洛基喝了一口酒,被辣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嘶了一聲,接着說道:「我早就想好了搪塞弗麗嘉的方法,大概就是說,我只仰慕強者,但你們也知道,整個阿斯嘉德當中除了已經結婚的托爾,也沒幾個人稱得上是強者。」
「弗麗嘉並不贊同我與人類通婚,所以你們都被排除在了選擇範圍之外,剩下的阿斯嘉德人都比較傳統,腦子不太好使,我只要略施手段,沒人能打得過我,這樣弗麗嘉就沒話說了。」
「結果,她想為你舉辦一場比武大會。」席勒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略作思考之後說道:「我說真的,你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情問題嗎?」
「我對家庭關係不抱期待。」洛基的答案非常真實,他說:「你要找到一個剛好合適的伴侶,度過一段剛好合適的時間,還得生下幾個剛好合適的孩子,要麼非常碰巧這一切都很合適,要麼就得花費大半輩子的時間去經營,獲得的愛才能勉強戰勝日常中瑣碎的麻煩帶來的煩躁。」
「如果沒有這麼多寄希望於運氣的環節,我可能還會試試,但我認為我的運氣並不夠好,所以還是算了。」
這話有點太過直白,因此聽起來有點刺耳,所以史蒂夫說:「我還以為是先確定能從對方身上獲得的愛比帶來的煩躁要多,才去做這些事兒呢。」
「可沒有經歷過,又要怎麼確定呢?」洛基側身看向他,說道。
「你不能娶個女神嗎?」斯塔克提出了另一種可能,可顯然這並不是一個新奇的想法,洛基也早就考慮過了,他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這也怪我,還記得海拉嗎?我曾經耍過她。」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娶了另一個女神,那當初的那場追逐戰可就是真正的戲耍了,阿斯嘉德當中武力強大到讓我的智慧沒有發揮空間的人不多,但海拉必定是其中一個。」
「你的智慧堵死了你自己的所有路。」斯塔克毫不客氣。
洛基似乎已經沒有了與他嗆火的精力,他一邊抿着酒杯里的酒,一邊說:「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屬於離家出走,但好消息是,神後會把這一切怪罪到眾神之父頭上,她會覺得是奧丁對我的忽視讓我不敢對家庭負責。」
「然後他們又會談到海拉,而每次話題進行到這裏,眾神之父就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因為要論起來,放過一個冰霜巨人的嬰兒算是他寬宏大量,但對自己長女的教育失敗,他有無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你打算在地球住一段時間?」席勒問道。
「更甚的,我要在你這裏借住一段時間。」洛基的笑容當中似乎露出一種得意,但卻並不是在誇耀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更像是在炫耀自己隨時能找到一個去處。
「弗麗嘉對待地球的態度比奧丁要保守的多,她更不可能讓任何阿斯嘉德人在你這裏亂來,要不是我跟她說你對你已經亡故的妻子一往情深,或許她早就和奧丁在女婿的人選方面達成一致了。」
瞬間,斯塔克和史蒂夫的目光落在了席勒手上的戒指上,斯塔克使勁的咳嗽了兩下,就像是要遮掩自己真正的意圖,可他的燕國地圖實在太短了,開口便是:「你居然主動告訴了X教授那麼多你的過去,這可太令我們傷心了,你不打算在此方面對我們進行一些補償嗎?」
「說的就好像你們也抓住了每一個探聽我的過去的機會,直言不諱的向我詢問了一樣。」席勒搖了搖頭,表現的像個防禦完美無缺的盾騎士。
「可是說真的,醫生,你從來沒表露過你對愛情和家庭的看法,所以我們很難不猜測你是有一些難言之隱。」史蒂夫非常誠懇的說。
「等等,這該不會是那種辦公室戀情類型的故事吧?」斯塔克眯起眼睛說:「我指的是,其實你的伴侶還活着,並且可能就在我們當中,但我們沒人知道這事兒,以為兩方都有某些難言之隱,所以誰也不問。」
「你的想像力未免太過豐富了,托尼。」席勒像是有些驚訝一樣看向斯塔克,並說:「我真沒想到,你那連在冰箱便簽紙上留言都寫的磕磕絆絆的文學素養,竟能讓你在短短几秒鐘之內編造出如此荒謬的故事。」
「真的沒有?」
「絕無可能。」
「那戒指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共生體的傑作。」
瞬間,其他三人全都揚起了手,做出了一副「你不是吧」的表情,斯塔克無奈的說:「你還能找個更俗點的理由嗎?還是說全天下的共生體宿主全都拿這個當藉口?」
席勒微微皺眉說:「除了我之外還有誰?」
「埃迪·布洛克在拍攝紀錄片的間隙堅定的向我們表示,他每天買一大堆的甜食和閃亮的珠寶,請假去電影院看最新上映的電影,拒絕樓下超市老闆給他介紹的同齡女性,甚至是幫鄰居遛狗,都是為了他的共生體。」
「而他的共生體甚至沒給他的手指上戴上一個戒指。」史蒂夫看着席勒的手指,補充道。
「我說,尼克那應該有你的檔案吧?」洛基抱着胳膊眯着眼睛,向其他兩人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如果你還想借住在我這兒,那就不必這麼急於展示你的聰明才智,洛基先生。」席勒又轉頭看向洛基說。
「史蒂芬·斯特蘭奇應該也知道一部分。」洛基又微微的抬起頭並說:「他曾經和你在同一家醫院工作,也是他最先說出你可能有個妻子的這件事的。」
「無稽之談。」席勒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了一遍,然後說:「別裝作你們沒有發現我的特殊之處,難道X教授還沒有向你們說明這一點嗎?」
席勒想說的其實是他穿越過來的這件事,而聽到這番話的三人也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示,顯然早有猜測,只不過向來只有席勒抓住他們的破綻,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堪稱是席勒破綻的存在,他們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好吧,若是如此,我們就得來談談這個問題了。」斯塔克絲毫不甘示弱,步步緊逼的說道:「你總不可能是未成年的時候就來到這裏了吧?那我們討論你可能存在的情史,就沒有任何道德倫理方面的問題,而且是有邏輯基礎的。」
「不管在哪裏,組建家庭的選擇都是存在的,而你選擇是或者否,總能講出一點道理來吧?」史蒂夫也看似誠懇的看向席勒,並說:「我們正等着你的建議呢,醫生,就如以前那樣。」
「我的建議是,你們要是實在沒事幹的話,就去多看幾本,那裏面的愛情故事應該會滿足你們的需要,至於我,我的業務範圍當中沒有婚姻諮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由洛基先開口說道:「那你也不能攔着我們對此感到好奇並採取行動探究吧,醫生?」
席勒無奈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嘆了口氣說:「隨你們的便,真不知道為什麼人們不願意相信最簡單的真相,卻又苛責一個沒有故事的人不願意對他們坦白。」
「因為曾經你也並不誠實。」斯塔克一針見血的指出:「總是你在剖析我們,卻為自己的心建立厚厚的牆壁,不願意透露一點。」
「那是因為你們不夠專業。」席勒走回廚房當中開始清洗咖啡壺,並說:「過於了解我的過去,可能會給你們增添更多的心理壓力,這不是心理治療當中必須的過程,我也沒有義務告訴你們。」
「要麼太近,要麼太遠。」史蒂夫評價道:「我們難道不能距離適中,不是從醫患或親屬關係的角度出發,而僅是從朋友的立場,希望多了解你一點嗎?」
「那你們就去冒險吧。」席勒用嘩啦啦的水聲掩蓋自己的聲音,並說:「看看你們能不能編纂出一些更離奇的故事扣在我的腦袋上,為我增添更多傳奇性,好讓我為你們未來的個人回憶錄的銷量增光添彩。」
史蒂夫又低沉的笑了起來,並扶着雙手的扶手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說道:「那看來只有我有此必要,我現在就去找尼克,看看他的新魚竿。」
斯塔克還坐在原地猶豫,似乎不知道這種探究行為是否真的會冒犯到席勒,在類似的問題上他總是過于謹慎,可洛基已經朝着二樓走過去了,並扶着樓梯的扶手說。
「醫生,你肯定不介意我參觀一下我借宿區域的隔壁,並從您佈置臥室的品位當中找尋一些我們在藝術方面的共同點吧?」
斯塔克簡直要為洛基的大膽而震驚了,可更令他震驚的是,席勒好像並不介意,他只是一邊洗着咖啡壺,一邊說:「我確定你找不到什麼共同點,因為我對藝術就不是很有興趣,但如果你弄壞了我的任何財產,我就讓托爾把你的俸金全扣光。」
「那麼我呢?我該做點什麼?」斯塔克半是自嘲半是認真的說:「就好像我才是最客氣的那個一樣,當一個斯塔克成了某個團隊當中最有禮貌的人,我簡直不敢想人心已經壞成什麼樣子了。」
席勒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走了出來,把毛巾隨手搭在旁邊的椅背上,然後說:「我猜你現在心裏想的肯定是待會兒就去找史蒂芬,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
斯塔克坐在原地搓了搓鼻子,他的企圖被發現了,但他還是逞強般的站了起來說:「我只是對席勒曾經是怎樣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感興趣,所有人都有過去,對吧?」
「你指的是曾經的他,還是現在的我?」
「兩者兼有,但我更好奇他的。」斯塔克在走出門之前轉頭看了一眼席勒,並說:「能入職長老會醫院的心理醫生可不會是籍籍無名之人,說不定,他背後還真有一段值得寫進回憶錄里的傳奇呢?」
席勒輕輕嘆了口氣,就像是早就預感到了什麼一樣,搖了搖頭,看着斯塔克拉開卷閘門,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然後在心裏對灰霧說。
「看看你幹的好事,這下他們非得給我編出一段離奇的情史不可了。」
「所以你為什麼不去談個戀愛?」
「這你得去問病態。」席勒走回屋內,把柴火加進壁爐里,然後盯着熊熊燃燒的火焰說:
「很多時候,本能的原始欲望自有其相通之處,但太相通了,就成了麻煩。」
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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