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音樂會開場之前,席勒本想找人結伴,他去了斯特蘭奇的房間,但侍者說他不在,洛基好像也在忙着些什麼,因此席勒不得不獨自一人前往位於四樓的音樂廳。
由於入場時間是固定的,早去了一些的席勒就只能等在門口,不過好在大部分來這裏的賓客都有早到的習慣,所以大部分人都等在門口。
就在席勒觀察着旁邊花瓶瓶身上的花紋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道年輕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你好,先生,我現在能和你聊聊嗎?」
席勒一轉頭,發現對面是一個類人青年,之所以說是類人,是因為他的皮膚是藍色的,有一頭茂密的黑髮,綁成許多根辮子披散在腦後。
他的打扮有點像是地球上的非洲酋長,雖然裝飾物的顏色和材料都不同,但仍能看出一絲屬於部落的狂放氣質。
這位青年笑着伸出了一隻手,說道:「你好,我是半人馬座多德爾聯邦的王子阿蘭,人類應該是握手禮,對吧?」
席勒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並說:「是的,你的禮節很標準,不過你想找我談什麼?」
「噢,是這樣的。」叫做阿蘭的年輕王子露出了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他說:「我去找了地球的至尊法師兩次,第一次侍者說他去泡溫泉了,第二次侍者說他不在房間,不知道去哪裏了。」
「這裏的人類不多,我也是剛才在走廊里才看到你,其實我就是想問問,至尊法師什麼時候有空?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
這個青年顯得很直白,但也並不令人反感,席勒倒覺得有點好奇了,他問:「你找至尊法師做什麼?」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阿蘭露出了一個有些為難的表情,似乎是不想和席勒說這些,但看着席勒的表情,他又覺得,如果自己不說,這個人類恐怕不會告訴他至尊法師在哪裏。
阿蘭也知道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人類肯定有其獨特之處,說不定也能幫上忙,於是他嘆了口氣,又有點憂愁的表情說:「最近我們的星系來了一個非常麻煩的星際掠奪者團伙,他們的頭兒勇度是臭名昭著的星際海盜。」
「我們那個星系也沒什麼可掠奪的,可他就是待在那裏不走,我爸爸的部落和其他幾個比較大的部落聯合起來抵抗他,可都被他給打敗了。」
「所以,你是想找至尊法師幫忙打敗勇度?」席勒問道。
「當然不是。」年輕的王子有些慌張的說:「我們怎麼會為了這點小事麻煩至尊法師呢?我們也付不起這樣的價錢,只是我聽說,至尊法師手下有個至聖所,能夠包攬宇宙當中大大小小的交涉事宜。」
「我其實只是想找至聖所,讓他們派人去問問那個勇度到底想幹什麼,他要是要錢的話,我們給他錢就是了,他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我們那裏是個窮鄉僻壤,沒什麼可給他搶的。」
「原來你是找至聖所啊,那你可問對人了。」席勒笑了笑,從西裝的口袋裏掏出了一份證件遞給這位年輕的王子。
阿蘭看完之後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說:「老天啊,你居然是上個季度至聖所的銷冠?!」
阿蘭用發亮的眼神盯着席勒,席勒露出了一個微笑,拍了拍阿蘭的肩膀說:「我們去那邊聊。」
兩人來到了距離人群遠一些的地方,站在仙宮四樓的窗前,席勒看着阿蘭的眼睛,詢問道:「你說勇度和他的掠奪者團隊在你們的星系待着不走,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我們要是知道,就不會這麼困擾了。」阿蘭可以稱得上是愁眉不展,他抿着嘴說:「我們的星系真的沒什麼值得他們注意的。」
「那你們星系有沒有什麼別的特別之處?除了資源或重要寶物之外的特別之處。」
阿蘭沉吟了一下說道:「半人馬座一直是一個比較混亂的地方,那裏所有的星際文明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整個星系裏恐怕有成千上萬個部落。」
「其中有不少都和人類一樣,是沒有走出自己母親的文明哦,別驚訝,我也聽說過人類,你們還是挺有名的,尤其是在至聖所的業務發展到半人馬座之後,我們都還挺驚奇的。」
阿蘭聳了聳肩,笑了笑說:「人人都知道至聖所是宇宙萬事屋,有什麼奇怪的事找他們准沒錯。」
「扯遠了,我們星系的文明不算發達,也沒有多少資源,要非說特點的話那就是一個字——亂。」
「由於某些歷史淵源,這裏有許許多多奇怪的文明和勢力,有些簡直天馬行空,你們可能都想像不到,比如,有一個星球,上面生活的植物是有智慧的,它們甚至能夠伸展出觸手進行星際旅行。」
「當然了,也有某些不為人知的黑暗區域。」阿蘭壓低了聲音說:「這其實是個公開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但半人馬座現在的情況。其實正是三大帝國造成的。」
阿蘭左右看了看,就像是生怕被別人聽到一樣,他轉了轉眼珠說道:「這裏有不少星球和星區,都是三大帝國曾經的試驗場。」
「因為這裏種族多、人口雜,可以說是三不管地帶,出事了也沒人理會,又有品種豐富的實驗品,所以三大帝國會選擇在這裏做某些實驗,也說得通。」
「當然了,這裏也不缺魔神,不過沒有什麼太有名的大魔神,也有一些奇怪的能量生物號稱是魔神,但並沒有自己的維度,只是蜷縮在宇宙的角落裏。」
席勒點了點頭說:「那麼勇度大概是什麼時候去你們那的?」
「兩個月之前吧。」阿蘭抱着胳膊露出了一些回憶的神色,他把眼睛往上翻,一邊思考一邊說:「大概兩個月之前,我們發現一艘明顯比我們這裏的科技要發達的多的星艦,停在了多德爾聯邦的星港。」
「當然了,我們也沒發達到有很多宇宙飛船進出,這個星港只是用來停泊一些小飛船,起初我們以為,那艘大船是其他發達文明過來通商的交通工具,也就沒在意。」
「可是某天,有人說在多德爾聯邦某顆行星表面的夜店裏,看到了那個臭名昭著的宇宙海盜勇度的身影,我們這才發現,那原來就是星際掠奪者的船。」
「既然勇度已經去了某顆行星的表面,你們就不能派人跟着他,看看他要幹什麼嗎?」席勒問道。
「我們當然這麼做了,可那個勇度也不知是怎麼了,往常這群掠奪者都是快來快走,搶一票就跑,從來不做停留,可這次勇度好像根本就不着急,一直在多德爾聯邦各個星球上晃悠,就像在旅遊。」
席勒摸了一下下巴,然後說:「如果真如你說的星際掠奪者是宇宙海盜,那麼他們肯定是無利不起早,不會在沒用的事上浪費時間。」
「我也是這麼想的!」阿蘭跺了一下腳,說:「可我爸爸覺得,勇度又沒惹事,就不必去管他,可我知道,要真等他們搞出什麼事就晚了!」
席勒點了點頭說:「我覺得你的看法是對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說你們宇宙沒什麼值得找的寶物或者資源,那麼人呢?勇度會不會是在找人?」
「找人?」阿蘭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彙,然後愣了一下,隨後眯起了眼睛,有些詫異的說:「他來這找什麼人?」
「你也說了,半人馬座魚龍混雜,說不定正是他的某個任務目標藏到了這裏,所以他才不停的在你們聯邦的地盤上晃悠,看似是在旅遊,其實是在找人。」
阿蘭恍然大悟,他停頓了一下,把眼睛撇向一邊,然後說:「也對,我聽說這群星際海盜也接綁票和刺殺的活兒,要是他們的任務目標真的跑到了我們的星系,勇度的確可能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
可隨後阿蘭又感到無奈,他攤開手說:「可誰知道他要找誰?要是找不到,他就一直等在那嗎?那我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先別急。席勒安撫道,他說:「雖然我們碰巧在這裏遇見了,但我可不是一個人,你可別忘了,至聖所號稱宇宙萬事屋,哪怕是混亂的半人馬座,我們也能理出一點頭緒來我現在回去打電話問問。」
「真是太感謝你了。」阿蘭誠懇的和席勒握了一下手,說:「放心吧,規矩我都懂,聯邦當中也儲存了不少能量,等到神王婚禮結束,我就去一趟至聖所,把會員卡給辦了。」
席勒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掏出電話,走到走廊的另一邊,撥通了至聖所的號碼。
「喂,是我,席勒,我想問一下半人馬座最近的動向,我應該有這個權利吧?對,沒錯,就是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或者特殊事件之類的。」
「對,我已經知道星際掠奪者的船隊到達了那裏,我正在調查他們為什麼要去那裏是嗎?你確定?」
「好,我知道了,謝謝。」
席勒走回阿蘭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種嚴肅的語調說:「我勸你別插手這事。」
阿蘭有些驚訝的愣住了,他不明白席勒為什麼忽然這麼嚴肅,席勒抿了一下嘴,看着阿蘭的眼睛說:「勇度是在追捕一隻動物,那隻動物身上攜帶着重要的資料。」
「追捕動物,什麼動物?」
「一隻浣熊。」
「一隻浣熊?」阿蘭的驚訝的念了一遍席勒的答案,但他其實並不知道浣熊是什麼。
阿蘭有些不忿,他張口還想說什麼,席勒打斷了他,搶在他前面說:「那隻浣熊身上的資料,有可能涉及到三大帝國之間的秘密鬥爭。」
阿蘭立刻有些驚恐的閉嘴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種族的安全,於是用有些顫抖的語調說:「不會牽連到我們吧?」
席勒轉頭看向仙宮的窗外,說道:「你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去問那隻浣熊。」
席勒收回了看向仙宮窗外的目光,眼神重新落在地上希阿女王的屍體上。
他目光的焦點落在了女王的臉上,此時,那張美麗的臉上,有三道鋒利的爪痕,傷口血肉模糊,極為駭人。
猜猜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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