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房間裏的情況非常詭異,因為毒液出現的一瞬間,發出的第一個聲音是:「嘔……」
蜘蛛俠震驚了,他憤怒又委屈的說:「你……就算我們合作的不是很愉快,你也不能這樣吧???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
「我不是在……」毒液張着大嘴說,他一指旁邊的托爾,轉頭對他大吼道:「你離我遠點,該死的……」
托爾也很生氣,他說:「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可是眾神之父的兒子!阿斯加德的王子,你這個該死的偷渡客!」
「我才不是偷渡客,你們這群該死的人類!!」
「關人類什麼事?!」蜘蛛俠對着毒液大聲說:「明明是你沒禮貌!!」
總之,這三方開始大吵特吵,最後還是跟在蜘蛛俠身後到來的馬特制止了他們的爭吵。
馬特拿着手杖一人來了一下,才讓這三個沒比幼兒園大班好多少的人停下來。
最後,他們四個分別坐在了茶几四個不同方向,離門最近的是毒液,然後左側是托爾,右側是蜘蛛俠,面對着的則是馬特。
「先來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吧。」馬特把話題帶回了正題:「之前我們順着靶眼這條線,查出了金並似乎在做永生因子有關的生意。」
「我們發現金並似乎把一批永生因子藥劑賣給了手合會,但是他們的生意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然後兩方鬧翻了。」
彼得接着他的話說:「之前負責合手合會交易的人正是靶眼,從他那,我們弄到了手合會一個據點的信息,這幾天我一直蹲守在那個據點附近,跟蹤他們的忍者。」
「忍者的日常任務就是在紐約巡邏,以往,巡邏路線都是固定的,但誰知今天卻有兩個忍者走的方向不對,我跟着他們一路來到了這裏,就發現他們居然想殺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馬特的語氣依舊很沉靜,他說:「手合會是個很講究效率的組織,雖然他們殺人如麻,但是目標都很明確,不會去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我哪知道這是為什麼?」托爾也頗為疑惑地說:「難道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可我根本不是地球人,和這裏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更不可能和那個什麼手合會有仇。」
這時,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毒液身上,毒液那龐大的身軀坐在小小的沙發上,顯得有點滑稽。
他和在場的三個畫風完全不一樣,雖然其餘三人也都不是普通人,但起碼還是人形,這當中混進去一個幾米高的黑色怪物,顯得畫風很詭異。
馬特低聲對蜘蛛俠說:「這就是伱之前跟我提到寄生在你身上的那個外星生物?」
他上下打量了毒液一眼,說:「你確定他寄生在你體內的所有行為,就是督促你寫作業、干擾你和格溫談戀愛、以及阻止你出去玩???」
馬特說着,自己都有些不信,對面這個怪物的畫風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家庭教師啊?
「還有很多壞事我沒告訴你呢!」似乎是為了報復毒液對着他乾嘔,彼得添油加醋的對馬特說:「在我和別人打籃球的時候,他想讓我故意撞人,在我去便利店結賬的時候,他還想讓我不付錢就跑,而且他還偷吃格溫買的芝士球,甚至還把梅嬸烤的巧克力小餅乾全吃完了,一點都沒留!」
「我沒有全吃完!不是還留下了幾塊嗎?而且那些餅乾不也進了你的肚子嗎?你居然全賴到我頭上……「」毒液張開佈滿尖牙的大嘴對着蜘蛛俠大吼。
馬特捂住額頭說:「別吵了!能不能說正事!」
接着,他自己總結道:「我也覺得他們不太可能是衝着托爾來的,托爾才來這裏沒幾天,和手合會沒發生過任何關係,應該不至於讓他們派出忍者來殺他。」
「那麼也就剩下……」彼得看向毒液,他說:「肯定是你又惹了什麼麻煩。」
「我怎麼知道!」毒液一副拒不承認的態度,之後,在馬特和蜘蛛俠的追問下,毒液不情不願的才說出了之前發生的事。
毒液從蜘蛛俠體內脫離出來之後,他只想找個普通人寄生,好好休息一下,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原本,埃迪這個宿主還算不錯,他是個非常正常的人,沒有一天十幾遍的龍捲風,也沒有鋪天蓋地的黑潮,更不用教小孩寫作業,毒液的日子過得很安穩。
但是共生體這個種族是會影響宿主情緒的,毒液以前的幾個宿主,除了蜘蛛俠脾氣好一點以外,其他幾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於是埃迪在看到生命基金會那些資料之後,怒氣直接超級加倍,然後就成功的惹毛了生命基金會的老闆德雷克,並且讓自己丟了工作,弄得身無分文,吃上頓沒下頓,毒液也得跟着忍飢挨餓。
本來毒液都打算換個宿主了,結果這個時候,埃迪搬到了這裏,毒液患了過敏症,每天上吐下瀉的折騰,直到托爾發現了他。
說到這,彼得十分疑惑的看向毒液,他說:「過敏???外星人還會過敏!??」
毒液捂着自己的喉嚨,說「我懷疑我好像是對智商低的人過敏,嘔……」
蜘蛛俠和托爾對視一眼,毒液又乾嘔了一聲,說:「自從他搬到這兒來之後,我就變嚴重了,因為這裏沒有腦子的人真的很多……」
「尤其是搬到你隔壁之後!!!」毒液張開大嘴對着托爾大喊:「你根本就沒有腦子!!!你這個致命過敏源,離我遠點!!!」
「你說誰沒有腦子?!」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馬特只能再度安撫道:「好吧,既然你不舒服,那你就先回去,我想找你的宿主問點事。」
和托爾僵持了一會,黑色的粘液還是收回埃迪體內,他捂着頭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着其他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甩甩腦袋說:「……這是怎麼了?你們兩個是誰?」
「我記得有兩個黑色的人影想殺我,長得像是動畫片裏的忍者……」
「那確實就是忍者。」
接着,馬特對埃迪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埃迪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太陽穴說:「……是這樣嗎?」
「……如果他們真有一個要來殺我的原因,那恐怕就是因為我得罪了生命基金會的老闆德雷克。」
「如果你確定你最近沒得罪什麼人的話,那應該就是如此了。」
「你得罪了生命基金會的老闆,但來殺你的卻是手合會的殺手,這證明他們可能有合作關係。」
馬特坐在座位上沉思,然後他分析道:「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能把基金會和守和會聯繫起來,那就只有永生因子藥劑。」
「我們調查到,最近手合會和金並鬧翻,也有可能是因為永生因子藥劑,金並把一批永生因子藥劑賣給了手合會,但最後這筆生意卻讓他們鬧翻了,這當中會不會有生命基金會的原因?」
馬特用手杖敲了敲地板說:「看來我們有新的調查目標了,我們得查清楚,金並、手合會和生命基金會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埃迪狠狠的咳嗽兩聲,他說:「……我有個計劃。」
其他三人都看向他埃迪抬頭,他咬着牙說:「你們該不會覺得我會忍氣吞聲吧?他們害我丟了工作,竟然還派人來殺我……」
他的臉色很陰沉,陳述卻非常清晰,他說:「我在那份資料里看到了生命基金會用流浪漢做人體實驗的資料,並且,他們最近在為永生因子的實驗募集志願者。」
埃迪喘着粗氣,似乎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他的語氣卻很流暢:「我們可以去應徵志願者,然後混到生命基金會基地里,弄清楚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埃迪的語氣冷靜的不可思議,帶着一種獨特的沙啞和低沉,他接着說:「除了我和德雷克接觸過之外,你們三個應該都符合志願者的要求,托爾可以扮成流浪漢,這個小子看起來年齡很小,也符合弱勢群體的要求,而你……」
埃迪看向馬特,說:「你是個瞎子,同樣也屬於弱勢群體,生命基金會曾經就用盲人做過實驗。」
「不管是你們當中的哪一個成功混進去,我們都可以裏應外合,至於你們想搞定的那兩個什麼組織,也能從生命基金會找到有用的情報。」
「還有一個備用方案,最近得德雷克大出風頭,他接受了不少媒體的採訪,我可以從我的記者朋友那裏弄到他的行蹤信息,實在不行,我們就綁架他。」
「另外,和我的前女友聯繫過的那個生命基金會研究人員,在給我前女友的消息中提到過,生命基金會之前陷入了一些麻煩,有些法律爭端需要處理,這也是一條線索……」
「還有,永生因子藥劑來自於吸血鬼,我在報道吸血鬼入侵事件時認識了幾個參加過這場行動的警察,我們可以……」
他斷斷續續的說了七八個方案,幾乎沒有任何遺漏,用上了一切能用的線索,他說完之後,全場都安靜了一分鐘。
馬特看着埃迪說:「你之前真的是個記者嗎?」
「我當然……」說到這,埃迪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能制定出這麼多計劃,他說:「這些計劃自己在我的腦子裏冒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看來你很有天賦。」馬特感嘆道。
「其實我覺得還是第一個方案的可行性最高。」彼得評價道:「我們三個人去應徵志願者,總能選上一個吧?大不了就把自己弄的慘一點。」
「我覺得第一個計劃和第二個計劃可以並行。」馬特則更為慎重,他說:「混進生命基金會找到資料和線索很重要,但是盯住德雷克也很重要,如果他直接和手合會接觸,我們就能弄清楚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了。」
「你們三個去應徵志願者,我去盯住德雷克。」埃迪說。
「你真的行嗎?」彼得問埃迪:「之前有人給我講過,偵查和反偵查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沒有經受過專業訓練,跟蹤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馬特也說:「而且你還在被手合會追殺,如果你去調查德雷克,不是自投羅網嗎?」
埃迪也猶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自信說出那種話,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響起了一個聲音:「告訴他們,你能行。」
埃迪驚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疑神疑鬼的左顧右盼,說:「什麼聲音?你是誰?!」
「我快被你蠢死了,你居然還沒發現我嗎?」
「我……」
「我叫毒液,剩下的你就別問了,以你的大腦無法理解,你只需要告訴他們,你能做到就行了。」
埃迪愣在了原地,他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瘋了,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說:「相信我,我能做到。」
然後其他三人看到,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仿佛一瞬間變了個人,陰沉冷漠的令人有些恐懼,他聲音低沉的說:
「因為我是埃迪·布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