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安航這麼能舔,汪川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忍受下來。墨子閣 m.mozige.com
總不能去呵斥他不要舔。
和安航吃完飯,汪川光速溜回了家。
剛拍完《乘風破浪》,趁着這兩天,汪川最想做的還是好好睡兩天覺。
汪川在劇組就算是可以代入原版表演去拍戲,實際上過得也不怎麼悠閒。
現在山海的事情太多,山海音樂的,n+1的,要開的新項目,正在賣給平台的電視劇,正在研究決定檔期的電影,五專什麼時候發,下半年要上什麼綜藝……
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雖然很多事情汪川只需要了解就行了,但把匯報上來的文件看完都需要很長時間。
現在汪川還沒有完全放手不管的資本。
而且劇本存貨已經基本消耗完了,汪川還要抽空讓小羊碼字。
一般人會以為汪川只是在劇組輕鬆演戲,可實際上汪川的狀態是日理萬機。
汪川待在劇組的時間也太長了。
由於每天拍攝時間的不固定,經常要拍夜戲,特別是拍《琅琊榜》的時候,為了如期殺青,連夜趕了太多戲,汪川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都因為長時間不規律的生活下降了
沒時間系統性鍛煉身體,吃的也是真不行——今天抽空出來和安航吃飯,主要就是因為汪川想吃頓好的了。
所以這兩天是汪川的放假時間。
等到明天去《慶餘年》劇組報到之後,才是上班時間。
有唐若靜和小羊幫汪川擋着來打擾的人,汪川什麼都不用管,悶頭就睡。
可惜晚上起床吃飯的時候,汪川接到了一條微信。
「《藍》已經製作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來自阮秋水。
於是就約好了第二天去看。
這部電影年前就製作好了,不過汪川當時在劇組拍戲,導演謝燕例行通知了一下,汪川也沒必要從劇組請假去參加看片會。
其實汪川也可以不去看,因為在看片會上,企鵝邀請的一堆電影圈的知名人士和專業影評人都認為謝燕拍出了她的生涯最佳作品,阮秋水也貢獻了生涯最佳表演。
企鵝已經決定了拿這部電影去參加五月的戛納電影節。
這部電影一開始立項就是衝着歐洲三大去的,以看片會的反饋,就算沒在三大拿到獎,回到國內也能幫阮秋水刷個影后。
只不過當初汪川心中想的是去參加威尼斯電影節,而不是戛納。
三大電影節有各自不同的口味。
柏林電影節的政治性更強先不提。
威尼斯電影節更偏好先鋒實驗類電影,口味也比較多變,因為本身就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電影,一直在求新求變,包容性相對更強。
而戛納電影節喜歡人性和社會色彩濃厚的電影,更看重藝術性,現在是三大里的領頭羊,也是拿獎最困難的一個電影節。
《藍》本身的視聽語言就很有特色,之前謝燕和汪川溝通的時候也着重談論了這一點——雖然對於表現方法汪川沒聽懂,但分鏡頭和視覺效果汪川還是能和她討論的。
所以這部電影應該更適合威尼斯電影節的口味,而且吳敏拿過威尼斯電影節的影后,也有熟臉加成。
汪川沒想到他們就直接衝着戛納去了。
不過選擇戛納也是有原因的。
汪川看了企鵝的「沖獎分析報告」。
今年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評審團在時隔四年後再次迎來了華夏的成員,王海澤導演。
而且電影的女主阮秋水實際上和戛納電影節也有一定淵源。
阮籍拿過戛納的最佳導演,也當過評審團主席,可以說是華夏電影圈在戛納最有代表性的人物,雖然已經去世多年,但他的女兒帶着一部高質量的電影參展,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算是戛納影響力在華夏的延續。
今年的評審團主席更是在阮籍生前與其私交甚好,大師之間惺惺相惜。
這種「場外因素」不會決定獎項的歸屬,但多少也會有一些影響。
有這些因素在,確實值得去戛納嘗試一下。
「我聽說你在五月的時候要待在劇組拍戲,不會和我們一起前往戛納,所以在這部電影首映之前,我覺得你應該看一下,畢竟它是你寫的劇本。」
見面的時候阮秋水解釋了一下。
有段時間沒見,阮秋水把頭髮再次剪成幹練的中短髮,讓她原本就偏向溫婉的氣質多了一種堅毅感。
這是《藍》中的定妝造型,不過不同於原版比諾什阿姨從始至終的短髮,謝燕給阮秋水在電影中做了一個剪短長發象徵告別過去的設計。
因為在做影片籌備工作的時候,謝燕認為阮秋水即便配上短髮,氣質也比較軟,做對比處理能給她更深層次的發揮空間。
阮秋水現在做回這個造型應該是為了配合電影的宣傳,她今天還少見的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薄牛仔襯衫,下身的休閒長褲也比較修身,臉上帶着清新自然的淺笑,給汪川的感覺比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更有魅力。
自信得體,優雅又不張揚,讓人在腦海中第一個浮出來的詞彙就是美好。
汪川一眼萬千的感慨完,還是慣例反思了一下。
……可能是因為楊雪雉跑去了h國,有些正常的需要在劇組長時間壓抑沒有發泄,而恰好在此時,見到了還喜歡着自己的前女友,前女友又太漂亮了。
……而自己卻隨隨便便出門,都沒用吹風機把頭髮吹出一個比較帥的造型,松松垮垮的衛衣上有一個大大的卡通貓圖案,也不知道為什麼穿了自己一直認為實際上很醜的低檔褲。
「嗯?」阮秋水又看了一眼沉默的汪川,「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應該怎麼問你現在需要什麼樣的劇本,拍《慶餘年》的時候我剛好有時間寫。」
來之前汪川想的確實是這個問題。
能夠這麼自然的問出來,汪川都佩服自己。
只是卻看到阮秋水搖了搖頭。
「遞給我的劇本很多,有幾個我還是很喜歡的,藍姐也想讓我等到參加完電影節回來之後,再決定下部戲拍什麼。」
「好吧。」
汪川聳聳肩。
反正自己挺忙的。
「秋水給我說過很多次,你是一個對自己寫出來的劇本有異乎尋常掌控力的人,你寫每一個劇本之前,都像是電影已經在腦海中完成了。所以我請秋水邀請你,在電影正式對外首映之前再給我一些意見。」
汪川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的見到了謝燕。
這不是首映會,一路過來也沒見到其他人,阮秋水總不至於單獨邀請自己,和她就兩個人一起看電影。
謝燕邀請的啊……
「不過我覺得自己已經把這部電影製作到了最好,所以你的意見我應該也不會採納,」謝燕帶着玩笑的語氣,然後,「今天我女兒開家長會,等我回來再聊?」
「嗯啊。」
汪川點頭。
等謝燕走後,偌大的放映廳就剩下了汪川和阮秋水兩個人。
阮秋水沒帶小何,小羊在門外守着門。
氣氛一時間……
「看電影吧。」
汪川先坐了下去。
「……」
阮秋水隔着一個座位坐下。
「你還挺欲蓋彌彰的。」
汪川吐槽完,挪了過去。
剛好放映廳里的光線暗了下來。
「……看電影。」
阮秋水聲音倒是正常的。
看電影。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陰沉的天氣被處理成藍色調,鏡頭貼着在地面上飛快滾動的輪胎,來往車輛的鳴笛聲,探出車窗被吹得簌簌作響的藍色亮光紙,車內孩子不斷被光影掠過的臉,夜間全部被收入鏡頭拉長的燈和光線,一瞬黑暗閃過,再次回到如同浸入大海一樣的藍色陰天。
影片開始,一個疲勞駕駛的背景,被極其漂亮的鏡頭變化介紹了出來。
看完這兩分鐘,汪川就感覺這部電影的質量應該是穩了,謝燕有驕傲的資本。
這部電影原本在視聽語言上最關鍵的部分就是對色調的運用,在這兩分鐘裏,謝燕處理得不急不躁,恰到好處。
然後就是荒郊野外突如其來的車禍。
女主朱莉的老公和女兒直接沒了,只剩她活了下來。
阮秋水在病床上醒來被通知消息的時候才第一次露面,她的臉上有種破碎的美。
接着她就去偷藥尋死,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只能活在痛苦之中。
葬禮都沒有勇氣去參加,出院了之後也是渾渾噩噩的活着。
直到心靈被沐浴着藍光的交響樂喚醒,象徵着朱莉從因為沉痛而擺爛的生活中暫時醒來。
然後她才開始處理那場災難留下的爛攤子,剪掉長發,把一切變賣,作曲家丈夫留下的樂譜草稿都果斷丟棄,甚至還和一直暗戀着自己的丈夫的助理睡了一覺。
整部電影阮秋水扮演的女主是要和吳敏扮演的助理睡兩覺的,這兩覺都有極強的象徵意義,分別是下定決心與過去告別以及與自己的內心和解。
深夜大雨,空蕩蕩的房間,冒雨前來一身狼狽的助理。
吳敏的表演大巧不工,極其自然,雖然她的戲份發揮的空間看上去很大,自己有好感的女主人剛失去了一切,突然一
個電話過去女主人讓自己脫衣服……但並不能表演的很外在。
因為把助理這個角色改成了女性的原因,女主在助理面前更加強勢,以至於即便同為女性,助理也不敢說什麼話來安慰女主,她對女主的感情只能深深的隱藏起來,但需要讓電影外的觀眾能感受到。
吳敏的表演完全沒有喧賓奪主,沒有多餘的小動作,沒有明顯的神色變化,單單用眼神就把兩人之間感覺表達到位了。
吳敏和阮秋水吻到一起的時候,汪川看了身邊的阮秋水一眼。
沒別的意思,汪川就是有些驚訝親吻部分被直接拍了出來,雖然剛親上就第二天了。
前段時間《殭屍》的劇本能過審,汪川就挺驚訝的,沒想到《藍》裏同性睡覺也表達的這麼直接,汪川本以為謝燕會做意向化處理。
國內的審核真的是越來越寬鬆了。
阮秋水應該是注意到了汪川在看她,她的身體動了動,還是沒有轉過來。
這讓汪川感覺阮秋水就沒有在專心看電影。
汪川一直沒有認真看,汪川自己是承認的。
接下來的電影……好吧,接下來汪川更多精力在看阮秋水了。
汪川主要是想試試看,阮秋水究竟能撐多久不回頭看自己。
女主搬到了另一個城市,女主自己生活,雖有痛苦偶爾泛起,時不時陷入恍惚狀態,但女主還撐得住,她拒絕了找來的助理,還幫助了一位妓女……
阮秋水好像又認真的看了起來。
助理在電視上公佈了丈夫留下的樂譜草稿和一些照片,女主發現丈夫有情人,他們甚至還有了孩子。女主把丈夫的遺產給了情人和孩子,和助理一起完成了樂譜,她從那場車禍中走了出來,在電影的最後女主和助理再次睡覺,結束後從床上坐了起來,整部電影中第一次流淚。
電影結束。
第二次睡覺謝燕倒是處理得極其意向化,她用藍色象徵女主,用紅色象徵助理,讓鏡頭失焦,把色塊揉到一體,然後用藍色的光澤籠罩。
是汪川沒有見過的表現方式。
所以汪川也收回了放在阮秋水身上的注意力。
以汪川有限的鑑賞能力來看,這種處理加上女主最後的流淚給了影片更多解讀的空間,也許象徵着女主不會再被助理的感情束縛,也許象徵着她還在尋找真正的自由……
謝燕超出了汪川的預期,她自己加進去幫助表達的東西很多,但是汪川都覺得加的很好。
比如女主雖然剪了短髮,但每次藍光瀰漫交響樂響起的時候,她的短髮都要明顯變得長了一些,不是汪川今天對阮秋水這個短髮印象深刻,還真不好注意到這個細節。
片尾的演職員名單沒有加上,所以屏幕上阮秋水流淚之後,整個放映廳就陷入了黑暗,也沒有人來開燈。
「你當時寫劇本的時候,說發現丈夫的背叛讓朱莉擺脫了過去的束縛,得到了自由。」阮秋水在黑暗中開口,「可是我在表演的時候,總覺得她在最後依然沒有得到自由。藍色更像是永遠擺脫不開的宿命,而非自由。伱說,我是不是理解錯了你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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