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下面的記者就已經開始***動起來了,可見他們都是有備而來。。。
「請大家先稍安勿躁,你們的問題我等會兒都會做出回答。既然這個事件的家屬也來了,我們不妨先聽聽張女士的說法,聽說她要起訴豪爵酒店,我想聽聽她要以什麼罪名來起訴!」
莊重這一番話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張女士身上,而張女士本來還在故作可憐地想要討說法,現在莊重給了她這麼一個控訴的機會,她卻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刻,整個會場幾十雙乃至幾百雙眼睛都紛紛看向她,不僅如此,無數的鏡頭也對準了她,她頓時就陷入到了一種騎虎難下的境遇。
她下意識地掃視了一下全場,希望能夠看到能夠替她解圍的那道影子緹。
當她看到混雜在記者中的李凱時,她那渾濁虛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希冀,原本的孤立無援仿佛一下子得到了支持,她以為李凱會站出來替她講話,可是她等了半晌,等來的卻是李凱那狡黠的目光里的警示。她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李凱是想告訴她讓她好好說話,否則她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她目光里的那點光亮瞬時熄滅了,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到她的情緒變化,而她一直避而不言也讓大家等得有些不耐煩,急性子的記者索性就直接催促,「張女士請你詳細地說一下好嗎?剛才似乎在酒店外的時候你還義憤填膺,現在不說難道是因為有人脅迫你?」記者這麼問,無疑是把矛頭指向了豪爵酒店醢。
會場的李凱聽了這番話,簡直要為這個記者點讚!他這一把火燒得真旺。現在就看張女士作何反應了,只要她稍加發揮,那么姓莊的那一家人恐怕就會坐實仗勢欺人的罪名。李凱摩拳擦掌,坐等着期待的場面出現。
然而,張女士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面,她直接就嚇傻了,尤其是聽到那位記者的提問帶着一種強勢與壓迫的力量,讓她下意識地就否認,「沒,他們沒脅迫我。」
聽到她這麼說,李凱的臉色頓時收緊,邪佞的目色緊緊地鎖住了她,該死的,多好的機會就被她給錯失了。果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那麼請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那記者緊接着問道。
「反正我們一家五個人就是吃了他們賣的東西才住進了醫院,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我希望通過我的努力,讓大家一起團結起來,共同抵制這些道德淪喪的商家。我的家人就是最好的證據!我不能讓他們白白遭罪一場,我想為他們討回公道!」張女士聲情並茂地說道,她的一舉一動都非常傳神,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投入了飽滿的感情,真的一下子就讓人以為他們家就是受害者。
莊嚴都忍不住為她的演技叫好!而他也真的就在場上一片鴉雀無聲的時候用力地拍起手來,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閃光燈更是此起彼伏地亮起,似乎大家都想留下到他這「狼心狗肺」的一面——畢竟所有的人都在為張女士一家的遭遇感到憤慨,而莊嚴作為肇事企業的一員,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羞愧,一點都沒有懺悔的意思,反而在這裏如此張揚地當着全場嘲諷,這未免太狂妄了一些。
「莊二少,你拍手是什麼意思!是為你們的惡劣行徑而感到自豪嗎?」
李凱聽到有人對莊嚴提出嚴苛地質疑,剛才緊鎖的眉頭再次松展開,看來莊嚴也有不明智的時候,他這麼囂張猖狂,無疑是把自己往思路上逼。
莊重也覺得莊嚴的這種反應有點不妥,想要開口化解,但是莊嚴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搶先開了口,「這位張女士,請問你說完了嗎?」
「我……我暫時沒什麼說的了。」張女士一時間猜不透莊嚴的用意,按照李凱所設定的劇本,她幾乎把台詞都說的差不多了。之前以為只是在豪爵酒店門口鬧一鬧,哪裏會想到還有新聞發佈會現場提問,她根本就沒有準備臨場發揮的內容,所以只能秉承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
「當然!我想你一下子也編不出太多的內容了。你說的幾個問題我想我可以給你解決一下,首先,我們的大福禮盒一個月賣出近千份,至今還沒有收到過一例投訴,也從來沒有客戶反映有質量問題,更別說有人吃了會有不良症狀。第二,根據醫生的化驗結果,你的家人是因為喝了變質的茶葉茶才住院的,而非吃了變質或者有質量問題的點心,我並不清楚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不相信醫生的檢驗結果,而且把不良商家的罪名扣到豪爵酒店身上。第三,想必大家也還不知道你有將近30多年的群眾演員的經驗,說表演,你絕對是專業的!我手上的報告一份是醫院出示的患者檢查報告,另一份是衛生部門的食品質檢報告,或許有人會懷疑這兩份報告的真實性,不過我本來也沒打算你們所有的人會相信!」
莊嚴的最後一句話直接秒殺全場!真是狂妄,真是不可一世!可是卻有一種讓人春心懵懂的感覺,這樣目中無人的莊嚴簡直就是帥呆了!酷斃了!在場有不少女記者
已經被莊嚴的這份傲氣折服,願意為他買單!因為他們相信,就憑莊嚴的這種個性,如果真的是豪爵酒店的問題,他根本就不屑於推脫責任!
「不過在這裏,我要問張女士一句,你知道誹謗豪爵酒店、詆毀豪爵酒店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莊嚴這麼一問,張女士直接嚇的臉色鐵青。
「你可別又跟人抱怨說我恐嚇你,現在這麼多人給你撐腰呢!他們可都是願意伸張正義的人。況且,如果你說的都是實話,那也就沒有誹謗、詆毀一說了!但如果你說的是假話,那麼後果恐怕就不是你能夠承擔的了。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大記者是否認同我所說的話?」莊嚴以一種玩笑之中透着威嚴的口吻說完,但是卻讓在場的人都噤若寒蟬。的確,莊嚴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非常正確!張女士心裏早就動搖了,如果她為了那幾萬塊錢而被冠以誹謗豪爵酒店的罪名,那恐怕再來幾個幾萬都不夠她賠的。尤其是看到那些記者似乎對莊嚴說的話也都毋庸置疑,她心裏更是慌亂不堪。
「張女士,你說說吧。我想莊總和莊二少都不是那種逃避責任的人,如果你真的是受害者,那我們大家都會還你一個公道的。」記者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莊嚴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很中肯,他也不願意相信張女士會說假話,他更願意相信這一切會是一場誤會。
張女士哪敢說,她期期艾艾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這麼多的記者在場,如果她說了這一切都是她演的戲,那她就會成為全城、乃至全國人唾罵的小人了,這不是給他們家丟人麼!
「要不然,我們來說說背後指使你的人吧?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他現在在哪兒?」莊嚴已經沒有耐心再陪他們玩下去了。仲小圓到現在還沒有露面,這讓他莫名感到焦慮。半個小時前仲小圓還給她發短訊說快到了,可是現在給她發了多條心細都沒有反應,剛才他嘗試打了個電話回去,竟然顯示關機了,這讓他有些擔心。
他的話一說完,全場一片唏噓,顯然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那麼複雜,背後竟然還有人指使。不過要說有人想要加害豪爵集團倒也說得通,槍打出頭鳥,豪爵集團做的越來越好,想必背後樹立的敵人也不少。
「這個人難道就在現場?」不知誰突然反應過來說了這麼一句,所有的記者都在現場搜索起來。
這個時候,李凱想要逃離也是不可能的了!他不可能躲過這麼多雙眼睛。
所以他只能儘量掩飾,讓自己看起來也像一名記者,不要被拆穿。
可是他的自我祈禱還不到三秒鐘,坐在他旁邊的記者就看了他一眼,「你是哪家的記者?我怎麼沒見過你?」
他這麼一問,所有的人都看過來,大家都搖搖頭,表示不認識,所以也自然而然地將他往莊嚴剛才提的那個問題上靠攏。
「李先生,別來無恙?今天這麼多記者在,你要不要向他們介紹一下你自己?」從離開剛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也是他讓保安將他請進來的,為的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揭穿他醜陋的嘴臉。
李凱進退維谷之際又中一箭,他想要逃,可是還沒到門口,就被幾個保安架了起來——
所有的記者在這一刻,對整個中毒事件都恍然大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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