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學院,體院地下室二層。www..com
無光的雜物儲藏間內,用來鍛煉的健身器械被清理到一旁的角落。
房間中央,懸空漂浮着暗藍色球體,球體迸發出的射線充斥着整個房間流轉。
一名膚色黝黑,頭髮雜亂枯燥的青年正對着光球,臉龐在暗藍色光線映照下顯得有些陰沉。
青年名叫李華,如同他普通的長相一樣,名字也十分普通。
胸口起伏,他極力呼吸着身前的空氣。
不時有一縷縷如煙霧般的氣體從光球內散溢,帶着一絲清涼被吸入肺部。
隨着每一次的呼吸,隱約可見他的身軀略微會強壯一分。
「靈能節點。。」
李華喃喃自語,目光痴迷的看着身前的光球,眼神中透露的欲望仿佛世間萬物不及眼前的光球半分。
「咚-咚-咚」
一樓的鐵門砰砰作響,哪怕傳到地下二層時已經極為輕微,但在他耳中卻清晰如耳邊。
他臉上閃過一絲陰鬱,有些不耐。
「嘩啦。」
鐵鏈纏繞在儲藏間鐵門。
李華幾步走到儲藏間門口,小心的將鐵門一陣反鎖這才上樓開門。
一樓門外,幾名體育生模樣的青年神色有些焦急。
「也不知道李華在裏面弄什麼,每次都神神秘秘的。」
「鬼知道,上次有人送飯時多走進去了幾步,看見他從地下室出來,結果被他打了個半死。」
「你說的是王箭?聽說要不是梁老師剛好找他攔了下來,李華差點當場打死他!」
「別李華李華了!李華是你們這幫廢物能叫的嗎?叫李主席!」
五人中一名長相有些老氣的女生畫着濃妝,她瞪着眼睛語氣高高在上,呵斥着比她魁梧不少的男生。
「你。。!」
剛才說話的體育生被她一嗆有些不爽,卻被身旁的同伴急忙拉住。
「怎麼?你還敢對我動手?你信不信等李主席來了有你們好看!?」
四人壓下心頭的火氣互相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閉上了嘴不敢再討論下去。
什麼狗屁李主席,明明十天前還是個窮酸學生,非要給自己安個名頭。
自從體院這片區域被清理乾淨後,李華就仗着自己是覺醒者作威作福,說話學着那群校領導打着官腔。
只是這話幾人也不敢說出口,之前有不少學生看不慣李華作風都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李華速度極快,一米六出頭的身高,身形矮壯,他滿臉不耐的走到門前。
「又有什麼事!?」
「我說過了,沒有事情就不要來找我!」
他的普通話有些蹩腳,帶着濃重的方言口音。
「李。。李主席,校領導叫您過去開會。」
「好像和學院後山的事有關。」
鐵門打開,李華聽到主席和開會二字臉色緩和了一些,顯得十分受用。
畫着濃妝的女生急忙湊到他身旁,雙手環抱着他,
「李主席,人家還有好多事想跟你請教呢。」
如同掐着嗓子說話,她有意無意用胸口蹭着李華的手臂,滿臉媚意。
「好!等我開完會回來找你。」
李華瞥了一眼濃妝女生,心頭被撩的火熱,被抱住的右手忍不住偷偷在背後伸進她下褲摸索。
。。。。
臨江學院路,越野車。
「林哥,你的意思是學院裏的那幫倖存者。未必會接納我們?」
車上安景天有些遲疑的開口問向林安,林安剛才那番話有些驚到了他。
林安要殺人立威,殺到所有人恐懼為止!
林安點了點頭,思索片刻。
前世臨江學院因為覺醒者數量較多,是最早一批完成任務拿到安全令牌的勢力,自然也是整個戰區最早建立安全區的地方。
但正是因為覺醒者數量眾多,互相爭權下在初期就分為了兩伙勢力。
一方是以學生為代表的抱團小隊,另一方則是由學院領導和老師以及部分學生組成的班子。
滑稽可笑,明明只是一所學校,卻硬生生選出了模仿政權的部門。
不得不說權利如同毒p一般,任何人都無法抗拒。
思路整理好後,林安緩緩開口:
「雖然末日爆發不久,但其實你們也感覺出來了。當社會秩序被破壞時,力量的價值會被無限拔高。」
「只要你實力夠強,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女人、地位、金錢、權利,甚至任意掌握弱者的生死大權。」
「原本你不過是最普通一人,但只要成為覺醒者,只要你勾勾手指普通人便會跪倒在你腳邊奉承,任你蹂躪。」
「想殺就殺,想讓誰死就讓誰死。」
「誰能拒絕這種快感?」
「所以,沒有人會願意交出自己現有的權利,成為別人的附庸。」
「那麼,最好也是最簡單收服學校那伙覺醒者的方式。」
「一定是。」
「以殺止殺!直接武力威懾,殺到他們畏懼臣服為止。」
「只有讓他們意識到反抗就是死亡,才能最快速度凝聚所有人力物力,建立安全區。」
「我們的時間只有一個月,必須實行軍事化管理,高壓政策!」
「所有人必須聽令與我,整個勢力只能有一個聲音!」
「不然光是相互之間鈎心鬥角,扯皮就會耗費大量時間。」
「一旦時間浪費太多,倉促之下面臨屍潮,死的人只會更多。」
林安不同往常話語極少,這次他決定將整個思路和內心所想剖析給小隊成員。
毫無隱瞞,從建立安全區後會面臨屍潮,到半年後的喪屍暴動他全部如實告知。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這些危機遲早會知道。
只有是時時刻刻死亡威脅的壓力,才會有動力。
人都會有自己的心思,指望霸氣外露,小弟就唯命是從根本不現實。
安景天聽後有些沉默,林安的話他無從反駁。
「那林隊,咱們不能直接告訴他們半年後會有屍潮暴動嗎?」
「大家如果不能一起努力建立安全區,而是各自為戰,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張鐵難得思考了很久後發表自己的想法,他的殘暴虐殺只針對他看不慣的雜碎。
本質上他並不習慣開展無端的殺戮。
林安搖了搖頭,直接反問。
「第一,別人憑什麼相信你?現在學院裏的覺醒者大概率已經清理出了一部分安全地帶。在現階段,覺醒者的武力只要不碰上大規模喪屍就能自保。再加上學院地處郊區,這裏是沒有什麼強大的變異體。」
「兩者相加,他們只會覺得所謂的末日也不過如此。更多的心思一定是放在爭權奪利上,而不是生存。」
「第二,就算他們被你說服,甚至武力震懾住。你憑什麼保證他們不會有異樣的心思?誰來當頭領?誰又願意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和特權?」
「一旦有人從中作梗,心懷不滿,我們的效率將會大打折扣。」
「所以我們必須實行極端戰時高壓手段,而不是你一言我一票的minzhu。」
這次輪到張鐵啞口無言,林安的每一句話都將他提出的想法反駁的乾乾淨淨。
車上氣氛有些沉重,所有人都能預想到。
如果真的如林安所說,那麼到達學校的那一刻起,大概率就會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看着除了墨靈以外,所有人臉上都有些沉重。
林安輕嘆一口氣,他其實也不願意造就太多的殺戮。
只是前世三年的末日生存,他早就看透了所謂的人性。
也罷,他並非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同為人類的倖存者。
林安沉吟片刻後開口:
「我所說,只是最壞的打算。我並非一定會清洗一遍學院。」
「你們可以先試着先展示武力,告訴他們我們要聯合所有人建立安全區。甚至可以告訴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屍潮和喪屍暴動。」
「如果他們大部分人聰明一點,也許會接受我們的計劃。」
「畢竟覺醒者死一個少一個,我也不想殺太多。」
扮豬吃老虎,故意示弱從來不是林安的風格。
以張鐵和景天現在的實力來說,也許能直接威懾住學院的覺醒者。
能以武力鎮壓就以武力鎮壓,人們習慣於慕強看不起弱者,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獲取別人的信任。
所謂的故意裝慫,再展現實力讓別人畏懼這種辦法,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蠢到極致。
「一天的時間,如果一天的時間能說服所有人同意我們的計劃,我可以選擇將他們慢慢吸收進我們的團隊。」
車上一行人全神貫注的聽着林安講話,心中鬆了口氣。
也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展示實力,或許自己手上可以少染倖存者的鮮血。
然而,林安下一秒神色突然一厲。
「但是!」
「只要時間超過一天,學院內還有其他反對的聲音或者不滿!」
「那麼我會親自出手!清洗到只有一個聲音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