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禮物嗎?我能把我的歌換成別的東西嗎?比如說現金,就算是某種點心也可以啊?」某個被林雲發現喜歡吃甜食,十足女飛賊畫風的沃爾吉夫嬉皮笑臉地說道。
「未接受過藝術教育的人是沒法體會到的,有些歌曲比金子更值錢。。。。。。」岱蘭微微搖了搖頭,仿佛在鄙夷沃爾吉夫。
「而那些一輩子都每天吃三餐,睡絲綢床單的人也不會意識到,有時一塊麵包皮比金子更值錢。」沃爾吉夫反口就吐槽了起來。
只是阿蘭卡沒有理會沃爾吉夫的嘮叨,繼續唱着。
林雲微微聳了聳肩膀,然後制止了這些傢伙幼稚的行為,「好了,尊重一下。」
「靜靜聆聽不好嗎?」尼祿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一邊的渾元也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靜靜地聽着這歌聲,在這裏,要是他把嗩吶拿出來的話,那麼就稍微有點砸場子的嫌疑了,所以渾元覺得閉目聆聽就好了。
阿蘭卡繼續在詠唱着,聽上去非常優雅,但是更像是在呼喚什麼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候,讓景天,不,應該說在景天背後的黑刃,龍葵卻是跟着一起唱起歌來。
緊接着,一團光芒在景天的身上閃現出來,將景天包裹在其中。
當音樂平息時,景天發現他自己在一個看起來完全不像坎娜布利廢墟的地方。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他在一個世界閉上他的眼睛,再睜開時已身在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個新世界被微弱的暮光所籠罩,一束束月光穿透黑暗。景天站在森林深處一條淙淙流水的淺溪中,周圍空無一人。
不,不對,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邊,一個身穿着藍色的連衣裙年輕貌美的女孩,黑色的長髮在她肩邊上掉落,看上去那麼美不勝收。
「你是。。。。。」景天眨巴了一下眼睛。
「是我,哥哥,我是龍葵。」驚喜之中,帶着不敢相信,眼中泛着淚花的這個女孩一下子就撲在了景天的身上。
僅僅只有10點力量的弱雞景天在措不及防之下,差點就被撲倒在地上。
「龍。。。。。龍葵?」景天稍微有些蒙圈。
雖然說按照他的「設定」,他的黑刃魔劍的確是有名為龍葵的靈魂,但是卻是沒有設定,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
「是的,哥哥,是我。」龍葵哭着,笑着,挨在景天的身上。
「額,等等,等等,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搞清楚周圍的情況嗎?」面對這麼漂亮的女孩,這麼親近地靠在他的身邊,就好像真正的景天第一次面對龍葵那樣,那麼的羞澀。
然後連忙推開龍葵說道。
「啊,實在是非常抱歉,哥哥,是我太不看環境了。」看見景天這麼直男的行為,龍葵的眼中露出一抹落寂,但是還是笑着說道。
此時景天和龍葵看向四周,陌生攀緣植物的花環纏繞在巨樹的樹幹上,樹枝上垂下的藤蔓編織成看起來非常像鞦韆的東西。
樹根處鋪着一層芳香的草毯,各處點綴着一團團熒光苔蘚和地衣。
在景天和龍葵站立的河床上,散落着一些表面光滑如鏡的奇特小石子。
這些石子接收了空中照射下來的光線,變得銀光閃閃,讓這條普通的小溪看似一條黑暗的溪流,載着夜色中的星光。
景天確信他從沒來過這個地方,但這一切卻讓人感覺如此熟悉。
這不是夢境或幻想的顯現,而是只有孩子們才有的那種看待世界的特殊方式。
當玻璃上反射的一絲光亮成了一顆墜落的星星,當一塊形狀奇特的石頭可以成為引人注目的藝術品,當小路上的每處陰影和曲折都藏着秘密或不可思議的冒險。。。。僅僅瞥了一眼這條林間小溪,這種感覺就再度湧上心頭。
意識到這一點的景天。。。。
妙趣橫生的彎曲溪流穿過寂靜的森林,景天不慌不忙地沿着溪流漫步。
這個地方帶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不能說是平靜,事實上恰恰相反。。。。是一種躍動的感覺,像期待着不可思議的發現或意料之外的相遇。
只是,看着景天的行為,龍葵卻是驚叫了起來,「哥哥。」
然而,景天並沒有理會,就在景天繞過下一個彎道時,意外的邂逅真的上演了。
星光石點綴的溪流潺潺而去,鞦韆開始緩緩移動,劃着弧線升空,又平穩下降。這種簡單的消遣給凡人帶來的樂趣背後是什麼?
是失重的感覺,還是對自由和飛翔的渴望?不管是什麼,景天很快就意識到,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懷疑會埋葬奇想,但也是防備詭計的盾牌。
這一切會不會是某個狡猾計劃的一部分呢?如果是這樣,那幕後主謀在哪裏?
。。。。它們並不試圖躲藏,而是靠得更近,它們輕輕踏着青苔鋪成的地毯,在樹枝間跳躍,或是在空中翩翩飛舞。
這些生物非常奇特,就像是被刻意構思出來考驗這個星球上每個生物分類學家的理智一樣。其中一個背上有扇動的蝶翼,另一個長着十幾種不同動物的尾巴,第三個則擁有水流組成的頭髮,腳的部位換成了蹄子,皮膚上長滿了嫩綠的三葉草。
「我們有客人了。」這些奇怪的生物中的一員驚呼道。
接着,它立即沿着溪流奔跑起來,每一步都濺起被月光鍍上銀色的水花。
「這是哪裏?」景天稍微有些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道。
「你不知道自己在哪嗎?」這生物驚訝地問道,「宇宙中存在着美得驚心動魄的位面,也存在充滿奇蹟,不可思議的位面,但只有極樂境是由對美的渴望,對奇蹟的信念編織而成的。你現在就身處其中,一個自由自在的位面當中,最為和平也最為奇妙的角落。」
「。。。。那你們是誰?」景天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
「等等,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到哥哥的。」就在這時候,龍葵卻是沖了進來,擋在了景天的面前。
「呵呵,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他,我們是靈使,是自由之子。」其中一個生物看着龍葵,僅僅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一邊漫不經心地掛在樹枝上擺盪,一邊說道,「這座森林是我們的家園。。。。今天是。明天我們的家園可能會變成南邊一百里格外的湖泊,或者蔚藍大洋里的地底洞穴,又或者會在拂曉微風中消散的雲彩之城。」
「那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啊。」景天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周圍。
「我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這兒的,」一個長着十幾根尾巴的生物微笑說道,「許多凡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踏足極樂境。但你卻踏上這裏了,這代表有什麼把你帶來了這裏。你靈魂深處的什麼。如果你的靈魂里沒有半點自由,渴望和同情心的火花,你絕對不可能找到通往這裏的路。」
「自由,渴望,同情心嗎?」景天的眼中露出一抹迷離。
他之所以會模仿景天,就是因為他喜歡劍仙那種,遨遊於天地之間,為了自由,為了正義的那種心情。
但是,如果僅僅只是劍仙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有很多的模仿對象。
比如說某個一身白,卻是一直挨打的傢伙。
可以說是裝最帥的逼格,卻是挨最毒的打。
但是。。。。。那對於他來說太遙遠了,他就好像原本的景天那樣,貪圖小便宜,每天做着白日夢,而現在。。。。。好像變成真的白日夢呢。
所以,是什麼讓他來到這裏的呢。
看着景天沉思的樣子,這個長着十幾根尾巴的生物笑着說道,「既然你得到答案了,那就告訴我們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回去,他們或許需要我。」景天抬起頭來說道。
長着蝴蝶翅膀的生物至今保持着沉默,他認真地看了訪客一眼,對自己點了點頭:「我聞到了你的來處有烈火,鮮血和眼淚的味道。它們都沾在你的身上呢。」
「你不想對你留在身後的那些人的苦難置之不理,這沒有錯。我們極樂境的孩子都不會做這樣的事。回去吧,成為一個阻止邪惡和紛爭的衛士。你的道路是準確的。」皮膚上長滿三葉草的生物說道。
「不過,你要不要從這個地方帶走點什麼做紀念?」長着十幾根尾巴的生物笑着說道。
這個問題懸在半空中等待着答案。儘管景天接下來要說的只是一些話,並非法術的咒語,也不是軍事命令,但它似乎對命運和人生有着同等重大的意義。
景天有這樣的感覺。
絕對不會錯。
那是一條。。。。。他從沒見過的道路。
靈使們湊近了一些:「你要帶上這份記憶,帶上這點光芒。帶上每顆反射月光的卵石都可以與星辰媲美的認知。帶上這份理解:在你於靈魂深處征服邪惡之前,你將無法用巧計抗擊邪惡;倘若你的靈魂不自由,它也就無法洗淨邪惡。還要帶上我們的歌聲。銘記住它,它也會幫助你,但前提是你沒有背棄將你帶到這片天空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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