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方在下方人群中,只是粗略看了眼,便知道這個魔槍鯊虎贏定了。文字谷 www.wenzigu.com
那個常學義和他基本不是一個層次。兩人都是宗師以上,甚至可能都是大宗師,但在禦敵先機方面,常學義遠遠不如鯊虎。
只是這個時候,那鯊虎似乎在故意拖着時間,不對常學義完全壓製出手,而是主動留出許多喘息之機,讓其得以拖延。
在這些故意留出的時間中,魔槍鯊虎不斷使出一套套聲勢華麗浩大的招數,引起周圍圍觀之人不時發出驚呼。
如此持續了數十息。
鐺!
只聽一聲巨響,常學義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遠遠落入一片民居之間。
而鯊虎沒有追趕,而是落到牆頭,扭頭看了眼張榮瑜。
「此人已被我重創,吾子之恩,就此兩清。」
「多謝前輩!」張榮瑜鞠躬恭聲道。
魔槍鯊虎微微點頭,轉身驟然躍起,消失在遠處陰影。
只留下一片被剛才激戰震懾的人群。
一個個剛才被打傷的供奉紛紛起身,一邊處理傷勢,一邊震撼而複雜的看向張榮瑜。
不只是他們,魔槍鯊虎出現時,所有人都心頭一震。
這等恐怖強者,居然會隱藏在一個小小的木赤府內。
若是剛剛出現的不是常學義,而是其餘勢力之人,怕是一槍便會被其削掉腦袋。
實力夠強之人,剛剛都能看出,鯊虎是故意放了常學義一馬。
並未將其逼到絕境。
否則宗師大宗師交手,便該是開啟終式了。
而常學義這般出身儒教的大宗師,還能開啟臨解,終解。
雖然儒教的雙解並不如極境那般強悍極端,但也威力不俗。
能短時間內提升不少實力。
可剛才,無論是常學義還是魔槍鯊虎,都沒動過真格。
所以
「演戲?還是故意放人?」東方穆站在酒樓高層露台,眺望向木赤府方向,若有所思。
他老了,實力弱了,但眼力可還在。
常學義不算多強,但對付現在的他還是算輕鬆。
畢竟他老了。
開個終解可能自己會先把自己耗死。
可這樣的強人,又突然被一個莫名出現的魔槍鯊虎擋住。
而到現在為止,人仙觀都沒出手。
但他清楚,人仙觀主,那個神秘而邪異之人,絕對在此時,正同樣看着這一幕。
「真是有意思,這兩位可真是一個性子」他是知道真相之人,也是知曉張榮方和張榮瑜之間的關係。
此時一回想對比,頓覺得頗有意思。
這兩姐弟,都一個德性,表面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普通樣,實則內里隱藏的底牌極多。
這巫山府…根本就是個炸雷,誰若是敢來碰一下,便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
「老師,這當真是峰迴路轉,誰能想到木赤府居然還能讓堂堂赤榜第九魔槍鯊虎欠下人情,出手相助?」身後的弟子也忍不住出聲讚嘆道。
「人便是如此。看似嬌滴滴弱不禁風,可誰能想到她隱藏有如何手段?」東方穆點頭道,「不過…經此一役,接受了赤榜第九的庇護,接下來便會有算不清的麻煩接踵而至。鯊虎的人情…不是那麼好用的」
弟子也贊同道:「是啊,魔槍鯊虎殺人極多,仇家也極多,只因虎山眾行蹤不定,總找不到痕跡,而現在木赤府之事暴露出去,必然會引來找不到魔槍鯊虎的仇家。而這些,必須要木赤府自行承擔了。」
「所以張榮瑜才不願暴露這張底牌,可惜最後還是被逼用出。」東方穆出聲道。
「刀雖利,卻易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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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榮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就在府里住下了,方便這些天守住姐姐外甥。
而這些天裏,魔槍鯊虎帶來的影響遠遠不只是那晚上的震撼。
姐夫從外面出差歸家,第一時間聽說此事,嚇得臉色都白了。
好在得知夫人居然還請動了赤榜高手出手,這才心情如過山車般,又迅速恢復。
接下來的幾天,他也不問是如何說動那般高手的,只是天天都陪着妻兒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
而府里其餘人,除開那晚死傷的人手,其餘人有不少陸陸續續的開始主動請辭,包括之前的幾位供奉。
在經歷了常學義的突然襲擊後,他們也想明白了,如果自己繼續留下在府里,萬一以後再遇到類似的頂級強者出手襲擊。
到時候,可能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接下來,木赤府里的人短時間內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則都是長期受到張榮瑜恩惠,不忍放棄離開的實誠人。
好在張榮瑜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說動拉來了一批人手,加入了木赤府,彌補了之前的護衛。
這次的人手勢力竟然比起之前還強出不少。
而其中為首的,赫然是之前張榮方也見過的一人——李甄。
看到李甄同時,張榮方也派出了人仙觀的兩位三空道人在附近暗中看護。
如此,他才稍稍放心下來,能抽身暫離。
********
風雪紛飛,茫茫樹海被染成一片雪白。
常學義和魔槍鯊虎一同站立於樹梢間,身姿不動,同時望向對方。
兩人不約而同都選擇了這條離開巫山的路。
常人有常人的路,而高手同樣也有選擇最短的路。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他們恰好都選擇了一樣的方向路線。
「之前,多謝鯊虎兄手下留情。這次人情我孤鶩學宮記下了。」常學義抱拳沉聲道。
他明白對方之前出手的餘地,所以這話是真心實意。
「只是不知道鯊虎兄和那木赤府有何瓜葛?之後是否還會」
鯊虎眼珠轉動,他雖是赤榜高手,但並非隨意肆無忌憚招惹仇家之人。
他之前留手,便是為了不得罪學宮勢力。
孤鶩學宮身為大靈三大學宮之一,其勢力極強,在朝廷上,出身學宮的***也有不少。
而且還和靈人大貴族們糾纏不清。
這等龐然大物,潛伏勢力可不比那些擺在明面上的大教弱。
朝廷上的文官多是學宮出身,武將多是雪虹閣出身,這點在整個大靈幾乎都是慣例。
靈人子弟要想當官容易,但要想當什麼官,這便要看其在學宮內的表現了。
同理,胡西人北人等等也是一樣。
這其實變相已經成了大靈選拔文官的一條渠道。
「只是當年吾子意外被木赤府救過一次。這次前來也是還掉人情罷了。」鯊虎出聲回答道。
他自然不會說,當初自己兒子痴迷張榮瑜,被迷得死去活來,後來練功懈怠,失去警惕心,被仇家偷襲打傷。
這才意外被張榮瑜所救。
那女人…就算聽到她成親了,兒子也絲毫不願放棄。
當真是
雖然鯊虎清楚這其中的前因後果,知道張榮瑜那女人就是個禍水,可救子之恩確實屬實。
他不願還情,卻又不得不還,再加上常學義出身不凡,便成了之前故意放水的一幕。
虎山眾的根基便是一個義字,他必須要維護道義,卻又從心底里本能的厭惡張榮瑜。
「怎麼?常先生打算就此放棄回去了?」鯊虎笑道。
兩人幾天前還是激戰交手的對手,此時卻彷佛好友般閒話交流。
「單靠我一人,怕是小覷了那張榮瑜。敢充當護道者,我不信她只有這麼幾張牌。」常學義淡淡道。
「常先生果真謹慎,其實當時在下出手前,也感覺到身邊有宗師強者隱藏,若是我稍晚一步,怕是就有另外之人出手攔截了。」鯊虎點頭道。
他當時隱隱能感覺到身邊有一絲威脅危險氣息縈繞。
到了他們這般境界,身體感知極端敏銳,在準備動手前,更是心如明鏡,能映照外界一切端倪。「那晚之後,我又去調查了下張榮瑜此人。」常學義出聲道,「此人表面看上去只是個弱女子,但自從加入義脈後,借力做了不少事。而且身邊追求者眾多。」
「護花使者麼?」鯊虎雙目一挑,「當年吾子也是其中一人。而且單單老夫所知,現在便有三人背景深厚,痴迷此女。一個成了親之人,居然還能惹得這麼多人為之着迷…」
「所以,她的牌,絕不止一張。」常學義道。
「是啊…比起感應門中的太清門人,此女才更應被稱為妖女。」鯊虎一想到自己兒子如今的傻樣,便感覺頭疼。
「那麼先生是打算放棄了?」他看向對方。
「劍鈴事關重大,此事先通報回去,看學宮會如何處置,不過我估計…既然如今已證實真假,恐怕會再分出一位山長親自前來甚至可能會協同其餘學宮一同出手。」
大靈學宮制度,以大祭酒為首,等同於道宮宮主之位。
之後以各山門劃分派別,每一派別以山長為尊。
而常學義便是其中一位山長。
「先生就不怕大道教之前所言?」鯊虎眯起眼睛。
「岳德文如今應付神將接連發難,就已經捉襟見肘,還敢分心有餘力理會山省?鯊虎兄是太高看他天寶宮了吧?」常學義笑道。
他笑容收斂。
「如今其餘君子劍也接連開始出現承繼者,若我等動作稍慢,怕是會落後於其餘人。所以」他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劍鈴必須得手,若不能得,那便連人帶鈴全部毀掉,就算再等個幾年重做,也比落入他人之手更好。」
「原來如此,只是不知兩位可否為在下解釋一番,劍鈴為何物?」
正在兩人說話時,忽地遠處一道聲音飄來。
兩人都是面色微變,同時抬頭朝着右側樹海望去。
白茫茫樹林雪海中,此時只見一點紅影如飛鳥般急速靠近。
嗖!
紅影眨眼跨越上百米落地,立於兩人身側,赫然是一名面戴純白面具的紅色道袍男子。
「兩位遠道而來是客,又何必匆忙離去,如此豈不是顯得本觀主毫無待客之道?」
「不如留下一敘如何?」
「!!?」
「!!」
兩人面色劇變。
人仙觀主!他是怎麼找到這裏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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