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血戰
「咚咚咚!——」
低沉、渾厚的聚兵鼓聲忽然響起,震盪遼東城上空。
正帶隊衝鋒的尉遲寶林聽到鼓聲從兵營方向傳來,高句麗做出反應了,頓時心頭一緊,回頭看向跟上來的尉遲寶琪喝道:「敵軍聚兵,帶一千人沖陣,我帶人壓陣,快!」
「明白!」尉遲寶琪會意地應了一聲,看向身後緊跟着的五名校尉喝道:「跟緊我,加速衝鋒!」
「遵令,駕!」五人齊聲喝道。
五名校尉,每人所部兩百人,加起來就是一千人,士兵看到校尉打出的加速衝鋒手勢,一個個拔刀拍打馬屁,一千人頓時如開閘的洪水,洶湧奔騰而去,直撲向高句麗大營。
禁軍任務是糧庫,糧庫在大營內,必須先清除駐軍。
大營駐軍起碼過萬,突然襲擊之下不是沒機會,但聚兵的戰鼓響起,敵人比預料中反應快,只因城門被守軍攔着盤問,耽擱太久,兩軍相逢勇者勝!
尉遲寶琪帶着一千人狂衝過去,上次燒糧來過,多少有些記憶,加上仔細研究過地圖,現在又有聚兵戰鼓指引,方向錯不了。
很快,一千人衝到大營門口,一隊守門敵軍衝上來阻攔,尉遲寶琪馬槊一挺,身體壓低,猛衝過去,接着馬力狠狠將一人捅穿,手臂一甩,屍體砸倒一名敵人,戰馬更是兇悍地往前衝撞出一道缺口。
尉遲寶琪從缺口猛衝進大門,將幾名試圖衝上來關門的敵軍掃飛幾個,怒吼道:「擋不者死,兄弟們,殺——」
「殺!」
一千將士齊聲怒吼,殺意沖天,將門口敵軍全部淹沒在鐵騎下,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繼續衝鋒,尉遲寶琪一馬當先,犀利的目光看到不遠處校場上聚集的好幾千敵軍,一旦行動起來,難以阻擋。
生死關頭,尉遲寶琪膽氣沖天,絲毫不懼地撥轉馬頭,朝敵軍陣地猛衝過去,身後跟着的五名校尉見尉遲寶琪如此生猛,也被刺激的熱血沸騰,紛紛拉動馬頭,緊隨其後,其他官兵也不甘示弱。
瞬間,一千人便組成一個攻擊隊形,如利劍一般刺向敵陣。
尉遲寶琪目光變得狂熱起來,死死盯着前方,如一頭帶頭衝鋒隊狼王。
集群式衝鋒,最好的辦法不是散開躲避,那會淪為被鐵騎踩踏的羔羊,兩條腿怎麼可能跑得過戰馬?而是結成厚厚的方陣,用血肉築城圍牆,拿命去擋。
然而,敵軍守將看到尉遲寶琪直奔自己而來,頓時慌了,撒腿就跑,其他準備血戰的將領看到這一幕有些懵,戰意瞬間跌了一大半,一名將領硬着頭皮怒吼道:「不許亂跑,保持陣型,殺!」
官兵們紛紛拔刀,眼中滿是慌亂,沒有克制的兵器,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擋得住上千鐵騎衝撞?
瞬間,尉遲寶琪縱馬衝上來,人借馬力,馬槊如神龍出洞,帶着撕裂空氣的音嘯直奔一名敵軍將領。
這名敵軍將領倒也兇悍,揮刀劈砍。
「當——」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狂暴的力量衝擊過去,將領被震的連連後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一口氣憋在心口,還沒等緩過來,就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心口被一杆馬槊捅穿,鮮血狂涌,頓時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尉遲寶琪手臂一震,帶着屍體的馬槊狠狠砸在敵陣人群中,砸倒一大片,將領屍體也跟着滾落出去。
「殺——」
一聲長嘯,尉遲寶琪如戰神附體,狠狠撞入敵群。
兵是將膽,將是兵魂!
一千將士見尉遲寶琪如此兇悍,一個個被打了雞血一般,緊跟在尉遲寶琪身後,如一刀鋒利的刀狠狠刺進敵陣,戰馬奮力衝撞何其可怕,一時之間,無數人被撞的倒飛出去,慘叫聲此起彼伏。
刀光烈烈,鮮血飛濺,宛如修羅地獄。
尉遲寶琪殺的渾身浴血,卻一刻不敢停,騎兵的精髓就是速度,就是衝鋒,一旦停下,就是活靶子。
馬槊如神龍翻江倒海,時而划過敵人咽喉,而是刺破敵人身體,時而橫掃砸倒一大片,無人能擋,戰馬嘶鳴,奮力衝鋒,前蹄飛揚,不斷踩踏擋在前面的人,真可謂是人借馬勢,馬助人威。
這時,尉遲寶林帶着另外一千人衝進大營,看着這一幕大吼道:「下馬,結連弩攻擊陣。」
敵陣已經被衝擊的七零八落,上去作用不大,一旦其他敵人趕來圍攻,兩千人就會被團團圍住,不可取。
將士們不明所以,但軍令如山,沒人敢違抗,紛紛停下,翻身下馬,按照平時訓練迅速哪着連弩衝到前面集結。
等待集結之際,尉遲寶林緊緊盯着沖陣的弟弟,心中滿是擔憂,但沒有表露出來,看到更多敵人從營地衝殺出來,呈包圍之勢,弓箭手也開始集結,一旦完成集結,後果很嚴重,趕緊回頭看去,大軍還沒有完成集結。
時間緊迫,每一刻都異常寶貴。
尉遲寶林不想再等,喝道:「隨我來——」
說着沖向弓箭手集結方向,將士們顧不上結陣,趕緊跟上去,隊形更亂了,一窩蜂似的,尉遲寶林顧不上了,一馬當先往前沖。
敵軍弓箭手也慌了,顧不上結陣,紛紛張弓搭箭,無數羽箭飛過來,落在奔跑的將士中,有人中箭倒下,哀嚎起來,但生死關頭,其他將士顧不上救治,繼續往前沖,不沖,死的更快。
兩輪箭雨過後,隊伍衝到連弩射擊距離,尉遲寶林喝道:「自由射擊,殺!」
將士們早等不及了,聽到命令紛紛端起連弩,顧不上瞄準就發射,一支支駑矢飛掠而去,中間停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無形中形成一張密集的奪命網,朝敵弓箭手鋪天蓋地籠罩過去。
密集的箭雨如狂暴的龍捲風,帶着席捲一切的氣勢瞬間放倒一大片,敵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更多駑矢又接連過來,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瞬間,敵人弓箭手便成了待宰的羔羊,在恐怖的連弩射速下哀嚎,無法反擊。
十幾輪射擊過後,一萬多支駑矢將敵軍弓箭手位置覆蓋,無一活口。
沒有了弓箭手威脅,尉遲寶林心中大定,看向一股試圖衝過來援救的敵軍,大手一指,喝道:「準備射擊!」
衝過來援救的敵人沒想到弓箭手這麼快就被團滅,看到連弩瞄準過來,一個個嚇得膽寒,紛紛後退回去。
尉遲寶林並沒有馬上追擊,而是喝道:「結攻擊陣型!」
將士們按照平時訓練迅速集結,剛才擔心弓箭手不得不臨時衝鋒,現在難得有點空隙,不能錯失。
敵陣中,尉遲寶琪帶着部隊殺了個對穿衝出來,馬速不減,繼續往前沖,跑出一條弧線,看到敵陣被沖的亂七八糟,毫無威脅,尉遲寶琪膽大包天,興奮地馬槊遙指,大吼道:「兄弟們,看到沒有,他們是什麼?是銀子,一貫一個,跟我衝過去,撿銀子,殺——」
「殺——」
大家想到賞銀,兩眼發光,疲憊一掃而空,繼續打馬猛衝過去。
尉遲寶林見自己弟弟殺瘋了,有些羨慕,早知如此就該換一下,自己帶隊沖陣,不甘示弱地吼道:「兄弟們,你們甘心銀子被他們搶完嗎?都給老子快點。」
「快,快集結!」校尉大聲發令,約束部隊。
很快,隊伍戰成兩排,每排五百人,前後間隔兩米左右,左右間隔一米左右,形成一道攔截網,尉遲寶林喝道:「一排,自由攻擊!二排準備!」
「咻咻咻!」
連弩再次響起,朝被沖亂的敵陣射去,雖然只有五百人出手,但射速快,一支接着一支,密不透風,威力依然恐怖,瞬間將前面清理出一大片真空地帶。
敵軍愈發慌亂,紛紛朝營房衝去,卻被尉遲寶琪攔截,一通衝殺,地上再次鋪滿了屍體,還有無數哀嚎的傷兵。
尉遲寶琪殺的大呼痛快,還想再沖,尉遲寶林性格穩住些,大聲喝道:「二弟,快歸隊,結陣!」
「明白!」尉遲寶琪對自己哥哥相當敬重,趕緊帶人衝過來,繞到連弩陣後面,紛紛下馬,取下連弩衝上來。
「連城排,快!」尉遲寶林大喝道。
尉遲寶琪不明所以,但不妨礙執行命令,迅速指揮隊伍衝到另一頭,也結成兩排,合併在一起,形成一條長千米,寬兩米的陣勢,看着有些單薄,如果是弓箭手,這樣的陣勢一衝就破,但連弩不同。
尉遲寶林見隊形集結完成,大吼道:「緩步向前,碾壓!」
「明白,緩步向前,碾壓!」尉遲寶琪跟着大喊道,將命令傳個自己人。
兩千人緩緩向前,如山嶽,似波濤,一個個手裏都端着連弩,目光犀利,冷漠,死死盯着前方,拉網式碾壓過去。
一千米,幾乎沒有死角!
又是在大營內,敵軍逃無可逃,擁擠在一起淪為活靶子,到這一幕都慌了,丟下滿地屍體紛紛後退,躲進營房內,依託地形準備反擊。
但沒有了弓箭手,這樣的反擊在連弩下毫無意義,尉遲寶林很慶幸剛才冒死幹掉了敵弓箭手,雖然犧牲不少,但值得,面如寒霜,步伐沉穩,待靠近營房後喝道:「一排,自由射擊!」
「一排,自由射擊!」尉遲寶琪也跟着大喝道。
排在第一排的將士們邊走便出手,射殺看得見的敵人,嚇得外面躲避的敵人紛紛往房間裏沖,大家輕鬆殺到營房,一大幫人忽然殺出,如驚慌失措的野獸臨死反撲,帶着某種看不到希望的瘋狂。
「定!」
尉遲寶林大吼一聲,絲毫不懼。
隊伍腳步戛然而止,紛紛舉弩鎖定衝上來地敵人。
尉遲寶林繼續喝道:「一排,蹲,緩弩匣,二排,自由射擊,殺光他們!」
一時間,駑矢如無數毒蛇衝動,似蝗蟲過境,朝前飛撲過去。
「啊啊啊——」
一道道慘叫聲接連響起,一茬茬人跟着倒下,血流成河。
在連弩面前,這種無遮擋的衝鋒就是找死。
敵人沖的夠猛,但駑矢更猛。
很快,二排弩匣打空,尉遲寶林一聲令下,一排起身,接管射擊,確保火力不斷,將瘋狂衝上來的敵軍死死壓住,形成一道睡也無法跨越的死亡線。
這條線上,屍體堆積如山!
漸漸的,敵軍被殺破了膽,士氣大泄,沒了剛才的瘋狂,也不知道誰喊了句投降,馬上有不少人跟從,爬在地上不敢亂動。
人是有從眾心理的,可以一起瘋狂衝鋒,也會一起投降。
很快,大批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丟了武器,雙手抱頭。
但尉遲寶林沒有下令停止攻擊,將士們便繼續射殺,尉遲寶琪不明白自己兄長為什麼這麼做,但沒有當眾質疑,戰場上只能一個聲音,也沒有下令停止。
很快,放棄抵抗的敵人被殺光。
尉遲寶林一聲令下,隊伍繼續往前,派出四支小隊上去踹門,挨個房間排查,其他人則掩護,壓陣,隨時出手支援。
敢玩命的敵人剛才已經發起了瘋狂衝鋒,被全部肅清,剩餘躲在營房裏的敵人戰戰兢兢,沒了勇氣反抗,門被踹開,一陣駑矢過來,全部射殺。
半個時辰後,整個大營清剿一空,尉遲寶林調一千人去守大營門口,剩餘一千人繼續搜索殘餘,打掃戰場,清點物資。
隊伍再次行動起來,如一台配合默契的機器。
尉遲寶琪抽空找到尉遲寶林,示意到一邊後低聲說道:「剛才為什麼不接受俘虜,傳出去恐怕會對咱哥倆不利。」
「如果接受俘虜,就會對秦兄弟不利,秦兄弟仁義,把咱倆當親兄弟對待,咱倆不能沒良心。」尉遲寶林低聲說道。
「為何?」尉遲寶琪有些驚訝。
尉遲寶林見自己弟弟真沒明白,便看看四周,低聲解釋道:「留着他們會浪費很多零食,還需要浪費寶貴的藥物救治,留下人看守,我軍缺糧,缺藥,更缺兵,寶貴資源怎能給敵人?如果咱們不殺,秦兄弟也會找藉口殺,到時候朝廷責怪的就是秦兄弟。」
「有道理,這鍋咱哥倆背了。」尉遲寶琪恍然。
「你可能沒看出來,秦兄弟巴不得有藉口殺俘。」
「為什麼?」尉遲寶琪又懵了。
尉遲寶林恨鐵不成鋼地提醒道:「因為秦兄弟這次功勞太大,會功高震主,賞無可賞,所以秦兄弟開始自污,僱傭軍有違朝廷規矩,秦兄弟卻沒有徵求我們意見,直接建立,就是要將責任攬上身,不牽扯咱們。」
「既然是自污,為什麼不將殺俘的機會讓給秦兄弟?」尉遲寶琪反問道。
「你我兄弟臨陣時殺了也就殺了,到時候就說殺紅眼,一推乾淨,沒啥影響,主將事後殺不行,不是污水,是禍水,會有不祥之兆,秦兄弟可以自污,但絕不能用殺俘這招。」
尉遲寶琪恍然大悟,鄭重點頭。
「這事不能亂說,否則別說我,老爹也能拔了你的皮,留下好好守住大營,不容有失,我去找秦兄弟看看情況。」尉遲寶林提醒一句,轉身匆匆去了。
「放心吧,我懂!」尉遲寶琪鄭重答應道。
尉遲寶林帶着幾十名親衛出了大營,一路急行,忽然看到前面廝殺成一團,羅章被一員大將死死纏住,兩人打的不相上下,僱傭軍和一支敵軍也廝殺在一起,一時難分高下,頓時眼角一抽,趕緊回頭看向親衛隊長:「帶人外圍偷襲。」
「將軍,親衛必須跟您在一起。」隊長急了。
「放屁,服從命令!」
尉遲寶林怒斥一聲,打馬衝上去,一邊大吼道:「羅章,我來助你。」
「不用,去接管指揮。」羅章大吼道,奮起神勇,一連三槍猛刺,虛空乍現出三朵槍花,嚇得敵將趕緊身體後仰躲避。
尉遲寶林見羅章能應付,反觀僱傭軍,正勉力支撐,要不是在街道,敵軍兵力優勢發揮不出來,早被團滅,趕緊沖向前去,馬槊一掃,砸飛一大片。
「希律律!」
戰馬嘶鳴,馬踏敵人,沖了上去,尉遲寶林馬槊旋轉,將一名敵將挑落馬下,大喝道:「跟緊我,衝殺!」
僱傭軍缺乏大將坐鎮,又缺乏統一指揮,戰鬥力發揮不出來,有了強悍的尉遲寶林加入,局勢瞬間大變,尉遲寶林的幾十名親衛也衝上來,隔着距離射殺,掩護進攻,總算將陣腳壓住。
羅章見形勢扭轉,一顆心放下,專心和敵將廝殺起來,槍法陡然一變,示弱地接了幾招,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見敵將緊攻不放,招式越來越急,拔腿就跑,注意力卻高度集中。
聽到敵將追來,腦後還有破空聲,羅章忽然蹲下,避開削首的致命一擊,一個回頭望月,馬槊化作一道閃電狠狠刺去,捅入對方腰部。
羅家,回馬槍!
「死!」
羅章大喝一聲,將敵將整個挑起來,手上用力一挺,馬槊又深入進去不少,再順勢奮力一甩,將敵將砸入正在廝殺的敵群之中,暴喝道:「敵將已死,給我殺——」
「殺!」僱傭軍興奮地大吼起來。
敵軍看到將領屍體,頓時膽寒,戰鬥力大跌,紛紛後退。
尉遲寶林擔心羅章下令讓敵軍投降,大吼道:「殺過去,都是銀子!」
僱傭軍一聽「銀子」就更加興奮了,投軍玩命為的是什麼?想到上次領到的賞銀,一個個瞬間瘋狂起來。
「殺光他們!」
「都是銀子!」
「殺呀——」
一時間喊殺聲響成一片,殺氣盈天。
羅章並沒有組織的意思,衝上來,和尉遲寶林一左一右,兩個人,兩桿馬槊如奪命的鐮刀,不斷收割敵軍,僱傭軍見兩人兇猛,愈發狂熱,跟着大砍大殺,士氣如虹,戰鬥瞬間變成一邊倒,碾壓上去。
很快,又有一支僱傭軍衝過來幫忙,兩頭夾擊,這支敵軍士氣瞬間大跌,兩兩邊逃去,僱傭軍殺出了氣勢,也殺紅了眼,猛追上去,在大家看來,每一個都是一貫銀子,絕不能跑了。
沒多久,又有僱傭軍跑來幫忙,四面合圍,將這股敵軍斬殺殆盡。
尉遲寶林長舒一口氣,對羅章喊道:「沒事吧?」
「沒事,多謝相助。」
「咱們之間用不着客氣,剛才怎麼回事?」尉遲寶林問道。
「不清楚,忽然冒出一支五千人大軍,正好撞上,領頭大將武藝高強,將我纏住,導致部隊沒人指揮,還好你及時趕到。」羅章解釋道。
尉遲寶林思忖片刻,說道:「難道是出來換防的部隊?遼東城兩萬左右,剛才在大營發現也就一萬左右,四道城門,每到城門守軍一千多點,加起來五千左右,正好少五千。」
「這麼說還真有可能,不管了,反正已經幹掉,你去忙吧,我繼續巡城。」羅章抱拳,指揮部隊去了。
尉遲寶林正好離開,就看到前方街道跑來一支騎兵,打着羽林衛的旗號,只有主將才能打這種旗號,顯然是秦懷道來了,趕緊打馬迎上去。
待近了些,果然看到秦懷道在軍中,趕緊喊道:「將軍!」
羽林衛見有人過來,都舉起來連弩,聽到喊聲紛紛放下,秦懷道示意隊伍停下,上前問道:「你怎麼在這兒,大營那邊拿下了?」
「順利拿下,來找你匯報,恰巧遇到僱傭軍血戰,就出手了。」
秦懷道也是聽了羅章遭遇大規模敵軍攻擊的消息才趕來支援的,一臉擔憂地問道:「羅章沒事吧?」
「他沒事,幹掉了一員大將,看着武力不錯,恐怕來頭不小,正在打掃戰場。」尉遲寶林趕緊說道。
「走,看看去!」秦懷道放下心來,打馬上前。
一行往前,很快來到戰場,羅章迎上來,抱拳行禮:「將軍。」
「沒傷着哪兒吧?」秦懷道問道。
「沒事,就是損失有些大。」羅章鬱悶地說道。
「把傷亡統計好,回頭報上來,一定要多核實,確保萬無一失。」秦懷道叮囑一句,看向前方滿地屍體,追問道:「你幹掉一名大將,什麼身份?」
「語言不通,沒辦法審問,不過,從對方身上搜出一塊令牌。」羅章說着摸出一塊令牌遞上來。
秦懷道接過去看看,上等羊脂玉雕刻而成,正面有個「王」字,背面有個「真」字,心中一動,不會是個高句麗王子吧?那羅章這功勞可就大了,說不定還能好好利用一下,趕緊說道:「找人翻譯,查實身份。」
「遵令!」羅章抱拳,匆匆去了。